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的愛人是祖國[快穿] 第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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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甚至有些期待,多出來的那十五年,她可以做些什么。 “做什么做什么?到地方了,要俺請你下來嗎?!” 寧馥的思緒被打斷,她這才意識到拖車已經停了,一個十八九的女孩正站在一人多高的草垛子旁瞪眼看著她。 剛剛說話的就是這姑娘,語氣很不耐煩。她穿一身土綠色厚棉衣,舊棉鞋,破棉帽下露出兩條看起來挺長時間沒洗的辮子。 寧馥合上書跳下拖車,那姑娘一把拎起她的鋪蓋卷走進氈房,膀子看起來粗壯有力。 “我叫徐翠翠,你跟我住一塊。場站說了,你歸我管?,F在我們約法三章—— 第一,不許自己跑出去,我叫你干嘛你就干嘛。 第二,不許亂碰羊和馬。 第三,睡覺不許擠到我這頭來。 聽懂了沒!” 態度挺明確。她不喜歡寧馥。 徐翠翠惡狠狠地看著這個細皮嫩rou的女知青,城里來的大小姐,哼! 她沒好氣地讓寧馥自己收拾東西,轉身乒乒乓乓地出去了。 寧馥行李剛拆開一半,便有人風風火火沖進氈房,“徐大丫,徐大丫在不在?” “她出去了,您有什么事?”寧馥問這個跑的一頭汗的小伙子。 來人看到陌生的面孔先是一愣,緊接著又被寧馥那張過分漂亮的臉震了一下,緩過一口氣才著急忙慌地道:“茹娜要生了!” 原來徐翠翠是這里唯一的衛生員,畜牧排上下有個大病小情都要找她。 來人在氈房內四下看了一圈,沒找見徐翠翠的身影,伸手就拉住寧馥,“誒呀你跟我來搭把手好了!” 寧馥被他拉著跑,“我不是醫生!” 一張嘴就灌了滿口冷風,對方仿佛完全沒聽見她的話。 直跑到寧馥感覺自己已經感覺不到臉的存在了,那青年才拉著她一路沖進了羊圈旁的小屋。 沒錯,羊圈。 寧馥這才意識到“要生了的茹娜”是誰?!粗仢M干草的地上的母羊,一旁是徐翠翠,想必和跑來找她的青年錯過了。 光線昏暗的屋子里還站著一個挺高的男青年,面龐黑黢黢的,隱約能看見個高挺的鼻子,看樣是牧民。 “怎、怎么樣了?”一路跑過來的青年氣還沒喘勻,急切問。 徐翠翠語氣不好,“難產,小羊憋住了,茹娜沒力氣?!?/br> 她現在也顧不上責問寧馥——她剛下的“三條禁令”,對方已經打破了第一條,未經允許就跑出氈房。 這個年代,在圖拉嘎旗這么個地處偏僻生產條件落后的地方,農村里赤腳醫生剛普及了新法接生,人的產婦還在受產褥熱的威脅,更別提羊了。 這只叫茹娜的母羊很可能一尸兩命。 徐翠翠垂著頭,心里不好受。她其實沒接受過多少培訓,懂得那一點點衛生知識全靠自己小時候給赤腳大夫做過幾年跟班學徒。 母羊茹娜在干草上喘息著,蹄子已經不動了。 寧馥忽然道:“讓我試試?!?/br> 徐翠翠沒反應過來,寧馥就已經跪到母羊身邊,把她擠開。 反正大家都束手無策,干脆就放手一試吧。 已經觀察過母羊的狀態,寧馥吩咐:“給我找把剪刀來!” 一旁站著的那個蒙族小伙子動作很快,不一會兒找了把大剪刀回來。 徐翠翠大叫:“你要干啥!”伸手就要來搶剪子。 她的力氣比寧馥大得多,剪刀鋒利的邊緣,堪堪停在離寧馥臉頰半厘米的地方。 牧民模樣的青年手疾眼快地制住了徐翠翠,將她手中的剪刀拿下來交給寧馥,一言不發的示意她繼續。 “你瘋了嗎?!”徐翠翠嚷起來。 她身后的青年健壯又把她拉得緊了一些,生怕她撲上去在寧馥的脖子上咬一口。 “徐翠翠同志請你安靜,現在幫我消毒?!迸⒌穆曇羟謇手袔е环N撫定人心的沉著。既然人的產婦可以側切,那么羊應該也可以。 “放開她吧?!睂庰サ?,仿佛沒看到那牧民青年不贊同的神情。 那牧民青年猶豫了一下,還是按寧馥的吩咐松開了手。他警惕的站在徐翠翠背后,似乎隨時準備沖上去將她按住。 徐翠翠氣的眼圈通紅,罵道:“赤那,你怎么就向著她?” 但連她自己也沒意識到,她也乖乖按著寧馥的吩咐做了,手上動作不停地給剪刀消了毒。 五分鐘后,小羊終于生下來了。 小羊羔滿身粘液,眼睛也沒有睜開,卷曲的乳白色胎毛緊緊的粘在身上。它似乎沒有呼吸了。 一時間屋子里的四個人,誰也沒有說話。 