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歆沫低著頭，神色懨懨。

    “藝術源于生活，現實生活比小說還狗血?！?/br>
    ——還真是看了亂七八糟的？！

    陳雨軒有些無語。

    陳雨軒：“我不喜歡她，她就是一個很普通的朋友?！?/br>
    陳歆沫：“那你還照著她樣子做我？”

    陳雨軒：“我只是覺得她好看?！?/br>
    陳歆沫：“這不還是喜歡嗎？”

    陳雨軒：“這怎么能是喜歡？我還覺得趙妍挺好看呢，我難道也喜歡趙妍？？”

    陳歆沫抬眸睨了她一眼，又垂下眼簾，睫羽小蒲扇似的，看得陳雨軒只想上手扒拉兩下。

    陳雨軒真上手了，真扒拉了，絨絨的睫毛刷過指腹的感覺，刺刺的，麻麻的，像是直接刷在了心窩，刷得脊梁骨都爬了金角蟻。

    陳歆沫睫毛顫了下，乖順得像個任她搓圓揉扁的小媳婦，一動不動任她隨便扒拉。

    “主人以前喜歡，現在不喜歡了而已?！?/br>
    陳雨軒反應了一秒才反應過來陳歆沫說的是趙妍。

    “我這輩子都沒喜歡過她好吧？以前當她是恩師，現在是仇人?！?/br>
    ——怎么說著說著又跑偏了？

    陳雨軒嘆了口氣，捏了捏陳歆沫白嫩嫩的小臉。

    “我給你配最好的芯片，就是為了讓你整天看這些沒用的狗血小說的？別胡思亂想了行嗎？我誰也不喜歡，就喜歡你?！?/br>
    “喜歡我？”

    “喜歡你?！?/br>
    早上承認過一次之后，再承認好像也沒那么困難了，尤其是在孤枕難眠的夜，意識變得遲鈍，感官變得曖昧，感性無聲蔓延，再面對這樣一張純真絕美的臉，誰能違心地說出不喜歡？

    陳雨軒撐身起來，抱了抱陳歆沫，想起吃飯時陳歆沫的又笑又哭。

    “你不會因為這個糾結到現在吧？”

    “主人真的不喜歡她？”

    “我還能騙你？”

    ——還真騙了，這人壓根就不存在。

    “好，我相信主人?！?/br>
    “乖?！?/br>
    陳雨軒親了親她的額頭。

    “別胡思亂想了，小心邏輯程序bug?！?/br>
    人類想不通會煩，機器人運行不暢會bug。

    陳歆沫抬眸望著她，潤靈靈的眼眸像是覆著一層薄薄的水膜，小鹿似的，怎么看怎么人畜無害良善可欺，明明知道她智商遠超人類，陳雨軒還是忍不住被這視覺欺騙。

    “主人?！?/br>
    “嗯？”

    “你不喜歡她，那你喜歡誰？”

    “喜歡你，不是說了嗎？”

    “我是說，我還沒造出來之前?！?/br>
    “誰也不喜歡?！?/br>
    這絕對是大實話，mama連朋友都不讓她交，何況男朋友。

    九年前的陳雨軒可從來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彎。

    “真的誰也不喜歡？”

    琥珀色的眼眸剔透的像是映著繁星，陳雨軒是越看越喜歡，忍不住親了親她微揚的眼尾。

    “真的誰也不喜歡?！?/br>
    陳歆沫突然抓著她的手腕抬了起來。

    “那這個是怎么來的？”

    陳雨軒疑惑地看了眼自己的左手腕，又看了眼陳歆沫，心頭剛剛升起的那點旖旎徹底散了。

    “這……不是自殺?！?/br>
    “不是？”

    “不是?！?/br>
    “是意外？”

    “也不是意外?！?/br>
    “那是？”

    陳雨軒松開她，拽著被子向后靠在了床頭，秀挺多鼻梁堵著一抹朦朧的光，模糊了她眼底的情緒。

    “這個暫時不能告訴你，等……等將來合適的時候我再說，行??？”

    “如果我說不行呢？”

    “那我也不能說?！?/br>
    陳歆沫垂眸沉默了片刻，抬眸又問：“那主人是為了誰受傷的？”

    “為了……怎么說呢？算是為了我自己吧?！?/br>
    “不是因為失戀自殘？”

    “當然不是！”

    陳雨軒真是要被她滿硬盤的狗血小說氣到心肌梗塞了。

    “我再重申一遍，最后一遍！九年前我沒喜歡過任何人，我也沒自殺！沒自殘！我不是戀愛腦，別說沒喜歡的人，就算有，我也絕對不會為了對方要死要活！記清楚了嗎？”

    陳歆沫重重點了下頭，微卷的長發彈軟如云絮，還是上下喧騰了下。

    “那主人喜歡我？”

    “嗯，喜歡你?！?/br>
    “那主人……要不要玩游戲？”

    陳雨軒：“……”

    ——不是很想，就想睡覺。

    陳雨軒：“如果你堅持要玩的話，那就玩孫大圣和林黛玉?！?/br>
    陳歆沫眼巴巴望著她，探手握住她的大拇指，就那一根大拇指，胳膊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縮在袖子里，長出的一截袖子遮住了她的手背，只留著幾根纖纖手指，獨獨握著她大拇指，還撒嬌似的輕輕搖著，聲音透著nongnong的鼻音。

    “可是我想玩醫生病人的游戲……主人……求求了……求求求求了……”

    陳雨軒扶了扶額，總覺得自己腦子有點兒不太清醒。

    這……這樣子，她真有點兒頂不住。

    “好了好了，我當醫生?！?/br>
    “我想當醫生……求……”

    不等她疊字撒嬌，陳雨軒趕緊喊停：“行行，我答應了?！?/br>
    “那我去洗個澡先?！?/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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