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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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書記兩眼放亮地聽著,時不時地點下頭表示贊同。鄧場挑著眉頭,耐心地聽顧立春繼續吹。 顧立春說到這里話鋒一轉:當然,我們眼光要放遠,行動要務實。因此我建議,要加大對草編工坊的投入,比如擴大廠房,增加高新技術工人,提高一部分技術人員的待遇,以激發他們的勞動積極性。 白大姐率先提出來:我贊成小顧的意見。我覺得首先得把工坊里技術最好的那幾個臨時工給轉正,再挑選一批心靈手巧的家屬和職工進行培訓。 趙志軍隨后跟上:我贊成老白的意見。 其他人也紛紛附和。 唯有呂進步不贊同:這樣做,大家伙不更說咱們是用物質刺激職工嗎? 都不用顧立春下場懟他,就有人先出聲反駁:呂同志,你忘了年局長是怎么說的?草編副業這事跟經濟掛帥,物資刺激不沾邊。 顧立春也說道:對,年副局長當眾這么說過。另外,草編工坊的家屬都是些什么人?一多半是女同志,一小半是老弱病殘,女同志我就不說了,這年頭婦女能頂半邊天。但是那些老弱病殘呢?我們做為社會主義大家庭,做為無產階級兄弟姐妹,難道不應該幫助他們嗎?而我們要做的只不過是提升他們的勞動待遇,請記住,這是人家應得的,不是我們無償的幫助。如果,我們為了某個主義,為了所謂的教條,硬要去剝奪人家應得的勞動待遇,我會懷疑自己是不是個人,這實在有悖于我做為社會主義革命接班人的原則。 說到這里,他看了呂進步一眼:當然,如果有的人不愿意當個人,我也無話可說。 呂進步氣得差點跳腳:顧立春,你這是在攻擊革命同事! 大家看熱鬧不嫌事大,嘴上在勸,心里卻在想:互懟吧,罵起來。 顧立春用一副云淡風輕的語氣說道:呂同志,你要冷靜,不要大呼小叫。我又沒說你不是個人,又沒權利把你開除出人籍,你激動什么?難不成,你還真的不打算當人了? 呂進步氣得胸口發賭:他發現顧立春的攻擊性變強了。都敢直接當著領導和大伙的面罵他不是人。 他委屈巴巴地看向鄧場和朱書記,希望領導能為他做主。 朱書記慢條斯理地打圓場:小呂啊,咱們組織的原則就是要勇于接受批評和自我批評。 說著他又轉向顧立春:不過,小顧下回批評自己的同志也要溫和些。 顧立春虛心接受意見,但堅決不改,他誠懇地說道:呂同志,我不是有意的,我就是覺得你在朱書記這么長時間的熏陶和教導下,都沒能轉變思想,提升覺悟,我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就覺得你有點病入膏肓,你的思想上長了頑固的毒瘤,有毒瘤就得用刀剜,剜起來可能會疼,但真的有用。你看,你剛才不是被我觸動了嗎? 呂進步陰陽怪氣:這么說,我還得感謝顧同志用刀剜我。 顧立春謙虛地笑笑:都是自家同志,不用客氣。要說我治思想上的病可不太行,我覺得鄧場才是其中高手。你看看我進場才一年,思想上的雜草被清得干干凈凈,這其中少不了鄧場的功勞??茨銓ξ业呐u反應這么大,我反省我收回,以后讓鄧場來給你治病,保證刀無虛發,藥到病除。 鄧場不知道為何焦點轉移到自己這邊來了,他默默地看著兩人。 最后才說了一句:這個問題到此為止,誰想治病私下里去找顧同志,他是熟手。 眾人: 兩人的爭執不了了之,呂進步只顧生氣,在接下來的半場會議中幾乎沒有心思發言,這也正中顧立春的下懷,就是要氣到他不能正常發言,省得搗亂。 大家繼續熱烈地討論草編廠的事情,個個踴躍發言。 白大姐:我們要保證后勤供給,還得招聘培訓工人,這事不能拖。 趙志軍:你說得對,我們基建科也得抽空建造新廠房,這是個不小的工程。 等到大家都討論得差不多了,顧立春說道:我看,我還需要再寫份申請,請求總場撥款,這可是一項國際項目,我們需要總場的指導和支持。 一提到撥款,大家雙眼放光,紛紛用期待的目光看向顧立春:我們知道你行,你上吧。 散會后,顧立春回辦公室去寫申請書。 