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的愛人是祖國[快穿] 第8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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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覺得寧馥太小,看上去,是那種健康、幸福、不知疾苦長大的姑娘。 人不愿說話,往往是因為知道聽的那個人“不懂”。 寧馥知道她在想什么。 她給女囚講了個故事,講一個叫小花兒的姑娘,從小被爸爸mama虐待。講她的mama被她酗酒的父親痛打,之后便將所有的怨憤撒在她身上。 女囚枯黃的臉上抽動了一下。 高清攝像機將她臉上的神情捕捉得太清楚,以至于那分明的痛楚和恨無可隱藏。 女囚終于開始交流。她講了她的故事—— 女兒總哭,說夜里有怪物壓著她,很疼。 當時她不信。 在發現丈夫光著身子,半夜從她十歲女兒的房間里走出來時,她像瘋了一樣抄起了菜刀。 那時女囚是rou攤老板娘,干了十多年切rou剁骨頭的活計,身體強壯一把力氣,一瞬間爆發出的瘋狂,無人能擋。 …… 她講完,盯著這個年輕女記者的眼睛問:“你害怕我么?” 女記者搖了搖頭,只是問她:“如果能回到過去,你有什么心愿?” 這個問題或許是有標準答案的—— 訴諸法律,尋求幫助,逃離虐待等等。 女囚嘲諷道:“現在說這些有啥用?” 但她還是在兩秒的沉默后說:“要是時間能倒轉回去,在他動我姑娘之前,我能把他剁碎了就好了?!?/br> 女囚的目光透著極度冰冷的恨意。 她恨那個禽獸,也恨自己。 所以她用對待死豬一樣的方式對待那個禽獸,所以她聽著法庭上的宣判,只覺得自己罪有應得。 唯一的不甘心,就是叫閨女沒了媽。 也許這就是命。 女囚突然問:“那個孩子呢?” 她問的是小花。 沒有出現在畫面中的女記者輕聲說:“小花現在過得很好。虐待她的父母,都得到了懲罰?!?/br> 這個四十多歲,形容枯槁的女囚,終于露出了接受采訪以來的第一個笑容。 盡管這笑容苦得讓人心里發澀。 她無比羨慕地說:“真好啊?!?/br> * 修改的結果,是領導看見鐘華就來氣,看見寧馥就牙疼。 要知道,前兩天寧馥這個一來就憑借學生時代作品拿了十青獎的新人還是領導口中的“希望之星”呢。 節目過審很難。但不知鐘華到底有什么神通廣大的路子,居然真通過了。 臺領導沒什么好氣,“黃河獎你們想也不要想了!” 能過審已經是出乎意料的好結果了,不敢期待更多。 但整個調查記者部都憋了一口氣。 有同事買了五六七八個某寶上仿制的黃河獎獎杯,一人給一個。 寧馥心里有點愧疚,“先拿著玩,咱們早晚有真的擺?!?/br> 如果不是她提出這個修改意見,臺里面或許也不會撤掉女囚專題的黃河獎申報。 但令人意外的是,調查記者部沒人怪她。 經了這件事,寧馥反而從大伙待她的舉動言語中品出了一絲親熱。 是“自己人”的那種親熱。 甚至那個買獎杯的同事還透露,在匿名論壇里開貼艾特1021位吃屎嘉賓的不才正是他本人。 寧馥:…… 嘴炮高手竟在我身邊.jpg 論壇里這兩天對十青獎的討論已經漸漸少了,畢竟獲獎的人信息也不多,不比明星們只要出個鏡,底褲什么顏色都能被人扒出來。 沒錯,媒體圈的論壇里也少不了討論明星八卦,畢竟娛樂記者也是記者,他們討論的料更是五花十色什么重口味的都有。 寧馥就看見過好幾回討論少女愛豆陪睡的八卦。雖然這種帶“顏色”的勁爆消息,十條里八條都是虛構yy出來的,但不妨礙人們看得津津有味。 但這種看起來毫無根據的“新聞”,各路無良小媒體和急需熱度眼球的yxh一天就能批量生產無數條,主人公直接換個名字就成了不同的人的黑通稿,賺錢毫無壓力。 