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的愛人是祖國[快穿] 第2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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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定命運的幾個數字,是如此令人生畏。 他的目光在人群中逡巡,下意識地尋找著一個身影。 寧馥。 她看上去也在狀況之外,露出驚訝神情的臉上泛起一絲薄紅。 她最近像一架學習機器。這一點點因為激動帶來的血色,讓她重新看起來像個生動的人了。 但依舊遙不可及。 杜清泉的心中有一種預感——哪怕知青們都覺得寧馥考不上,但他們……恐怕要很快和她道別了。 狹隘的愛情留不住雄鷹。 這個地方……也不夠她一展拳腳。 注定還有一片更加廣闊、更加遼遠的天地,在前方等著她。 書記沒想到場面能亂成這樣,不得不大喊了好幾遍,才讓沸騰的人群稍稍冷靜下來。 “都安靜!安靜!要看成績的全都給我到場站辦公室來,排好隊,一個一個看,聽見沒有?!” 說完,他捧著那兩張紙,跟捧著一件寶貝似的一路小跑躥回了場站排辦公室。 寧馥還沒回過神來,便有人一把捉住她手腕,拉著她拔足狂奔! 是徐翠翠。 她像一輛開路坦克,一路在前頭擠開人群,拽著寧馥緊跟在圖古力書記后頭沖進了他的辦公室。 “給,小寧你先看!”圖古力把門cha上,將成績單交給寧馥。 這成績單是縣教育局從所有考生的成績中摘錄下來的,只記錄了圖拉嘎旗知青考生的各科分數。 至于總體排名,還是得上的縣里頭才能知曉。 寧馥的心跳也有點加速了。 就像一個小心翼翼打開禮物的小朋友,她慢慢地將目光落在這兩頁成績單上。 政治,數學,語文,理化,以及英語加試。 總500分。 圖拉嘎旗知青寧馥,1977年冬季高考得分:495。 495分,沒有學校會拒絕這樣的成績! 書記圖古力和徐翠翠都伸長了脖子站在寧馥背后一起看,徐翠翠嘴里還一個勁地叨念,“考上了嗎?考上了嗎?” 下一秒寧馥的動作把她嚇了個半死。 她猛地一回身,一把抱住了徐翠翠—— “考上了!考上了!” 徐翠翠都傻住了。 她從來沒見過寧馥這副模樣。 寧馥從來都是冷靜的,理智的,會講道理又通情理,她經常笑瞇瞇,卻從來沒有過這樣高興得“出格”的舉動。 即使心里對自己的成績大致有底,但這一刻的快樂依舊極致珍貴。 她不是沒做過學霸,也不是沒考過第一名。但往日里這些都是為了其他目的,比如為了引起學神男主的主意,又或是打臉成績不好的女配角什么的。 為了劇情推進的高效,她基本只做和攻略目標相關的事,考試這種純走工具性劇情的事,基本都有系統金手指代勞。 那什么來比喻呢? 就像從冰箱里拿出速凍食品微波爐“?!币环昼姷囊徊惋?,和你自己從藍帶學校畢業,給自己做的第一頓米其林級別的大餐。 區別就是這么大。 寧馥:當事人就是很激動。 “考上了!考上了!” 徐翠翠也跟著她一起傻笑,大叫。 圖古力書記懵了幾秒,加入。 徐翠翠喊著喊著就哭了,抱住寧馥:“你要上學去啦,我舍不得你……” 寧馥不得不花了十分鐘安慰她。 帶著打哭嗝的徐翠翠離開場站排的辦公室時,寧馥“考上了”的消息已經在聚集在外面的知青之間傳開了。 排隊等著看成績的知青們都在竊竊私語,整個院子里充滿躁動的氛圍。 她倆一出現,就吸引了無數的目光。但沒人敢問。 他們之前是沒人相信寧馥能考上的。 第一,她考試后的反應實在奇怪,看著就像是考場失意行為失控; 第二,她從到圖拉嘎旗起,身上可就沒掛著“好學生”的標簽,她基礎實在太差了,復習時間又短,從客觀上來講本來就不可能嘛! 寧馥知道大家好奇的是什么。 但她還沒開口,身旁的徐翠翠就一扯她的袖子,昂首挺胸地走下臺階。 院子里的人群摩西分海般給她們兩人讓開路。 徐翠翠毫不在意自己兩只剛哭過的紅腫的眼睛,傲然道:“想知道寧馥同志的成績,自己去看呀!” 知青們都覺得尷尬,有人回擊道:“得了吧,我看你們是死鴨子嘴硬!什么考上了,烤糊了還差不多?!” “你以為你是誰,大伙還要盯著你一個人的成績瞧么?優秀的人多得是,我們又不是閑得慌!” 徐翠翠氣得咬牙切齒。 這群家伙,他們、他們才是死鴨子嘴硬呢! 寧馥終于一臉高深莫測地開口—— “嘎嘎嘎?!?/br> 眾人:??? 徐翠翠:你是不是高興的傻了?還是氣糊涂了? 寧馥卻不做解釋,笑瞇瞇地學了三聲鴨子叫,挎著一臉呆滯的徐翠翠走了。 “干什么呢?你們又不著急了是吧?!”圖古力書記的聲音從屋子里傳來。眾知青這才想起自己最該惦記的事,對,看成績!這可是高考! 排第二的人著急忙慌地沖勁辦公室。 過了一分鐘,垂頭喪氣地出來。 顯然,他的分數離“考上”的標準還遠。 一旁有人捅咕他,“寧馥考得怎么樣,你看見她的分數沒?” 那人顯然不想多說,臉色難看,但還是點了點頭,隨后諱莫如深地走了。 大家的心全都癢癢起來,貓抓一樣。 第三個人進去,又出來。 第四個人進去,又出來。 出來的無不臉色奇妙,和外面的人對上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神情實在是一言難盡,五味雜陳。 隨后是后面的十幾個人。 所有人的成績都看完了。 圖古力書記從窗口往外一瞧,“你們怎么都不走?在我院里發什么愣呢?” 沒人答應他。 大家只是還沒回過神來罷了。 寧馥姓名后面跟著的那三個數字此刻就像這院子里的一頭大象。沒人愿意提起,但所有人都無法忽視。 嘴上說著不在意,不關心,不相信。 事實卻鐵一樣擺在面前。 每個人都忍不住去看了寧馥的成績,光是憋住自己的震驚的抽氣和驚訝的表情,就已經讓他們筋疲力盡。 圖古力書記臉上的疑問都快具象化出一個“?”了。 他目光轉一圈,沒看見寧馥,便問:“寧馥上哪去了?剛剛在我門口學鴨子叫作甚?” 大伙還是不說話,只有耿直的杜清泉為書記解了困惑。 “活鴨子才會嘎嘎叫?!?/br> 他們全是死鴨子。 寧馥笑話他們嘴硬。 她笑得對。 作者有話要說: *語出:何塞·馬蒂(joséjuliánmartipérez1853.1.28~1895.5.19)古巴詩人、民族英雄、思想家。他從15歲起就參加反抗西班牙殖民統治的革命活動,42歲便犧牲在獨立戰爭的戰場上,他短暫的一生完全獻給了爭取祖國獨立和拉美自由的事業。 第18章 以身許國(18) 氈房里靜悄悄的。 寧馥盤腿坐在炕上,對著爐子邊烘著的紅薯出神。徐翠翠拿著一本書,半天也沒翻一頁。 下工回來手里就要捧上一本書,已經成了徐翠翠的習慣。 但今天卻一個字也看不進去。 她終于忍不住出聲道:“喂,你想什么呢?” 今天實在是太特殊、太值得紀念的一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