呂進步怒氣未消,他等大家都散了,便亦步亦趨地跟在鄧場身后。 鄧場睨視著他:有事? 呂進步:鄧場,我有些話想跟你談談。 鄧場看看手表:我很忙,給你10分鐘時間。 兩人一進辦公室,呂進步就迫不及待地開始告狀:鄧場,你也看到顧立春同志在會議上的表現了,你不覺得他自從升上科長后越來越驕狂了嗎?他夸夸其談、高傲自大,這可不是一個好現象,這表示他的思想很危險。 鄧場銳利的目光掃向呂進步,淡淡說道:你的觀察能力和總結能力不行,小顧是越來越嗎?他是一直都這樣,這是他的個人風格,要不然,啄木鳥和顧小刀的綽號是怎么來的? 呂進步:這是關鍵問題嗎? 他愣了一下接著說道:可是做為革命干部,這樣終歸是不太好吧?他面對群眾要還是這種態度,群眾會怎么看待我們這些干部?這不是給全場干部抹黑嗎? 鄧場:他給你們抹黑了嗎?我看是給你們抹粉吧。 呂進步都有些急了,老鄧,你怎么句句向著顧立春? 鄧場有些不耐煩地看看表,說道:我是在向著你,就你這智商和腦子就別跟他斗了,好好干活。時間到了。 呂進步懷著滿腹的震撼和屈辱離開了辦公室,他沒回辦公室,找了借口出外勤去了。 一個小時后,顧立春寫好申請書,他先交給朱書記過目,朱書記看到這令人眼花繚亂的高端有格局的名詞和用語,有一瞬間覺得自己跟不上時代洪流了。 為什么同樣的東西到了顧立春的筆下就變得不一樣了呢? 他除了夸獎和批準還能說什么? 等申請書送到鄧場辦公室桌上,他看得累眼又累心,有些新鮮名詞他還得請教顧立春。 他說道:我總算明白我們以前為什么撥款申請總是通不過,就是文筆太差。 送過去吧,應該能批準。 顧立春真的讓人送過去了。 撥款還沒下來,但草編廠這邊的工作已經開始推進。首先是田紅軍的轉正問題,在這之前他一直是個臨時工,本來當臨時工他就很滿足了,萬萬沒想到還能轉正。 田紅軍一接到通知,激動得不知說什么好。他一臉感激地看著自家外甥,要不是立春,他哪里有這個好運?他身體殘疾,在生產隊都只能拿一半工分,做夢都不敢想,有一天還能成為正式工,每月能拿三十多塊的工資。這一個月工資能頂他過去一年掙的。 白大姐很欣賞田紅軍,笑著鼓勵他道:田同志,你好好干。抽空回去重新開封介紹信。 田紅軍鄭重點頭:好的,白科長。 等到白大姐一離開,田紅軍再也按捺不住,拉著顧立春的手說道:立春,你姥姥你舅媽他們要是知道這個消息,不知道得有多高興,這一次,咱們家是三喜臨門,我得趕緊回去告訴全家。 顧立春笑道:行,你這兩天抽空就回去吧,把全家都接來。 哎哎,好好。 顧立春出了草編廠,就看見孟念群正在外面等他。 有事?顧立春簡潔地問道。 孟念群道:我也想學草編,可以嗎? 顧立春倒不反對:你可以去試試。 他突然想起什么,問道:對了,你已經不是勞改犯,農場給你發過工資嗎?他聽說二勞改也是有工資的,跟臨時工差不多,應該是二十塊錢左右。 孟念群搖頭:規定上說有工資,可是我從來沒見過,農場每月只發糧票飯票,偶爾發些衣服和生活用品。 顧立春道:既然規定上有,那就得有,改天我幫你問問。 孟念群的眸中閃爍著一絲光芒,如果他能領到工資,那就太好了。他有太多的事情想做。 顧立春做事不喜歡拖延,辦完事就去財務科詢問孟念群的工資問題。財務科只好打電話去總場財務科詢問,一問才知道,場里是有這個規定,孟念群這類人是有資格領工資的,每月二十塊錢。只不過,四場那邊一直沒有發,他們五場也一直按照四場的老規矩來辦。 顧立春道:之前的就算了,但是從這個月開始,我希望咱們五場按總場的規定來,這個沒問題吧? 財務科的大姐當然說沒問題。 孟念群的工資問題就這么得到了解決,與他一起的還有同樣身份的陸靜靜。 十一月初,孟念群領到了十月份的工資,他一激動就花了三塊錢去買了一只鴨子,自己親手做了,分成三份,孟安京、陳潔、顧立春三人各一份。 陳潔吃著鴨rou,對顧立春說道:吃他請的飯,總有些于心不忍。 顧立春笑道:我吃得就很開心。 陳潔最近陸續收到了同學的回信,她揀著有關江家的部分拿給顧立春看,顧立春挑著有用的記錄下來。此時,他已經積攢了不少關于江家的把柄,但是還不夠,還缺少重要的能致人于死地的把柄。 