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1)
書迷正在閱讀:帶球跑后前夫要和我復婚(穿越)、懷著主角的崽穿回來了、溺愛偏寵,景少逃妻太難哄、犯罪側寫:第二季、不老泉、非典型高二病、我心中最完美的他、[綜英美同人]克拉克有話要說、人間值得、每天都在不同的床上醒來(穿書)
鄭成安原先不敢多提跳河的事,生怕原主是真的和別人有私情,影響他和連星的感情,但今日月白的這番話,倒讓他徹底明白了。 他只是海王池里的一條魚??! 想明白這點,他便冷下了臉色,語氣淡淡道:抱歉,我失憶了,確實不知道你是誰。 月白沒想到自己哭了半晌鄭成安還不上前哄自己,若是村里其他的人,肯定早就心疼得不行了,也就他,以前就又窮又偏執,他只不過給照顧他的哥哥們都送了個手帕,鄭成安就一廂情愿地認為自己和他私定終身了,也不想想他家那個條件,怎么可能娶得起他! 而現在,他居然拿失憶的幌子來欺騙自己,月白有些生氣,若不是最近離開村里沒人送錢給他花,他怎么可能主動前來。 月白睜大了眼,似是有些不可置信,一串串眼淚珍珠似的撲簌簌地往下落,黯然神傷道:我就知道,安哥哥一定是怪我了,安哥哥生我的氣我能理解,可你不能說不認識我啊,安哥哥這樣做讓小白好傷心??! 鄭成安額頭青筋直跳,他實在想不通一個大男人怎么眼淚這么多!還作出一副柔若無骨的樣子,卻又因為沒有女子天生的柔媚顯得不倫不類,丑態百出。 我說了,我失憶了,以前的事都不記得了,再說了,你都說了是之前了,過去的事就讓他過去吧,以后我們橋歸橋路歸路,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鄭成安咬著牙冷冷道。 怎么可能!月白正欲哭泣,鄭成安卻無意再看他作秀,徑直拉著連星走了。 獨留月白呆愣原地含著眼中的淚不上不下。 一直看到鄭成安真的狠心走遠后,月白才撇了撇嘴,狠狠踹了一腳路邊的石頭,日出許久,夏季又暑熱嚴重,月白剛剛哭了半晌,此時背上隱隱有些出汗,他擦了擦頰邊的淚珠,深吸兩口氣,接著去到墻角撿起自己放在那的細柳籃。 籃子還是空的,他原本出門是來買菜的,以前他在家里只覺得想啥時候吃到新鮮的菜就啥時候吃,沒想到到了這里還要自己早起去買,去的晚了就全剩泛黃有洞的菜葉子。 而他這個夫君也是不頂事的,以前在家他千嬌百寵,父母看重他不讓他做活,就算下地也經常有村里的哥哥們幫他,他們還常常送他好吃好玩的,甚至他撒撒嬌也會給他一些零用錢。 可出了嫁他才明白,縣城有什么用?有錢有什么用?反正那些錢都被婆婆把著,半點落不到他手里,夫君不但不管不問,還總是說那是母親,要讓著。 讓讓讓,他讓個屁! 他從出生就沒受過這樣的委屈。 還有鄭成安,月白眼含怨毒地往他離開的方向看了一眼,他竟然敢這樣對自己冷臉,還裝作不認識自己的樣子,呵,日后他定讓他好看! * 走了半天,鄭成安發現連星依舊沉默,他想到剛剛月白出現時連星的異樣,該不會對他生氣了吧? 可他多冤啊,那都是原主的風流債,再說了,看樣子原主和月白也沒發生過什么,他剛剛還一直嚴肅又冷淡,立場表明得多好,總不至于因此就生氣吧? 