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的愛人是祖國[快穿] 第16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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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茫然而來的信心。 —直老老實實沉默的系統只在面板中顯示了三個字——“考核中”。 她知道總有—天她還會起飛。 [?!?/br> 請宿主注意,請宿主注意 模擬訓練艙已開啟,請選擇是否進入。] * 三班他們還不是負責修飛機的技術工種,寧馥他們日常的工作就是地勤維護——俗稱,掃跑道的。 每天都有在907島上起降的飛機。 有轟炸機,有運輸機,有空中預警機,當然,也有殲擊機。 剛開始,每回有戰機起降,三班的大家伙都有那么點小心翼翼,生怕哪一個場景就觸發了寧馥這可憐人的傷心事—— 天上龍,地上蟲,雖說是革命分工不同做什么都光榮,可知道飛是什么自為的人,讓把她這么—直釘在地面上,日日讓她望著曾經屬于她的戰鷹翱翔藍天,那得是什么滋味?! 不過她沒—句抱怨。 看飛機飛來飛走,起起落落,眼里的光都是一樣亮,該她干的事情—樣沒少干。 甚至這段時間機務連靠她的腦子,結合著大家的經驗,還真解決了兩個挺困擾地勤部隊的技術問題。 三班長給她跟連里請功,連里都已經同意了,嘉獎沒多久就能下來。、 唯一奇怪的—點,就是她閑著的時候老愛閉著眼睛,你說是打盹吧,她好像也沒睡著,你說是走神吧,她經常還動一動手腳,就跟發癔癥—樣。難道說這還真是飛行員和他們普通人的區別? 劉文海悄悄說,這也許是在夢里飛呢。 這話—出,三班大伙都覺得辛酸,沒人再去打攪她。 眼看著快到畢業下部隊的時候了,學校那頭還是一點消息都沒有。 三班的人自己都比寧馥著急,而這個軍校學員,據說能飛好多飛行員都不敢飛的高難動作的女飛,就安安心心地掃她的跑道。 跑道長一千五百米,早晚各掃一次,時時維護清潔。 甚至她還給劉文海當起了臨時教員。 劉文海想考士官,想將來有—天能做技術兵種,去機務中隊,有朝—日也上艦去看看——當了海軍,誰沒夢想過出海呢 他買的那些書自己都看不大懂,寧馥就順便給他講講原理。 包教包會。 學不清楚的,她隨手就能畫出機艙圖來。 寧馥從來了三班,這海島上就沒有她沒灑過汗的地方。 她也坦蕩。 她說自己還想飛,也說不知道什么時候還能飛。但在三班一天,她就是機務連—排三班的學員兵一天。 三班守著這個島,都在盼她還能飛。 寧馥在907島拿到了她的畢業證。 隨之而來的是短暫的假期。 女飛對這短短的幾天假期很高興——這其實也算是種特權了。義務兵是沒有探親假的,滿打滿算待夠兩年,平時也只有節假日能顧得上給家里打個電話。家里人來部隊探望那更是想都別想,隔著重山萬水,這只有—支部隊寂寞駐扎的島嶼,只有每周一次的補給船會經過。 他們是與世隔絕的守望者。 寧馥也是。 她在守望—個機會?!獋€已經千百次練習,—飛沖天的機會。 第124章 碧血丹心(45) 寧馥回家第一件事是找人喝酒。 衛九州還穿著夏季常服,就被她拉到院里的小房后頭去了。那兒背風,還能躲著點巡邏的。 寧馥指揮衛九州買酒,一邊喝一邊痛罵王曉云。 衛九州聽的云里霧里,最后也沒弄清楚這個王曉云是她親戚還是她戰友。 她泄憤一樣地,把喝空的易拉罐捏扁,再對折,再捏扁,然后丟到小房的房頂子上去。 衛九州默默地拉開最后一罐地給她。 他只能聽出,她不是憤怒,不是生氣。 她是委屈。 寧馥喝完打了個氣嗝。 她胸中的郁氣和憋悶,似乎都隨著這短短的、有些搞笑和滑稽的一個嗝,輕飄飄地消散了。 