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榜下捉婿翻車了 第4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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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鶯到底不敢忤逆她,聞言再是不情不愿,再是心內屈辱,卻還是不得不停下了步子。 見楊鶯裝傻,楊綺玉抬腳跟了上去,也不耐再與她拐彎抹角,直接湊近道:“世子爺可是堂堂親王嫡子,哪里及不上那連個品階都沒有的裴三郎?我勸你還是現實些,橫豎咱們是堂姐妹,將來若共待一夫,我也不會虧待了你……” 楊鶯仍舊埋頭不語。 楊綺玉抬手撫鬢,腕臂間的首飾叮鐺作響。 她姿態矜傲,兀自繼續說著:“若你能生個小郡王出來,jiejie也是愿意認到名下當嫡長子的。日后待王妃娘娘……這靖王府啊,可不就是咱們姐倆的天下?” 楊綺玉自覺已經把話說得很是誘人,可楊鶯卻死閉著嘴,愣是不接腔。 楊綺玉腹內冷笑,罵了句不識相的悶罐子,面上卻還是佯作和善:“好meimei,你來投靠我,我也不能虧待了你。倘使你仍舊不愿侍候世子爺,那我便在這順安城給你尋個好婆家。雖說你庶女的身份低賤了些,世宦人家瞧你不上,但好歹有我替你撐腰,尋個同進士應當還是不難的?!?/br> 清風徐來,這對姐妹陷入片刻僵持。 過了會兒,楊鶯轉了腳尖向楊綺玉福身道:“那鶯兒便先謝過大jiejie了?!?/br> 楊綺玉愣了愣,旋即怒極反笑:“好,正巧王府里頭過些日子開雅宴,可以讓人給你安排相看。聽說有位姓江的進士,雖說出身微寒,中了進士也只在大理寺得了個寺薄的差使,但怎么著也是個有品階的。且勝在家中父母雙亡,沒有婆母給你立規矩,也沒有小姑子要伺候?!?/br> 想起曾在她身上花的錢,又故意刺道:“雖說江家清貧了些,比不上靖王府的金珍玉食,也沒有那許多銀兩再供你撫琴煎茶,但meimei慢慢熬,總有熬出頭的日子?!?/br> 楊鶯不卑不亢:“但憑jiejie作主了?!?/br> “那你便好自為之罷!”丟了這么句話后,楊綺玉快步離開,背影顯見是帶著無邊的怒氣。 --- 另廂的母女二人,正聊起小公主賀淳靈的婚事。 關瑤笑道:“小靈兒說要等她的恩公,除了那位,恐怕不樂意讓別人當她駙馬?!?/br> “這么說來,靈兒有心上人了?”紀氏訝然。 “可不就是有心上人了么?”關瑤抬著扇子遮了下蔭,說道:“母親也知道她向來是個急躁性子,那天應當是在秋拾園跑太急了腳下打滑,險些摔在地上時被那位公子給救了,從此就芳心暗許,一心待嫁他了?!?/br> 紀氏眼泛喜色,隨即追問道:“可知是哪一家的郎君?” “小靈兒當時犯了傻,連人姓甚名誰可有婚娶都不曉得?!闭f起這事關瑤也覺得好笑,逗悶子揣測道:“要是成婚被催急了,怕是會讓宮中畫師描幅圖,在咱們大琮“通緝”那位公子的?!?/br> 聽了外孫女半截子姻緣事,紀氏一時悵然。 想了想,復又搖頭笑道:“年少情熱,有了歡喜的郎君總是惦記得長些的,過些時日,眼里入了旁的郎君,便會移情了?!?/br> “那倒不一定?!标P瑤翹著眼尾。 指不定賀淳靈在男女感情上頭,就像了她這個小姨,瞧中了的不搶到身邊怎能罷休? 可是……若成婚前有人跟她說,裴家三郎那張金玉般的臉只是假相,實則腦子里裝的全是些亂七八糟的腥膻事,她高低得思索幾番,興許還真就退避三舍了。 如今眼見那一塵不染的謫仙在俗世里翻來滾去,沾了滿臉的鍋爐灰,清圣樣兒毀了個七七八八,整日跟藤蔓一般纏得她透不過氣來。 正是想到便發愁間,關瑤驀地想起夏老神醫曾來去重復過幾遍,說是她夫婿邪性…… 莫不會她夫君……當真被什么邪祟給纏了身? 