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榜下捉婿翻車了 第7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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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通房丫鬟抬作的姨娘,到頭來卻在教個正頭娘子提防想要爬床的丫鬟,委實讓人想發笑。 侍立在側的湘眉與喜彤對視一瞬,雙雙有些無語。 而關瑤連著嘆了幾顆龍眼,回想著汪姨娘提到的那名丫鬟,腦中便起了些印象。 “姨娘說的,是竹蓉?” 汪姨娘忙不迭點頭:“可不是么?就是那個sao眉辣眼的丫鬟,整日起涂脂抹粉的,一看就有歪心思?!?/br> 關瑤看向汪姨娘的神情,登時有些微妙。 若她不曾記岔的話,那竹蓉好似與汪姨娘的兒子裴訟謹…… 沉吟間,驀地便聯想起聽來的一樁閑事,便順嘴問了句:“聽說四伯這幾個月以來一直延醫問藥,只不知是何病癥?” 提及這事,汪姨娘目光顯見地閃爍了下,幾息后她不自在地嘆氣道:“能是什么。我生他那會兒啊,老伯爺在外頭打仗,咱們正院那位老夫人心里不得勁,便由著下人克扣我的吃食?!?/br> 說著說著,汪姨娘開始見縫插針地賣慘,抬著帕子假意拭淚道:“這才生產的婦人吃得不好奶水便不足,我又不敢用她找的奶媽子,就只能委屈著謹哥兒了。想來也是那會兒跟著我受了罪,謹哥兒便落下了些不足之疾。唉,都怪我這當娘的不爭氣,累得他身子骨也不好……” 關瑤埋頭喝茶,似在聽著,又似神游天外。 汪姨娘正說得上頭,扯著帕子便跟著道:“說起來我們謹兒年歲也不小了,還整日閑在府中……”她抬眼偷覷關瑤:“三少夫人看能不能幫著瑾兒在三公子跟前說幾句好話,讓他提攜提攜兄弟?” 關瑤拿手指圈住杯子,懶淡地應了句:“姨娘有話不妨直說?” 自以為尋得時機,汪姨娘霎時振奮:“一家人不就是一榮俱榮,相互扶持遮飾的么?現下三公子成了朝堂新貴,剛剛擢升左選侍郎,外頭眼紅的人可多著呢。若能把謹兒也安排進吏部,這有個什么事,他們兄弟二人還能有個幫襯的不是?” 房中聲音停了停,只聽見關瑤拿手指敲著杯壁的聲音。 過了會兒,她掀眸盯著汪姨娘,半半揚著笑道:“當初五meimei進宮,我阿姐也是想著提攜姻戚來著,可最后到了姨娘嘴里頭,又變作什么了呢?” 汪姨娘眉頭一跳,忘了這位說話也是個直接嗆人的。 她心中打鼓,面上更是紅白交錯,不由暗啐關瑤娘家敗勢卻還在自己跟前拿腔拿調,只又到底礙于裴和淵的面子,不敢表露出來。 趁汪姨娘一時梗住,關瑤掩唇打了個呵欠,侍立在側的喜彤也機靈,立馬上來問她是否累了,勸她小憩片刻。 見狀,汪姨娘哪里還好意思待下去,只得帶著一肚子氣和一臉的假笑告辭。 臨走之際,關瑤倒賣了回好,讓湘眉給裝了滿碟子龍眼送她嘗鮮。 汪姨娘喜出望外,樂津津道了謝,這才緩解了些憋屈心思。 待汪姨娘一走,喜彤便皺著眉開腔道:“先前奴婢怕影響少夫人心情,有些事才沒跟您說。那竹蓉委實有些不對勁,簡直是變著法兒的去書房那頭獻殷勤……” 可巧湘眉送汪姨娘回來,聞言也跟著說:“郎君對少夫人如珠如玉,照顧得也是無微不至,奴婢們都瞧在眼里的。再怎么說郎君待您的這份心真真是拔尖兒的,您又何苦冷著他呢?” “對對對,要不還是讓郎君搬回來吧?這樣與少夫人分著房睡,任誰都要誤會的,也平白惹那些歪人動花花腸子?!毕餐奔苯幼?。 