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的愛人是祖國[快穿] 第14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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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塌下來先讓高個子頂著唄! 寧馥就是萬眾所歸的那個“高個子”。 但這一回寧馥卻沒答應。 任大伙怎么磨怎么泡,怎么為她獻上誤餐飯中最肥美的雞腿,怎么為她洗好野外拉練后的第一波襪子,都無法打動她的“鐵石心腸”。 因此整個一區隊最近都愁云慘淡——大家愈發覺得事態嚴重!連寧馥都不愿意去打聽這事,這必然說明魔鬼王現在真的相當危險!關鍵他永遠都是那一副喜怒不形于色的死人臉,除了寧馥,恐怕整個區隊誰也看不出王教官心里到底是滿意呢,還是不滿意。 萬一他平靜表面下依然燃燒著對他們不守規矩行為的熊熊怒火,誰撞上去都是下場凄涼??! 誰也不知道寧馥其實是心虛。 王曉云生沒生氣她當然看得出來,但實在和最近大家悲慘的境遇沒太大的關聯——倒是和她上回去要求上初教機時說的話……似乎……可能……也許……大概有那么一丟丟的關系。 就這么說吧,王曉云親自拍板,和飛行學院的教官團隊整出了一套新的訓練計劃,他隨口和寧馥提過,計劃代號叫做“選苗”。 之所以沒叫“揠苗”,是覺得實在有點不太吉利。 植株長勢好不好,根系扎得牢不牢,要輕輕地拔上一拔才知道。 他幾乎是輕描淡寫地把寧馥上回在他辦公室詭辯時的言論復述了一遍,一副“你說得很好,所以我決定采用”的樣子。 王曉云笑得越慈祥,寧馥就越覺得后脖子發涼。 ——以至于現在體能訓練一結束哀鴻遍野,寧馥作為區隊長盡心盡力又是給大家派紅花油又是免費提供捏肩捶背肌rou放松服務,招攬了眾多人心,就連隊干部劉國勇都難得地夸獎她“成熟了,是個合格的隊長了”。 別的學院雖然知道飛行學院這幫人每天水深火熱,但也著實羨慕他們能有一個如此“溫柔”的區隊長。 ——他們自己的區隊長各個橫眉立目恨不得分分鐘逼著全隊成績飛升體能全都練成鐵人冠軍不說,還各個五大三粗,沒有一點兒可觀賞性! 而收到各兄弟學院艷羨的飛行學員們,也終于找到了一絲絲安慰,自此看寧馥越發像全區隊的寶貝了。 至于善解人意溫柔可親的區隊長,其實就是他們大家集體倒霉的罪魁禍首這件事,或許他們永遠都不會知道…… 日歷撕完了,盼望著,盼望著,暑假的日期近了,翻身農奴把歌唱的日子就要到來了! 大家看書更認真了,跑步更有勁了,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只盼著快快解放! 然后在晚點名的時候,魔鬼·王從劉國勇背后轉出來,大家就知道,一切都完了。 學員們的生活管理基本上都是劉國勇在負責。王曉云作為飛行方面的總教官,他們平時見得更不多,更別提是晚上臨睡前了。 這個時候他出現在這兒,一準沒好事。 “一準沒好事”的魔鬼·王面帶溫和笑意,語氣平淡地宣布了個事—— “今天晚上收拾行李,明天早上會有車接你們去訓練基地?!?/br> 他言簡意賅地扔下這個炸彈,手一抄,優哉游哉地走了。 ——他明明一個電話就能吩咐劉國勇辦了的事,親自走這一趟,沒準就是為了親眼瞧瞧大家暑假夢碎的哀怨表情。 寧馥在隊列中眼觀鼻鼻觀心,一句話沒說。她二舅想折騰人,還從來沒失過手。 * 暑期第一天,海軍航空大學飛行學院一區隊的學員們,拎著他們的行李,登上了開往“訓練基地”的大巴。 有拉著行李箱換好了便裝的別的學院的學員看的一臉好奇,趁教官不注意悄悄問:“誒,你們放假前還組織出去團建嗎?去哪玩?” 被拉住的徐蘇苦著一張臉,分別回答了兩個問題:“第一,我們沒放假,第二,不是去玩,也不知道去哪?!?/br> 唯一被說中的可能就是“團建”了。但一區隊的全體學員都隱隱有種預感——他們的“團建”,恐怕不是很快樂的那種。 車開了將近三個鐘頭,按時間和路程來估計,團建的目的地已經離開了航空大學所在的城市。 但很顯然,市鎮的繁華不是給他們準備的,荒郊野嶺的鳥不拉屎和烈日灼人才是。 大巴緩緩駛入空降兵某部訓練基地。 看著路邊來往的空軍迷彩,車內的學員們至少有十來個張大了嘴巴。 雖然他們是飛行學員,可他們是海軍航空大學的飛行學員?。ê\妰蓚€字劃重點)! 空海之間軍種不同,“壁”也很厚。 雖然飛行員哪個軍種都有,但陸航、海航和空軍只能算是近親。大概像東北虎,西伯利亞虎和華南虎的關系。 海航飛行員的培養開始得最晚,體系其實也是最不完善的,很多海航的優秀飛行員都是從空軍轉調過去的。要說正兒八經論出身,空軍飛行員有點兒瞧不上海軍飛行員。 雖說不上是結了梁子,但也多多少少別著那么一股勁兒。 一股“強你一頭,壓你一木倉”的勁兒。 