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3)
樂子?是不是還沒打消找我合伙的事。嗯,你那吃食吧,味道還行,我可以考慮考慮,你需要多少銀子?我可事先說好,我的體己銀子也不多。 本來陰云密布的心情,聽到何云沐這番話,忽然有種撥開云霧見月明的感覺。 缺銀子已經不是事了。 華溪忍不住的高興,一口灌下涼茶后,合作的事押后,有個更重要的事,我相信嫉惡如仇的沐少一定更感興趣。跟我走一趟官府衙門,解救一下吃苦落難的孤兒們,怎么樣? 第48章 王爺, 華溪少爺去擊鼓鳴冤了。白面書生此時臉上的表情有些復雜,他像是想要努力的克制著某種心理上的情緒。 南宮戎晉手中的奏折當即一頓,有人找他麻煩? 嚴格來說, 是他找別人的麻煩。北城區那一片貧民區住著一批孤兒, 經查證是頂著人牙子的幌子行使販賣之事, 幕后之人還在追查, 而此案已移交大理寺處理。 你派一隊暗衛日夜輪流去守著華溪。南宮戎晉放下手中奏折,緊接著去批另一本,一點時間沒浪費。 是, 王爺。白面書生恭敬的回應道,只見上頭的王爺以rou眼可見的速度,飛快批閱桌案上一摞的奏折。 這大概是一目十行, 不,一目兩頁了吧。 這幾天王爺為了擠出外出的時間,幾乎是壓縮了所有的事。他跟了王爺這么久, 第一次見王爺對一個哥兒這么上心, 難不成 白面書生不敢往下想, 收回偷瞄的眼神,還是趕緊去辦差好了。 他連忙朝南宮戎晉作揖, 準備要溜,上座傳來一道深沉的聲音。 宣兵部侍郎。 在隨伺太監的高呼聲中,白面書生默默退下。 同日, 攝政王頒下皇榜, 昭告天下。 榮顯貴通敵賣國,擇日問斬。奉陽國挑釁大昌國威,導致天災期間為禍國家昌盛,他們將其付出代價。另, 減免災害地區賦稅三年,并實施扶持計劃,共建美好家園。 華溪翻譯過來的內容,大體就是以上三件事。 真真是殺伐果斷啊。 一點不給榮家人面子。 不,也許給了,就是沒有株連九族。 狠!真狠! 華溪看完了皇榜,看著一雙雙望著自己的期待的眼神,有些發愁。他的本意只是想救這些孩子,真沒想過要接手啊。 你們 少爺,我們不想去那個學府,我們想跟著您,可以嗎?我們會很聽話,也會很乖,我們吃的不多,還會干很多活。 學府不好嗎?好歹是國家級的孤兒院啊,包吃包住。 一眾孩子齊刷刷的搖頭,其中一個最高的孩子,帶著方音說道:我們知道給我們飯吃的人可能不是好人,但我們沒有選擇,只想活下去。學府里雖然都是像我們這樣的孩子,可在里面生活的孩子最后要被送往軍隊。我們都是肩負著家人的全部生命活下來的,我們不想去當兵。 不想當兵,你們就想訛上我嗎?華溪的語氣里帶出了明顯的不悅,既然說了只想活下去,還挑三揀四的,看他長的俊,就覺得是個心軟的是不是。 看吧!你說要救他們的時候,我就不贊成。何云沐在一邊幸災樂禍的說道。 華溪瞥了他一眼,身前的孩子們忽然齊刷刷的跪了下來,就像是提前演習過一樣。 你們還想道德綁架我?華溪真有點惱了,救人還救出一身腥來了。 我們是希望少爺能給我們一次機會,如果我們表現的不好,您隨時可以把我們送回學府。我們只是想抓住哪怕是一絲生的機會。 這些孩子們孤注一擲的眼神,堅定的望著華溪。 看著這一張張花里胡哨的臉上,一雙雙堅毅無比的眼神,這一刻,華溪的心莫名的被觸動了一下。 良久,華溪緩緩開了口,哪怕我把你們當奴隸使喚,你們也要跟著我嗎? 他真不明白這些孩子們哪里來的自信,認定他就是一個好人,不會苛責打罵他們?難道他的臉上寫了心善兩個字嗎? 只要能活著。幾乎是異口同聲,十幾個孩子,發出了不同于該有的年齡段的純真。 華溪怔怔的看了他們一會兒,說實話,他從沒有挨過餓,更沒有至親的親人離世,所以無法感同身受,但他卻從他們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種堅定不移的決心。 