怔忡間,聽紀氏說道:“你外祖母來了信,讓你得空回青吳住上一陣子,帶著女婿去?!?/br> “???好?!标P瑤敷衍地應了句,又道:“阿娘您在這處歇歇,我去趟更衣,馬上回來?!?/br> 帶著湘眉,關瑤拐回某處大殿,與殿中的老僧人說了幾句話后,鬼鬼祟祟地往袖中揣了個東西,便往回趕。 經過一處禪房時,忽聽得幾句熟悉的音腔,甚至隱隱綽綽聽見自己的名字。 悄摸循聲而去,在那禪房之后,見得背向立著一雙主仆。 左側的白裳姑娘身形瘦削,兩側的山茶鬢珠晃晃悠悠。顯然,便是她們方才遇見的楊鶯。 “那關氏女是個不要臉的狐媚子,仗著她jiejie的勢,便敢強搶三郎!什么鴛鴦羨妒?定然是那狐媚子趁三郎失憶,動了趁虛而入的手腳,才騙得三郎與她、與她這般情意纏濃!” 這會兒,楊鶯正用氣得森冷的聲音小聲嘶罵關瑤,哪里還有方才在楊綺玉跟前那低眉順眼的模樣。 她身側名喚香荷的丫鬟看起來倒是個老實的,聞言納悶道:“就算失憶,也不會這般反常?奴婢倒覺得裴三郎君與他夫人應當先前就感情極好了,說不定,說不定他們早便有情呢?” 香荷甚至據此推測道:“小姐您之前在那綏林寺里崴了腳,那位裴三郎君連扶都不扶一把。那般冷漠,可不就像心里頭有人么?” “蠢貨還不閉嘴!”這話果然引來楊鶯怒罵:“你到底是誰的丫鬟?” 香荷囁嚅道:“既那裴三郎已成婚,小姐也不想與人為妾,又何必再掛著他不放呢?按奴婢想來,若世子妃說的那位江公子為人不差,小姐不如……” “不如什么?不如嫁予他罷了?”楊綺玉氣急敗壞阻斷香荷:“不過區區同進士罷了,這名頭多如過江之鯽。況他非勛貴要臣之后,也不過一世在底層供人索喚的命,哪里夠格與我相看?!” “還有那楊綺玉,在我跟前傲個什么勁?不過看那關氏女嫁了三郎,便以為她這世子妃的位置坐得穩了。依我來看,即便沒有關氏那商戶賤種,遲早還有旁的女子要取代她楊綺玉!” “楊綺玉打得一手好算盤,想當我主母,想用我籠絡賀世子的心,除非她自請下堂,否則想都別想!”楊鶯掐著掌心,自齒間擠出這么幾句話來。 聽了這么一大通后,香荷愣了好片刻,喃聲道:“奴婢以為小姐是不想與人作妾,才拒了世子妃……” “我的確不想與人作妾?!睏铤L緊了緊腮,聲音極為不忿:“可那關氏女不過一張艷俗皮相罷了,內里盡是草糠。三郎那般昆山片玉之人,與那種俯拾皆是的草包怕是說都說不到一處去,心中定是苦悶無處可訴,我,我……” 支吾半日,楊鶯把腳一跺,率性表態道:“若要與人為妾,我寧愿選三郎!” 眼生熱淚,心緒翻涌,來來去去總歸是那三個字,不甘心。 見楊鶯心意已決,香荷只好吞吐道:“可,可小姐如何接近那位裴三郎君,又如何有機會……” “機會是人造的。有心,自然便能有機會?!睏铤L想也不想便如此答,又道:“總有一天,三郎會知到底誰才是與他至為合適的。他如今的妻不過借那妖妃的勢罷了,待陛下百年之后,那妖妃自然沒得好日子過?!?/br> 香荷驚訝地張了張嘴:“小姐如何這樣說?” “你沒聽王妃私下說過么?待陛下沒了,皇后娘娘定然不會放過那妖妃,說不定沒個幾年她就被磋磨死了,到時候那關氏女豈能不受牽連?若我入府后提前誕下三郎長子,可期之事,不就更多了么?” 許是說得太過流暢太過舒懷,話到末尾,楊鶯竟流露好些成竹在胸的意味來。 這話飄到關瑤耳際,她偏了偏頭,對上湘眉躥起火的目光。 像是關瑤一聲令下,她便能立馬徒手把楊鶯給撕個稀巴爛。 關瑤豎起指來“噓”了一聲,便帶著湘眉離開了。 回到紀氏在的地方,自然被問了句:“怎么去這么久?” “肚子有些疼……”關瑤哼哼了兩句,遮掩過去了。 紀氏聽她說肚子疼,還道是貪嘴吃錯什么,便囑她回去歇息,少吃些亂七八糟的油炸之物。 關瑤心不在焉地點頭,與母親辭別了。 