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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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立春本來是打算一口拒絕的,但是,很快,他就想到一個主意,便不動聲色道:你的話太讓我意外了,我考慮考慮再說吧。 顧立春的謹慎和矜持,不但沒惹怒金發,反而讓他愈發尊重。人才嘛,總會有點傲氣,正常。 金發笑呵呵地笑道:沒事,不著急,你慢慢想。 金發一離開,顧立春就把自己關屋里思考對策。 加入他們?他腦子又沒抽抽,去加入一個作惡多端、很快要解散和遭到清算的組織。 不過,雖然說是很快要解散,也是三年以后的事。他現在已經在革委會上掛了名,估計以后還得打交道。 不能加入,但又沒說不能打入內部,今天兩人的招攬就是個很好的契機,他得好好利用一下。 顧立春一邊想著一邊打開抽屜,找到五場群眾送過來的記錄,這些日子,大家都在關注金發和王鐵的一舉一動,有人還用小本本記錄下他們的種種行為,大家攢到一起再交給孫厚玉管理。 嗯,現在孫厚玉成了顧立春的助理,是這家伙毛遂自薦的。顧立春見孫厚玉這人小毛病雖多,可也有可取之處,主要是他腦子靈活,鬼主意多,要是用到正地方,能中不少用。 他一頁頁地翻閱,有人發現王鐵愛吃,豬場的員工一開飯他就在大家附近轉悠,眼睛盯著人家的飯盒,可惜大家都煩他,連客氣一下都沒有;有人寫發現金發愛看女人,只要是個女的,無論年紀多大,他都會多看兩眼。連趙高他媽經過,他都盯著看了一會兒。顧立春總覺得這句話有點怪怪的。其他的都是一些瑣事和對兩人的人身攻擊。 顧立春結合這些紙條,再加上自己的觀察,大致了解王鐵和金發兩人的性格和為人:文化不高,腦子不太好,但心還挺大,對文化人有一種莫名的仇視,又蠢又貪又狠,這場運動放大了他們心中的惡意,畸形的環境讓他們如魚得水。顧立春推測,這兩人應該又自卑又自負,喜歡到處蹦跶來找存在感。要管理這種人,只給好處不行,對方會以為你怕了他,會得寸進尺;光靠壓也不行,因為他不是兩人的直屬上司,想徹底壓服也不容易。 現在他要做的是恩威并施,讓兩人對自己又怕又喜歡。顧立春自己心里有了一些主意,又把孫厚玉叫過來商量一下,孫厚玉一聽就明白了,他豎起大拇指對顧立春說道:顧哥,你說得對。對于黑鍋和鵝蛋這種人,首先得狠,得鎮住他們,先鎮住,以后再慢慢籠絡。這是兩條惡狗,有了他們,其他惡狗就不敢上門,關鍵時刻還能放出去咬人。 顧立春失笑,孫厚玉有點狗頭軍師的范兒了。 顧立春問道:那你有什么辦法對付他們不?最好簡單一點的,cao作起來不要太復雜的。 孫厚玉眼睛一轉,很快就想到一個主意,顧哥,從早起到是晚上睡覺,都有人監督他倆,可我覺得若是讓一個人發瘋這還不夠,再加一條,覺都不讓他睡踏實,我申請搬到他倆的宿舍,夜里監督他們。 這次輪到顧立春對孫厚玉豎大拇指:這個辦法好,不愧是我看中的助理,以后有前途很。 孫厚玉受到夸獎,是受寵若驚,不好意思地笑笑:顧哥過獎,嘿嘿。 不過,顧立春又補充一條:你一個搬過去不安全,他們兩人你一個,氣勢上沒有優勢,這樣,叫上吳胖趙高小康,大家一起搬過去。 