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的愛人是祖國[快穿] 第23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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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人奮進的野心并不是什么有毒的壞東西。 而年輕人,未來的路還有很長,總還有很多給自己校準的機會。 他朝鄧蔚卓晃晃手指,“你不信,多和她相處一陣也就知道了?!?/br> 杜長忠說著,忍不住露出個笑容,“寧馥這人啊,你要慢慢品?!?/br> 他說寧馥在醫療隊這三年,得了個稱號叫做“鐵醫”,是病人給起的,irondoctor。 因為上她的手術臺就像上流水線,永遠都是精確得一絲不茍的治療手段。 也因為她這個人時?!安唤怙L情”,并不注重照顧別人的心情,甚至很有些我行我素的囂張。 杜長忠就給鄧蔚卓舉過一個例子。 說他們正是剛到這個村子附近駐扎,就來了一個即將臨盆的產婦,而且還有嚴重的心臟問題,情況非常危急,一個搞不好就要一尸兩命。 可醫療分隊這次帶過來的大夫幾乎都是眼科和傳染病方面的,婦產科醫生,只有杜長忠一個。 他是專家,綜合心內科和其他幾科醫生的會診,應該可以解決問題。 但他偏偏是個男的。 產婦的丈夫不允許這個“異族”的男人給自己的孩子接生,當下就鬧著要把已經破水的產婦帶走,甚至還打傷了一個勸阻的醫生。 產婦的家屬如此執意,杜長忠他們費盡了口舌也無可奈何。 ——結果寧馥當著整個維持秩序的步兵營分隊和準備放棄的醫生們,把那個產婦的丈夫摜在地上,進行了一番最后的勸說。 當然,“摜”這個動詞可是沒有半絲夸張,不過“勸說”,或許含有水分。 ——看到杜長忠說這句話時的神情,鄧蔚卓就已經自覺自動地把它理解成了“禮貌的威脅”。 當時圍觀的,還有好多從村子里跑出來看熱鬧的小孩。 從此以后,寧馥就成了壓住地頭蛇的強龍,在醫療隊駐扎村外的一個月里,大伙悄悄在背后說她和門神是一個作用,可以鎮宵小避鬼邪的。 因為勸說有效,產婦終于轉危為安,這位同志雖然行事略顯沖動,但一片醫者仁心,且為造成嚴重后果,因此不予追究。 ——這是杜長忠在報告中的原話,為了把這次現場頗為驚心動魄的手術描述成一點小事,他連寧馥的名字都沒提,輕描淡寫地簡化成了“這位同志”,和“勸說”藝術的運用,頗有異曲同工之妙。 還有在總部營地的記者,聽說這件事之后幾次提出要采訪主人公,但杜長忠不松口,就只能一直這么拖著,聽說都快成人家的執念了。 “所以,凡事,不能只盯著她做了什么。想想她是為了什么?!?/br> 杜長忠慢悠悠地道:“想明白她是為了什么,再去看看她都做了什么?!?/br> 他在鄧蔚卓臉上看出一絲茫然,不由笑道:“自己琢磨吧,你還年輕?!?/br> 有些人啊。 條條框框的道理里頭總讓她這兒頂出一個犄角,那兒甩出一點尾巴。 但這些小麻煩,都不抵她古道熱腸。 鄧蔚卓若有所思,卻還不忘一副求知若渴的樣子準備繼續發問。 杜長忠卻不耐煩地拜拜手,趕蒼蠅似的將鄧蔚卓趕開了。 從剛才纏著他“講故事”起,這小翻譯就一直往他眼前蹭,堵他視線,這是給人打掩護呢。 ——真以為他沒看見那兩個偷偷從外面溜回來的?! 作者有話要說: 寧·以理服人·以德服人·“勸說”專家·當代話療大師·馥 第175章 重振河山(41) 醫療隊在第二天整裝出發,返回營地。 雖然嘴上沒怎么說,但大家心里,其實都盼著能早點返回營地。 別的不說,營地可是有正經餐廳和食堂的! ——大家這一個月,吃需要煮熟的飯蕉已經吃到看見任何香蕉形態的東西都想吐的程度了。 他們的車隊啟程時也聲勢浩大。 