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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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老漢喘著粗氣,嘴里噴出濃臭的酒氣,眼睛猩紅,顯然已經被酒精刺激得上了頭,你再說一遍?老子問你在哪? 見他依舊低垂著頭不說話,耿老漢暴跳如雷,一只手提著他的領子就要把他往柜子上撞,像提著一只已經死去的雞仔,我讓你不說?我讓你不說! 額頭被撞了一下、兩下,喬云依舊沒動靜,連掙扎都沒有一下,仿佛已經心如死灰。 然而這時,門邊卻傳來一個細細弱弱的聲音。 阿姆 小娃娃才三四歲的年紀,似乎不太懂這樣的場景代表著什么,但本能卻告訴他這里很危險,讓他害怕,他癟了癟嘴,哇的一聲大哭出來。 喬云頓時猛烈地掙扎起來,嘶吼著呵斥道:不許哭!不準哭! 會把這個男人吸引過去的! 耿老漢本來都已經打得煩了,這人一直棺材板似的臉,連個表情都沒有,他好不容易在他臉上看到了這么生動的神情,頓時明白外面那個小東西才是關鍵。 看了喬云一眼,隨便的像丟垃圾一樣把他扔在柜邊,冷硬的柜角撞到他的腰側,尖銳入骨的刺痛引起壓抑的一聲悶哼。 忍著痛,喬云大喊道:不許哭!快跑!跑到外面去! 小娃娃并不懂這么多,依舊僵立在原地,嚎啕大哭,他不明白為什么往常只要他一哭就溫柔地過來安慰他的阿姆為什么還不過來。 走到門邊,耿老漢卻停了下來,他扭過頭獰笑著看喬云,要讓喬云眼睜睜看著孩子是怎么被他拿走的。 喬云目眥盡裂,別碰他!你不準碰他!錢就在柜子里!你別碰他! 耿老漢嘿嘿一笑,你早這樣不就好了。 喬云原以為他會停下,但他依舊咧嘴笑著,惡魔般的話語在他耳邊如驚雷般炸裂。 晚了。 不 小孩子的哭聲驀然遠去。 耿老漢一手抓了個空,茫然地眨了眨眼,接著推開房門,頓時看到空曠的院落中出現一個人影。 人影抱著那小東西往外面跑,一面跑還一面朝旁邊喊著:大郎!快和你爹過來! 記得帶上家伙! 這聲音又急又氣,像是遇上了危險。 連星一個激靈,條件反射般跳了出去。 鄭成安和鄭父趕緊拿了墻邊的棍子和鐵锨也跑了出去。 耿老漢和面前的四人對峙。 對方人多勢眾,還拿著武器,要是平時耿老漢早就軟乎下去了,可今天他在外面喝了太多酒,剛剛還被喬云激得怒火中燒。 耿老漢獰笑道:把那小東西給我。 李氏把孩子的腦袋捂在自己肩頭,往三人身后躲了一下,不讓孩子再看到這個惡心東西。 鄭成安立在前頭,惡狠狠地盯著他:不可能! 居然打老婆孩子,還算個男人嗎?! 耿老漢心頭怒火熊熊,根本無法判斷形勢是對他不利的,像一頭熊一樣莽撞地沖了過去。 鄭成安閃身一避,接著迅速回頭敲了他一個悶棍。 耿老漢的身子頓了頓,卻立即怒火更盛,眼睛赤紅,像是要吸吃他的血rou般盯著他,你居然敢打我?! 連星趕緊走近鄭成安,欲要擋著耿老漢的進攻。 鄭成安拂開他的手臂,道:你沒拿東西,我來對付他。 耿老漢猛沖了過來,鄭成安強硬地把連星推開,接著一棍棍,一棒棒都敲在了耿老漢背上、胳膊上、腿上、屁|股上。 他還特意避開了脆弱的腹部,害怕自己一個用力弄得臟器破裂把人打死就不好了,畢竟不太清楚這里的法律,萬一沒有正當防衛可怎么辦。 不過耿老漢只是個繡花枕頭,被他打了幾棍就疼得躺在地上哀嚎。 他不主動出擊,鄭成安就沒了打他的理由。 苦惱地瞅了一眼,問道:接下來怎么辦? 綁樹上吧。 喬云勉力撐著身子從屋里一瘸一拐地走了出來,冷冷道。 作者有話要說: 本來是想寫個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人物,還是個很近的親戚原型,但寫著寫著又覺得太憋屈了。 不行,得反抗! 狗男人必須死! 非常感謝大家的支持,不過霸王票一般在評論區顯示很容易能看到,就是營養液它不提醒,得在網頁后臺才能看,所以好久才能發覺,有時候都錯過好幾天才看到。 