鄭成安試探喚道:連星? 連星應道:嗯。 鄭成安輕聲道:夫郎? 完蛋,回應沒了,看樣子是真生氣了,鄭成安小心翼翼地道:生我的氣了嗎? 連星道:沒。 鄭成安:那你為什么總是冷著臉?自月白出現你就像換了個人似的。 連星的睫毛顫了顫,抿著唇道:我只是害怕你又喜歡上他 鄭成安一怔,笑了:你不是知道的嘛,我又不是他,那是他喜歡的,你可不能把鍋扣我頭上。 可大家都喜歡他,提起這樣的事實連星有些傷心而尷尬,而不是像我這樣的。 他是丑哥兒,他生的高大又冷硬,一點也不嬌小、不可愛、不柔美,沒有人會真心實意地喜歡他的。雖然鄭成安之前表現得對他不錯,但他只是沒見過別的雙兒,只要見到小白就能明白過來自己究竟喜歡什么。 你怎么能這樣想自己呢,那是他們沒有眼光,明明你這樣的才叫好看。他看連星還是不開心的樣子,想了想,道:對了,你沒聽我說過我原先生活的那里吧? 連星不知道他怎么突然提到這回事,平時兩人一直避免直面這件事,雖然疑惑,但他依舊乖巧地搖搖頭:沒有,怎么了? 我敢說,若是在我們那邊,你一定是男神級別的存在,多少男人女人得撲著喊著想和你談情說愛,我能娶到你,不知多少人羨慕嫉妒恨呢!鄭成安感嘆道。 他的語氣真摯而誠懇,實在不像誑人,但連星也見識過他把許多亂編的故事講得信誓旦旦,像真實發生過一樣,因而此刻也不敢全信,真的? 鄭成安點頭:當然是真的,我還能騙你不成? 再說了,別人喜歡誰又不關我的事,我只喜歡你不就行了嗎?是不是啊夫郎?鄭成安湊近他的耳朵低聲道。 大庭廣眾之下,連星頓時紅了臉,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 回村的路上,大家都被太陽曬得臉蛋通紅,但是半路上看到已經變黃的小麥結著沉甸甸的穗子,還是討論得興高采烈。 鄭成安看到這些黃黃的麥穗眸子閃了閃,在村口下車之后他和連星沒直接回家,而是拐個彎順著小路去了山腳那片荒地。 剛才鄭成安就想到了,按理來說油菜籽的成熟期和小麥是差不多的,有些地方比小麥還要早,因此他就打算去看看。 到了地方他就發現,自己大半個月沒來,竟不知何時落了花,結了籽,鄭成安直接搓開一棵看了看里面的籽。 小小的黑黑的籽渾圓飽滿,像他以前見過的一種小藥丸,鄭成安仔細看了一圈,確定道:可以收了。 等了這么久,終于可以看到這是如何榨油的了,連星也興奮地期待著:今天就收嗎? 鄭成安瞧了眼刺目的大太陽,無奈道:你對干活那么積極嗎? 不著急,現在天太熱了,等明早涼快了再來吧,反正都熟了,長在地里又不會跑。 還要明天啊,連星有些失落,剛想勸說今天晚上天也涼快,抬頭卻看見鄭成安曬紅的雙頰和他不停用衣袖擦汗的手,頓時住了嘴。 兩個人心情很好地回去,路上卻不小心碰見了張小武。 張小武本來是不常在村里瞎晃的,村里又沒什么好玩的,他更喜歡去城里,有好吃的還有好玩的,啥都不缺,他偶爾回村亂逛的幾回都沒機會碰見鄭成安,此時見到他頓時想到大半個月前放的狠話,便嘲諷道:喲,是你啊,怎么舍得出來了?你不是要寫東西掙錢的嗎?這么久過去了,錢呢?我怎么瞧著,你還被夫郎養著呢? 