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的愛人是祖國[快穿] 第19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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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來自人民,屬于人民,為了人民,不負人民。 第151章 重振河山(17) 姨太太們口中那個紫色頭發的“新人”很快被帶到了寧馥面前。 寧馥挑了挑眉。 果然,原女主,也就是她在本書中“現世”的女兒,寧舒英,是身穿過來的。 預計穿越的那天早上,她可是十分好心地提醒過這個便宜女兒了。 怎奈,吾兒叛逆,真是傷透母親的心??! 只看這一頭明顯區別于眾人,堪稱“特別出彩”的紫色頭發,就知道寧舒英在這個世界——20世紀40年代的中華,絕對吸引了不少注意。 這種注意力對于一個十五歲,幾乎沒有任何防身能力的女孩來說,是很危險的。 看樣子是吃了不少苦頭。 寧舒英被山匪搡得一個踉蹌,這些天生理心理上的雙重折磨,讓她眼前金星直冒,虛弱得連只螞蟻都碾不死。 饑餓讓她的大腦變得有些遲鈍,她摔倒在寧馥跟前,都沒能意識到發生了什么。 本能的需求,不斷地刺激著大腦,寧舒英的腦海中,只有一個概念——食物。 她這一路走來,各種辛苦,簡直不能回想。 她是身穿,穿過來也不過是十五歲的年紀,身無長物,還帶著一頭紫色的頭發。 寧舒英在逃荒的隊伍中被搶走身上唯一一點銀錢的時候,就應該干脆地自殺,說不定還能直接穿回現代去。 但她不敢。 叛逆的女孩子在舉目無親無依無靠的境地里,終于發覺到自己根本不是無所畏懼的。 她害怕的太多了。 怕疼,怕死,怕餓,怕永遠陷于顛沛流離的戰亂之中。 甚至,她羞恥地發現,她會忍不住懷念優渥的生活。 由她最痛恨的,從沒給過她mama關懷的“母親”所提供的生活。 而在穿越后流浪的每一天、被當成貨物賣到鄭家,被要求成為“伺候”人的小妾而絕食抵抗的時候,她更無數次地懊惱—— 早知道會是身穿,哪怕、哪怕當時,她沒有扔掉早餐桌上自己剩下的那半塊紅薯呢! 寧舒英聽見從上方傳來的女人的聲音。 帶著某種仿佛是預料之中的平淡。 “是個倔強孩子?!?/br> 這聲音,比起她一路所經歷的一切折磨和苦痛來,實在是太溫柔了。 寧舒英對自己的處境依舊迷茫,但卻在這茫然中,不知不覺地流下眼淚來。 芳丫在一旁道:“這是餓得糊涂啦!” 她雖然覺得這女孩不知怎的弄了一頭紫色的頭發,看著怪里怪氣不像是良民百姓,但知道她絕食抗暴,現在餓得這幅狼狽模樣,也著實可憐,不由得起了幾絲同情心。 ——沒等多久她就后悔了,而且持續后悔了很長時間。 芳丫看著寧馥抬手一招,便有山匪不知打哪掏出一個芋頭來,遞在她手中。 芋頭早在山上就烘熟的,是山匪們常吃的食物。 寧馥蹲下身,就看寧舒英慢慢從地上支起身子,仰頭看著她,或者說,看著她手里的芋頭。 樣子像只眼巴巴的小狗。 現在,就是給她幾塊樹皮、一把樹葉,寧舒英覺得自己都可以嚼一嚼吞下去! 那已經涼透的芋頭灰撲撲的,根本聞不到香味,可在她眼中,卻仿佛散發著迷人炫目的圣光! 她急切地望著寧馥,卻連她的面目都看不清,眼里心里,只有那塊芋頭。 她眼瞧著女人那纖長的手指一點一點地將芋頭粗黑的外皮剝下。 唾液在加速分泌著。 寧舒英有心上去搶食,想說一句不用剝了,可不知是最后的自尊心還是什么,讓她不自覺地壓下了這股沖動。 