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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片低聲的歡呼中,她疑惑地回到醫務室,見到了走路時摔進井蓋無端失蹤的下水道的職員。職員的小腿嚴重骨折,達到了沒有瀕死但需要治療的程度,他面上極為不情愿地躺上病床,被皮帶捆住后臉色陡然變得慘白。 織田信第一次旁觀了與謝野治療的全過程。 血rou橫飛,慘叫連連。 織田信默默回頭喝水,就當剛才的自己突然失明了,什么都沒看見。 第34章 織田信正沿著河道的邊緣散步。 今天不在她的值班時間表內,再者醫務室一般也很少會有人來。 像這樣的空閑時刻以后也會有很多,總感覺像帶薪摸魚,但實際上武裝偵探社真正來委托的時候會忙得腳不沾地。根據人員的能力來選擇派出去的組合,工作時間占據休息時間是絕對會發生的事情,沒有一項委托是很短時間內就可以完成的任務。 因此閑的時候會和現在這樣散散步,而接受委托的期間,要承擔起相應的責任。 接下來再走幾圈就回去吧。 織田信最近在中華街買了幾本輔導書,復學之后就要面對如何考上橫濱較好的大學的問題。那次事件后辭職的老師中有幾位的教學能力極強,短時間內想要招到有足夠能力頂替的老師并不容易。按照標準流程,等新來的老師正式上班,她們也差不多臨近畢業,所以必須要自學,該放松的時間已經結束了。 在準備回去的她抬起腳的同一時刻,從左前方大橋底部的草坪上,傳出摻了熟悉姓名的頗含惱怒意味的譴責聲。 “太宰!不要剛回國就跳河啊你這混蛋?。?!什么叫還是橫濱的河更加溫暖???!” 太宰? 織田信走上前去,被橋墩遮蔽的區域逐漸進入她的視野。 剛從河里滾了幾圈的大衣吸飽了水,懨懨地半搭在人的肩膀一側,看起來很快就要脫離布料間的摩擦,直直墜到地上。太宰半趴在地上,他按住咽喉,劇烈地咳嗽著,像是要將胃液也嘔出來,黑發有氣無力地沾在額頭上。 在他的旁邊是一個帶著帽子的少年,穿搭風格有些放蕩不羈。他們兩都是濕淋淋的凄慘模樣,不過比起快要原地昏迷的太宰治來說,他的情況要好上很多。 少年在織田信靠近之前就注意到了她,也許只把織田信當作偶然路過的行人,也沒有說些什么。 “太宰,冬天跳河是會感冒的?!?/br> 少年的表情突然變得奇怪了起來。 “……咳、呼,信……咳咳,河里很溫暖哦?!?/br> 織田信靠得更近了些,少年條件反射性地露出兇狠的眼神。隨即,似是意識到了剛才對話中明顯是熟人之間的稱呼,他遲疑了,最終還是好奇占據上風。 他問道:“你和這個青花……太宰,你們認識?” “咳、中也的腦袋果然不太好使呢……咳咳?!?/br> 太宰治人還沒有緩過來,但不妨礙他說出嘲諷的話語??椞镄虐l覺名叫中也的少年握緊拳頭卻遲遲沒有動作,仿佛在顧忌重創病患后會被直接暈眩過去的病患賴上的、絕對是在忍耐的面容,神似渡邊麻衣之前遇到無賴時的模樣。 在他心里,太宰好像跟無賴劃上等號了。 織田信這么想著,說:“你們要不要找個地方換下衣服?冬天最好還是不要穿著濕的衣服在外面吹冷風,會生病的。尤其是你,太宰?!?/br> “誒?”被重點關注的對象盤腿坐著,無辜道,“莫非軟體動物更不容易生病嗎?信居然也會不露臟字地罵人?!?/br> 中也快忍不住了。 軟體動物,喔,蛞蝓啊。那他應該就是太宰的那個搭檔中原中也了……對不起,聽到中也真的沒印象,嗚嗚。 織田信看向兩人的狀態欄。果不其然,同樣是在河里游完的人,中原中也仍處于健康狀態,太宰,離住院不遠了。 希望太宰能早點意識到自己身體的承受能力和恢復速度完全呈反比的事實。 織田信抓住太宰的手臂半扶著他站起來,隔著一層布料阻隔下的皮膚因體溫快速流失而顯得格外冰冷。好在她有堅持鍛煉,太宰的體重并不會成為負擔,反而輕得讓人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我知道附近有一家可以去?!?/br> 中原中也按低帽檐,突然出聲道。 織田信說:“那就麻煩你了,中原先生?!?/br> “啊、???哦好?!敝性幸菜坪醪惶晳T從太宰治的友人嘴里聽到這樣的稱呼,目光渙散了那么一瞬。 “什么?我也要!我可是比中也更早當上干部的人,信對我的態度就很隨意呢~?盡情夸贊我也沒有關系哦?!?/br> “那么可以請非——?!獏柡Φ奶紫壬龊脝??你要掉下去了?!?/br> 織田信感受到身側太宰的身體開始發燙,走起路來更多地像掛在她身上,現在像只是無意識地回應,似乎快要失去自主行走的控制能力。前面的中原走路速度雖然有相應地慢下來,但看目前的路程,太宰應該無法站著支撐到那邊。 本想要借助扶的動作用能力立刻治愈,但太宰制止住了她的行為,織田信明白了太宰沒有說明的想法,改成進展緩慢但不易被察覺的治療方式。 不過太宰應該還清醒才對。 她的治療速度稍微慢點,但效果可不會大打折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