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能說明什么問題？”

    徐箐問道。王捕頭說的話她每一句都能聽懂，但關聯在案子里，她就有些糊涂了。

    如果案子和新世界有關聯，那就是如她所想的那樣，如果沒有關聯，那也是王捕頭之前曾經推測過的。

    可是為什么王捕頭要專門來查看一下這個問題呢？還有如果確實和新世界沒有關系的話，那阿雪到底是怎么死的？

    “這說明我的思路是對的?！?/br>
    王川說道，“如果我所料不差，這個阿雪，早就可以算是一個死人了?！?/br>
    ？？？？

    王捕頭你是在寫小說嗎？怎么越說越玄乎了？

    徐秘書越聽越迷糊了。

    但王捕頭并沒有再往詳細里給她解釋。說完了話以后，就返回了地下室。

    徐秘書在上面等了一陣，見到一個看護工提著一個飯盒過來，過了地下室的門去。她這時才反應過來，現在已經快到了飯點了，她肚子也有點餓了。

    一會兒不知道能不能來得及回去吃飯。

    徐箐心里想。韓老捕頭當捕頭的本事不管怎么樣，做飯的本事卻是一級棒的。普普通通得家常便飯，在韓老捕頭的炒瓢下做得那叫一個香。

    當然，這位差點被王捕頭趕出六扇門的老人哪怕是做飯時還保留著一個老毛病——就是往死里摳，舍不得放料。

    所以他做的飯菜永遠都只是最為簡單樸實的飯菜。

    但這并沒有什么關系，徐箐就喜歡吃這種簡簡單單的飯菜，好吃又減肥。而且有麒麟幫送大餐，王捕頭暫時還用不著韓老捕頭做硬菜。

    青蓮電視臺派來的團隊終于聯絡通了醫院方，獲得了進入醫院的許可。人工智能和保安放行之后，一群人就扛著長槍短炮走了進來。

    因為網上輿論擴散和發酵的速度出乎意料，這回青蓮電視臺選擇了對案情現場直播、實時追蹤——當然，這是在臺長和凱瑟琳再三確認兇手不是凱瑟琳后，才做出的決定。

    因此直播節目早已開始了。從剛才開始，觀看直播的觀眾就已經等待不耐煩了，催促的謾罵的，不知凡幾。

    如今直播終于進了醫院，觀眾們一瞬間就用彈幕把立體影像所能占到的每一個空間給占滿了。

    “好了，觀眾朋友們，我們現在終于走進醫院了。嗯，我已經看到六扇門的人了。我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就是六扇門王捕頭的秘書——徐秘書?！?/br>
    因為案情涉及到凱瑟琳、而且凱瑟琳本人狀態也確實不佳，這一次負責主持的是另一個主持人。

    那主持人畫著淡妝，模樣看起來也頗為柔美親和。她一邊對著攝像頭說話，一邊走進醫院大廳，到了徐箐跟前，把話筒遞過來道，“徐秘書，要和大家打個招呼嗎？”

    “不用了不用了?！?/br>
    徐箐連連擺手。雖然已經成了六扇門的秘書，也習慣了以六扇門的思維去思考問題，但她偶爾還是會下意識露出身為盜賊時的習慣，比如害怕曝光。

    青蓮電視臺的官網節目里有數不清的彈幕飄過：

    “這就是六扇門的秘書嗎？怎么這么靦腆？”

    “你們沒覺得這個秘書有點好看嗎？”

    “美胸沒屁股?！?/br>
    “這叫資源！”

    “當捕頭真好啊，有事沒事，都有秘書?！?/br>
    ……

    幸好徐箐站在鏡頭前面，看不到這些文字，不然得話，她非氣得想要殺人不可。

    主持人見徐箐如此靦腆，便也不再強求，說道：“好吧，那就廢話不多說了。徐秘書，能給我們講講現在案子進展到了哪一步嗎？”

    “王捕頭看過現場，對案子已經有了大概的眉目了，但是現在暫時還無法確定，”

    徐秘書說著，介紹起了她現在所知道的案子相關的情況。

    她一邊回憶一邊說著，主持人不住插兩句嘴，幫她整理思路，使她說得更為條理。

    于是她看向主持人時心里充滿了感激，心想看看人家，再看看凱瑟琳，真真是沒法比。

    凱瑟琳那女人還電視臺頭牌呢，連自己主持的節目的節奏都掌控不住，被王捕頭牽著鼻子跑，有什么能耐！

    在主持人的配合帶動下，徐箐沒用多長時間，就講解完了她所了解的案情。

    配合著經過王捕頭允許播放的現場錄像，她把案子說得明明白白，網上一片嘩然。

    “那這是怎么回事??！到底是誰作的案？”

    “這里面能有什么線索啊，我怎么看不出來？”

    “怪不得現場那些人會懷疑凱瑟琳，給我在現場，說不準也會懷疑?！?/br>
    “樓上的人已標記，叛徒！大家干他！”

    未央廣場上三三兩兩看節目的人，也表達出了類似的看法。

    ……

    亂哄哄的網絡中不少人都在呼喚王捕頭，想要問問王捕頭到底看出了什么眉目。這么詭異的殺人現場，怎么可能那么輕松就看出眉目？

    電視臺的拍攝隊伍里，眾人也忍不住七嘴八舌地討論了起來：

    “王捕頭真的看出什么來了？”

    “他不會是說大話呢吧？這詭異的現場，怎么可能看出東西來？”

    “我覺得還真說不準。說不準就是六扇門的故弄玄虛。為了出名不擇手段，什么屁也敢放！”

    徐箐臉色一下子陰沉下來，冷聲道：

    “如果你們的團隊就是這個態度，那趁早打道回府。這是你們臺長死乞白賴地和王捕頭求來的直播機會，可不是我們上趕著找你們拍呢。我們六扇門有自己的官網通報案情，不需要電視臺來拍?！?/br>
    電視臺團隊的眾人都趕緊閉嘴，只是臉色都不太好看。

    主持人打圓場，道：“大家都是胡亂猜測，開開玩笑，徐秘書不要在意。哦對了，王捕頭他人呢？你看正好大家都迷糊著呢，能不能讓王捕頭來，為大家解解惑？”

    徐箐搖了搖頭，正準備說王捕頭正在解剖尸體，不便接受采訪，就聽自己的新世界登錄器“滴滴”地響了起來，伴隨著一陣震動，收到了王捕頭的通訊電話。

    徐秘書接起了電話，聽到王川說了一句：“我這里完事了，你可以下來了?！?/br>
    “那電視臺呢？他們正好也來了，想要問你問題?！?/br>
    徐箐說道。

    “都下來吧?！?/br>
    王川簡短地說了一句話，就掛斷了。

    于是徐秘書引著青蓮電視臺的直播團隊扛著長槍短炮，走進了醫院的太平間。

    走進陰森發涼的太平間地下室，一群人徑直進了值班室，然后就看見王捕頭和一個奇形怪狀的人類蹲在地上，一人捧著一個食盒。

    兩人的跟前碼滿了尸檢的虛擬投影。王捕頭一邊吃著午飯，一邊指著一個血淋淋的大腦投影，說道：“這個不錯，你過來看，這部分錄得清，好看?！?/br>
    電視臺眾人和徐箐一下子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