一區隊的學員們就別扭上了?!覀冏约簺]有訓練場嗎?!跑這里來做什么! 誰知道人家空降兵也心煩著呢!——這那里是給軍校生做軍事訓練,這簡直就是給自己找了一堆不得不供著的祖宗! 一個飛行員有多金貴,他們空降也不是不知道。能飛出來的殲擊機飛行員,訓練花費要比和他真人等重的黃金還要昂貴!眼前這一個個面嫩得很的娃娃兵,雖然毛兒還沒長齊,卻都是照著老鷹去培養的。 一、二、三、四……六十個,海軍那他們當金蛋呢,現在交到他們手里,萬一有個磕著碰著,可就全是他們的責任了。 “咱們空降兵可不像你們這么身嬌rou貴?!必撠煄麄兊倪B長在隊伍前面無表情地訓話:“空降兵,天生就是被包圍的!深入敵后,孤立無援,還要保證絕對的戰斗力和戰斗效率。這些,我不要求你們能做到。你們要學的,就是怎么在高烈度的戰爭環境中生存下去!” 這個面龐黢黑的中年漢子露出一個并不友善的微笑,“畢竟你們很貴?!?/br> 飛行員一根汗毛都屬于國家的資產,可偏偏他們的職業就是這樣的危險。 飛機或出故障、或被擊落,飛行員跳傘都是九死一生。首先要克服的就是彈射出艙時的風險,然后他們要面臨的,就是如何在半空中cao控降落傘和自己的身體,以及落地后的求生流程。 他們是不能被俘虜的。 飛行員的裝備配置中也有手槍,作為自衛武器。通常在天空中以導彈為主要攻擊技的飛行員如果到了用手槍的地步,說明情況已經非常、非常的糟糕了。 飛機墜毀,人在敵后。 沒有戰友,沒有補給,只有他們自己。 他們要學會怎樣保存自身,保存國家的財產,保存再戰的力量。 但首先—— 空降兵連長用的略帶懷疑的語氣問道:“你們都會跳傘的吧?” * 跳傘當然是飛行員們的必備技能,雖然誰都不想有朝一日用上它。 心中百般地不情愿,但一區隊的學員還是乖乖地跟著空降兵師父們學起了保命技能。 地面訓練一周后,他們要實跳了。 第113章 碧血丹心(34) 實跳那天天氣好極了。這日子也是基地千挑萬選出來的——畢竟是這群金蛋蛋第一次真正的傘降,氣候條件都是往好了選,否則萬一出點什么事,這責任可真是泰山壓頂。 早上六點準時到集合地,一人一副裝具,一個背囊,算是輕裝跳傘。六十人像等距種植的六十顆小蘑菇,老老實實地蹲著,等天邊霧氣散盡,露出魚肚白色。 他們坐的運-12d運輸機進行跳傘,這是最新的投放機型,速度快,爬升能力也強,但唯一的問題就是從起飛到空頭的準備時間大大縮短,對投放員和傘兵們都是個考驗。 飛行學院的軍校生們這短短七天日子過得可不容易。從傘降理論、地面動作,到特情處置和降落傘折疊,直接遭受空降兵部隊的“填鴨”式教學,這才有了上機的資格。 ——只不過這回他們上天可不是為了去飛的,而是為了再跳下來。 天將破曉。 隨著空降兵連長的口令,學員們列隊,登機。 飛機爬升至兩千米高空。 選這么個高度也是為了給學員們一個挑戰,反正他們也不是真正的傘兵,跳傘也多是在飛機故障的情況下彈射出艙,對落點的要求并不高。 不要求精準,只要求完成。 這是他們的高空第一跳。 飛行員當然不會恐高,但坐在機艙內聽著馬達的轟鳴,傘降艙門一打開,烈烈狂風瞬間沖進機艙,學員們還是略微有點臉色發白。 徐蘇悄悄抓了抓寧馥的手。 寧馥笑了笑,低聲道:“要不要我在你前面跳?” 徐蘇在隊列中排在她前面。 她咬了咬牙,心中的好強還是占了上風,徐蘇眼中灼灼生光,“我不怕。先跳一個,給你打個樣子!” 寧馥也笑。 他們臉上都涂了偽裝油彩,在昏暗的機艙之中面目都看不清楚,就兩排白森森的牙齒格外醒目。 “不許喧嘩!”空投員大聲吼道。 兩人噤聲,但大家的氣氛卻在不覺間放松了一些。 排在前面的學員已經依次跳下。 碧藍天空中,傘花一朵朵綻開。 有人突然從后面插到了徐蘇前頭。是羅松雪。 她臉上并沒有笑意,看起來十分嚴肅,甚至還有些不耐。 ——就像三好學生在試圖認真學習時被鄰座的兩個學渣互扔揉成團的衛生紙打擾到之后的情緒,有點不屑,有點生氣,還有點迫不及待地想從這場詭異的大戰中抽身離開專心搞事業。 總之就是表達這么一個意思:瞧不上。 徐蘇大大地翻了個白眼,往前一大步,重又擠到羅松雪的前面,回過頭來還朝她做了個趾高氣揚的鬼臉,隨即和寧馥擠眉弄眼地示意她也擠到前面來。反正是羅松雪先插隊的! “干什么!不要打亂隊形!”空投員大聲喝止。 寧馥朝徐蘇擺擺手,她不在意這先后問題。 ——最后一個跳和第一個跳有什么區別? 反正要降落在同一塊區域,所有人都返回固定集中點之后才能集體帶回,先跳又不等于先吃飯! 羅松雪對徐蘇一向冷冷淡淡,不過對寧馥的態度倒是最近才轉變的。她本身又是個悶葫蘆的性格,有什么話都不說,寧馥沒去追問。 她不是人民幣,無法爭取教人人都喜歡。 羅松雪或許是將她當做了競爭對手,也或許是單純不喜歡她的性格作風,但只要她們都穿著這身軍裝一天,就還是相互交托后背的戰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