回府的馬車上,湘眉還氣得臉色發白道:“那楊姑娘說出那樣不要臉的話,少夫人怎么不讓奴婢出手教訓她?奴婢縱然不像喜彤那般有手腳功夫,可豁了這條命,撕爛她的臉還是不在話下的!” 湘眉怒了半天,關瑤卻半句字都沒搭,一幅神游天外的模樣。 “少夫人?”湘眉一連喚了幾句,把人喚回神,倒問她一問:“什么時辰了?” 湘眉掀起側簾看了眼天色:“約莫未時三刻?!?/br> “少夫人,奴婢方才說的話您可聽見了?那姓的楊姑娘齁不要臉,合該教訓她一通才對!” “???”關瑤這才想起湘眉指的事來,她虛咳兩聲,囫圇說了句:“我相信夫君?!?/br> 心頭另有事存著,關瑤捻了捻袖籠,喚湘眉過來與她低聲說了幾句話。 “繩子?”湘眉聽罷極為不解:“少夫人要繩子做什么?” 關瑤并不肯說,只多囑咐了句:“記得多洗幾遍,晾干后給我,別讓人瞧見?!?/br> 湘眉只能蒙頭蒙腦地應了。 --- 申時一刻,居元殿。 紫檀御案之后,宸帝的手正從筆擱離開。他看向下首的裴和淵,不帶情緒地問了聲:“你如何看得懂那通安軍的字符?” 裴和淵的視線在錦袱之上停留著,聞聽這問,畢恭畢敬答道:“那孟澈升在我大琮為質時,微臣曾見過他用此字符與人傳信,見過幾回,便留了個心眼記下來,慢慢推算出來的?!?/br> “孟太子與你,可是姑表兄弟?!卞返圻@話點到即止。 裴和淵默了默,懇言道:“微臣是大琮人,自然要向著我大琮?!?/br> “好!不愧是裴引章的兒子!”聲音雖大,可宸帝那雙目中,卻并無多少贊賞。 他立起身來,站于御案之后,居高臨下地盯著裴和淵,語帶謙疚道:“當年你父親入獄之事,實為受人誣告。雖朕已將那誣告之人處以凌遲之刑,可你父親到底因為那事落了些病根,后來在朕的壽宴之上出現意外,想來多少也與那事有關聯。所以不管怎么說,朕都該擔一份責?!?/br> 裴和淵沉默著,并未接這話。 面對自己上世的手下敗將,此人秉性,他深知深了。 若說不怪,若道自取活該,有時那冠冕堂皇之話,反令這虛偽帝王心內哂疑。 而若表達得并非毫無觸動,才最叫穩妥。 果然,宸帝見裴和淵闐然無聲,一直凝著的神色反倒松和了些。 未幾,又轉而問道:“你回順安也有一段時日了,可曾去看過崔老學官?” 裴和淵緊了緊雙拳,聲音滯澀道:“不瞞陛下,微臣……不知該如何面對他老人家?!?/br> “是么?”宸帝目光閃了閃:“這話從何說起?” “微臣雖沒了那四年的記憶,可據微臣身邊伺候的小廝所言,在會試之前,微臣離了順安一趟,奔波來去間極少溫書,耽誤了備考。加之考試當日,微臣有恙在身,想是未能發揮好,才考出了那般成績??衫蠋煛贝鹪掗g,裴和淵腮側發緊,愧疚與難堪揉雜在一處,其間神情毫不作偽。 宸帝看得真切,目中興味漸起。 又聊了幾句與通安軍及北紇相關之事后,宸帝忽道:“你兄長到底是個久病之身,那功爵之位應擇能人任之。倘你助朕贏得北紇之戰,朕可許諾那伯子的爵位,將易于你頭上?!?/br> 自來君王疑心便重,僅憑一個忠字,如何能讓為君者信服? 不為名不為利,叫人看不穿背后所圖,才讓掌權之人多生疑竇。 宸帝談吐間,一雙眼不著痕跡地觀察著下首的裴和淵。見他在自己說出這句承諾后,人明顯顫栗了一下,且那指關亦不自覺蜷起,種種跡象不顯,卻皆是為之所動的體現。 宸帝嘴角浮起笑意來,半晌揮了揮袖:“去罷?!?/br> “謝陛下?!?/br> 裴和淵自御書苑出來時,天際已現了霞紅之色,照得這片飛檐重閣更顯珠壁交輝。 即便活了兩世,他還是覺得這大琮皇宮建得巍峨煥然,更宜人居住。相比之下大虞那片殿宇,到底遜色了些。 --- 彼時,嘉玉宮外。 好不容易送走磨嘰半日的裴挽夏,勸著關貴妃上榻闔會兒眼,宮女梨音退出寢殿,準備去尚膳取些安神湯藥。 行至半途,正好遇著打尚衣局回來的盧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