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榜下捉婿翻車了 第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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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便是她關瑤的男人。 她眼光真好! “你待如何?”遐思間,頭頂傳來郎君不緊不慢的聲音,輕磬般,如晚鐘初動。 關瑤咬了咬唇rou,抬起香腮嬌聲道:“夫君,咱們還沒有圓房呢……” 第7章 已替換 --- 腆顏又纏腳,輕薄且慕色,這張艷嫵天成的臉,和她那黏人又豪放的性子,有著張冠李戴般的違和。 若把這人的心思作成文章寫到紙上,通篇再是洋洋灑灑,恐怕也盡能歸作四個字:我想睡你。 裴和淵俯視關瑤,驀地憶起上月在青吳那場重遇來。 彼時他住于那綏林寺,而她不知使了什么計,竟也入了那寺中女舍,且上來便說要與他敘舊,還大言不慚地要與他秉燭夜談。 試問他與她有何舊可敘?不過是幾年前在國子監被她無理逼入湖中罷了,二人連話都沒說上幾句。 而鑒于此女以敘舊為名多番癡纏,她想秉的到底是哪個燭,著實耐人尋味。 他那日也是心緒反常,鬼使神差間,竟因著這人的蠻纏以及昔日舊怨,而生出戲弄的心思,應了她的約并將人帶去林間木屋…… 如今想來,或許他當初就不該搭理這人,否則,便不會有這回榜下被捉的變數了。 昨日的狼狽記憶又起,裴和淵眼眸一瞇,目中薄霜隱隱。 他躬下身子,緩慢地湊近關瑤,二人近乎鼻尖相抵。 如同昨夜那般,裴和淵聲音聲音沉緩,低得如同在與關瑤耳語。 他問關瑤:“想圓房?” 俊顏近在咫尺,關瑤心念顫顫,將一雙軟臂纏上裴和淵的頸間:“夫君不想么?” 這句問帶著理所當然的試探,讓裴和淵心內一哂。 他為何會想?因為她這張臉,這幅身子么? 當他與她一樣,是那好色膚淺之人?還是當他被她搶了,就要以色恃她? 心緒收斂,裴和淵目中噙起意味不明的淺淡笑意,反手扣住關瑤的腰:“可是我昨夜說得不夠明白?我對你并無興趣,想圓房?慢慢想罷?!?/br> 關瑤還沉浸在繾綣的尾音中,雙臂卻被人無情扯下,裴和淵神情一剎木然,隨即抽身離開。 關瑤后知后覺,這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么,于深重的茫然之后,關瑤記起自己今晨的猜想。 幾回下來可以看出夫君并不抗拒與她親熱,但總在半途抽身離開,還老說什么對她無興趣的話。該不會,夫君真的…… 關瑤心里亂擰亂撞,她向來是想到就要問出口的人,可她又隱隱記得秦伽容曾說過,男人對于這種事兒總是難以啟齒,所以才推三阻四諸多言由。 而沒有通房丫鬟,也從不踏足風月之地,人人都道她夫君是cao守正直,不近女色的端方君子。 說起來這潔身自好是一回事,可有些郎君潔身自好,還真就是……沒有法子的事。 關瑤不是美而不自知的,恰恰相反的是,她無比清楚自己的皮相身段有多出眾惹人。 從順安到青吳,她見過無數對她垂涎三尺的郎君。那些人追捧她,對她殷勤備至,眼珠子總是黏在她身上難以挪開,可她從未將誰放在心上,除了裴和淵。 之所以迷戀上裴和淵,也是因為他孤介寡漠,即使面對她,也是一幅目下無塵不為所動的模樣??蛇@樣翩翩出塵的郎君,她魂牽夢縈數年的郎君,還真就和仙人一般無有情|欲么? 