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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木空世歪了歪頭,意識到陀思妥耶夫斯基指的是太宰治。 于是他毫不猶豫地點點頭,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全世界、不,全宇宙之中,我最喜歡的就是他了!” 陀思妥耶夫斯基得到了答案,所以他也露出了笑容,同時在心底做出了決定。 ——他要殺了荒木空世。 第47章 離別時 沒有人比陀思妥耶夫斯基更知道,當一個不在乎任何事物的人動了情,那么這份情意到底會有多么熾熱與忠貞。 從荒木空世的口中問出他所想知道的答案前,陀思妥耶夫斯基從黑發少年充滿欣喜與愛意的口吻中得知了他們到底在一起度過了怎樣的時光,賞櫻,看螢火蟲,看楓,觀雪,一年四季他們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其實不需要聽那些話語,陀思妥耶夫斯基也能知道,在荒木空世的心中,不會再有人比太宰治更能牽動他的心弦了,也不會再有第二個人能夠走近他的心中了。 在了然這一點時,陀思妥耶夫斯基依然對荒木空世關懷備至,露骨得織田作之助這種遲鈍人士也看明白了為什么自己會覺得‘米哈伊爾’不對勁了。 但或許是天無絕人之路,在習慣了夜間的怪物與白日人類之間的廝殺后,這個異空間不再有新的異動,給了許多人緩口氣的時間。 而就在此時,陀思妥耶夫斯基提出來,自己已經找到了不需要相互廝殺也可以從這個異空間離開的方法?!?/br> “這是真的嗎?!”、 “我們終于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了嗎?!” “快說說到底要怎么做?” 不僅僅是普通人激動,織田作之助也正襟危坐,看向了提出了這個話題的陀思妥耶夫斯基。 “這個異空間很明顯是無法用普通的物理規則與常識破解的,我曾經觀察過其投放食物與水的地方,還有當夜晚來臨時最先出現的地點,發現了一個共通之處?!?/br> “是什么?”有人追問道。 “這些事物出現的地點是以某個地方為中心以此排開的?!?/br> 陀思妥耶夫斯基拿著樹枝在柔軟的沙地上劃出了一個圓弧,而在圓弧的中央畫出了一個小點,隨后又以這個小點為中心,逐漸地畫出曲線,一圈一圈地圍繞著這個點來進行。 “你有證據嗎?”也有人提出了異議。 陀思妥耶夫斯基受到了質疑臉色也不變,他淡淡道:“如果把我們最近搜尋到的食物和水的地點標記出來的話,就會發現這個規律。其實已經很明顯了,只是除了我以外沒有人發現而已?!?/br> 陀思妥耶夫斯基這番帶著淡淡傲慢的話語讓不少人都發出了小聲的牢sao,但在有一線生機的情況下,他們也只能寄希望于這個黑發青年的身上,希冀著他能夠拿出可行的方案。 “既然看出了這個規律,我建議我們可以向這里移動,應該能發現什么線索——比如說,這個異空間的弱點或者縫隙,如果找到了,說不定我們全都可以出去了?!?/br> 能夠出去獲得自由這個選項實在是太誘人了,這個提議不出所料地全員通過,就連最杠精的人也默默地收拾起能用的道具。 雖然陀思妥耶夫斯基畫起來好像很輕松簡單,但是走起來時就會發現算出來的那個圓點到底有多遠了,更何況一路上還會遭遇聯手起來的異能者,在忽如其來的夜晚之中還得警惕不知道何時會出現的怪物。 這種擔驚受怕的旅行實在是很折磨人,隊伍之中的普通人好不容易養回來的一點紅潤,又全部敗光了。 織田作之助吸取了教訓,一旦有人想要故意鬧事,或者試圖以色侍人,換取利益與好處的話,他便毫不猶豫地將人趕出隊伍,任何人求情都不行。 有了嚴厲的規則,已經顯露出獸性的人們又變回了文質彬彬、禮貌有加的人類,雖然大家都知道如果一日不找出這個異空間的出口,那么這個虛偽的平衡便有倒塌的風險——但話又說回來了,能夠當人,誰又會去當獸呢? 陀思妥耶夫斯基也用言語鼓舞著眾人,他的聲音很好聽,說出的話也非常打動人心,在他的幫助下,這只參差不齊的隊伍逐漸地凝聚起了人心,像模像樣了起來。 其他的異能者遠遠地綴在隊伍后面,從他們的談論聲和只言片語中分析出了這支隊伍竟然有人找到了這個異空間的漏洞! 這下子他們也不急著互相殘殺了,紛紛跟在隊伍的后面,幾個白晝與黑夜替換后,這只去尋找求生機會的隊伍人員竟然越來越龐大了! 只是隨著時間的推進,疑問與質疑再一次出現了:“這樣真的能夠找到出口嗎?” “該不會是他們騙人的吧?目的是要把我們一網打盡?” “不會吧?竟然這么卑劣?!” “我們到底走了多遠?該不會一直在原地轉圈吧?” 議論聲越來越多,甚至已經有人開始打算干脆趁這個機會渾水摸魚,把其他人都殺光,自己成為最后的那個勝利者。 陀思妥耶夫斯基卻依然鎮定自若,他捏了一把泥土,又摸了摸樹干,篤定地說道:“我們已經到了半山腰?!?/br> “半山腰?!” 眾人嘩然了起來,在他們看來周圍目之所及都是桃林,也沒有感到自己在走上山路,怎么可能就到了半山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