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值得 第7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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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言看清她的相貌,雖然披頭散發,但不難辨認出是之前連環猝死案的唯一女死者。 魂竟然在? 聶言目光一動,當初他試圖招魂,無一例外沒反應。想來這女鬼運氣不錯,要么被專人養在身邊,要么就是找到了可以附身的物件。 確定女鬼在說出尋仇一詞時,縈繞在周圍的怨念陡然增強,不是作偽。 聶言沒有阻止她上樓的動作,倘若女鬼能輕松打破結界,倒省了自己不少事。 “我放了一只女鬼上去,你注意些?!?/br> 羅盤七:“……” 有人注意到他在用手機,吼著趕緊報警。 “報過了?!痹捯袈湎虑?,信號再度消失。 一只千紙鶴先女鬼飛上來,它是用符紙疊的,整個身體都快燃燒干凈,才勉強自結界的裂縫中擠了進來。 千紙鶴在消失前,悄悄從低處飛到羅盤七的身邊,帶來聶言的口訊,基本是關于女鬼的消息。 羅盤七皺眉。 他從來沒有把前幾樁猝死案和鬼嬌娘聯系到一起,無他,死的人里,無論是趙道人還是金,都不是鬼嬌娘能夠輕易解決的。 羅盤七頓時就明白了聶言專門放千紙鶴過來報信的原因,這是想要抓活口。 先前被打飛的一位男賓客爬了起來,揚刀砍過來。 賓客還在砸門,沒有人注意到每次羅盤七險險避開刀鋒時,都會在對手身上貼上一張符。 一把刀在交戰中從男賓手上飛出去,重重砍在墻上,頓時引來一陣驚叫。 尖叫聲過于刺耳,被林云起護在身后的白辭皺了皺眉,他討厭吵鬧,手指像是筆一樣,在半空中輕輕一劃。 新娘本氣勢洶洶,背部卻忽然產生一陣劇烈的疼痛,仿佛某根骨頭硬生生被人砍了一刀。 她跪坐在地,氣息漸漸孱弱。 林云起眼睜睜看著新娘如斷線木偶,癱軟在地,正百思不得其解,羅盤七突然飛身擋在鬼嬌娘前:“莫要傷她!” 再挨一下,鬼嬌娘必死無疑。 林云起一臉古怪,白辭一臉古怪。 羅盤七一怔。 身后,鬼嬌娘身體一顫,望著義無反顧擋在自己面前,這個從一開始她都沒有看過的男人,深情呼喚:“郎君,原來你才是我要找的郎君?!?/br> “……” 第48章 送走 這一聲郎君叫得香艷至極。 羅盤七:“……” 郎你祖宗! 林云起突然看羅盤七有些親切, 但又不知道為什么。羅盤七讀出他目中的親切感,心有所感,看向白辭。 此刻鬼嬌娘心中的自己就是一個字:舔。 從這點上出發, 他們都是像備胎一般的舔狗。相逢即是緣, 為什么不能互相幫助呢? 比如幫自己活捉鬼嬌娘。 白辭淡淡掃了他一眼,羅盤七肩膀一縮, 趕緊收回了剛剛危險的想法。 “松了,再用力些!” 激動的低呼打破了臺上的沉寂。大門竟然在眾人推動下, 開始有些松動的跡象。 新娘‘請’來的男賓客想要去阻止,但他們看著再厲害,說白了還是紙人,秉持著鬼嬌娘的意志,同時鬼嬌娘也是他們的力量源泉。 如今鬼嬌娘被白辭重傷,紙人的力量大不如前。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門上, 外面有風滲進來,更是讓賓客有了動力。 “有希望,再加把勁?!?/br> ……這不是希望。 羅盤七呼吸一緊,是女鬼要進來了。 伴隨低溫的侵襲, 一陣風從推門的人耳畔掃過, 女鬼無聲無息地飄入宴會廳。 新郎這會兒還縮在白辭身后, 女鬼進門的一瞬間便看到他, 哪怕記憶沒有恢復, 那股子撕心裂肺的疼痛卻是做不了假。 “jian夫yin婦!” 幾個字不受控制地脫口而出。 還沒憤怒地飄出兩米遠,鬼嬌娘長袖一揮, 女鬼便被打出了三米。 