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的愛人是祖國[快穿] 第2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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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玉華喜滋滋地在日歷上圈上一筆,從一大早起就開始坐臥不安,隔上一時半刻,就忍不住跑出去到路口瞧一瞧。 中午飯點都過了兩鐘頭了,接寧馥的車還沒回來,魏玉華忍不住又出去看了一趟。 寧博遠嘴上嫌棄她瞎cao心,但其實桌上的飯菜他也沒怎么動。 家里兩層小樓,書房在二層,寧博遠一貫是午休后要到書房去的,今天中午覺也沒睡,書房也沒進,就心神不寧地待在一樓。 終于聽見門口有動靜,寧馥她爸飛快地起身走到門廊,一把拉開門。 外頭兩個正要敲門的男人都是一愣。 “您好,請問是寧馥同學家么?”打頭一個年齡稍長的率先反應過來,問道。 寧博遠一皺眉。 他在部隊呆的久了,身上自有一股威嚴,“是。她還未回城,二位有什么事嗎?” 兩個來客進了客廳坐下,先客氣了兩句,然后說明來意—— “我們是航空大學的,這次過來,是要對寧馥同學進行政審?!?/br> * 寧馥家住軍區大院里,大院門前是個大上坡,一直下到坡下面才是大街。 魏玉華魏大夫在坡上來回轉悠。 認識的人路過都忍不住問她,“大周末不在家歇著,在這兒轉悠什么呢?” 魏玉華平時多么文靜內斂的一個人,此時見人就笑,露上下兩排牙,那高興勁兒能從頭發梢里透出來,“我們嬌嬌要回來啦!” “哦!” 那人仿佛明白了什么——老寧兩口子還是忍不住把他家閨女弄回城了。 害,為了這個孩子,老寧耿直磊落一輩子,到底還是求人去了。 魏玉華光顧著高興呢,根本沒注意人家那摻雜著同情的神色。 終于,小坡的盡頭看見車了。 魏玉華一路迎上去,就見汽車停下,從車上跳下一個姑娘。 她穿軍綠色不帶肩章的棉衣棉褲,胳膊肘處有兩塊新打的補丁,穿厚羊皮靴子,略長的頭發扎兩個小辮兒,動作干凈利索,那腿一撩就跳下來了,手一伸,把后座上放著的大背囊扛起來背上肩。 魏玉華一下有點不敢認,顫抖著嗓子,幾秒種后才擠出聲音—— “嬌嬌,嬌嬌你回來啦?!” 那個姑娘轉過頭來瞧見她,一下就笑了。 她笑起來還是天真爛漫的樣子,可走的時候臉頰上還帶著點肥rourou呢,現在全瘦沒了。瘦的下頜骨線條都出來了。 這樣好看。 但當媽的只想看自家閨女玉潤珠圓。 “媽,我回來了?!?/br> 她走上前說道。 魏玉華抱住她,眼淚還噼里啪啦地往下掉呢,手上已經把她身上幾兩rou都摸清楚了。 “嬌嬌啊,你可受罪了!”她哽咽道,想到當年嬌嬌有多么不懂事,鬧死鬧活要離家去下鄉,為了一個外人和她爸幾乎翻了臉;想到嬌嬌一個還沒成年的小丫頭,獨自一人到了大草原上,沒人照顧沒人心疼,還考上了大學,中間不知經歷多少曲折苦痛…… 當媽的心如刀割,哭得停不下來。 寧馥不能瞧著她媽這么一直哭。 魏玉華淚眼朦朧地,就看她家姑娘突然放下背包,掏出一朵大紅花頂在頭上,又將一串干蘑菇圍巾一樣在脖子上繞了兩圈,原地擺了個芭蕾的姿勢,緊跟著遠遠跑開,揮舞垂下來的蘑菇扭起秧歌,嘴里大喊道—— “媽——媽——你看我——” 她歡跳著,朝魏玉華跑過來。 在母親朦朧的視線里,只有那朵一跳一跳的大紅花,如此熱烈活潑,生命蓬勃。 魏玉華破涕為笑。 “剛回來,做什么怪!” 寧馥來回幾個大跳,笑嘻嘻地道:“我高興嘛?!?/br> 魏玉華瞪她一眼,抹掉眼淚。 “趕緊的,回家吃飯了!” 寧馥:“等等,媽,包你先拿著,還有東西呢?!?/br> 魏玉華一怔,——嬌嬌離家的時候是悄悄跑的,東西攏共一個小背包,現在哪來的那么多行李? 就見寧馥從后車座上一樣一樣往外搬東西,司機小吳也下來跟著幫忙,一邊對魏玉華解釋道:“您呀,是不知道,小寧她在圖拉嘎旗可有名了,那真是人見人愛!” 