有許多當地的村民來送行,抱孩子的,拄拐的,還有許多抱著筐子罐子,打算盡最后的努力兜售小商品的少年人。 西努的弟弟也在其中。 他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為什么哥哥不愿意再到醫療隊的營地來。 哥哥只是囑咐他,早點回家,照顧mama ——再過兩天,西努就要出發去鎮上了。他準備找一份工,攢錢,然后把mama和弟弟meimei帶去。 這片土地,其實并不貧瘠。 只是生活在貧窮中的人,仿佛已經安然于這種困頓中的人,不愿去嘗試尋找出路。 寧馥在上次見到這個小男孩的時候,和他買了一點東西,把他們小meimei的檢測報告也和錢一起交給了他。 男孩看不懂,但他知道這很重要,帶回家的第一時間就交給了自己的哥哥。 他們的meimei沒有感染。 這是已經被習慣的,重重疊疊的生活之苦中,值得歡慶的幸運了。 小男孩像一只靈活的鳥,在人群中穿梭著,飛快地找到寧馥。 他抓住寧馥的手搖了搖。 寧馥低頭看去,男孩往她的手腕上掛了一條手編的飾品繩,顏色鮮艷—— “和漂亮的你很相稱哦!” ——這大概是小男孩對所有女性消費者的統一話術。 寧馥彎彎唇角,晃晃手上叮鈴叮鈴的飾物,“多少錢?” 男孩搖搖頭,終于露出一絲靦腆。 “這是送你的,禮物?!?/br> 說完,他飛快地跑走了。 *** 車隊啟程。 然而路剛走到半道,杜長忠就接到了營地的通知。 ——他們暫時回不去了。 援建工地一名工程師需要醫療援助。 在隧道施工中,因為地理環境復雜,在搶挖基坑時發生了二次坍塌,這位工程師被埋入土中。 人已經被挖出來了。 傷情嚴重。 醫療隊車隊當即掉頭。 他們在車內就通過遠程視頻連線進行了初步會診,迅速地確定了手術方案。 車輛風馳電掣。 手術進行了九個小時。 當寧馥從醫療艙中走出來的時候,外頭天都黑了。 但搭建醫療艙前的場地上卻一片明亮。 工程隊打開了大燈,工程師的同事們,全都聚集在這里。 他們在等來自醫生的“宣判”。 在異國他鄉,在幾乎荒無人煙的基建工地,在一個又一個工程項目之間,這些本來自五湖四海,背景不同,口音相異的人們,突然就成為了彼此的家人。 在比大燈燈光還要灼人的目光中,寧馥朝他們點了點頭。 場地上那股無形的焦灼,終于驟然松弛下來。 寧馥在眾人的目光中摘掉口罩,露出一個笑容,“還有飯嗎?” *** “寧大夫湊合湊合哈,”蹲在寧馥旁邊的男人搓著手,“我們這做飯的同志是四川人,恨不得飯里都放辣子?!?/br> 寧馥用饅頭抹辣醬吃,吃的嘴唇通紅。 在進餐時控制自己的五官表情顯然已經成了她修煉得爐火純青的功課。 醫療隊內最年輕的副主任醫師、剛剛經過九小時的手術救了一條命的女人,不動聲色地咽下一大口饅頭,然后露出一個溫和得體的微笑。 “沒事,很好吃啊?!?/br> 她只是不耐辣,但偏偏嗜辣。 第二天一早晨,聽說寧馥愛吃這味兒的大師傅就給寧馥拿了一罐辣椒醬。 “可別嫌少??!” 大師傅把里三層外三層用塑料袋密密實實包著的玻璃罐塞給寧馥。 ——要知道,在這里把佐料找齊,把辣椒醬做出家鄉的味兒來,可真是難如登天了!這么一罐辣椒醬,可是非常珍貴的禮物。 寧馥也用一百二十分的珍重收了下來。 醫療隊在工地停留了幾天,等受傷的工程師情況終于穩定下來后,他們就會帶著傷者一同返回總部營地。 塌方解決了,工程師們開始攻克下一個難題。 受傷的工程師恢復意識躺在病床上就開始看圖紙了。 除了工程師,這里還有許多來自國內的建筑工人。他們已經基本習慣了這里的生活,雖然要忍受遠離家鄉的寂寞和非洲環境的辛苦,大家的工作效率卻并沒有受到影響。 ——那個醫療艙,就是他們按照手術要求,在兩三個小時內搭建起來的。 有人已經出來很多年了,為祖國工作,一不怕苦,二不怕死,聽說要援非,主動站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