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榜下捉婿翻車了 第36節
書迷正在閱讀:聯盟:我創造了歷史、在年代文里逆襲(穿越)、他們的老婆很可怕、穿去古代做美妝、醉臥群芳、心尖美人、被迫攻略校草我真的好煩、重生之撿個小夫郎、病嬌廠督的心尖寵、對不起,我的愛人是祖國[快穿]
關瑤掀起簾來向外去看,見是位白面郎君正被個滿頭珠翠的華服女子追攆得滿街亂躥,狼狽如賊。 那華服女子揚著條皮鞭,囂叫甚為尖利:“姓秦的!你給本縣主站??!本縣主今日不打你個杠上開花,你不曉得本縣主的厲害!” 不時有鞭子的辣響聲在后頭響起,也不知毀了多少攤檔。白面郎君無頭蒼蠅一般亂躲亂避,正是嚇得腿軟之時,倏地與關瑤驚訝的目光對上了。 求生欲使得他陡然身形靈動起來,幾步跑近前便躍上車轅將那簾布一掀,扯起嗓子道:“關姑娘!救命??!” 關瑤嚇得扯緊了手中的帕子,只她張了張嘴還未說話,便被攬著腰猛地向后一退。 緊接著,她夫君用那冷得令人膽氣生寒的聲音,一字一頓地喚著來人:“秦扶澤?” 第27章 矛盾 --------- “裴兄?”未料裴和淵也在, 秦扶澤愕然一瞬,旋即促聲道:“裴兄,快些讓人趕馬, 我、” 話未說完,左肩驟然挨了一腳,秦扶澤整個人直直飛出了馬車, 正好落在追來的麓安身前,還將麓安給撞得一屁股摔坐到地上。 后股裂疼, 麓安先是愣了下,隨即愈發氣不可抑:“秦扶澤!你個臭王八!” 吊起眼梢來罵了這么句后, 麓安使足了力, 右手高高揮起—— 于鞭體落下之前,秦扶澤咬牙向旁邊一滾,險險避開那記索命鞭。 馬車的側簾再度被掀開, 關瑤翹著眼和煦地笑了笑:“二位鬧夠了沒?麻煩借個道,讓我們過一過?!?/br> “關瑤?”麓安被婢女攙起身, 睇向車簾處:“你回順安了?” “裴兄!”一旁的秦扶澤也沖那車簾大聲嚷道:“裴兄!何至于此???不救我便算了, 怎么還能落井下石?我怎么說也算替你頂了鍋吧?你怎能如此待我?” 壁簾放下,車廂前的蓋地轎簾被掀開, 先后下來一對年輕男女。 先下來的男子一手遮著轎門門框,另一手則穩穩牽住那女子, 像是生怕她磕著碰著,顯見是著待之如珠如玉。 待二人都立定后,便見得男子衣冠如雪, 清致雅淡, 女子妙目盈盈, 風姿嫵然。 對比秦扶澤與麓安這對雞飛狗跳當街動粗, 且雙雙負傷的夫婦,這對才叫男俊女俏,一雙活生生的神仙壁人。 “三郎!”麓安甫一見裴和淵,雙眼便晶亮起來:“三郎幾時回的順安?” 裴和淵并未理會麓安,徑直將目光投到秦扶澤身上:“你適才說,替我頂了鍋?這話何意?” 秦扶澤捂著抽痛的左肩到了裴和淵跟前,低聲切齒道:“裴兄裝什么傻?原本該娶這位縣主的,可是裴兄你!” “裴兄可知我現在過的是什么日子?娶了這么個姑奶奶,每日里水深火熱提心吊膽,就連我府里的貓見了她都繞路走!”說到這處,秦扶澤近乎一把鼻涕一把淚,幾多辛酸蘊在胸間,像極了深閨怨婦。 聽秦扶澤胡言亂語,關瑤心中登時涌起不安來。 果然,裴和淵立馬瞇起眼:“這么說來,你與我娘子當真……” 頭皮一陣發緊,仿佛見得血雨腥風就在眼前,關瑤連忙扯了扯裴和淵的袖子:“夫君呀,不是要清路障么?怎么問起這些沒影的事來了?” 見關瑤面容緊張,裴和淵淡淡一笑:“好,那便遲些再問?!?/br> “三郎!”麓安一瘸一拐地湊上前,兩下推開秦扶澤,指著關瑤道:“三郎怎么與這關氏女這樣好?你當初可是被迫娶的她!你,你可莫要被這狐媚子的皮相給迷了心!” 同是嬌生慣養出來的姑娘家,有的嬌在體態,慣在吃穿用度的講究之上。