鄭成安本不欲多搭理,隨便道:這就不用你多cao心了,我樂意被人養。 張小武沒想到他竟然這么厚臉皮,聞言立即作嘔道:咦,沒想到你這么不要臉皮,連樂意被人養的話都說的出口。 這有什么說不出口?鄭成安反問道:難不成像你這樣,哪怕父母年邁也扒上去吸血,整日靠啃老生活就說得出口了? 你、你怎么說話呢!張小武氣急敗壞,他爹娘就算寵得厲害,那又如何?哪有誰家父母不寵孩子的呢! 想到這,他理直氣壯道:我爹娘樂意養我,你又能怎樣? 鄭成安道:好,你爹娘愿意養也無可厚非,畢竟你是他們親生的嘛。 張小武本來以為鄭成安退步了,說不過自己了,可沒想到他竟只是上下打量他一遍,略帶嫌棄道:可你哥嫂jiejie呢?他們總不是自己樂意養你吧?做你的哥姐還真是倒霉,自己家都吃不飽了,還得省吃儉用把錢省下來供你去城里吃喝玩樂,而這弟弟還不知感恩,反而得意洋洋,嘖嘖,真是世風日下??! 鄭成安嗤笑一聲,他知道張春麗向來對這個兒子有求必應,不僅如此,還要求家里的其他人也這樣對他,偶爾狗蛋還跟他埋怨過自己這個小叔叔,明明都多大的人了,有些好吃的東西還要從狗蛋那份克扣一些出來。 像他這樣的人,鄭成安向來看不起。 第17章 故事 兩人鬧得不歡而散,最后,張小武帶著滿腹怨氣回了家。 剛一到家,張春麗就滿臉喜氣的拉他過去:小武回來了?來快進屋看看,前幾天你不是說沒新衣裳了嗎?娘今兒個去城里給你扯了兩匹布,可清涼了,快進來瞧瞧料子你喜不喜歡? 張春麗在城里轉了許久,最后才挑中這款料子,這布料摸起來光滑而柔軟,貼在身上涼涼的,想來夏天能穿著這樣的衣裳定然不會熱了。 狗蛋在院子里玩了滿手泥巴,聽到他奶說了這話,撅著屁股道:阿奶,我也沒新衣裳了,我也想要穿新的! 張春麗對孫子還是要比大兒子要好的,笑瞇瞇道:狗蛋乖,等你大了再買,現在給你做了新衣裳沒幾天就穿不上了,多浪費??! 小孩子沒那么多彎彎繞繞,不懂他奶只是隨口找的借口委婉拒絕而已,其實張春麗根本不想給他做新衣裳,狗蛋著急道:不浪費的,就算穿不上了也可以留給小叔叔以后的弟弟穿,我一定會保護得好好的,給弟弟留新衣裳穿。 張春麗臉色隱隱沉下來,這孩子也真是的,一點眼力見都沒有,他穿過的衣裳怎么好意思再給小武的孩子穿呢,真不知道他娘是怎么教的! 張春麗不耐煩繼續和他拉扯,打眼一瞧看見他滿手的泥巴,斥道:你瞅瞅你身上都臟成什么樣子了,還好意思要新衣裳穿?再說了,你自己穿新衣裳,卻讓弟弟穿你的破衣裳,怎么這么不懂事??! 不分青紅皂白地訓斥一通后,張春麗就直接扯著張小武進了屋。 狗蛋黑黑瘦瘦的小臉上滿是委屈,眼圈有些紅了,他傷心地跑到院子里正洗菜的阿娘面前,委屈巴巴地嗚咽道:阿娘 謝氏把濕著的手在衣衫下擺處擦了擦,拍著狗蛋的背耐心地哄:狗蛋乖,不哭了,改明娘再給你改一件新的好不好? 狗蛋更委屈了:我不要改的,為什么我就要穿爹娘的舊衣服,小叔叔就能穿新的,阿奶還怪我給弟弟留舊衣服,可我一直穿的也是舊的??! 聞言謝氏也有些心酸,原先她爹娘給她說了這門親事,這家漢子是干活的一把好手,就是為人有些木訥,不過她也沒在意,這說明他也老實不是嘛。 