羅盤七:“……” 女鬼再接再厲, 每次被打出去, 又會再飄回來??上凸韹赡锊皇且粋€量級的, 后者修煉百載,若非重傷,早就讓女鬼魂飛魄散。 從林云起的視角看,又是另一個世界。 新娘突然開始甩袖子,一下接著一下,每甩一次,便是冷哼一聲。 ……頭都不帶偏的。 這次事情結束,他第一件事就是給本市的精神病院打電話,希望他們為了市民安全,全方位自查有沒有跑丟的病人。 女鬼戰斗力不行,破除領域的本事卻是一流。她一直附身在鳳冠里,最擅長尋找各種空間縫隙。拖她的福,女鬼的結界被撕開一個很大口子。 警笛的聲音終于傳進來,賓客一時分外有安全感。 砰! 大門從外面被踹開,離門近的賓客受到沖擊踉蹌地后退,先前像是被旱死的鐵門,竟成搖搖欲墜之態。 眾人連忙離遠了些。 來的不是聶言,而是特殊小組的另一名成員,瞧著也就二十七八歲,羅盤七卻是喊他老余。 “老余,快來助我一臂之力?!?/br> 同事可比他正經的多,環視一圈后,目光定格在鬼嬌娘身上。 鬼嬌娘不可置信地望向羅盤七:“你,你竟讓外人來對付我!” 面對同事耐人尋味的眼神,羅盤七只覺得生無可戀。 林云起幫他解釋了,凝視鬼嬌娘輕輕一嘆:“對不起,他是警察?!?/br> “……” 重傷下,這些人車輪戰也夠她受的,打是肯定打不贏。鬼嬌娘咬了咬牙,伸手想要抓起地上的紅紙,試圖用盡最后的力氣撒紙成兵,好換得逃跑的機會。 有鬼偏偏不讓她打這樣的主意。 陰風過境,女鬼速度奇快,趁鬼嬌娘分神的間隙,卷走了地上的紅紙。 一時間,也不知道是不是外面刮起了大風,從門外涌進的奇怪氣流,在宴會廳內掀起了一場小小的風暴。 漫天紅紙,除少數幾個人,都仰頭看著這一奇景。 連林云起都被所吸引。 白辭手指動了動,一片紅紙凌空被裁成了心形,落在他的肩頭。 無視頭頂的紅紙,被羅盤七稱作老余的同事走到鬼嬌娘面前,他過長的右手來回轉著一枚銅錢。鬼嬌娘猛撲上來,老余毫不留情,將這枚銅錢直接插入對方的肩頭。 “??!” 一聲悶哼過后,像是漏氣的玩偶,鬼嬌娘的身體瞬間變得單薄許多。 老余冷冷道:“大周末的,希望我們都不要再耽擱別人的時間?!?/br> 肩頭的疼痛無休無止。 同一時間,鬼嬌娘那囂張的紙人也徹底沒了反抗的力氣。 “警察同志,”新郎啞著嗓子,“就是她,她是□□!” 鬼嬌娘剛剛一心想殺了負心漢,被林云起打岔,錯過了最佳時機。當然先前那種情況下,有白辭和羅盤七在場,她也成不了。 “呵?!?/br> 鬼嬌娘望著新郎,露出滲人的笑容:“姑且就讓你再多活兩天?!?/br> 明明對方就要被帶走,沒個幾年出不來,但新郎卻是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一時間仿佛血液都凝固了。 新郎的父母沖上來抱著兒子哭,一面罵他這是拋妻棄子的報應,一面哭著告訴他都過去了,以后好好過日子。 女鬼虛弱地從地上爬起來,局外人一般,冷冷望著這一幕。 羅盤七嘆了口氣,猜到又是一出家庭倫理劇,但又不得不盯緊女鬼,一旦對方出手,他就要及時控制住。 “你還好嗎?我,我剛不是拿你擋刀,我是想找武器保護你!”掙脫父母的懷抱,新郎語無倫次地解釋著。 往旁邊走了些,白辭封住了自己周圍的空氣流通,仿佛新郎的呼吸會臟了衣服。 他看著林云起:“沒事吧?” 林云起搖頭。 在場人中,就他顯得格格不入。沒有賓客的慌亂,更沒有這出苦情劇的參與感。林云起環視一圈,發現小男孩和女主人不知何時不見了。 白辭:“我剛看他們趁亂離開了?!?/br> “早點回家休息也好,”林云起點頭,“孩子今天肯定被嚇壞了?!?/br> 打架時,小男孩可是差點被新娘子傷到。 白辭對他的發言一向無條件支持:“你說得對?!?/br> 口袋里的骸骨狗:“你不要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