度過了漫長的幾秒鐘后,少女終于就著寧馥的手,狼吞虎咽地吃到了那只芋頭。 這簡直是她吃過的,最香甜、最美味的食物! 站在一旁的芳丫皺了皺眉頭。 ——她又不是沒有手! 還好寧先生沒問她要不要和大家一起走,這讓突然意識到自己占有欲的芳丫微微松了一口氣。 緊接著—— 那紫頭發的怪女孩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和力氣,竟然一把保住了寧馥的腿! “我愿意、我想和你走?!币驗轲囸I,她的聲音低微,急促的喘息中透出近乎絕望的企盼。 她不想留在這里! 像雛鳥本能地依賴,寧舒英的直覺,讓她選擇抓住這或許轉瞬即逝的機會。 她在戰亂之中一路流浪、乞討、見到突破底線的事情不知有多少,但不知道為什么,她想要信任這個給她芋頭吃的人。 寧馥抽了抽腿,沒抽出來。 芳丫在一旁掐著手指。 ——她怎么就長了兩只這么討嫌的手! “跟我走可以。有兩個條件?!?/br> 紫色頭發的少女仰著臉,“我答應,我都答應!” 寧馥笑了,“我還沒說是什么呢?!?/br> 她輕輕一擺手,止住了寧舒英立時就要賭咒發誓的嘴唇。 “第一,頭發要染回黑色。 第二,不許浪費一粒糧食?!?/br> 她看到寧舒英的臉上顯出略微迷惑的神色,大約是沒想到會有這樣簡單、在她看來完全是理所當然的“條件”。 然后她反應過來,飛快地點頭,“我答應!我保證!” 她還不肯松開抱著寧馥大腿的手,只覺得寧馥的目光是那么深,深到一直望進她的眼睛里、望進她的腦海里去。 她的拯救者說,“你要記住?!?/br> 寧舒英跟著山匪們回到了白馬山。 回去路上,是她坐在寧馥的馬上。 芳丫走在馬側,頭一回知道了自怨自艾的滋味兒。 *** 寧舒英在白馬寨安定下來。 寧馥讓人找了土法子,幫她將那惹眼的頭發改回了黑色——只是時效不長,以后還要補色。 寧舒英坐在鏡子前左看看右看看,對自己純黑的頭發感到有些新奇。 她又忍不住望向身后的寧馥。 “寧先生你真好?!彼穆曇艚K于恢復了幾分少年人的活力。 “我們都姓寧,說不定,八百年前是一家人呢?!?/br> 上了山,她才知道喂自己吃芋頭、被自己纏住腿的漂亮jiejie,竟然就赫赫有名的白馬夫人,白馬寨的那位“寧先生”! 寧先生以前是山下寧家的四小姐,有個很是書香的名字。但除了大當家,現在山寨里都管她叫“寧先生”了。 寧馥放下梳子,淡淡道:“八百年前我不確定。八十年后,說不定還有些緣分?!?/br> 寧舒英笑了,“寧先生,你要是我jiejie就好了?!?/br> 她頓了頓,又道:“不過……算啦?!?/br> 她只是跟了那個女人姓寧而已。 寧舒英甩掉腦海里突如其來的那些念頭,重新揚起笑容,“不管,反正你是我見過最最最厲害、最最最好的人啦?!?/br> 她雖然是后來的,可她才不信她比不過那個寧芳涯呢! 能讓寧先生親自起名字有什么了不起?悄悄跟她炫耀過多少次了,哼! 她不用寧先生起,天然就和jiejie一個姓氏呢! 不過…… 再怎么說,也是嫉妒。 非常嫉妒。 其實自從寧芳涯“漫不經心”地對寧舒英提到過幾次,說她的名字是先生親自起的,冠了先生的姓,先生還親自把著手教她寫名字…… 寧舒英就試探了好幾次。 說軟磨硬泡都是輕的,簡直就是死纏爛打,央著寧先生也給自己起一個名字。 可惜,寧先生總說,她這名字是父母給的,不必再換。 寧舒英:嫌棄。 “我就想要你給我起嘛的!”她舊話重提。 這些天在山寨中日子雖然清苦辛勞,但寧舒英卻重新振奮了精神,覺得渾身都是勁兒。 連她自己都感到驚詫地,重新找回了撒嬌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