兩人接著商量細節,顧立春受到孫厚玉的啟發,又補充一條。商量完畢,由孫厚玉把要做的事傳達給其他幾人。 大家聽罷這個計劃,先是瞠目結舌,接著又躍躍欲試,都愿意加入。 第二天下午,顧立春便立刻找到金發,金發還以為顧立春想通了,心里一陣歡喜,趕緊站起來迎接,誰知顧立春卻冷著臉,嚴肅地說道:金同志,有群眾舉報你,說你總盯著女同志看,你這是要犯流氓罪? 金發嚇了一跳,連忙辯解:顧同志,這些人冤枉我。 顧立春道:紙條上寫上得很明白,前天中午1點34分,你在豬場門口盯著一個女同志看了20秒;昨天中午12點10分,你在食堂9號窗口排隊時,盯著一個女同志的后腦勺看了10分鐘;今天 金發險些抓狂:前面一個就罷了,食堂那個,我正在排隊啊,前面站著一個女的,我不看她后腦勺,我看哪?你說我該看哪? 顧立春繼續道:昨天晚上10點半,你跟王鐵同志開臥談會,說你要趕緊找個媳婦,最好能找個好看的,你說這是不是流氓罪? 金發紅著臉爭辯道:我只是想想不行嗎?哪個男人不想找個好看的媳婦? 顧立春厲聲道:想想也不可以!你這是犯了思想罪和意欲流氓罪。你還說想找好看的,我們可是革命同志,我們應該看重一個人的心靈和品質,怎么能像腐朽的資產階級那樣只顧外表呢?金發同志,你現在是盲人騎瞎馬,夜半臨深淵,你的思想非常的危險,處在即將滑落的邊緣。我必須拯救你。 金發氣極敗壞地咆哮道:你們五場的群眾太可怕了,我感覺,從起床到睡覺,一直有人在盯著我,我快要受不了你們了! 顧立春接著說道:金發同志,為了保持你的革命性和純潔性,我們準備加派人手,夜晚也要守護你。從今天晚上開始,你的宿舍里再多住幾個人。 金發目瞪口呆: 顧立春說到做到,當天晚上,孫厚玉、趙高、吳胖和小康還有他自己,都住進了王鐵和金發所在的宿舍。 王鐵一看來了這么多人,氣得霍然站起來,指著顧立春問道:你們這是想干嘛? 顧立春笑道:五場的住宿條件緊張,你們又不是不知道,以前這是他們的宿舍,因為你們來了他們才騰出來給你們住的,現在搬過來很正常啊。我說王同志,你們革委會的成員做為革命的帶頭人,不應該跟革命群眾打成一片嗎?你可不能忘了本,一轉身就把階級兄弟給忘了。 王鐵氣呼呼地說道:行行,我跟你們打成一片,不過先說好,我睡覺打呼,我還腳臭。 吳胖接道:你晚上聽聽我的呼嚕,保準把你的壓下去。 趙高也說道:你晚上聞聞吳胖的臭腳,就覺得自己的腳挺香的。 吳胖不悅地斜愣著趙高,他也揭趙高的老底:他睡覺磨牙,咔嚓咔嚓地響。 孫厚玉不等人揭穿,自己主動交代:我說夢話,有時還夢游。 金發無奈地嘆了口氣,也交待道:我跟王鐵也說夢話。 顧立春溫和地笑笑:說夢話很正常,夢話一般代表一個人內心深處最真實的想法。 大家一邊說著話一邊動手收拾宿舍。王鐵為了以示抗議,把床鋪挪到了靠窗的最邊上,金發也隨之一起挪動,兩人仍然挨著,顧立春讓吳胖靠著金發,他則挨著吳胖。其他人睡到另一邊,把原本寬敞的宿舍占得滿滿當當。 王鐵一直沉著臉一言不發,金發也是唉聲嘆氣。他上午找了顧立春談話,對方還說在考慮,怎么一轉眼就變了?真是讓人想不明白。難道他不打算來革委會了,所以才想著整他們? 王鐵本來對顧立春有點欣賞之意,現在一看對方的做派,給臉不要臉,還蹬鼻子上臉,他決定立即收回來那份心思。