思及此,關瑤免不得想起秦伽容曾說過的一句玩笑話來:外表看著無情無欲,指不定因為內里是個中看不中用的。 亦便在說那謫仙般的姿態,沒準就是裴和淵的掩飾。 當時關瑤還嗔秦伽容在空口污人,可眼下忖來…… 關瑤望向裴和淵,見他已拾起毛筆,在硯臺之上均勻地沾墨。 墨染紙面,如承煙云。而他筆下字里行間,潤玉生金。 這樣才貌俱佳的郎君,不會當真身有不足吧? 獨思片刻后,關瑤還是糾糾結結地挨了過來,遲疑地開口問道:“夫君,你是不是……” “——郎君,席爺來了?!痹捳f小半,書房外傳來吳啟的通稟。 裴和淵擱筆睨了關瑤一眼,漠聲道:“你方才要問什么?” “沒,沒什么?!标P瑤縮了縮頸子,將剩下半句卷回舌下壓著。 “那便回房罷,我有客要見?!迸岷蜏Y似也對她后半句不感興趣,徑直起身去了盥洗架前掬水凈手。 被下逐客令,關瑤只能依依不舍又有些魂不守舍地離開書房。 到了階下,正好與那來客打了個照面。 落落拓拓的青年,眉目英挺,卻生了雙清澈的鹿眼,只那當中藏的是沒邊的頑性。 那人朝關瑤揖了下手,一句“嫂子”喚得無比順溜。 “少夫人,這位是席爺,郎君好友?!眳菃⒚Σ坏榻B。 關瑤也禮貌地福了個身,讓路給人進了書房,自己則往居院行去,心里忖度著要不要約秦伽容出去聽個戲,好生分析分析這事。 春日雖不躁,可午時的日頭到底曬得慌。關瑤抬扇遮陽,一路盡揀蔭處走。 路過處假山時,忽有個蹴球溜溜地滾到腳下。關瑤抬眼看向球來的方向,見著不遠處一株桐樹下藏著個錦衣男童。 那男童瞧著四五歲的模樣,似乎很是害羞,半張臉都藏在樹干后頭,只露了一只眼睛在看她。 關瑤認出這是臨昌伯的小世子,亦便是她如今的小侄兒,好似名字喚裴嶼。 她拾起那球,站在原地朝小家伙招了招手:“小嶼兒,快過來?!?/br> 得了她的喚,裴嶼這才一臉忐忑地走近。待到關瑤跟前后,怯生生地摳著腰間的玉佩穗子,像是不敢說話。 關瑤笑著將球遞了過去。 “謝謝三嬸嬸?!睆年P瑤手上接過蹴球后,裴嶼赧然地答了聲謝。 看出小世子的局促,關瑤伸出食指,故意在他手背親昵地蹭了兩下:“這大日頭的,你怎么一個人在外頭玩?奶嬤呢?” “爹爹又咳血了,阿娘在哭,祖母喚人去請大夫,奶嬤也去幫忙了……”裴嶼摳著球面的紋樣,聲如蚊蚋地補充了句:“我想去尋二姑姑玩?!?/br> 關瑤與喜彤對視一眼,俱是怔了怔。 這伯府的二姑娘好似染了怪疾,已有四年昏睡不醒,怎么這小家伙還說要去尋她玩? 不待主仆二人反應,又聽裴嶼囁嚅著問了聲:“三嬸嬸要和我一起去么?三嬸嬸還沒見二姑姑呢?!?/br> 說這話時,裴嶼懷里抱著那球,小心翼翼地抬起眼皮看著關瑤,該是鼓足了勇氣,才敢出聲邀請她。 關瑤摸了摸裴嶼的頭:“好啊,那就麻煩小嶼兒帶路了?!?/br> --- 彼時,容知苑書房內,席羽正嘖嘖有聲,不懷好意地問裴和淵:“青|天|白|日的,和小嫂子在書房納鞋底呢?” 明顯是調侃的促狹話,裴和淵費事理睬,連個眼神也欠奉。 “別介,三公子發什么氣???”席羽嘆了口氣,故作惋惜道:“唉,我要早一日回來,你也不至于會被人給硬搶了不是?” “你若在,恐怕要點住我的xue,反把我推給過去?!迸岷蜏Y又坐回了擺著木胎的長案,不咸不淡地回了席羽一嘴。 席羽確實是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聞言呲起一口白牙:“那不至于,我頂多袖手旁觀罷了?!?/br> 裴和淵埋頭片木,并未搭理席羽這假腥腥的話。 席羽自顧自接茬說道:“不過這也未嘗不是一樁好事。