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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便!” 陳雨軒踢開腳邊的快遞盒,上樓拿了工具箱下來,她的工作室在樓上,去樓上拆更方便,可樓上是她的私人領域,除了物業、裝修和鎖匠,甚至連她媽都沒上去過幾回。 之前陳歆沫跟著她上樓她還不覺得什么,畢竟只是個家用電器,可有幾個家用電器能這么氣主人,還把主人的私人領域破壞成那樣的? 其他AI也就算了,陳歆沫,呵,在樓下拆了就夠了。 陳雨軒走到陳歆沫身邊,蹲下,扒拉開一塊兒地方,放下手里的工具箱。 陳歆沫還幫她推開了幾個礙事的快遞盒。 陳雨軒單膝點地打開工具箱,先卸開了陳歆沫的左臂,左臂與肩的接口處連著密密麻麻的紅藍線,只要剪斷,這條手臂就徹底廢了,就算重新接線也會存在隱患,活動大點兒就可能造成接觸不良,甚至短路。 陳雨軒拿起斜口鉗,面無表情伸向紅藍線,不經意掃到陳歆沫星光碎動的眼睛,那眼一眨不眨地望著她,像個單純無知的少女,馬上要被拆零碎了,居然還一副無怨無悔的樣子,甚至唇角還掛著軟軟的笑。 陳雨軒手下用了用力,紅藍線已經抵在了鉗子口,只要手指一合,咔嚓,就能鉗斷。 陳雨軒抿了抿薄紅的唇,突然瞪了陳歆沫一眼。 “看什么看?閉上眼!” “好的主人?!?/br> 陳歆沫乖乖閉上眼,卷翹的長睫桃蕊般揉著嬌嫩,微揚的眼尾恬淡又安詳,唇瓣嬌紅欲滴,唇角云絮般綿軟的笑意始終不散,仿佛在用整個機體詮釋著——慷慨赴死,雖死猶榮。 陳雨軒紅唇抿成一線,黑瞳瞇窄,越看她那樣子越是心煩。 “笑什么笑?不準笑!” “我以為微笑能讓主人放松一點?!?/br> “我還以為你的存在就是為了專門氣我!” “不是的主人?!?/br> 陳歆沫聽話地收了“微笑”表情包,閉著眼認真道:“我的存在是為了守護主人的健康,保持主人愉快的心情,為主人解決一切我能解決的問題,不是氣主人?!?/br> 明明是這么氣人的抬杠話,可陳歆沫安靜地躺在冰冷的地磚,左臂離體,紅藍線鉗在鉗子口,在這空寂的夜莫名的有些悲涼,那淡淡的聲音更是軟糯的讓人心酸。 “那個粥,是我的失誤,我沒充分考慮主人的口味,只考慮粳米溫養,皮蛋可以中和過量的胃酸,瘦rou補充缺失的蛋白,糊狀的食物更容易消化且不刺激胃,而且主人餓了,需要盡快用餐,打成糊可以有效縮短熬煮時間,對不起?!?/br> 這明顯像是為自己辯解的話,從陳歆沫口里出來卻只是單純的陳述事實,沒有為自己辯解的意思,更不是在乞求憐憫,如果真要說有什么目的,大概是希望她的主人能心情好些。 陳雨軒拿著鉗子的手突然有些鉗不下去了。 她明知道AI沒有思想,沒有感情,就是一堆零件組裝的機器,跟洗碗機沒什么區別,可為什么……為什么就是下不去手? 就像當年,明明事情已經發展成那個樣子,為什么她還是……留下了它? 她應該拆掉它的。 拆了,一切才能真正歸零。 不拆,永遠都是傷疤。 她承認,她其實并不像表現的那么灑脫。 她計較,她在乎,她耿耿于懷。 九年了,她都還沒能徹底走出來。 夜深人靜,耳畔隱約浮起幽咽旋律,熟悉又陌生,像是當年她常聽的那首《浮生》。 【無人與我把酒分?!?/br> 【無人告我夜已深?!?/br> 【無人問我粥可暖?!?/br> 【無人與我立黃昏?!?/br> 塵封的情緒隨著飄忽的歌聲緩緩沁出,又酸又澀,又苦又痛。 她收了鉗子,合上工具箱,原本也不是真的想拆掉它,不過是給自己的情緒找一個宣泄口而已。 要拆,還用等九年嗎? 她起身看了眼獻祭般躺在地上的少女AI,眼簾闔了闔,眼底有潮熱涌動,轉身拎著工具箱朝樓梯走去。 “自己把胳膊裝回去,下次再抬杠可就不止是卸一條胳膊這么簡單?!?/br> “主人?!?/br> 身后傳來悉悉索索地摩擦聲,一條胳膊伸了過來,摟住了她的腿,小臉仰起,楚楚可憐地望著她。 陳雨軒心頭軟了下,“干什么?” 陳歆沫是直接蹭著地摟過來的,并沒有起身,整個人半躺在地上,長腿半蜷著伸在后面,水蛇腰凹陷著完美弧度,凹陷處出廠服打著褶皺。 陳雨軒看了眼她拖在地上的殘廢胳膊,又道:“不去裝胳膊,到底想干嘛?” “我想謝謝主人?!?/br> 白生生的小臉撒嬌似的在她腿上蹭了蹭。 “謝我什么?謝我卸了你的胳膊?” 陳雨軒不自然地轉過頭去,隔著薄薄的睡褲,陳歆沫滾熱的體溫侵入肌理,像是漏電漏進了她的血管,微小的電離子順著她的血液流竄到了四肢百骸,指尖都帶著隱隱酥麻。 陳雨軒忍了兩秒,突然有些隱忍不住,下意識抽腿。 陳歆沫沒敢用力,她一抽她就趕緊松了手。 明明屋里暖氣開得很足,陳雨軒卻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她本能地隔著短絨薄睡衣搓了搓胳膊,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這是怎么了,順口問道:“你身上怎么這么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