算了,姓顧的,老子還是跟你對著干吧。 收拾好宿舍,幾個人便一起出去飯,王鐵沒心情去食堂,金發去食堂幫忙給他打了飯,可惜他去晚了,9號窗的飯菜賣完了,他只得到其他窗口打兩份飯菜回來,他們心情不好,加上飯菜味道也不好,飯吃了一半就放到桌上,兩人出去吹了會風。 等到一回宿舍發現二黑竟然帶了一條黃狗在偷吃桌上的飯菜。王鐵氣得不行,追著兩條狗一陣狂奔。 可他畢竟只有兩條腿,哪能追得上四條腿的。最后累得氣喘吁吁的也沒追上。 王鐵罵罵咧咧地回到宿舍躺在床上生悶氣,顧立春他們一幫人回來得很晚,都10點半了,幾個人才說說笑笑地回宿舍,最可惡的是他們還帶著夜宵回來,有烤rou、烤翅、花生、毛豆,還有汽水和西瓜。 大家說說笑笑,把夜宵拿出來擺在桌上,邊吃邊聊。 濃郁的香味在宿舍里彌漫開來。 王鐵和金發晚飯只吃了一半,本來就有些餓,要是沒受到刺激,睡著了也就沒事了?,F在倒好,一陣陣強烈的香味直往鼻子里鉆,勾得肚子里的饞蟲全蘇醒了,換誰也受不了。 孫厚玉笑著說道:這烤rou真好吃,小陳和小孟的手藝越來越好了。 王鐵的肚子咕嚕嚕一陣響,眾人只當沒聽見。 趙高接著說:這烤餅是真香,外酥里焦的,還帶著蔥香味兒。 吳胖一邊吃一邊吃:烤包子好吃,沒想到包子還能烤著吃,你們看,把餡里的油都烤出來了。 金發的肚子開始唱歌,大家仍然裝作沒聽到。 金發想著,如果顧立春開口讓他,他就厚臉皮地過去蹭吃。王鐵想的是,如果他們執意邀請自己,那他也卻之不恭。 可惜,兩人都想差了。 誰也沒邀請他們,仿佛他們兩人根本不存在似的。 王鐵怒了,猛地一下從床上坐起來,惡聲惡氣地嚷道:都幾點了,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顧立春不惱不怒,笑著說道:哎呀抱歉,我還以為你們睡著了呢。別急,我們吃完西瓜就睡。 顧立春說著,就拿出一把雪亮的菜刀遞給孫厚玉,孫厚玉接過刀,按住西瓜,咔嚓一聲切成兩半,接著再切成若干塊。他一邊切西瓜,一邊說道:我這人的愛好挺奇特的,可愛切西瓜了,有時做夢也在切,就是吧,夢里的西瓜太硬不太好切。 王鐵和金發都以為他是說閑話,倒也沒注意話里的玄機。 他們吃rou沒讓王鐵和金發,吃西瓜也沒讓。 這伙人說話還算算數,吃完西瓜,他們稍稍洗漱一下就睡覺了。 王鐵和金發忍著饑餓,在烤rou的余香中艱難地入睡。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金發就覺得屋里有異動。為了通風,窗戶開著,外面的月光灑進來,雖然不甚清晰,但也能看個大致輪廓。 他看出來了,是孫厚玉起床了,他起床不奇怪,可能是半夜上廁所,只是他的行為和動作很奇怪。他手里拿著什么東西,慢慢地在屋里走動,動作很僵硬,看著特別瘆人。 然而最瘆人的是他接下來的行為,只見他挨個摸大家伙的腦袋,一邊摸一邊嘀咕道:都沒熟。 一路挨個摸下來,很快就輪到顧立春這邊,只見孫厚玉伸手摸了摸顧立春的頭,喃喃自語:太小了,沒熟。 接著是吳胖,這下,金發終于看清楚了,孫厚玉手里拿的是切西瓜的菜刀。 孫厚玉說他愛切西瓜,在夢里也喜歡切,就是有時候西瓜太硬了。 金發覺得自己發現了一個可怕的秘密,心砰砰直跳,他想大聲喊人,可又怕驚動了孫厚玉,讓他突然發狂。 