有的,卻是橫行無忌肆言如狂,全然不知何為尊重,亦全然不懂收斂二字如何寫。 很明顯,麓安便是后者。 裴和淵的眸光迅速暗下來,他望向麓安,漠聲問道:“閣下是縣主?你府中不設女學?” 對上那雙黑寂的,隱隱泛著陰氣的眸,麓安霎時怔?。骸叭?,三郎?” 裴和淵冷聲道:“你言行這般粗鄙無狀,怕是大字不識一個,連我大琮律法都讀不懂?” 移開眸子,他向兩側望了望,忽揚聲道:“諸位莫要怕,哪怕是王侯貴女,傷民損財也是該罰便罰。今日這位縣主鬧市逞威,本就不對在先,這事就算鬧上玉殿,陛下圣明最是正直無阿,也絕不會姑息這般惡行,必能還諸位一個公道!” 眉梢濯凈一襲白衣,字字句句仿若骨子里透出的凜然正氣,分外讓人信服。 周遭人原本還忌憚麓安身份因而敢怒不敢言,聽了裴和淵這話后,群情驟起。 被毀了的攤檔,被誤傷的行人,這會兒通通一股腦擁了上來。 麓安的憤怒與驚愕瞬間被人群所淹沒,一時間這街道之中,皆是七嘴八舌圍著麓安索要賠償的喧鬧聲。 怕人太多踩著關瑤,裴和淵便帶著她離遠了些,商量起改道而行。 “慢著!”夫婦二人正欲回馬車中時,突然被秦扶澤喚?。骸岸贿@就走了么?” 裴和淵站定:“你還有事?” “我可是被裴兄踹傷了,得把我醫好才成!”秦扶澤夸張地縮著左肩,唉喲唉喲地叫喚。 這便是耍起賴,有心要纏著他們了。 吳啟摸了摸臉,好心上前提醒道:“秦公子,您自己麻溜回府可能還好得快一些。真要訛上我們郎君,怕你挨這么一腳,少說要臥榻半年?!?/br> 聽到“回府”兩個字,秦扶澤立時打了個哆嗦。 他一心尋個去處,只當吳啟嚇唬自己,便梗著脖子急切道:“我此時回府是斷然不敢的,去旁的地方,縣主怕是把整個順安城翻過來都要尋我!我實在沒地方躲了,裴兄就當收留我幾日,待她這頭上的氣消了些我便回府!也便再不追究裴兄今日這一腳了!” 靜了片刻,裴和淵緩聲問:“你的意思是,不僅要跟我回府,還要宿在我院中?” 明明裴和淵面無表情,且目中波紋不興,可秦扶澤被那眼風一掃,氣焰莫名矮了下去。 他縮了縮脖子,聲怯氣短道:“裴兄不用管我,隨意尋個廂房給我待著便好……下人房也,也成的……” 說出這樣的話,明顯是被嚇昏了頭,也不知到底是做了什么事被麓安這樣追著,居然連自家府宅都不敢回。 陷入沉默時,被圍在身后的關瑤突然扒著裴和淵的手臂,探出半個頭道:“當真沒地方躲,秦公子可以去大理寺獄呆著,縣主再怎么勇,想來也斷然不敢擅闖大理寺?” “……”秦扶澤瞠目結舌。 聽聽,聽聽這是什么話! 多大仇多大怨???竟然讓他去蹲大獄?! 秦扶澤張了張嘴正想說些什么時,卻聽裴和淵淡聲道:“娘子所言不妥,大理寺到底還在順安城,不算太安全。聽聞近來北紇蠢蠢欲動,圣上欲拔營前往上寧關備戰。若依我說,秦公子不妨去投軍帳下,既可保國戍邊,亦可遠離順安城,離這都城千余里,旁人自然怎么也尋你不到?!?/br> “對對對,還是夫君聰敏!”關瑤狗腿子般立馬附和道:“反正秦公子也不曾在朝中領職,此番去那上寧關,若得幸建個大功風光歸來,縣主對你的態度定然也不一樣的!” 這般一唱一合,著實令人眼界大開。 秦扶澤猛地站直了身子,一時氣極反笑。 說得可真對!萬一大琮和那北紇當真開戰,他這文弱書生扛著扇子上戰場,那就是個送人頭的命!到時馬革裹尸,還尋什么尋?! 他是跟這對夫婦有什么了不得的過節么? 讓他蹲大獄不解恨,還想唆使他去投軍? 臉色青青白白變個不住,半晌,秦扶澤自牙縫里擠出一句:“二位當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沒有人再比你們更般配了!” 