大概是何云沐也從未經歷過這種事,臉上也出現了動容的表情。 華溪低呼了一口氣,拿出一張五十兩的銀票,也不知要花掉他多少銀子,房子都沒還沒呢,哎,有點心疼。行吧,張生,你別傻站了,帶他們到府衙辦一下手續,這些孩子我認了。 此話一出,孩子們眼睛里的閃出了光亮,晶瑩的淚瞬間奪出眼眶。 張生紅著眼眶,將銀票推了回去,溪少,不需要銀子的。我這就去辦。 華溪樂顛顛的收回銀票,那好,你們聽清楚了,我家沒那么大,還在修建,你們呢還是先住在張生家,等我蓋好了房子,你們再搬過去。這段時間,你們把自己都清洗干凈,換上干凈衣服,耐性等著,不要鬧事,我有事會讓張生來安排。明白了嗎? 明白了!孩子們一起喊出了清脆的叫聲。 好。張生你去辦這些孩子的戶口吧,辦完了來靠山村找我,我還有事交代你。 張生使勁點點頭,馬不停蹄的走了。 華溪轉過頭就看向孩子們,你們也回去吧,等我的消息。 這個時候最大的孩子起到了作用,他招呼了一聲,大家便規規矩矩的朝華溪磕了個頭,然后起身離開了。 華溪一把攬上了何云沐的肩頭,沐大財主,咱們也好好聊聊吧。 對于自己的新稱呼,何云沐不喜歡的蹙了蹙眉,我看你賺的錢都不夠你霍霍的,別看他們還是孩子,再過兩年吃窮你。 華溪無所謂的燦然一笑,我不是還有你嗎?再說,你怎么知道他們未來的價值不會給我帶來更大的收益。走,忙活小半天了,我們合作的事還沒談。 這一天發生的事,對京城人來說,不是一般的多。 而且解救孤兒那么大的事,卻那么輕描淡寫的就完了,讓人有點意猶未盡的意思。 此時,看見華溪和何云沐兩人勾肩搭背一副感情深厚的樣子(等一下,他們的感情什么時候這么好了?),走進茶樓,眾人都有些忍不住好奇的頻頻看過去。 可惜人家進了包間,再好奇也瞧不見了。 所以,我不光要出錢,還要出力?何云沐眼露嫌棄的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你不是閑著呢嗎?宅在家里干什么,不會發霉長毛嗎?華溪駁的何云沐臉色越來越難看。 我還要參加各種茶話會、詩會,我很忙的,我不是天天都在家。今天是你運氣好,才趕上我得空在家。 還在相親?華溪忍著笑,盯著眼神閃躲的何云沐。 何云沐被盯得耳朵發紅,索性也不藏著掖著了,你離了家,自然沒這方面的煩惱,我與你不同,身為何家人,必然要承擔一部分的責任。 華溪特別理解的點點頭,他也是過來人,自然懂得身在家族中的無奈,如果沒有站在至高的位置上,只能任由上位者擺布。行,你出錢,我出力可以了吧。若閑著無聊了,便出來幫幫忙,就當玩了。 看華溪說的如此不在意,何云沐難免有些好奇,你不想回去嗎? 華溪重重的拍了下他的肩膀,回去,自然要回去,不過是拿回屬于我的東西。 沐少,為了豐厚你的小金庫,也為了我的野心,將當初小瞧我之人,踩在腳下,我只能拼,沒有退路可言,你明白嗎? 其實他的目的很簡單,就是在這闖出個名堂來,不枉來此一遭。 何云沐是真正第一次看見華溪如此認真的模樣,內心有個不安分的東西為之叫囂。 他何嘗沒有野心,但是他的身份限制了他發揮,更限制了他的自由。 有的時候,他甚至羨慕華溪,能活的這般灑脫,被趕出家門又如何,他不是一樣活得瀟灑自在嗎? 兩人的內心達成了共識,對金錢上都算是不拘小節的人,所以契約也寫的很籠統,并沒有描述的很詳盡。 但大的方向和目標是一致的,那就是賺錢,賺很多很多的錢。 就算是鹽商世家,家里孩子眾多,何云沐每個月的月銀也是有限的,多虧家母是主母,他算是嫡親孩子,得到的恩惠便不會太少。 而他也不算是揮霍之人,所以他的小金庫還算可觀。 要購置貧民區那條街道兩旁的房子,何云沐的第一筆注資先是一千兩,后期不夠再補。 