既省了攪糊那幾樁婚事的力氣,還讓霍氏老婦的盤算落了空,也算是誤打誤撞幫了你一把。且那關小娘子、哦不,小嫂子論相貌論脾性,可都比那勞什子縣主要強多了?!?/br> 他斜著眼看裴和淵:“你還不知吧?我來時可聽滿大街在議論秦府和麓國公府,聽說那縣主在秦府又摔又砸,動靜大到街上的人都聽得見,整個一攪家精,還是要上香供起來的那種。你若娶了她,現下還有這等閑暇?” 席羽興致滿滿,唾沫星子橫飛,裴和淵聽了這許多后,卻只岔開話題問他:“靖王幾時到順安?” 聊起正事,席羽摸了摸鼻子:“他們人多隊伍長,大抵還要個一旬才能到?!?/br> 一旬…… 裴和淵垂眸沉思。 席羽信手取了只臥蟾把玩,懶聲道:“說起來你倒是料事如神,那皇帝老兒還真就在你考卷上動了手腳。對了,靖王已知那遺詔之事,亦知陛下建那鏡臺,養那許多術士,俱是為了研制那長生不老之藥,而不是為了給關貴妃制什么養容方子?!?/br> 說著,他一腳踏上椅面,以狗頭軍師的姿勢謂嘆道:“看來靖王不如咱們想象中的在意關貴妃,否則你還能借關貴妃妹婿的身份做做筏子,讓他更信關貴妃被那老皇帝薄待?!?/br> 裴和淵卻搖了搖頭,篤定道:“恰恰相反,正是因為在意關貴妃,他才沒有舉動?!?/br> 獨寵關貴妃且遲遲不立儲,引得外間猜測是想等貴妃生了皇子才定那東宮人選,可糾其原因,卻是怕儲君覬位。 在宮中大興土木營建那巍峨高臺,借的是討寵妃之喜為名,實則是聽信方士之言,特意建來承接星垣之氣。 豢養方士域僧,讓人臆測是被貴妃所惑,而派人四尋奇草異材,亦打的是替貴妃制容顏方子的名頭。實則是樁樁件件,俱是為了不老不死之大計。 旁的帝王追求名垂青史載譽千秋。而大琮這位帝王,卻是想存活千秋。 打的是沉迷眉斧之名,實則是用一樁表面的荒唐事,去掩蓋背后真正的荒唐行徑,還要將自己的女人做靶子與擋盾。 當帝王心術用于后宮妃嬪身上時,何其齷齪,又何其無情。 聽罷裴和淵的話,席羽抱臂琢磨道:“老皇帝想借關貴妃擋事,卻不料此舉也是給人遞了另個把柄。若靖王想,大可存心在關貴妃身上做文章,引著百姓大肆辱罵她為妖妃,再借勢做幾樁冤案盡數推到關貴妃身上,便可以清君側為名,行那策位之事??善竿踹t遲不動……便還是顧忌貴妃會為這事而受牽連?” 裴和淵頷首。 席羽摩挲著下巴,踟躕道:“若你沒娶小嫂子,咱們還能在關貴妃身上想想法子,可如今你若是動了關貴妃,就怕小嫂子那邊不好交待,定是要傷你們夫妻情分的?!?/br> 夫妻情分? 裴和淵嗤笑一記。他與她哪來的夫妻情分?不過是他眼下騰不出神處理這樁荒唐婚事罷了。 “賀世子倒是心急得很,奈何他再不敢與靖王論及這檔子事。按賀世子的話來說,靖王當是對今上有些愚忠?!闭f著話,席羽彈了彈那臥蟾的鼓目。 裴和淵卻淡淡瞥他:“賀世子太高看他父王了,能凌駕于萬人之上,誰又甘愿當那一人之下?若那遺詔不是捕風捉影之事,恐怕靖王早便出手了。再者若他若無心反,又為何要暗中養著拓燕軍?” 席羽頓了頓:“你的意思是?” “與舊愛的昔日情誼自是一份阻力,可他遲遲不動,到底還是怕名頭不夠?!迸岷蜏Y凝神:“又或者……缺個事由推他一把,讓他徹底下那決心?!?/br> 現在他們要做的,就是想一想能有何等事,能令靖王下那決心。 馳思間,聽得席羽好整以暇地問了句:“你如何打算?聽說老皇帝賞了個工部的職缺給你,是要去管幾畝田地,還是要管那橋墩磊得夠不夠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