大多數人看完也就忘了,不往腦子里去。 但寧馥又費挺大力氣,把她當時劃過去的那條帖子找了出來。 因為她接到了一個舉報電話。 對方舉報了華星娛樂公司內部有強迫女性練習生陪睡的行為。 舉報的人是個女孩,聽得出她努力試圖改變自己的聲音,但寧馥還是很輕易地辨別出了她的身份。 ——因為曾經深陷偏執的小阿香,無數次地看過她的節目,聽過她的歌。 “如果你有時間,我們可以面談?!睂庰ピ陔娫捴姓f道。 林越越絲毫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幾乎一秒鐘就被寧馥識破,她馬上答應下來,訂好了見面的時間和地點。 第一次做線人,想想還有點小激動呢! * 寧馥提前十分鐘到了約定的咖啡館。位置在一個挺隱蔽的角落里,挨著一大叢半人高的龜背竹。 來的人卻不是林越越,而是她懷揣骨科夢想的哥哥林逸江。 霸總很有風范地坐下,他那傲人的潔癖不允許他飲用這里的劣質咖啡。 “我說過,不要打擾——” “越越”兩個字還沒說完,寧馥已經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她直接打斷了林逸江。 “林先生,希望您不要搞錯因果關系。打擾可不是一項被動技能?!?/br> “另外,林小姐作為熱心市民,愿意主動為記者提供一些線索,希望林先生您不要做阻攔你meimei要求進步的人?!?/br> 她淡淡看著林逸江,對方那高高在上面具出現了一絲龜裂。 “是越越主動找你?熱心市民?” 寧馥露出一個“愛信不信”的微笑。 “另外再友情提醒您一句,私自查閱公民的個人信息是違法的。你meimei已經是成年人了,不需要您這么有占有欲的保姆?!?/br> 林逸江皺眉,的怒道:“住嘴!” 林逸江最恨,也最怕別人提醒他,他和林越越的兄妹關系。 他的確是暗自查了林越越的通話記錄和最近的行程安排,才知道她要和寧馥見面的。 他也知道,前些天,母親想要將寧馥認回林家。 這個寧馥詭譎狡詐,心思惡毒,越越根本不是她的對手! 寧馥笑容不變,“您別慌,我對家庭倫理劇沒有興趣。不過,在林小姐到來以前,您最好還是趕緊離開?!?/br> “不然可就要解釋我們的關系了?!?/br> 林逸江臉色一僵。 “看來林小姐還不知道,你們全家人都知道了我的身份,獨瞞著她一個?”寧馥微笑:“你知道嗎,金絲鳥的大腦有1.2-1.5克?!?/br> 林逸江莫名其妙地看著她,像看一個胡言亂語的瘋子:“你在說什么?!” 他很想拂袖而去,但寧馥的話卻在他心中點燃了一股莫名的恐懼。 寧馥很惡毒。 “你們不是把她當做金絲鳥養么?!?/br> “金絲鳥很聰明。她能找到我的電話,你覺得她看到我的臉,心里會不會有懷疑?” 林逸江深深吸氣,“就算越越知道了,她也只會選擇林氏,選擇我!” 說到最后,他咬牙切齒,面容一陣扭曲,“我們給她的才是真正的愛!” 說到底。 林逸江恐懼的是林越越發現他有悖人倫的感情,離開林家。 林逸江他爹恐懼的,是林越越這條養了二十多年的錦鯉跳進別人家的水塘。 誰也不在乎寧馥。 而其實誰也沒有真的在乎過林越越。 寧馥笑瞇瞇地道:“金絲鳥還很愛干凈,對食物要求很高。如果不潔,是寧愿絕食斷水的?!?/br> “你們所謂的愛,比工業糖精還臟還膩歪?!?/br> 林逸江的手不自覺地顫起來,而且顫抖的越來越厲害。 林逸江不受控制地咬牙道:“對,我就是喜歡她,我就是想要她永遠做我meimei也做我情人,我要她愛我,離不開我,做我的靈魂之火!” 他發出一聲冷笑,“她是林家的金絲鳥,只需要被我一個人寵愛!” 寧馥把杯子里的咖啡喝了,屈起手指在桌面上敲了兩下。 指關節扣在高檔玻璃面板上,聲音清脆極了。 林逸江看著從他們背后卡座里站起的人,目眥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