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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不要這么謙虛啊森先生,就算只是一個孤兒院的院長,您能做到的事情也很多啊,您和外面那些凡骨庸才可不一樣呢?!?/br> 太宰治反駁道。 “真是難得能從你口里聽到夸贊的話語啊,看來社會真是一個大染缸,居然讓那個太宰治也學會了奉承?!?/br> 森鷗外呵呵一笑,卻也理所當然地接受了太宰治的夸贊。 森鷗外當然有自傲的成本,倘若沒有太宰治利用‘書本’橫插一腳,他恐怕會成為當之不讓的港口黑手黨首領,并且將這個組織帶領向另一個超然的地位。 盡管規模與勢力不如現在的龐大,但卻也不會招惹那么多敵人。 森鷗外在混黑之前還是軍方的將領,若不是戰敗,高層拿他背黑鍋頂罪,他也不會放棄大好前途來到橫濱了。 “彼此彼此吧,一想到森先生居然會一臉和藹地給流著鼻涕的小屁孩擦臉,我也要渾身冒出雞皮疙瘩了?!?/br> 兩人冷嘲熱諷著彼此,說著說著卻又默契地同時停了下來。 “那我就走了,我死之后贊助的資金也會一直打過來的?!?/br> 太宰治起身道。 “慢走,院長我可是很忙的,所以就不送你了?!?/br> 森鷗外回復道。 太宰治今天是獨自一人過來的,他回頭看了看被籠罩在陽光下的白色建筑,聽著孩子們清脆活潑的笑聲,閉上眼,唇角勾了勾,悄無聲息地說道:“再見了,森先生?!?/br> 永別了,老師。 太宰治抬起腳,步入了背離陽光的陰影之中,最后徹底消失在了道路盡頭。 太宰治完成托孤后,原本沉重的心也放松了些許,就在他想著等會去見見荒木空世,再向他撒撒嬌時,他接到了直屬部下的通訊。 ——織田作之助失蹤了! 這個消息讓太宰治瞳孔緊縮,踩下剎車,而轎車以歪歪扭扭的軌道停在路邊上,青瀝水泥路上出現了深黑色的剎車痕跡。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太宰治的聲音很平靜,仿佛只是在詢問一件小事,但只有他自己知道,此刻他的面容到底有多么蒼白。 橫濱最近異能者失蹤案件頻發,在短短三日里就出現了數十起,其中甚至有異能特務科的人員,這導致了原本便人手不足的異能特務科不得不將此事委托給同屬異能者的武裝偵探社。 織田作之助與國木田獨步在前往商業街調查時,兩人先后在眾目睽睽之下消失,完全銷聲匿跡了。 太宰治聽完匯報后,平靜地說道:“好,我知道了,繼續跟進情況?!?/br> 在掛斷電話后,他重新發動了轎車,大腦在極快的車速下運轉著。 織田作之助失蹤了,是紀德的殘黨嗎?不,mimic已經被太宰治盡數剿滅了,就是為了保證織田作之助能夠在這個世界安心地寫作。 不知道為什么,太宰治的直覺難得起了作用,提醒著他這恐怕是陀思妥耶夫斯基搞的鬼。 比起去尋找不知道媒介、具體能力的異能力者,去尋找躲藏在這個城市角落里興致勃勃觀看著這一幕幕戲劇的陀思妥耶夫斯基,才是上上選。 聰明人去尋找罪魁禍首,笨蛋才會進入設好的陷阱。 而另一邊,荒木空世也并不知道異能者失蹤案件,但是商業街被封鎖了這一點讓他有些頭疼,今天他本來還想去書店逛逛的。 不過荒木空世在這個世界待得久了,倒是也懂了不少規則,既然今天不能去常去的那家書店,就換一家附近的吧。 他這么想著,才剛走沒幾步,便進入到了一個奇特的異空間。 “嗯?” 荒木空世的手中還拿著剛買到的奶茶,四面八方的桃花絢爛綻放,卻無法掩飾這個空間的詭異。 黑發的少年呆站了一會兒,隨后邁開步伐去探索一下四周,隨后被桃花如云似浪濤般的美景給吸引住了。 只是沒過多久,這幅寧靜又美好的如畫風景,卻被一陣凌亂的腳步聲與喧嘩聲給打破了。 那是人類與人類的戰斗聲,骨頭被折斷時發出的令人牙酸的悶響,以及宛如煙花綻放般刺耳的槍聲,這些聲音距離荒木空世越來越近,直至戰斗中的兩個人類同時狼狽地撞斷了茂密的櫻花樹枝來到了荒木空世的眼前。 戰斗中的兩個人,荒木空世并不認識,若是他認識的話,便會知道這其中一個人是擁有可以將手臂變化成利刃的異能者,而另一個則是織田作之助了。 織田作之助看上去有些狼狽,下巴上的胡茬變得更加深了,雖然表情沒多大的變化,但眼睛底下的黑眼圈有些嚴重。 這也是理所當然的,雖然這個空間沒有黑夜,永遠是燦爛寧靜的晴天,但織田作之助算了算,自己已經消失快二十四個小時了——而在這二十四個小時里,他甚至都沒有時間閉上眼好好地睡上一覺。 因為這個異空間,已經成為了異能者互相廝殺的大逃殺空間了。 控制著這個異空間的異能者將逃脫的方式藏在了桃花林的各處,當然食物與水也是,只有他們互相廝殺至只剩一人時,最后的那個勝利者便能獲得自由。 織田作之助好歹也是寫小說的,他看多了這種大逃殺題材,往往逃生者們拼盡全力廝殺到最后,在安全的地方觀看著逃生者們丑態百出逃亡的幕后之人,恐怕不一定會兌現諾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