關瑤也不解釋,她舒眉軟眼地笑著,抬眼睇人道:“你們記性可真好,只記得近來的事,稍微早些的都給忘了個精光?!?/br> 二婢一時啞言。 畢竟裴和淵先前所行之事,諸如威脅擄人與強行拘禁,那也是不爭的事實。 關瑤望了望天時,再慢慢悠悠地拿帕子拭了拭手:“走吧,到府里逛逛?!?/br> 驕陽雖然半半掩起,但地面仍是暑氣未褪。湘眉跟在身側打著扇,想起要稟的事來:“適才周夫人讓人捎話,問后日的宮宴,少夫人可要參加?” “伽容顯懷了,那肚子肯定不小了吧?宮宴她還要去?”關瑤微怔。 湘眉點頭:“道是要去的,才想邀您作伴來著?!?/br> 關瑤略一思索,方才憶起這回宮宴是周太后設的賞花宴,而周太后與秦伽容的夫婿周仲昆,算是本家。 “明兒讓人給回話吧,就說我也會去,到時我去接她?!闭f著話,主仆下了曲橋,上了處地勢較高的亭內歇腳。 蟬聲聒耳,亭內有清風徐徐。 關瑤正舒爽地吹著風時,忽聞湘眉一聲提醒:“少夫人,郎君回來了?!?/br> 視線蜻蜓點水般掠去,但見一面院墻之后,步出個高俊身形來。 郎君身著紫色官服,腰系玉石鞶帶,腳蹬一雙潔凈皂靴。 面如雪玉,眸如墨勾,可謂是霽月清風惹人心顫。 而亦在這時,一名穿著銅綠羅裙的丫鬟正面迎了上去。 那丫鬟邁著蓮步,扭著裊裊的柳腰,頭發也梳得齊齊俐俐的。即使只看后背,也不難察覺出她的難悅。 湘眉當即促聲道:“少夫人,是竹蓉那婢子!” 第53章 要害 ---------- “認出來了?!标P瑤單手支腮, 坐在石凳上意態閑散地笑望。 湘眉心中急切:“少夫人不去教訓她兩句么?” “教訓什么?”關瑤看戲似的,還晃悠著腿道:“人家迎主子下值,也沒有僭越的地方?!?/br> 此時關瑤視線所及之處, 竹蓉一雙杏子眼里正對裴和淵盈滿笑意:“郎君!” 原本輕快的腳步滯在原地, 裴和淵皺著眉打量竹蓉一眼, 只覺這丫鬟的頭油味兒直沖得讓他想打噴嚏。 “何事?” 聽他聲音冷冽, 竹蓉面上的笑僵了僵, 可她很快便轉作一幅怯生生的模樣:“奴婢, 奴婢只是想與郎君說, 廚房做了綠豆蓮子湯, 鎮在冰鑒中的,郎君若是口干, 奴婢去給您取一碗來?” “不用?!迸岷蜏Y撂下這么兩個字, 便繞過她往容知院回。 大踏步到了院中, 甚至不用走入寢居, 裴和淵便敏銳地察覺到關瑤并不在。 失落感瞬間襲來, 他將嘴唇抿得鐵緊,一語不發地出去尋人。 片刻后,裴和淵在某處花池的駁岸之側,尋見了關瑤。 而在她跟前,那面上掛著殷切笑意的男子,正是他的好四弟,裴訟謹。 這會兒,裴訟謹正秉起故作溫雅的笑, 對關瑤道:“適才聽姨娘說, 嫂嫂問起我的身子……小病小痛罷了, 倒是引得嫂嫂記掛, 實為我的不是?!?/br> 一聲又一聲的嫂嫂,喚得關瑤雞皮倒起,后頭那些話,更是令她啼笑皆非。 還當這位四公子有什么要事,原是特意跑來自作多情。 關瑤笑了笑,張嘴卻是轉頭對湘眉道:“聽說湛兒頑皮,昨日在花園子里頭耍樂,險些被條野犬給咬著,想來是嚇得不輕。你明兒把我那塊玉佛給家里送去,讓他定定神。對了,再跟湛兒傳幾句話,園子里狗洞多,讓他安分些,別哪日真被嚇出才能好歹來可就麻煩了?!?/br> 待湘眉應了,關瑤才回過頭對裴訟謹道:“抱歉,家里有個弟弟跟皮猴似的,我這心里惦念得緊?!?/br> 野犬,狗洞,哪個詞都讓裴訟謹面色有變??绅埵侨绱?,他仍是存了幾分試探的心,盯著關瑤眼也不眨地笑:“還有那碟子桂圓我也嘗過,很是清甜適口,謝嫂嫂費心……” “四伯太見外了,不過一點吃食罷了,也勞動你親自來謝?!标P瑤粲然揚眉:“那桂圓啊,是我身邊的丫鬟見姨娘眼巴巴地看著不挪眼,瞧著怪可憐的,便央著給她裝了一碟讓帶回去解解饞涎……” 望著裴訟謹僵住的臉,她又施施然道:“不是我說,四伯也該爭氣些了,老大不小整日游手好閑可怎么得了?