裴和淵正側著身子替關瑤理她臂間披帛,聞言偏過頭看秦扶澤,展眉一笑道:“這是自然?!?/br> 一陣街風播來,裴和淵替關瑤擋了擋,溫聲道:“走吧,風有些涼了?!?/br> 說罷再不理會原地跳腳的秦扶澤,攙著關瑤上了馬車。 車輪骎骎,馬兒調了個頭,往另條街走了。 車廂之中,裴和淵眉目松和,顯見是明快了好些。 他攫住關瑤覷來的偷看,把人抱到腿上,捏了捏右側耳垂道:“方才……是故意的?” “夫君在說什么?”關瑤故作不明就里。哪能承認自己給秦扶澤的建議是為了討他歡心? 裴和淵也不戳破她,另只手拉了拉那披帛評價了句:“小滑頭?!?/br> 關瑤今日挽的是一條素綾,那綾布薄如蟬翼,指間輕輕摩挲,便會發出紗紗的響聲,莫名讓人心中一蕩。 將那聲音聽在耳中,裴和淵不動聲色地想,這綾布若是裁成別的……應當也不錯。 捏著耳垂的手順著腮兒游移到前頭,又在關瑤唇上磨了兩下:“想把我哄好,用這里……還遠不夠的?!?/br> 這還不夠?要求多成這樣,是想上天不成? 關瑤耐心到頭,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提醒他:“我腳可還酸著呢!” “是么?我幫娘子揉揉?!迸岷蜏Y說著話便要去摸她的腳,嚇得關瑤連忙把他拍開:“不、不酸了!” 這哪里是她的夫君?簡直是她的債主! 她前世莫不是欠他什么不成? 便在關瑤陷入深重的懷疑中時,人突然被騰了個向,裴和淵那山岳般的鼻壓了過來,在她眼瞼處蹭了蹭:“娘子與那秦扶澤,如何識得的?” 上下其手堪比三堂會審,關瑤被蹭得渾身冒癢刺,軟顫地笑了幾聲后,連連討擾道:“秦公子母親與我阿姐曾是閨中密友,他meimei秦伽容,亦是我閨中密友?!?/br> 關瑤推著裴和淵的臉,把與秦扶澤那點間接的關系解釋了一通,恨不得指天發誓。 清者自清,反正她和秦扶澤是沒什么的。 這事就跟指腹為婚差不離,長輩們背地里決定的事,小輩哪里知道? 況且秦扶澤也顯然不愿娶她,當初才會特意把臨昌伯府和麓國公府的親事約定透漏給她,把她從青吳騙回順安,直接來了出榜下捉婿。 想到這處,關瑤倏爾靈機一動:“我才是真想問問,夫君和縣主以前到底有什么過往?她可一直死咬著,說和你情意甚篤各種海誓山盟?還說與你呤詩作畫撫琴幽會?你可對得起我?” 說話間,關瑤伸手推開裴和淵的臉,擰著那磨人的高直鼻子連聲發難。 這般胡亂給裴和淵扣帽子,很明顯,是突然領會到失憶的好用處了。 “娘子醋了?”鼻腔被堵的裴和淵,聲音變得齆聲齆氣的,莫名讓人想笑。 關瑤憋住笑意,抬了抬下巴道:“許你為那立不住腳的飛醋為難我,就不許我計較你的風流往事了?麓安縣主可不止一回當我面勾纏你,兩廂比起來,我便是學那市井婦人,讓夫君回府跪搓衣板也沒得指摘!” 關瑤擰鼻子玩得興起,卻忘了腰際還有這人的手。 裴和淵隨意捏了兩把,待她嚇得撒了手,又湊過來在她唇邊討了記香,這才笑著叩了叩車框。 “郎君?!眳菃⒌穆曇粼谕忭懫?。 裴和淵彎也不拐,直接便問道:“我與那麓氏女可有何牽扯?” “沒有牽扯,一直是她單向纏著郎君,郎君不曾搭理過她?!眳菃⒋鸬脴O快,一絲停頓都沒有。 裴和淵看關瑤:“可聽到了?” 關瑤眨了眨眼故作不信,還挑刺道:“吳啟是你身邊伺候的,自然向著你了!你就是去了花樓,他也能說你是去了廟里上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