可后來她才知道,老實是老實,但那是只聽他老娘的老實,他娘讓他做啥就做啥,自己家辛辛苦苦下田種地一年,結果到頭來全都要交到公中,交公中本也沒啥,可誰讓老太太根本不一視同仁呢。 古話說得好,不患寡而患不均。 他們和老二一家幾乎包攬了家中大小活計,結果所有勞累的成果自家沒享受到一星半點,卻讓一個游手好閑的小叔子凈拿去吃喝享樂了。 而老太太甚至連自己的孫子都不心疼,所有的好東西全都留給了兒子,就連狗蛋一年到頭也難得做上一兩件新衣裳,以至于孩子的衣裳只能靠她一接再接,或是直接用大人的衣裳改了就是。 可又有什么辦法呢,誰讓她家漢子連放個屁都不敢放呢,狗蛋乖,這回娘給你的衣裳上面繡朵花怎么樣??? 一說這個狗蛋頓時忘了自己剛剛還說不要舊衣裳的話,抗議道:不要繡花了,花花是女孩子和雙兒才要的,我要一棵樹,要高高的樹。 謝氏笑著道:好,就給狗蛋繡樹。 * 午后的陽光依舊毒辣,葉興文從酣睡中熱得醒來,他喝了碗清茶,但還是覺得內心燥熱難安,整個人昏昏沉沉,無趣得很,便從小榻上起身,去了前院的鋪面。 這會兒書鋪里沒人,伙計正坐在陰涼處躲著懶,胳膊肘抵在桌面,手支著下頜打起了盹兒,葉興文懨懨的,走路的力道也輕,到了柜臺伙計竟也沒聽到聲響。 想著這夏熱的確難熬,葉興文便沒喊醒他,只是剛要離開柜臺的時候發覺里面多了兩本書。 這兩本顯然是新出的,外皮和他們書鋪出的完全不一樣,且光看名字也能知道是話本,想到最近鋪里的話本要么無趣被他嫌棄,要么就是男子寫的充滿了下流與猥瑣,讓他著實生不起興趣。 左右閑來無事,他便拿起了一本寫著《冥王追妻》名字的話本,就這樣坐在柜臺看了起來。 而這一看,竟足足看了一個時辰有余。 直到伙計徹底睡飽了睡足了,伸個大大的懶腰醒來,驚聲喊了一聲夫人!,這才把他驚醒過來。 葉興文從話本里描繪的世界醒來,發現一天中最熱的時辰已經過去,而他竟完全無知無覺。 他又看了眼自己手中的這本書,其實他不僅完全沉浸在其中,更甚至直接和話本里的人物有了共情,他也見識過京城里的那些彎彎繞繞,那些人隨口說句話都能拐著九曲十八彎給你落陷阱,一不小心就會掉進詭計中,導致他對里面的少女蘭兒滿是真心的同情與痛惜。 他看了看封皮留下的名字華星安,這是個全然陌生的名字,不知是真名還是筆名,他沒理會伙計的誠惶誠恐,而是晃晃手里的話本,問道:這是誰送來的? ???伙計撓了撓頭,就是一個窮書生送了他自己寫的話本,問咱們收不收。 竟然真的是新人,葉興文有些驚喜,那你有沒有告訴他收了? ???沒、沒有?;镉嬁目慕O絆道,這,這不是還沒等管事的看嗎? 不用等他看了,這次我做主,收了。這倒不是難事,不過一個話本而已,回頭他和夫君說一聲便是,你知道他住哪里嗎?今天能談妥嗎? 葉興文甚至已經迫不及待想要看下一本了。 伙計沒想到往日平靜淡泊的管事夫人今日竟然變得如此激動,他仔細想了想上午那個書生介紹的情況,道:他說他不住在縣城,在城外的村子里,離咱們這還有些距離。 看到夫人陡然失落的模樣,他立即道:不過我告訴他了今天下午管事的才會查看話本,所以他說了明天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