下面是開文以來的支持我做了個手動整理。 感謝下面的小可愛送出的營養液,啵唧! 民政局它自己回來10瓶,美美美醬10瓶,落1瓶,衛云蘇9瓶,你很可愛5瓶,星羅6瓶,flyl5瓶,秦子闕你站住3瓶。 感謝下面的小天使送出的地雷,么么! 難道要藏起來,瞭望遠方的你。,衛云蘇,35815811。 第34章 拆墻 血! 李氏突然驚呼。 喬云后知后覺地發現, 自己額上有溫熱的東西流了下來,怪不得覺得睫毛有些黏黏的呢。 鄭成安和鄭父一起找了繩子把耿老漢綁在院里的樹上,李氏和連星趕到喬云身邊扶住他。 幾個人幫忙把喬云腦袋清洗干凈, 上了藥,又包起來, 一番忙活下來再回過頭看耿老漢。 他居然在樹上綁著睡著了。 鼾聲震天。 阿姆冬兒眼瞳鼻尖都哭得紅紅的,聲音沙啞著弱弱地喊, 向喬云伸出細細的胳膊。 冬兒別怕。喬云趕緊把孩子接到懷里, 輕柔地拍打他的脊背, 小孩子已經哭得抽抽的身體緩緩在熟悉的懷抱中安穩下來。 李氏有些憂愁的望著他, 接下來你要怎么辦? 一雙眼平靜無波, 看都不看耿老漢一眼, 淡淡道:我帶冬兒去睡覺,他就在這放著吧。 今天麻煩你了, 你們早點回去歇著吧雖是在笑,李氏看著卻莫名覺得有些憂傷。 今天這場面也不適合再談事了,他也不知道該怎么安慰, 只好道:孩子還小,晚上注意看著,別嚇到心里了。 嗯。喬云垂頭看著冬兒, 側臉顯出幾分柔和。 幾人出了耿家的門,李氏才長嘆一聲:真是造孽??! 鄭成安還是第一次見到耿夫郎的正臉,以前只能看到他背著重重農作物的背影, 只覺得這人應當和自己父姆差不多年紀,脊背微彎,佝僂著腰,周身充斥著行將就木的腐朽氣息。 然而今日一見, 身上依舊死氣沉沉,毫無正當年的精神氣,但臉龐卻顯出幾分稚嫩,若是好好養著,說是耿伯的孩子他都相信。 說是他的夫郎,還真是別扭??! 這樣想著,他也便問了出來。 李氏就又嘆道:確實是你想的這樣,喬云也就比你大了幾歲,這老耿三十多年沒娶到媳婦,就在喬家買了個雙兒回來,其實他之前還挺好的,雖然歲數大點,但有房有地兩人也能過得和和美美。 要不是當初發生了那件事 什么事? 那時候他們才成親兩三個月吧,剛娶到夫郎老耿克制了一段時間,不過好景不長,他很快就又去偷喝酒了,喝酒之后他就總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那是一頓好打??!喬云也不知道喊,就自己受著,結果剛懷上的孩子生生給打掉了雙兒能懷一個孩子多不容易啊,李氏現在想起來還感同身受,替喬云惱得慌。 可那老耿醒了之后又伏低做小,道歉誠懇,發誓自己以后絕不會再喝酒,喬云便又給了他一次機會。 當然,中間他故態復萌,偷喝過幾次,不過那時是自己偷偷在外面醒了酒才回來的,才沒讓兩人又爆發矛盾。 直到前幾年喬云終于又懷上了孩子,老耿喜不自勝,連用了那么多年的酒葫蘆都扔了,誰知十個月后,喬云竟生下一個雙兒。 尤其是在生產的時候被大夫提醒,喬云的身體耗損過大,以后怕是難以生育,也就是說,這個雙兒就是他唯一的孩子,他老耿沒有傳承香火的兒子了,死了連摔盆的都沒有了。 耿老漢于是變本加厲,喝醉酒就回家一通打罵,醒了酒之后又會歇上兩天干點活賠罪討好,接著再去喝酒,再賠罪 其實村里人都習慣了喬云鼻青臉腫的出現,甚至是好幾天不出門那是被打得狠了,下不了床。 連星聽著便安靜下來,沉默的往旁邊的高墻瞥了一眼,如果當初不是陰差陽錯嫁給了夫君,恐怕他也是這樣吧。 他逃過了一劫,喬云就要這樣忍受一輩子嗎? 還有他,如果他也生不出兒子呢,雙兒那么難以受孕,如果他連孩子都懷不上呢,夫君會不會也會變 晚上。 鄭成安看著拼命往自己身上擠的連星,哭笑不得,你方才那么勇猛地沖上去,現在倒是想起來害怕了?其實他不害怕,只是想到那萬分之一被拋棄的可能性,就心中酸澀得難以忍受,連星無法把自己的惶恐都表達出來,只能憋屈地點點頭,悶聲道:嗯。 