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值得 第8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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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云起沖著他們微微一笑。 羅盤七愣住,還有被忽略的線索? 倒是聶言腦海里快速過了一遍細節,很快又想到什么,過去問了周母幾句話。 白辭:“看,很有激勵作用?!?/br> 林云起下意識就要對著面露不解的茅十八笑,被白辭攔?。骸斑@個還得再等等?!?/br> “……” 第52章 打擊 林云起接連笑了兩次, 但激勵作用只針對個別人。 周父周母此刻正在用不可置信的眼神望著孫管家,這位在他們家干了幾十年的老人。 “你,你為什么……”周父嘴皮子都抖不利落, 不知道該說什么。 孫管家很冷靜:“我的確看到了惡靈,老爺太太難道不信?” 對于孫管家, 周父周母都有情感上的傾斜, 一時不好做判斷。 羅盤七問周梓元:“他陷害你是惡靈, 你沒什么想說的?” 周梓元眼神閃爍, 但閉口不談。 孫管家氣勢一下上來了:“我為這個家工作幾十年, 一分錢沒多要,我也沒孩子, 一直把少爺當成親兒子看待……陷害他,圖什么?” 論犯罪動機, 確實看不出什么。 茅十八壓低聲音對聶言說:“周梓元失了一魂, 但依舊不愿為自己辯解,可見對孫管家確實有感情?!?/br> 一個人要裝幾十年,不容易。孫管家想必是真的在為這個家庭勞心勞力。 茅十八:“會不會在地窖里,孫管家才是被惡靈附身的那個?” 說話聲不大,但林云起聽力很好, 聞言嘴角微微勾起,走到周梓元面前,說了句話。 周梓元聞言臉色大變,他的腳還被羅盤七抓著,只能憤怒地伸長胳膊指認孫管家:“是你每天晚上故意把窗戶打開, 我親眼看見了?!?/br> 先前林云起幾乎是附在周梓元耳邊, 連羅盤七都沒聽清他說了什么。 待到周梓元開始數落孫管家的罪狀時, 羅盤七挑眉問原因, 茅十八也豎起一只耳朵仔細聽。 林云起:“犯罪就算沒有動機,也有誘因,孫管家身上至少具備一個?!?/br> 如果是人格障礙,不會忍到現在 “先前周梓元躁動,你問孫管家要手機,記得他的反應嗎?” 羅盤七遲疑了一下,回顧說:“很不情愿,好像比周梓元還暴躁?!?/br> 而且取手機的過程,孫管家離開了好幾分鐘。 林云起意味深長道:“這段時間內,周梓元的手機一直是孫管家保管,周梓元沒能抵抗住的誘惑,管家也許更難抵制?!?/br> 羅盤七想到一種荒唐的可能:“情敵?” 林云起點頭。 雖然不知道其中發生了什么,但孫管家很可能是用周梓元的手機重新和詐騙犯聯系起來。所有受害者的共性都像被洗腦了,過往的情分又算的了什么? 周梓元和和孫管家最終發展到扯頭花,不奇怪。 茅十八觀察細致:“還是有些差異,這位大少爺陷得比管家深?!?/br> 周梓元瘋癲,孫管家尚能心思活絡地思考怎么陷害人。 林云起低頭思索,目光無意中和白辭撞上。 “一個是獵物,一個是工具?!卑邹o給出一個特別的比喻。 林云起視線在那二人身上打轉,點頭表示認同。 周梓元的自殘只是想用血來澆灌紅燈籠,可沒說給自己扒皮,加上他身邊時刻都有看護,真想扒了周梓元的皮,最方便的法子是通過內部人員下手。 瞥了眼孫管家灰白的頭發,林云起‘嘖’了一下:“現在搞詐騙的,可真是生冷不忌?!?/br> 連位老管家都勾引。 聶言先前詢問周母的,便是關于宅里出現異常的時間和孫管家保管手機的時間。對于林云起的判斷,他絲毫沒感到驚訝,僅給羅盤七使了個眼色,讓他先把孫管家帶走。 作為其中起關鍵作用的工具,手機自然要被一同帶走。 周梓元不配合:“誰敢搶我手機,我一頭撞死在墻上!” 聽著滑稽,但滿眼的堅決顯然不是在說笑。 “不知道管家和你的心上人都聊了些什么……” 聶言一開口,就讓周梓元開始動搖。 “或許其中有提到你,甚至管家故意說了什么挑撥離間?!?/br> 周梓元舉起手機的胳膊有些顫抖。 聶言最后給出一個讓他無法拒絕的心動提議:“恢復聊天記錄后,我們可以為你提供一份?!?/br> 周梓元放棄以死相逼。 手機被拿走,他抱臂蜷縮在墻角,喃喃自語:“你們不懂,她不是騙子,她是最完美的……” 周母抱著兒子哭泣,不停叫著‘醒過來’。 羅盤七押送管家回去審問,周母的哭泣聲越來越大,林云起暫時走出閣樓,趴在扶手上透氣。 白辭出來時,正好看到他拿著柳條,手伸到欄桿外,幼稚地來回晃悠。 “在想什么?”白辭走到他身邊。 林云起:“這起案子有不少有趣的點,比如不同受害者眼中的詐騙犯,性別都是不同的?!?/br> “你認為是團伙作案?” 林云起搖頭:“擅長偽裝性別的騙子,全國各地都有?!?/br> 他停止撥拉柳條的動作,說:“孫管家陷得一般深,也許羅盤七那邊能問出些有用的?!?/br> 六點天微亮時,接班的人來了,林云起基本一晚上沒怎么合眼,打電話叫代駕。 白辭:“我來開?!?/br> “你身子弱?!绷衷破鹣攵疾幌霐[手:“別逞強?!?/br> “……” 骸骨狗險些不厚道地笑出聲。 白辭開始反省,他是不是人設塑造的過于成功,以至于在林云起心目中的定位,出現了嚴重偏差。 弱不禁風的人設該扔了。 白辭冷酷地做著抉擇。 秋天清晨的風過于涼爽了,車窗僅留著一絲縫隙,寒意仍頑強地順著林云起的衣領鉆入。 他確實是累了,在這樣的環境下,依舊睡得很沉。不知過去多久,林云起睜開眼,周圍空無一人。遠處是青山石壁,偶爾還能聽到泉水的聲音。 “白辭把我賣到了山溝溝?” 林云起眨了眨眼,自己被自己逗樂了,白辭也不缺錢,不至于干這事兒。 車子打不著火,他只能走下車,無論是代駕還是白辭,都看不到他們的身影。林云起下意識摸了摸口袋,手機和小冊子都不見了。 前方有木棧道,林云起看這地方環境還行,或許有度假村和別墅群,可以求救。 “這花……” 順著木棧道往前走,兩邊的花隨風朝一個方向倒。 林云起跨過護欄,再三進行確認,這盛開的花和周梓元閣樓里的是同一品種。秋天能開到怒放的花種大多都已被人熟知,但這種,林云起從未見到過。 他遺憾手機不在身上,否則還能掃圖鑒別一下。 一路走到半山腰,林云起停下眺望四周,期待能夠看見人煙。 然而遠處只有此起彼伏的山脈,正當他準備放棄原路返回,忽然瞧見下方花叢中立著一道身影。半長的頭發,背對著自己所在的山峰,風吹袖袍鼓動下,顯得十分飄逸。 不顧陡坡,林云起連忙往下走。 到了近處才發現,這邊的花枝大約有半米高,中間區域的過渡,猶如從淺水區走到深水區,甚至感覺不出來,一只腳便踏了進去。 好不容易找到個可以呼吸的地方,他左右望了望,試圖尋找那道身影,奈何眼前的花枝最矮都能過腰,風一吹花浪徹底遮蔽住視線。 手上突然傳來一陣冰涼。 林云起第一反應是白辭,然而白辭的手是很涼,但不至于到冰冷的地步,冰冷的……不像是活物。 林云起眼睛一瞇,猛地反手一握,拽住對方的手腕用力一拉。 正經人誰會去摸陌生人的手?送上門來的可疑人員,當然要抓。 入眼是飄揚的發絲,先前在山峰上看得很模糊,原來這人的頭發里竟然夾雜著大面積的銀絲,分外奇異。 對方似乎很驚訝林云起的反應,抬頭看過來。 林云起不知道該不該用‘看’這個字,因為他的眼珠沒有一點光澤。 中長的頭發,雌雄莫辨的中性美,練功服和手腕上的布條同時在風中搖曳,活脫脫一個動漫人物。 可惜就算再美,也掩飾不住中二。 林云起面無表情問:“你是誰?” 短暫的沉默過后,對方竟然選擇了開口。 “我們見過,也說過話,”他的聲音同樣偏中性,“但如今的你怕是永遠也猜不出我的身份?!?/br> 說完他把臉偏過來,用毫無生命力的眼珠和林云起對望:“不過你總能給人驚喜,所以我還是想問問,你覺得我是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