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榜下捉婿翻車了 第4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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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在兩瓣唇越接越近時,應是壓著石塊,車身忽然顛簸了下。 得虧關瑤及時撐住車壁,才好險沒有摔在裴和淵身上。 這般撲上去,說不定便要壓住他的傷手! 關瑤嚇得脊背都冒了冷汗。理智回籠后,她難得生出些罪惡感。 夫君累得都快昏厥過去了,她還滿腦子想著狎昵褻玩他,真真不像話! --- 回到臨昌伯府時,天已徹底沉了下來。 夫婦二人吃了些從萬汀樓打包的清淡粥菜,關瑤還以為裴和淵會纏著讓自己喂他,哪知他身殘志堅,愣是用左手吃了一餐飯。 那餐飯,吃得異常沉默。 期間關瑤幾度偷瞥,裴和淵卻連眉也不抬,只顧用膳。 這般不言不語,像是又變回了那個清冷寡淡,無甚情緒的裴三郎。 時隔數日,關瑤的心緒再度忐忑起來。 她主動尋起話題道:“夫君,我們真的不用先去拜見下婆母么?” “無妨。今日太遲了,明日再去?!迸岷蜏Y只答了她這一句,便沒再說別的話了。 關瑤張了張嘴,心思一時翻轉萬千。 用過晚膳后,裴和淵去了湢室沐浴。 只這沐浴,卻也不像前些時日似的,要么口花花邀關瑤共浴,要么不時讓關瑤進去遞個巾帕澡豆,存心看她羞得滿臉飛紅,或是在看到某些地方時目瞪口呆,再趁她不備,隔著浴桶裸|身湊近吻她幾下。 按說他現下傷了手,穿衣脫衣都很是不便,就算想讓關瑤親手幫忙洗,那也是有正當理由的。 可全程,關瑤只聽到嘩嘩水聲,沒聽到過他喚自己一句。 待自湢室出來后,裴和淵還出去書房取了本書,回到內室便徑直上了榻。 哪怕關瑤的目光明顯一直追隨著他,他卻連余光也沒回應一下。 許久不曾受過這樣的冷落,關瑤心里扯來扯去。 待滿腹心事地沐浴過后,喜彤遞給關瑤一只繡著水芙蓉的瓷盒,再通紅著臉小聲轉述紀氏的話道:“夫人說,說少夫人若與郎君……圓房……待圓房后,把這物抹在,抹在私.|處,便可緩解疼痛……” 磕磕巴巴,說得委實艱難。今生紀氏讓傳達的,還不止那么一段。 “夫人還說了,少夫人不可由著郎君性子來,初夜,初夜一回就好了,斷不可讓郎君數度折騰……”說完這些,喜彤的臉已經紅到像要滴血。 關瑤托著那掌心大小的瓷盒,突然踟躕起來。 夫君傷了手不說,還明顯對她冷淡了好些。 這物興許……今夜用不上了? 出了湢室后,關瑤順手將那瓷盒放在妝臺上。自己取了罐潤脂的青桂膏,一邊在手上抹勻著,一邊從鏡中偷覷。 束起的幔帳之后,裴和淵歪在迎枕之上看書。 郎君外袍的襟帶松松垮垮地系著,牙白寢衣微微敞露,很有股體不勝衣的羸弱之感。 而這般羸弱,又似是存心引人去褻瀆。 關瑤視線向下。 那干干凈凈的袍衫下頭,是她摟過的勁瘦腰身。 而那截腰身之下,是她曾…… 正是看得入迷到膏子都忘抹之際,榻上之人猝不及防地抬起眼,也向鏡中覷來。 關瑤渾身一凜,登時被那目光攫住心神。 裴和淵與她對視幾息,忽啟唇,問了聲:“還不安置么?” 許是因著傷了手,裴和淵的嗓音變作清磁一般低涼泛啞,卻又莫名酥人耳廓。 關瑤生出些錯覺,莫名覺得這話問得,頗有幾分邀請的意思在。 而見她遲遲不上前,裴和淵以拳抵唇,輕輕咳了兩聲。 果然,關瑤立馬離了妝臺,快步行到榻旁:“夫君沒事吧?” 裴和淵抬頭仰視,與她四目相觸。 一時間,房中靜謐得不像話。 關瑤咬了下唇,拘束地問:“夫君可要喝茶?” 裴和淵胸間莫名翻騰了下,溢出一陣悶咳來。 他邊咳邊看關瑤,眼尾泛起飛紅血痕。 