寧馥咬咬牙,俯下身去。 她開始嘴對嘴給剛出生的小羊羔做人工呼吸?!⊙蚋徇@是凍僵了,應該還活著。 一次。 兩次。 三次。 她心無旁騖。 終于在寧馥不知第多少次直起身來后,小羊終于輕微的動了一下。 徐翠翠驚喜地大喊,“動了,動了!它還活著!”她與另一個男青年忙不迭地取東西來給茹娜和小羊清理。 寧馥累壞了,坐在地上還有些回不過神來。她懷里抱著小羊羔,前襟上都已經被沾上了污物,臉上也弄臟了。 二十歲的牧民赤那站在屋門口,呆呆地看著。 黑夜里一片昏暗,那個女孩渾身臟污抱著剛出生的小羊,她就是月亮。 第4章 談戀愛不如攻略女配 [?!菜拗鳙@得稱號:動物親和者。 稱號描述:像童話中的公主,你將獲得小動物的青睞,天生帶有動物親和元素,讓男主角認識到你的美麗和善良,絕對是瑪麗蘇中的一大殺器。] 這個成就有點雞肋。她的任務報效祖國,要動物親和元素干什么? 不過既然系統給了……收著就是! 寧馥有收集癖,稱號這種東西,只嫌少不嫌多! 只要這個稱號不佩戴,稱號描述的那些效果就不會被應用到現實當中,不會讓她看起來像誤入國產年代劇的迪士尼公主。 等把母羊茹娜和她的第一只小羊羔安置好,寧馥和徐翠翠她們回氈房時已經入夜。 寧馥開始收拾自己拆了一半的行李。 印著語錄的搪瓷缸子放桌上,徐翠翠“砰”的一聲,拉過個凳子來,一屁股坐在上面。 整整齊齊的兩本高中數學放在光禿禿的桌子右上角,徐翠翠端起自己的水杯,“咕咚咕咚”灌了一大缸子,然后“哐”的一聲放在桌面上。 新縫的枕套套好,軍綠色,干干凈凈放在顯得有點空蕩的通鋪上,右下角還細心地用暗綠色的線繡了幾朵小花。徐翠翠猛地站起身來,“咚咚咚”的走到爐子邊,把幾塊牛糞扔進快要熄滅的爐火里,盯著那嗶嗶剝剝冒出的紅色火星,仿佛燒著的是某人那一副小布爾喬亞模樣的臉。 很顯然,徐翠翠正在生氣,并且逐漸氣成河豚。 雖然對攻略女性沒什么具體經驗,但在不少于50個女配世界拿到過s級評分的寧馥也算是閱人無數。 她很敏銳地從徐翠翠強健的體魄和兇巴巴的言行之中,嗅出了一絲外強中干。 這樣虛張聲勢的惡意完全不需要理會,只等她自己將想說的話說出來就行了。 “我警告你,來畜牧排,就是來接受勞動教育的,收起你的驕嬌二氣,別以為自己識字兒長得好就能少干活,思想態度不端正就給我去掃羊圈,掃一個月!” ……雖然她給小羊接生的時候倒不像看起來那么像個大小姐。但誰知道呢,對這種城里來的絕對不能放松警惕,他們最會耍心眼兒了。 她徐翠翠可是貧下中農成分,要論誰的心最紅,那徐翠翠可以毫不慚愧的拍拍胸脯,數第一! 寧馥真誠一笑,一副虛心受教的樣子,“我知道了,向你學習,翠翠同志?!?/br> 這個扎兩根麻花辮,臉頰圓圓帶著高原紅的女孩立刻跳腳了,“誰許你叫我翠翠了?!” “好,徐翠翠同志?!睂庰バΦ?。 她笑得很包容,像大人對待一個正在鬧脾氣的小孩一樣,這讓徐翠翠一口惡氣憋在胸口。 仿佛有一個棉花套子,正不由分說地把她包起來,她想要拳打腳踢,卻知道這其實無濟于事。這個女知青太奇怪了,很狡猾,軟和又霸道。 她剛洗了臉,往臉上涂了薄薄一層雪花膏。 還不到十八歲的女孩子,皮膚看起來軟白軟白的,徐翠翠站得很遠,似乎都聞到了一股若隱若現的香味兒。 “我們雖然是同志相稱,可你別以為我真把你當同志啊,城里來的嬌小姐?!彼炖镟粥止竟?。 聽說那是上海的牌子,很緊俏的!整個圖拉嘎旗的供銷社都沒有這種圓鐵盒上面印茉莉花的雪花膏。 徐翠翠暗暗呸了一聲。 好看的臉上能種出大米來嗎?! 她很有骨氣的看也不看那散發著幽香的鐵盒子一眼,徑自上床睡覺,抖開被子的時候發出好大一聲。 寧馥默默彎起唇角,鉆進被窩。 這是一張足夠睡四個人的通鋪,兩個人之間界限分明的隔開,三八線寬闊得能躺下一個人。 氈房里沒壘火炕,只靠著爐子帶來的熱力取暖,剛一躺上去就會讓人忍不住想把自己縮成一團,然后靠高頻度的顫抖——俗稱哆嗦,來獲得一點點溫度。 大多數人認為身體距離上的靠近往往是出于心理上的親密。而從寧馥攻克無數傲嬌經驗總結來看,對付這類人,往往需要通過身體距離的縮短來搞定他們有些龜毛的心。 適時的做一股牛皮糖是非常完美的攻略,這辦法有三個要點—— 第一是要軟,第二是要韌,第三嘛,當然是要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