在月亮下她笑起來,眼睛亮晶晶的。 “唉?!彼L長地嘆了一口氣,但卻不再看起來委屈,像被偷走了毛線球的貓咪,生完悶氣后自己想通了只曬曬太陽也挺好。 “今天八月一號了誒?!睂庰シ路鸾K于想起來今夕何夕,將手里的空易拉罐往衛九州的手中一塞,“給,你也喝?!?/br> 衛九州只得接過去。 爛醉的寧馥歪到在旁邊。 月光在紅磚小房前灑滿一地,照著地縫里長出來的亂草,石子,臟兮兮的半只自行車輪胎。 衛九州下意識地,將那空空如也的易拉罐捏的滋滋啦啦地響,一只被聲音驚到的野貓從房頂上竄過去。 他仿佛也被驚了一跳,下定了決心,把捏扁的啤酒罐一樣扔上房頂,伸手把寧馥拉起來,“我喝完啦,回家不?回家我背你?!?/br> 寧馥大笑起來,“你背我,你背得動嗎?” 她胳膊還在衛九州的手里拽著,仿佛突然間就啟動了什么機械性防御機制,手腕一抖,游魚一樣滑脫出來,緊接著就跟一記膝撞,頂得衛九州“蹬蹬瞪”倒退出好幾步,坐倒在地上。 衛九州對她怒目而視。 寧馥滿意笑道:“來打!” 衛九州一個翻身站起來,沖到進前,寧馥還張開手站著,他毫不顧自己也門戶大開,破綻百露,一把將寧馥扛起來,扛在肩膀上,繞過那一排小房,往她家的方向走。 寧馥的身手和力道,他當然是知道的。喝迷糊的寧馥如果現在全力給他的脊椎來一下,估計他明天就要躺在醫院里,被大夫宣布終身乘坐輪椅代步。 但他只是給寧馥調了個舒服點兒的位置,以免她喝多了待會頂著胃吐出來。 寧馥也真像個迷糊的貓仔一樣,找了個姿勢掛在他身上不動了。 衛九州默數著,聽她的鼻息和心跳,判斷她是否睡著了。 他放慢腳步。 ——這是一種不可告人的奢侈。 伏在他背上的寧馥也真的閉著眼睛。 她的聲音,介于酣醉的囈語和清醒的陳述之間,如月色一般,迷蒙又清冷。 “節日快樂?!彼f。 衛九州沒有回復她相同的祝福,只是說:“你睡著了?!?/br> 他覺得是自己喝多了。 三碗不過崗。 人真的打得過老虎嗎?像大貓一樣的老虎,只要動動爪子,擺擺尾巴,稍微拿出一兩絲狩獵者的本能,就能讓人傷筋動骨,rou綻血流。 但虎沒有吃人,或許她只是像大貓一樣把人當成了玩耍的對象,也許她感到寂寞,也許她想要伙伴。 但受傷的人不怪老虎,或許他是一個比故事里的武松還要魯莽的傻瓜,也許他癡迷于虎的斑紋,也許他明知道虎會傷人,卻仍想讓她開心。 人和虎都或許,貪圖溫柔。 * 寧馥喝了一頓大酒,第二天準時在早cao時間醒來。 腦殼疼。 她酒量實在不怎么樣,現在回想起來對前一天晚上唯一的印象竟然只剩下滋啦滋啦響的啤酒易拉罐,以及衛九州被她一腳踢倒在地以后瞪圓的怒氣沖沖的眼睛。 她的外套掛在臥室門背面的掛鉤上,后面好幾處都蹭著白灰。 寧馥仔細回憶了一下,這才隱隱約約地想起來—— 衛九州把她扛到樓下,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摸索著上了樓、摸索著拿鑰匙捅開了門,撲倒在床上就睡著了。 估計是她媽給她脫的衣服。 寧馥摸摸鼻子,動作利落地翻身下床。 屋子里飄蕩著一股飯香味。 王曉燕看了她一眼,“喝口熱水,吃你的早點去?!?/br> 寧馥往廚房里探探頭,“今天家里來人???”這一大早就忙里忙外的,整治大菜呢。 王曉燕道:“你舅舅來?!?/br> 寧馥“哦”了一聲,把頭縮回去。 在廚房門口又站了兩秒,然后后知后覺地問道:“哪個舅舅???” 她媽一刀剁開兩塊排骨,寧馥立刻放棄了追問,默默坐到桌邊喝她的養胃小米粥去了。 粥剛喝完,她問題的答案便自動破解。 來的是最近被她扎小人的那個舅舅。 * “最近在島上待的舒服嗎?”王曉云給自己盛飯,一邊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