魏玉華將信將疑。 她自己的女兒是什么性格脾氣,她還不清楚? 小吳笑道:“您是沒看見哪,我們走的時候,老鄉們一直送出好幾里地去呢!快趕上當年的鄉親們送紅軍了!” 魏玉華看他們左一包山貨右一筐皮子的,總算是信了,對小吳囑咐道:“你回去,把嬌嬌受歡迎的事好好跟老寧匯報匯報!” 她丈夫比驢還倔,若是自家人說這話,他是一準不信的,須得小吳正正經經像匯報工作那樣同他講,他才可能聽得進去。 小吳趕忙應下。 三個人走到家門口,正碰上兩個航空大學的政審人員出來,寧博遠在后面送,笑容可掬,半點沒有往日的將軍架子。 兩個政審老師一瞧見寧馥,都是一愣。 還是年長的那個,或許是見過大場面,沉吟片刻,“這位……就是寧馥同學么?” “真是……真是別具一格?!绷硪晃徽徖蠋煾砂桶偷財D出一句“贊美”。 寧博遠:…… 他的目光落在寧馥頭頂的大紅花、脖子上的干蘑菇上。 這是在干什么?! 寧馥趕緊把頭上的花摘下來,沒地方放,只好拿在手里,“這個,這個是老鄉們送的,我帶回來當個紀念?!?/br> 魏玉華眼見寧博遠那臉都黑了,趕緊幫女兒說話,“她是見我想她想得哭了,逗我高興呢。還是小孩子脾氣?!?/br> 政審老師趕緊搭臺,“彩衣娛親,彩衣娛親?!?/br> 招到學校將來沒準還是個文藝骨干。 寧博遠也趕緊擠出一絲笑容,“這孩子一向有孝心?!?/br> 魏玉華和寧馥都沒料到他這么好說話,均是一愣。 兩個政審老師趕忙告辭了。 寧博遠這才“哼”了一聲,高冷地一甩袖子進屋去了。 ——看什么看,你自己惹麻煩,我給你擦屁股少嗎?人家來政審,我也只能說你的好話! 寧馥明白這是他下不來臺階,硬撐著擺那父親大人的譜呢。 她笑嘻嘻地倚過去,“我給您帶了內蒙的煙葉子,聽說勁兒可大了!” 寧博遠瞧她黑了瘦了小小一只,想起她小時候也這樣晃著自己手臂嚷嚷要“騎大馬”的樣子。他讓她騎在自己脖子上,指哪去哪,讓往東不往西,她還得意地一個勁喊著“駕、駕——”。 心就軟了。 不知誰教的她,小時候慣會驕橫耍無賴,現在卻知道撒嬌了。 他伸手從寧馥那兒奪走了她滑稽的大紅花,解下那串干蘑菇,訓道:“行了,放行李去吧!” 寧馥趕緊招呼上小吳上樓放東西。 魏玉華正要再勸兩句,便見丈夫珍而重之地撫了撫那紅花上細微的褶皺,仔仔細細將它擺在了客廳顯眼的地方。 哪怕這大紅花跟家里的擺設一點都不搭配。 她唇角正露出一絲笑,寧博遠已轉回身來,將那干蘑菇往老婆手里一塞,“把這個做了,加個菜?!?/br> 魏玉華驚訝道:“咱們都四個菜了!” 寧博遠臉皮繃得緊緊的,威嚴地道:“我想吃蘑菇了,快去?!?/br> 魏玉華沒忍住,“噗嗤”笑出聲來,在寧博遠真的生氣跳腳以前進了廚房。 * 吃完飯,喝完茶,寧馥眼觀鼻鼻觀心地坐著,聽小吳給首長“匯報工作”。 小吳在圖拉嘎旗呆了挺長時間,老鄉們也樂意跟他講講寧馥的傳奇故事,什么給羊嘴對嘴呼吸啦、什么從狼口下保護集體財產啦、什么給大伙開掃盲班啦…… 寧博遠倒還神色如常,魏玉華在旁邊聽得一會心疼一會后怕,緊緊摟著寧馥。 小吳說得口干舌燥,寧博遠道:“行了,把你們魏大夫嚇壞了?!?/br> 魏玉華抹抹眼睛,嗔怪道:“就是!” 她摸摸寧馥黑而亮的頭發,“我們嬌嬌囫圇個兒的回來,真是毛主席保佑?!?/br> 她嘴上這樣說著,心里卻也驕傲。 寧馥:乖巧.jpg 直到寧博遠發話了—— “上書房來說吧?!?/br> 他說完,率先起身上樓去了。 魏玉華有點驚訝。 在寧家寧博遠從不擺“首長”的架子,不過是好他那點大男子主義的面子罷了。 但他的書房卻是從來不許別人進去的。都是工作上的事,不許任何人摻和。 換句話說,在這棟房子的任何一處,他都是一個丈夫、一個父親,但進到書房里面,他就是b城衛戍區的副參謀長。 寧馥能進他的書房,這說明老寧已經把這孩子當個大人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