總得給姨娘掙個榮光,拿晌銀孝敬孝敬姨娘,不能弄得姨娘連見了點吃食都要咽口水,沒得讓姨娘賽臉,平白給下人瞧了笑話不是?” 冷不丁聽來一頓譏哂,裴訟謹登時懵了下。偏關瑤眸光清靈,唇兒翹著在笑,瞧起來也不像是說著奚落的話。 他在喉嚨里干笑兩聲,正想說些什么時,倏爾卻聽關瑤揚起眼角,朝自己身后歡快地喚了聲:“夫君!” 得她喚這一聲,裴訟謹的心跳都慢了半拍。 回身去看,果然見一身官服的裴和淵正板著張臉立在自己身后不遠處,盯著這頭也不知站了多久。聽了關瑤的喚,他這才邁腿走了過來。 雖未開腔說話,可裴和淵的眉目冷得像結了層雪珠,眸中更有死死壓抑著的陰晦。 裴訟謹被這目光盯得渾身犯怵,訕訕地打了聲招呼,便溜之大吉了。 關瑤倒是不怵,見裴和淵壓著眉梢,嘴唇抿得發白,卻也沒跟他說話,兀自往回走。 直到二人回了容知院甚至用過晚膳,關瑤也沒與裴和淵說半句,哪怕期間裴和淵數度搭腔,她也半聲不吭。 得關瑤這樣冷待,原本繃著臉的裴和淵倒心內惴惴,活像做錯了什么事似的。 夜間安置時,裴和淵照舊要守著關瑤先睡下。 關瑤似乎連他的臉都不想看,躺下去便背對著他,仍舊悶不吭聲。 裴和淵默默守著,哪里還敢有什么不悅。他現下心里頭惦記的,是她晚膳連一盅湯都沒有喝完,飯菜也只挑了幾口便草草作罷。 伸手揉了揉眉尖,裴和淵心中盤算著,該給小廚房物色個新廚子了?;蛟S可以把先前帶去青吳,做鵪子羹的那幾家給重新請回順安,這樣娘子幾時嘴饞了,哪怕用不下正餐,用些零嘴墊墊胃也是好的。 約莫半個時辰后,聽關瑤呼吸清淺了許多,手腳也規矩得沒再踹被子,裴和淵猜她已睡熟,便起身打算離開。 才將帳子從勾帶撩下,便見榻上之人動了動手,將掌心放在小腹處,囈語似地說道:“孩兒乖,阿娘以后再不能和旁的男子說話了,不然你爹爹會生氣會吃醋,然后把咱們娘倆給拘起來,興許還會拿鐐銬銬住阿娘的手腳……沒有自由的日子一點都不好受,跟階下囚似的,還要動不動受人威脅……” 聽她話到后來還抽抽噎噎,直令裴和淵百爪撓心,胸口悶澀難當。 “娘子,我……” 他膝頭跪在榻上,欲要去探看關瑤,卻被一骨碌翻過身的女子斥了句:“你做什么?不許上我的床!” 關瑤頰面微鼓,說話怒沖沖的,可適才還幽幽咽咽的人,眼眶卻連濕跡都沒有。 裴和淵一時無所適從。 關瑤拿腳輕輕踹了踹他的膝頭,兇巴巴道:“還不下去?” 裴和淵無奈,只得照做。 關瑤盯了這個木頭一般站在自己榻前的男人半晌,才開腔問道:“下午時,夫君在想什么?” 見裴和淵眉心微緊,她又特意補充道:“看見我與旁的男子相對,哪怕那人是你家中兄弟,甚至是小世子,夫君心中是何感受?” 是何感受?裴和淵眼神微凝,憶起那陣的心緒來。 猶記得那時刻,周遭的一切動靜隱去,所有的顏色消褪作灰,感知如同被封緘,他滿心滿眼,都只剩她那張闔的唇,眨動的眸。 腦子里像有十個人同時在提醒他,此時此刻,她在與旁的男子說話,在對旁的男子笑。 妒忌催生憤怒,而憤怒拉扯甚至想揉碎他的理智,而在這一切爆發之際,她投來的目光,伴著喚出的那聲“夫君”破除迷障,使他清醒幾分。 而他最初走過去時,最想做的是什么? ——想擰斷裴訟謹的脖子,或是直接將人扔到池中。 裴和淵呼吸發緊。這樣陰暗暴虐,他不敢對關瑤如實告知。 可即使他不說,關瑤也能猜到幾分。 她將聲音放輕了些:“夫君想任人隨意cao控你,想讓另一個你再度出現么?想與他相伴一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