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的愛人是祖國[快穿] 第17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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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塔臺做出了決定。 “飛虎一號,飛虎一號,是否具備擊落條件!” 通訊中響起另一個人平靜的女聲。 “飛虎一號收到,當前下方存在人居,二十秒后經過無人灘涂,我將在灘涂上方開火,請示!” “同意。時機由飛虎一號全權掌握!” 他們有了二十秒告別的時間。 在這一刻,一秒都不能浪費。人們卻不約而同地沉默。 寧馥的飛虎一號武器系統,已經打開瞄準。十字準星壓在前方的飛虎二號上,已經準確而穩定地鎖住目標。 現在…… 只需要在二十秒后,按下她手側導彈發射的按鈕。 不,只有十五秒了。 寧馥的嘴唇動了動,沒有說話。 衛九州在劇烈的顛簸中道:“再見?!?/br> 塔臺的指揮員在通訊器中用已然嘶啞的聲音道:“祖國向你致敬!” 寧馥按下發射鈕。 掛載的導彈在瞬間發射,帶起一段長長的白色尾煙,在三秒鐘后,命中目標。 也命中了她的戰友。 機身發生劇烈爆炸,在半空中直接解體,爆炸發出炫目的光,飛機殘片向下墜落。 然后是一段長達十秒鐘的寂靜。 飛虎一號順利返航著陸。 寧馥下了飛機,摘下飛行頭盔,外場一片肅穆。 一群技術人員沖向了停入指定位置的飛機,——他們有太多的工作要做。 這樣突發的故障和潛藏的隱患,在每次飛行和起降中都有可能出現。這樣的犧牲,在每一天的日常訓練里,都有可能變為殘酷的事實。否則,飛行員的家屬也不必被叫做“望天族”。因為每一次看似輕車熟路的起飛,每一次看起來再尋常不過的訓練,他們牽腸掛肚的人,都可能在藍天中折翼。 殘陽如血,無云的天空好像沒有一絲遮擋,放任那即將沉落的太陽,在最后一刻將過于艷麗的光線鋪向天空。 寧馥站著沒有動。 她好像也沒有感覺到悲傷,好像也沒有感覺到震顫,她的視野清晰明亮,她的思維平靜理智,她按下導彈發射那顆紅色按鈕的手,也依然穩定如初。 她只是…… 她只是突然感到,被這夕陽刺穿。 * 寧馥停飛了一個月,她要接受一整套的復飛流程,體檢、體能測試、心理測試。 重點是最后面的那一項。 事實上,幾乎所有領導和專家,都希望她能好好休息一段時間。 這不同于任何一次飛行故障和空中險情。 參與試飛,參與實戰,第一次起飛和處理突發狀況,都必然會對飛行員的心理造成影響。 而這一次,寧馥擊落的是自己的戰友。 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之下,她擊落了一架我們自己的飛機,擊落了我們自己的飛行員。 也是她的僚機,她的戰友,她的舊識。 這就像一顆子彈,擊發出去的剎那,要先穿透她自己的心臟,穿出一個鮮血淋淋,無法填補的窟窿。 誰也不知道這個窟窿,會給她造成多大的影響。會不會一蹶不振,會不會永遠無法飛行。 但寧馥的復飛申請接連不斷地打上來。 在陳軍桌子上堆到第五份的時候,陳軍終于簽了字。 * 大年三十。 上午寧馥陪她媽去添了些年貨,下午出了一趟門。 寧建業也在家,寧馥開的她爸的車。 ——馬上過年了,公交停運早,打車去那地方怕是司機也沒幾個愿意的。 車載音響自動播放,全都是個嗓音沙啞的男歌手,唱2002年的第一場雪的那個。 寧馥她爸一直喜歡。 等紅燈的時候下一首歌剛好播到高潮的部分—— “瓜秧斷了哈密瓜依然香甜 琴師回來都他爾還會再響 當我永別了戰友的時候 好像那雪崩飛滾萬丈——” 后車鳴笛聲的猛然將寧馥驚醒。 她回過神來,慢慢伸出手去把音響關掉了。 交通燈早已經變成綠色。 她探出頭去對后車抱歉地示意了一下,然后駛過十字路口。 街角還沒關門回去過年的小商店用劣質音響播放著《恭喜發財》,像一只喜氣洋洋的,準備洗腦整條街道的高音大喇叭。 寧馥帶了花,帶了酒。 在榕城這個南方氣候濕暖的地方,冬天雖然溫度要更低,但卻很少下雪。 烈士陵園里只有松柏還泛著沉沉的青綠。 寧馥在衛九州的墓前盤腿坐下,把花給他,又給他開了一罐啤酒。 “我酒量不好,就少陪你喝一點。大過年的,喝醉了不好?!?/br> 她慢慢地喝完一瓶啤酒,習慣性地將易拉罐捏扁,再對折,卻沒地方扔,只能隨手塞進自己的衣兜里。 好像也沒有太多的話要說。 寧馥伸手拍了拍墓碑。 “我的酒量確實很差很差,不過,你看,喝一點啤酒還是沒問題的?!?/br> “今天有點冷,沒有帶雪糕來?!?/br> …… 天空中突然飄起了雪。 小雪花,落地就化的那種,飄飄悠悠地落在寧馥的頭發和肩膀上。 臉上也有一片,一點兒涼,很快就消失了。 “我要復飛了?!?/br> “之前和你喝酒的那次,還有在莫斯科的那次,其實我都沒有醉?!?/br> …… “新年快樂?!?/br> 第134章 碧血丹心(完) “稍息,立正!” “——敬禮!” 碧波之上,身穿藍色海軍常服的方陣正在舉行正式的上艦儀式。 這是今年上艦的新飛。 三天前,他們全員通過了最后一項著艦考核,取得航母日間飛行資格。 這一批新飛,平均年齡還不到三十歲。 他們有兩位帶飛教官,一位姓徐,一位姓羅。 這二位常年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羅教官負責給他們每個人頭上敲棒子,徐教官一準跟在后面提著一兜棗。 學員們剛開始還覺得這二位教官是在演戲給他們瞧,后來吧,才慢慢發現—— 這兩人的性格就這樣,按時髦一點的詞來形容,那就是一個鹽、一個甜。 而且還真是天生的合不來。 后來又有好事八卦的打聽出來,這二位教官當年在航校居然是一個宿舍的! ——還是老相識呢!明明脾氣半點兒不投緣,現在卻又搭班子訓練新飛…… 好家伙! 這背后指不定有多少故事呢! 但人家是教官,他們是學員,就算一顆顆八卦之心蠢蠢欲動,也不敢對教官之間的“恩怨情仇”和往事刨根問底。 現在好了! ——現在他們和教官可是正兒八經的戰友了! 新飛們飛快地和艦上的老飛打熟了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