顧立春決定再回顧家村一趟,一是接二奶奶過來參加他媽和趙志軍的婚宴,二是順便向陳禹打聽江穆的事。 顧立春還沒動身,陸大爺就派人傳話說,他表弟田小魚來找他。 顧立春心中一動,陳禹又來了? 顧立春騎著自行車往外去,半路上就看到孟念群正杠著半麻袋東西快步走著,看樣子是要去郵局。 顧立春順路捎上他,他不動聲色地問道:你給家里人寄東西?給你媽還是大伯母? 孟念群初次領到工資,心情極度興奮,再加上他對顧立春又不設防,便隨口答道:給我媽和我哥寄點東西,剩下的都寄給我三嬸,她日子過得艱難。 顧立春的車把一歪,兩人都跟著晃了一下,孟念群猛然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急忙試圖補救:我說的三嬸是我們鄰居家的嬸子,她以前對我們挺照顧的。 他怕顧立春追著問他,便自己跳下自行車,說道:你送我到這兒就行了,趕緊忙你的事吧,我走著去。 顧立春叫住孟念群,從兜里掏出二十塊錢,塞到他手里,說道:再買些吃的給她寄過去吧。 說完,他騎上自行車便離開了。 孟念群呆愣在原地,怔怔地望著遠去的顧立春,心砰砰跳動著,他都知道了。他是什么時候知道的? 第119章 喜宴 顧立春一路飛騎到農場南門, 陸大爺正抱著大茶缸子喝茶曬太陽,腳邊還有一條老狗在打呼嚕。 陸大爺,我表弟人呢? 陸大爺瞇著眼打量了一眼顧立春, 說道:他沒進來,在外面的樹林里等著你。 顧立春嗯了一聲,剛要跨上自行車離開,陸大爺在他身后意味深長地說道:你舅舅也在農場了, 他家人遲早也會來的。他是在提醒顧立春要注意陳禹的身份問題,顧立春心中一凜,確實,他忽略這個細節了,幸虧陸大爺提醒。以后想辦法把這個慌給圓上,撒謊不是個好習慣, 還得扯更多的慌而圓上。他好像還有一個表舅, 離這里很遠, 大概率也不會來農場, 田小魚以后轉移到他名下。 顧立春又問道:陸大爺,咱們農場對于勞改犯的探視問題有具體規定嗎? 陸大爺想了一會兒, 搖頭:咱們只是國營農場, 又不是專門的勞改農場, 對這方面沒有明文規定,也沒說不讓探視, 按理應該是可以探視的, 畢竟, 連監獄都允許家屬探視。 顧立春點頭表示明白了。陳禹和其他勞改犯的家屬其實是有探視的權利的,只是這個時代一切都亂了套,連抓人關人都不按法律程序走, 更何況是探視這種事情,勞改隊的監管人員說不許,他們也沒辦法。一切都稀里糊涂,似是而非。以后他找機會問問總場場辦。 顧立春出了農場大門,沿著公路騎去,一邊騎車一邊找人。 陳禹在離農場三里地的一處林子邊等著他。 顧立春停下車子,兩腿撐著地,看著陳禹:你特意來找我什么事? 陳禹盯著顧立春的自行車看:我突然想起一些事情,覺得對你有用,等不及了,就來找你。據我觀察那個陸老頭對你挺好的,應該沒問題。你的自行車能讓我騎一騎嗎?我好幾年沒騎過了。 顧立春下了自行車,把位置讓給陳禹。 陳禹握著車把,上面還殘留著顧立春的體溫,他緊握著車把,試了好幾次,終于成功地騎了上去,騎得歪歪扭扭的。他卻很滿足,笑容如同午后的秋陽一樣燦爛。 來來回回騎了四五趟,陳禹才停下來,顧立春推著自行車跟著他一起進了林子。 他都不知道這里面還有一個小湖泊。 陳禹在湖邊生了火,草地上還有處理好的魚。 他指著旁邊的一堆土豆紅薯等物說道:我請你吃飯。 兩人一起烤魚烤紅薯,工具不夠,搭的灶也太簡陋,但由于食材鮮,手藝好,烤出來的東西吃起來竟也不錯。 陳禹把烤得最好的那條魚給顧立春,他叉起一塊烤糊的魚一邊吃,一邊跟顧立春說話:你那天走后,我一直在想江穆的事,我覺得這家伙是個隱患,我們得想辦法除掉他。 顧立春道:我在想辦法找他的把柄,然后把他弄到京城的某大學去,聽說那里有他的仇家。 接著兩人便開始像答案一樣對江家的把柄,等雙方把搜集到的資料一整合,發現他們各自都掌握了彼此不知道的一部分。 顧立春說:今年秋天不知道有沒有工農兵大學招生,如果有就給江穆一個名額把他弄走。 陳禹有些不忿道:讓這種人去上大學,是不是太便宜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