所以當他帶著一千兩來到靠山村,正好趕上祭天慶,被華溪順理成章的留了下來,便看見了帶著面具的南宮戎晉。 祭天慶是靠山村的大事,不論老人還是孩童,全都齊聚在村子的中央,在老里正的禱告下,齊齊的發出了真誠的祈求。 謝炎點燃一串鞭炮后,慶典宣布正式開始。 按照華溪的要求,搭建了一個大大篝火,他就在篝火邊上將調配好的調料摸在整只剝了皮的羊、豬的身上,架在木架上烘烤??臼炝艘幻婢娃D個面。他則用刀將熟的那面rou片下來,整齊碼在盤子里。 張氏一早做了上百張的春餅,劉氏備好一百多碟的蘸料,馬慶兒和馬大東等來幫工的那些難民一起把青菜洗好切好,放在一百來個盤子里。 全都放在將篝火圍成一個大圈的桌子上。 如果遠在慶國的時安來了,一定會兩眼放光的驚呼:這是燒烤自助??! 第49章 將北京烤鴨的吃法延用到烤羊rou和豬rou上, 一并解決了rou和青菜兩個問題,可以說一箭雙雕,省了華溪不少功夫。 油汪汪的烤rou, 再加上特制的蘸料, 外焦里嫩的口感簡直是絕了, 一個個光顧著吃烤rou, 什么春餅蔬菜統統拋之腦后了,吃的滿嘴油都沒人覺得油膩,倒是老人和孩子用春餅卷了rou和菜吃的津津有味。 難怪溪少出品的任何美食能火遍京城, 就這能咬掉舌頭的滋味,他不火簡直是天理不容啊。 不少加盟的村民心里樂開了花,食物做的越美味越好吃, 他們就會跟著華溪賺更多的錢。雖然他們的身上還背著債,可是每天的進賬,就夠他們興奮的整晚睡不著。 笑聲、鬧聲交織匯聚, 沒有載歌載舞的篝火, 竟呈現出一派熱鬧的景象。 吃的人可是開心了, 在篝火邊上切rou的人卻遭罪了。 不說是汗如雨下,但也差不多了。 華溪頂著額頭上布滿的細汗, 轉著手中的刀飛快的在架子上的烤rou削下來。 你要一個人切完這里所有的烤rou?南宮戎晉從來就看見華溪手中的刀沒有放下過,問話的同時奪下了他手中的刀。 馬慶兒的刀工還不行,劉氏的技術也還沒到家, 我不來, 誰來?要削的rou正好是生熟之間,然后再抹上一層調料腌制,等另一邊烤熟再翻轉過來繼續烤。這就不只是要求有熟練的刀功,還要有對烤rou有一定的掌握度。 華溪用袖子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 伸手就要去奪刀,南宮戎晉揚高了拿刀的手,讓華溪怎么就是撈不到了。 你該休息了。說著,南宮戎晉借著他靠過來奪刀的動作順勢拐了人,退出篝火傳遞熱量的范圍。 你別鬧了,你就不能做一個安靜的食客嗎?真是有的吃還堵不上他多管閑事的嘴巴嗎? 少了你一個人,整個村子還能都餓死不成。面對華溪的埋怨,南宮戎晉的心氣愈加不順。 我是領了報酬的,自然要親力親為的做好,不然我砸的可是我自己的招牌。華溪莫名其妙的甩開男人的手,活動兩下手腕,確定男人沒有把他的手腕給捏斷了。 何云沐一邊吃著烤rou,一邊著和自己相隔不遠的兩人不知在說什么,滿眼的探究和好奇,心里忍不住嘀咕,華溪不論到哪里,男人緣都出奇的好。 即便住在鄉下又如何,不是照樣有男人巴巴貼過來嗎? 嘴里的烤rou突然沒了滋味,他拿著手中的盤子胳膊一橫,擋住了路過的馬慶兒,喂,你去替溪少切rou,讓他休息會。 被攬住了去路的馬慶兒,看了眼篝火另一邊溫文爾雅的男子,有些不舍的收回了視線,看向何云沐,硬邦邦的說道:我知道怎么做。換句話說,就是不用你指使。 說完,馬慶兒就走向了華溪。 謝炎身為里正,這樣的日子,少不了要喝酒,但一家家輪番敬下來,饒是酒量再好,此時也有些微醺了。 他晃著六親不認的步伐,瞇了瞇眼,確定眼前這位衣冠楚楚和華溪穿著品味不想上下的哥兒不是華溪時,他停下了腳步,一聲酒咯立即跑了出來。 何云沐嫌棄的捂住了鼻子,剛想開口讓他離自己遠點,謝炎先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