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的愛人是祖國[快穿] 第7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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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她只為了完成所謂的“任務”,做個機器人,那這[赤子之心]系統,她回了快穿局必然要申請將它報廢。 鐘華卻輕輕笑了一聲。 寧馥皺眉,問道:“你笑什么?” 鐘華見她不悅,收斂笑意,道:“只是發現你比我想的更心軟?!?/br> 他此時這和顏悅色的模樣,可和當時在宣講會上高嶺之花般的冰山姿態截然不同。 “這是好事?!?/br> 做記者,眼力腦力筆力腳力缺一不可,更可貴的,是追尋公義,常懷悲憫之心。 她是天然做著一行的材料。 當然,除了長得太漂亮這一個短板。 “報道不一定要從最慘的那個人身上來挖掘?!彼那椴诲e,話也多了一句,“新聞,不一定都要蘸著血淚來寫?!?/br> 寧馥嘴里咬著早已經沒了糖的塑料小棍,若有所思。 忽略這張太扎眼的臉,鐘華越看越喜歡。 他覺得自己也有必要直接一點,他道:“天南都市報也很想留下你,我和耿光輝聊過了?!彼f起前輩的大名渾不在意,一雙眼像打算熬鷹一樣盯著寧馥,“但只要我們爭取,就會有‘意外’出現?!?/br> 寧馥挑眉看他,“你說呢?” 鐘華站起身,他將一個u盤扔進寧馥手里,順手將寧馥叼在嘴里的塑料小棍抽走了,“你看看再決定?!闭f完就走了。 寧馥盯著掌心里刻著“中視調查記者部”字樣的黑色u盤,慢條斯理地舔了舔嘴唇。 * 花兒的事情解決了。 托婦聯小郭、公安局老齊和醫院顧云兮大夫不遺余力的幫助,袁志剛以虐待罪入獄,王梅長期精神衰弱伴有情緒失控,同時也有虐待行為,被判剝奪監護權。 社區就成了花兒的臨時監護人。 花兒的前路可能依然不好走,但她至少脫離了那個可怕的泥淖,重新擁有了一個開始的機會。 仙女jiejie給她買了和動畫片里白雪公主一模一樣的小裙子,還有好多種好吃的餅干! 社區的阿姨說,以后她的學費也不用發愁了! 她還擁有了愿意讓她到家里住的叔叔阿姨,有一個阿姨就是學校門口開小賣部的大老板呢!她對她可好了,讓她放學就在小賣部里寫作業,晚上關門的時候帶她回家。她幫著阿姨算賬,算得又快又好! 原來……原來那天夜里,仙女jiejie兇兇地問她“敢不敢”的問題,其實她都可以做到! 過年就八歲了的袁小朵,像一顆小松樹,從亂石的重壓下,依舊一點點抬起昂揚的頭來。 寧馥的報道也寫出來了。 她給袁小朵擬了個化名,隱去了所有可能找到她的真實信息,甚至報道里也只是寥寥數語。 她采訪了顧云兮,采訪了小郭,采訪了老齊,還有小佳。當然,他們的名字和信息也做了處理。 “家庭暴力具有極強的隱匿性,很多時候,需要社會的共同關注和敏銳,才能幫助那些無助的孩子,從正在吞噬他們的深淵中脫身。學校,醫院,社會組織,發現家暴,都有義務及時向相關機構報告?!?/br> 為無聲者鳴,為無力者行。 這個故事也就講完了。 系統發出“?!钡奶崾疽?,隨之而來的,并沒有獎勵通知和積分增長,這是在寧馥意料之中的。 但她的系統背包里,卻多出了一張報紙。 [20xx年7月11日 女童被虐致死,雙親竟是真兇 ——眾怒滔天,生而不養,枉為父母!] 字里行間足以看出義憤之情。 女孩子七歲,上小學一年級。長期被父母虐待,吃不上飯,竟以至于去偷學校門口小賣部的面包。老板娘告訴了她爸媽,她爸媽又是一輪毒打,孩子身體虛弱,第二天上學,就沒有起來床。 新聞頭版頭條,配圖是黑白的,是一朵凋謝的雛菊。 這個故事看得寧馥脊背生涼。 她下意識地點開手機看了眼時間,已經8月23日了。 她又給袁小朵買了許多許多棒棒糖。 小阿香不知道她在感懷什么,生了很久的氣。寧馥買了糖,放進嘴里,然后把小阿香換出來。 “也送你糖吃?!?