鄭成安摸摸他的腦袋,柔聲道:別怕啊,我會一輩子對你好的。 第二天一早,耿老漢就被凍醒過來。 天剛蒙蒙亮,他腦袋還不甚清醒,以為自己還在睡夢中,但動了動身子,卻發覺自己渾身酸痛,胳膊也動不了。 一個激靈,猛然驚醒過來。 怎么回事? 他為什么會在外面? 還被綁在了樹上?! 對了,他昨天明明是去喝酒了,后來好像又喝多了,或許又回家打喬云了吧 耿老漢有些心虛。 轉瞬他卻又暴怒起來,喝多了打人是他的錯嗎?他又不是故意的! 喬云怎么能把他綁起來?! 還是在外面的樹上!他是怎么做人夫郎的?! 喬云!喬云你給我出來!耿老漢大喊。 耿老漢叫了半天,叫得喉嚨都啞了,鄭成安住在隔壁隱隱約約都聽到了喊聲,迷迷糊糊的從睡夢中醒來。 一反應過來是怎么回事,他就趕緊穿上衣服,怕耿老漢一怒之下做出什么事來。 趕到旁邊,喬云平靜地站在耿老漢面前,一臉冷淡,無悲無喜,儼然一個四大皆空的出家人。 耿老漢的罵聲在看到他額頭白布滲出的淡淡血跡后就消失無蹤,整個人像被掐住脖子的雞一樣,憋了半天,道:喬云,把我放開吧,我昨天不是故意的,下回不喝酒了。 李氏很快也跟著來了,害怕喬云心軟,提醒道:他說過不喝酒的話都多少回了,還不是照樣爛醉如泥,可不能信。 喬云不語。 耿老漢怒而斥道:我跟我夫郎鬧著玩呢,關你什么事啊,你是不是見不著別人家好??? 李氏眼都瞪圓了,我見不著你好? 李氏氣急,他在村里這么多年一直備受好評,什么時候有人這么說過他,眼見他義憤填膺,就要沖上去和耿老漢理論,鄭成安眼明手快把他拖開,阿姆消消氣,別和他一般見識。 說到底這也是別人家的家事,這種事他見多了,以前他村里就有一個這樣的女人,成天向別人說她家那口子有多氣人,不僅罵人,還打人。 但別人如果和她站在同一條戰線,和她一起罵臭男人讓她離婚的時候,她又會臉色不自然地說:那倒不至于,他其實對我挺好的。 鄭成安: 他害怕喬云也是這樣的人。 到時候多管閑事不說,或許還被人暗地里嫌棄。 果然,喬云淡淡道:今天的地你去種。 耿老漢笑成了一朵花,不屑地看了李氏一眼,道:行行,我去。 然而,剛把耿老漢放開,他就揉著自己的胳膊道:不行,我太累了,得休息一下,等我睡醒了就去下地。 說完也不等人回答,就自顧自地回了屋。 喬云垂下了眸,他就知道會是這樣。 村里其他人家的高粱早就種上了,只剩了他家,因為只有他一個人干活,還要照看著孩子,比別人慢了好幾天不說,到現在還剩下半畝空白的呢。 當事人都不計較,李氏只能嘆了口氣,轉移話題,好讓喬云從沉浸的情緒中脫離出來,其實,我昨天來找你是來讓你幫忙的。 喬云很感激李氏,若不是他,恐怕昨晚連冬兒也逃不脫一頓打了,你說,我能幫忙的一定幫。 李氏小聲道:也不算太累的活,你知道吧,我家要蓋新房了,想麻煩你每天來幫忙給工人做頓飯,工錢也不算多高,每天十文錢。 喬云卻慌道:不,怎么能要你的錢呢,我欠你的還不夠多嗎?做飯又不是什么大事,我每天幫你去做就是了。 沒事,這本來就是你應得的。李氏拍拍他的手,你不為自己想,也得為孩子想想??! 可是這錢太多了。 無妨,我對外就說每天給你五文錢,這樣別人就不會說三道四了。李氏沖他擠了擠眼,你也自己當心著點,剩下的留著別讓他知道。 喬云頓時明白他的意思,心中一陣熱流涌過,說不出什么rou麻的話來,只能暗自告誡自己要記住這個莫大的恩情,多謝。 兩天后。 鄭家正式開始蓋房。 在一片熱熱鬧鬧的恭喜中,大家開始拆后院的墻。 后院外墻挨著是他家的幾分地,平時都在那種些蔥蒜和常吃的菜,但想著日后家里的人丁只會慢慢增多,他們便商量著多建幾間房,直接把菜地給占用掉。 外墻很快就拆掉,那些舊磚和爛瓦便和到一塊充作新房的地基。 挖坑的時候,鄭成安在旁邊瞧著,卻總覺得突然出現一個身影,他揉了揉眼,覺得自己看錯了,但人還在,恍惚地問鄭父:我們請過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