激烈房事...
原本一直在旁邊耳房中待命的幾個丫鬟,見主子房門緊閉了一個下午都沒有動靜,正湊在一起繡花的繡花,聊八卦的聊八卦,都偷著躲懶呢,哪料到這乍然傳來一聲怒吼,嚇得幾個丫頭面面相覷。 還是坐在窗邊補衣服的紫杉最先反應過來,趕緊跑出耳房,卻見一向內斂穩重的叁殿下一臉陰沉,衣衫也凌亂。 “殿下贖罪,是奴婢們懶怠了,不知殿下有何吩咐?”紫杉忙跪下請罪,跟隨她身后出來的一眾丫頭,見資歷最深的紫杉jiejie都跪下了,忙跟著一個個撲通撲通跪下請罪。 楚聞宣聽著一群女人在他面前嘰嘰喳喳的請罪,簡直不要煩死,又擔心著霜霜的身子,哪里還有心情治她們的罪,大手一揮,叫她們都起來,請太醫的去請太醫,燒熱水的去燒熱水,又叫了紫杉與紫蘇兩個最穩妥的進去收拾床鋪。 紫杉與紫蘇二人看見房中一片凌亂也是心驚不已,房間里彌漫著一股濃郁的歡愛味道,想也知道這一個下午房中發生了什么,但二人皆是眼觀鼻鼻觀心,不敢多言半句,默默收拾著房間。 楚聞宣用自己的袍子把霜霜裹起來抱著,方便兩個侍女換床鋪被席,那織錦段面料的被褥上染著一塊塊水漬,皺巴巴一團,哪里還能拿來蓋。 霜霜一張小臉通紅,有一大半都埋在他的袍子里,只露出綴著汗珠的光潔的額頭和一雙緊閉的眼睛,他低頭,用自己的額頭碰了碰她的,感覺溫度似乎比方才更高了,更是焦躁不安。 早知會害她體熱發燒,他肯定不會狠心折騰她,可無論怎么后悔他到底是把她弄傷了。 楚聞宣煩躁地閉了閉眼,心下是什么恨意都發作不出來了,只希望她身子無事才好。 被請來的仍是昨日那位老太醫,天知道他一瞧見是叁殿下的侍女就忙往內間躲,可偏巧此次南巡跟隨的太醫中數他資歷最深,不逮著他逮誰? 要說這叁殿下也不是什么難伺候的主,可他要是冷著臉看你,那可真是讓人不寒而栗。 老太醫一邊把脈,一邊心里叫苦不迭。 “回稟殿下,這位姑娘體質偏弱,又遭風寒入侵,才會導致體熱暈眩,原也不是太嚴重的癥候,只要好生休息,發發汗,醒來再吃上幾貼藥也就好了,只是……”老太醫話說到一半卻囁囁嚅嚅起來。 “做什么吞吞吐吐的?有話就回!”楚聞宣頗不耐煩。 老太醫老臉一紅,瞥見房中在角落里站著伺候的兩叁個侍女,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水,說:“回殿下,老臣診得這位姑娘的脈象時而虛滑無力,此乃氣血不足之故,老臣,老臣估摸著,是從前有孕時,因為年紀尚小,母體較弱,孕期又調理不當,才落下了些病根……今日,今日又有激烈房事......一時氣虛,所以,所以就……” 楚聞宣那張俊臉一陣黑一陣紅,那么高大挺拔的身軀僵直在原地,跟塊風化了的山石一樣,一動不動。 良久,才聽見他沉悶的聲音說:“知道了,你下去吧?!?/br> 老太醫趕緊背上自己的醫藥箱退出房間。 兩個侍女端來一盆熱水,正要掀開被子替霜霜擦拭,楚聞宣卻揮揮手叫她們都退出去。 男人親自絞了帕子,沿著床邊坐下。 濕熱的帕子輕柔地擦拭著女子的臉頰,她即使在睡夢之中也仍覺得不安,細眉擰起,檀口微張,一翕一合地說著什么。 楚聞宣俯身,耳畔貼著她的嘴唇,才聽到她斷斷續續地說著:“你走開……” 男人的身形一瞬間僵住,許久才緩緩直起身,看著床上的女子,眉宇間染著深深的落寞。 她就那么厭惡他?即使是有求于他,與他結合時也是這么抗拒。 又想起方才老太醫說的話,她當年有孕時很艱難?那個男人對她不好嗎?沒有好好照顧她?可即使這樣她還是愿意為他生孩子? 楚聞宣說不出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她嫁給了別人,和別人生了孩子,他是憤怒的,可是聽說她過得不好,他心里也并沒有很好受。 從沒有過這么矛盾的心理,將近叁十年的人生里,他第一次如此看不清自己內心的想法,好像心上裝了一只沙漏,眼看流沙逝去,你明知自己無能為力,卻還是控制不住地去想,或許還有別的辦法可以留???或許只要伸手去抓就可以抓???可是那細細的沙粒并不如他的意愿,從指縫溜走,半點都沒有留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