他緊張地等待著,只盼著孫厚玉最好忽略掉他。 孫厚玉在吳胖床前站了一會兒,摸索著找到了他的腦袋,左三圈右三圈,胡嚕了一會兒,又用手指彈了彈,似乎在聽聲響,自言自語道:這西瓜這么大,為什么聽聲這么生? 金發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全身冰涼。不行了,下一個就輪到他了,他別的特點沒有,就是腦袋又圓又光滑,完了完了。準備大聲喊人和逃跑吧。 金發張了張嘴剛要喊人,孫厚玉突然掉轉方向,直撲他的床前,在他那光滑的腦袋上一摸,語帶欣喜:又大又圓,就是這個。說著,舉起刀便要切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 老梗新用,專業性不強,但殺傷力很強。 第98章 顧同志能有什么壞心眼呢(下) 寂靜的夜里, 突然傳來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啊啊救命 大家都被吵醒了,出來問到底怎么回事。宿舍管理員讓他們不要亂動,自己打著手電筒出去查看一番, 回來安撫大家,說有人做噩夢驚醒了,讓大家回屋繼續睡覺。眾人雖然想看熱鬧, 一是實在太困,二是宿管員很強勢, 不讓看亂跑, 他們只好回去繼續睡覺。 宿舍區很快又恢復了寂靜??墒歉鸢l和王鐵的那間宿舍卻是一陣兵荒馬亂。 金發的叫聲第一個吵醒的是顧立春,他跳下床,跑到門口, 刷地一下先拉開電燈, 然后把趙高和吳胖他們叫醒。 他過去查看情況,發現孫厚玉已經倒在地上,臉色蒼白, 牙關緊閉, 人事不省。 顧立春急聲道:不能驚醒夢游的人,他會有危險???,把他抬到安靜的房間。 金發嚇得正縮在墻角, 哆嗦著說道:我再不叫醒他, 他就把我的腦袋當西瓜切了。 王鐵一邊安慰同伴, 一邊大聲質問顧立春:顧同志, 你明知道這人有夢游癥還把他安排在我們宿舍里,你這是想謀殺我們? 顧立春一臉茫然:我以前沒聽說過這回事啊,小孫要是有這毛病,早該犯了殺人罪了, 沒聽說他切過誰的腦袋。 他看了看金發的光頭,嘆息一聲:這事吧,一多半怪金同志,你那顆光頭長得又圓又光滑,晚上關上燈也發著亮光,特別引人注意,所以小孫就直奔你去了。你看,他咋不找別人呢。 金發是欲哭無淚,他光頭就活該被砍嗎?王鐵跟顧立春據理力爭, 顧立春不耐煩地說道:你們還爭什么?金同志的腦袋又沒被砍,你們沒看到孫厚玉已經人事不省了嗎? 王鐵和金發只好干瞪眼不說話。 大家上來七手八腳地把昏迷不醒的孫厚玉抬走了,金發仍是心有余悸。 顧立春留下吳胖在隔壁房間照顧孫厚玉,他和趙高小康又回了宿舍,他打了個哈欠,吩咐眾人:不是什么大事,都別往外說,大家接著睡覺。 說完,他關上燈,拉起床單繼續睡覺。 金發仍然不放心,他特意去檢查了一下門栓,再把菜刀藏起來,才膽戰心驚地回床睡覺。 他到底是受到了劇烈驚嚇,后半夜是時睡時醒,每次都還是驚醒的,他總覺得孫厚玉又回來了,這次換了一把長刀,雪亮雪亮的長刀,正嘿嘿笑著要對他的腦袋下刀。 第三次驚醒時,他發現又有人起來了,看身形這人是趙高,他正打著手電筒飛快地寫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