/br> 第54章 仗劍人間(20) 寧馥把u盤cha進電腦接口。 文件夾里有時長將近十二小時的視頻素材,未經剪輯。 原女配的筆記本電腦已經很舊了,打開視頻的時候風扇就發出一陣不堪重負的“嗡嗡”聲。 “他打你,是么?” 一個沒有出現在畫面中的男聲問。 寧馥聽得出來,這是鐘華的聲音。 鏡頭應該設在他的背后,拍攝對象就坐在他對面。穿著灰色帶白色條紋的衣服,是一個四十來歲的女人。 畫面中只有她的上半身。手錘在鏡頭拍不到的地方,或許戴著手銬。 她是一個女囚。 女人削瘦,看上去身量矮小,面色也蠟黃蠟黃的,透著一股不健康的味道。 但她的眼睛卻很亮。 “是,”她道:“他一喝酒就打,打我,打兩個娃娃……” “老大九歲,懂事,知道護著我護著meimei……”大概是想起自己的兒子,女人的聲音也不再干巴巴的,她眼里閃動著溫柔的光,“總是說,媽,你跑吧,想別人家的mama一樣,出去打工,離他遠遠的……” 她輕輕地嘆一口氣,“可是兩個娃娃在家里,我不能走啊。我走了,他要把娃娃們打壞了?!?/br> 一個母親即使再柔弱,總還有著母親的本能。 女人的聲音很平靜,沒有怨恨,也沒有懊悔。她知道自己會被抓,被懲罰,她知道以后自己的兒女可能要既沒爹又沒媽??墒撬齽e無選擇,只能這樣做。 她必須殺死惡魔。 “后來那次……他又打我,說要把幺妹兒送人去……老大擋在我前面,腦袋叫他打了好大一個包?!?/br> “我知道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不能了?!?/br> “睜著眼睛流眼淚啊,眼淚一直流到夜里,我看門后立著劈柴用的斧子……” 寧馥喝了一口水。 訪談是半個多月前的。這樁案子當時轟動一時。 ——鐘華……在做一期女囚的專題。 事實上,女性成為刑事犯罪的加害者,概率要遠低于男性。 任何罪行都有法律來審判,任何對旁人生命健康進行侵害的行為都必須得到懲處。 但是這些鐵牢后的女人,她們本來柔弱如羔羊。 她們本不該了解這些事——鋤頭除了挖地還能敲碎人的頭骨,老鼠藥除了毒死老鼠還能毒死人。 她們中很多都知道,殺人犯法,故意傷害要坐牢。甚至她們中并不全是文化程度低的農婦,也有受過教育的女性,看起來知書達理,文靜溫和。 有的人想要拼上一死,保護自己的孩子,也有的人,抱著一起毀滅的絕望,對這個世界不再有任何期待。 她們都是犯人,在某種程度上,也都是受害者。 寧馥把所有的視頻看完,外面已經天光大亮。 燦爛陽光從窗口灑進不大的房間,外面傳來賣早點的吆喝,上學的孩子們嬉戲追逐,晨練回來的老頭老太太彼此打著招呼。 人世間的溫暖本該如此。 寧馥的目光落在屏幕上,落在那女囚平靜無波的面孔上?!?,對她來說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寧馥打了個寒顫。 * 心情復雜的不只寧馥一個人。 耿光輝坐在辦公室里喝茶,茶葉喝進嘴里了都沒意識到。 坐在一旁的老孫合起手上的報紙,嘆口氣,開解他道:“老耿,別發愁啦。本來也是留不住的人,強留鬧的大家都沒意思了?!?/br> 耿光輝心里煩,他一向是個脾氣溫和老好人,聞言又勾起火氣,難得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鐘華欺人太甚!” 老孫苦笑,“別氣了別氣了,畢竟是中視啊。再說了,照你說的,那位鐘主任也是個了不得的人,難免有點怪脾氣……” 耿光輝還是氣哼哼的,但是不說話了。 他早知道留不住寧馥,可是……心疼??! 就好比你從街上撿了個大寶貝,正是越看越喜歡,心底卻知道,這寶貝遲早要長出翅膀來飛到別人家去。 在手里還沒捂熱乎呢! 這滋味,怎一個又酸又苦! 小趙從門外沖進來,“寧馥,寧馥——” 老孫擺了擺手,“別嚷嚷啦,小寧今天沒在!” 小趙臉上頓時出現絕望的神情:“她真的走了?” 他手里還拿著加雙蛋的煎餅果子——昨天,就在昨天,小趙剛剛下定決心,他要開始正式追求寧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