關瑤急忙伸手撫弄背脊,一下下地替裴和淵順氣。 裴和淵清眸微垂,忽道:“有些口渴,娘子替我斟杯茶?” “好,馬上來!”關瑤立時應了。 沒伺候過人的嬌小姐,比起之前砍梨的時候也熟練不了多少。 她心不在焉地摸著杯子倒了滿杯茶,也不知要勻掉一些,就那般雙手捧起快要溢出杯面的茶,準備去遞給裴和淵。 因為生怕那茶水潑灑出來,兩只眼珠子死死瞪住那杯面,腳下自然失了注意。 便在她接近榻前時,也不知是磕絆到些什么,整個人竟是毫無預兆地往前一撲,連人帶茶,盡數投在了裴和淵懷中。 茶水打濕寢衣襟口,使得那寢衣虛虛地貼在胸膛之上。 所幸關瑤與那茶水,都沒有碰到裴和淵的傷口。 “夫君沒事吧?”關瑤手忙腳亂地站了起來,掏了帕子去幫他擦。 于扒他衣裳這活兒,關瑤出奇熟練。 她湊了上前,彎著腰身翻開裴和淵衣領子,去擦內里的水漬。 玉白的月匈|月堂,平滑柔韌的肌理。 關瑤暗暗干咽口水,控制自己不要亂摸時,忽聽郎君問了聲:“娘子沒有要與我說的話么?” 頭頂清冽的氣息像是包圍了關瑤,而隔著張薄薄的絲帕,她亦同時感受到他說話間月匈|月堂的震顫。 在這期間關瑤掀了眸,與他四目相觸。見得郎君雙唇翕動著,如同無聲的引逗,似在誘人采擷。 關瑤手下一抖,險些脫力跌在裴和淵身上。 有什么要說的話? 關瑤咬了咬舌尖,小聲問:“夫君,你還渴么?我再去給你倒杯茶來?!?/br> 裴和淵默默盯住她,明明因著愛傷又濕身而現了些文弱感,那目光于無聲之中,卻又隱隱透著逼視的意味。 半晌:“好?!?/br> 得了一回教訓,這回關瑤到底謹慎了許多,只倒了個五分滿,便穩穩當當地送到了裴和淵跟前。 裴和淵伸手接過,尾指輕輕碰碰了她的手背。 似輕羽般,一觸即離。 攀著魚藻紋的茗杯被郎君執于手中,送至唇邊。 微微仰脖吞咽間,掩在軟綢束領旁的喉結上下滑動,那隆起的弧度若隱若現,無端誘人。 甚至,令人舌尖發癢。 發癢的舌尖輕抵齒尖,關瑤莫名紅了臉。 與此同時,喝完水的裴和淵,目光也掃了過來。 眉目漆漆,格外專注。 被那越來越暗的瞳孔攫住,關瑤心神倘侊,腦子一片混沌。 “夫君,你生氣了么?”談吐一向流利的她,再度打起了磕巴。 “不氣?!迸岷蜏Y淡聲,對她這沒頭沒腦的一句問,似也不覺奇怪。 聽他說不氣,關瑤便立時舒出口濁氣,笑道:“夫君最好了!” “是么,我哪里好?”裴和淵轉著手中的茗杯,聲音喜怒不辨。 夸人,關瑤從不吝嗇。 夸夫君,關瑤更是頂頂在行。 夸反常得不大對勁的夫君,關瑤愈加嘴甜舌滑。 美眸彎起,關瑤歡快嬌嗔道:“夫君明辨是理,是個寬容大度的,哪怕榮伯說我與夫君分開,夫君也知他是一時口無遮攔,不與他老人家計較!” “我還道因為這事夫君又要與我置氣呢,原來是我多心了!夫君這么好,怎么會舍得氣我呢?” 這話,很有些故意賣乖的意思了。 把他架上去,高帽子先戴上,夸得他云里霧里,意圖讓他那氣再不好意思發出來。 這樣的伎倆,裴和淵早已屢見不鮮。 朝堂之上宮掖之內,有的是想靠唇舌討他歡心求他罪恕的。 若換了旁的人,早便被他幾句話扔進尚方或是秘獄。哪里像這個似的,說著話還就勢偎到他身側,媚波湛湛的眸中既有狡黠,又帶著不確定的試探。 裴和淵一雙漆眸波平光靜,那眸中,映著關瑤的臉。 他伸手撫著關瑤的發,啟唇道:“我還有個好,你沒體會到?!?/br> “什么?”關瑤茫然地撐了撐眸子。 輕如流云的笑聲響起,聽得裴和淵低聲說了句:“我床技,也極好?!?/br> 一字一頓敲在耳膜上,關瑤還沒反應過來,便見裴和淵猛地仰頭飲盡杯中余存的茶水,接著信手一扔。 茗杯滾到厚厚的地氈上,圓潤地向前滾了幾寸,便停了下來。 而關瑤,被瞬間放倒在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