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鯉女配[快穿] 第3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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麗貴妃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皇上,小六只是一時糊涂,求您放過他吧!” 六皇子渾渾噩噩,不敢相信自己的謀劃一早就被人看穿,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了。他的太子之位,他的皇帝之位,統統都沒有了。 而且他還當著他父皇的面說了那樣的話做了那樣的事,他不由打了個冷顫,不敢想象自己會落得個什么下場。 他回過神來,連忙為自己求情開脫,“父皇,父皇,兒臣錯了!求求您原諒兒臣吧?!” “兒臣年紀小不懂事,兒臣因為皇兄的死太過擔憂,精神失常,兒臣所做的一切都是身不由己??!” “這一切根本不干兒臣的事,都是母妃,都是母妃和劉氏教唆兒臣!” “求求您原諒兒臣吧?!” “父皇?。?!” 麗貴妃驚恐地看著身旁將一切罪責推到自己身上的兒子,臉色慘白,比之清楚意識到自己被皇帝毫不留情算計還要難以置信,還要絕望 這可是她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兒子,她對老六寄予了自己所有的希望,沒想到他會這么毫不猶豫將自己推了出去。 景深垂下眼眸,勾起一抹諷刺的笑容。 人被帶下去,宴會又恢復平靜,好像一切都沒有發生,訂婚宴繼續舉行。 而皇帝和太子已經先行離去。 丞相府,崔清蘭看著堂下站立的太子,眼神復雜。 “殿下前來是感謝梨兒貢獻的圖紙?”她問。 景深頷首,“正是?!?/br> “錦沐今日并不在?!贝耷逄m道,自打和謝氏訂了親,蘇錦沐一天三趟跑去謝氏,比回自己家都勤快,真是男子外向。 景深抿了抿唇,手下意識摩挲袖中的錦鯉荷包。 他接著道:“景深與外家祖母提過與梨兒的婚事,外祖母說,她過兩日會來府上提親?!?/br> 崔清蘭手上的茶杯歪了一下,失態只是一瞬,下一瞬又恢復了她丞相夫人的派頭,裝作若無其事,“怎能勞煩老太君?”不過她心里對景深的這番作為是滿意的。 盧家的老太君,乃謝氏主支嫡女,先皇后生母,地位極高。 這樣的人出面向丞相府提親,足以看出太子對錦梨的重視。 不過,崔清蘭輕咳一聲,“錦梨今日不在府上?!碧犹徇@件事的目的是什么,她自認還是能看清楚的,但她不能松口 景深面露遺憾,而后糾結許久從袖子里掏出一封信,“這是交給錦梨的,希望崔姨能夠轉交。另外,還有景深在西南收集的許多小玩意,不知道錦梨喜不喜歡?!?/br> “你有心了?!蔽椿榉蚱尥虚L輩轉交一封信,不算什么私相授受。 信和禮物輾轉送進了錦心院,錦梨打開,含笑看完。 信上說,過幾日他就同盧氏的外祖母過來丞相府提親,問她喜歡簪子還是玉佩還是別的,定親的信物就選那一種。 留了個問題,錦梨懷疑景深把兵法用到了自己身上。 不過這點小心思也不是不能縱容,錦梨提筆寫下自己的回信,等大哥蘇錦沐從謝氏府上回來,就親自送到他手上,托他送去太子殿。 蘇錦沐:“……”在未婚妻家里要忍受未來岳丈和大哥的冷嘲熱諷,回到自家還要被支使著去給未來妹夫送信。 他真慘! 麗貴妃和六皇子逼宮篡位被下獄,當日參加婚宴的賓客看了個來龍去脈,不日就傳得沸沸揚揚。 不止如此,黑甲還去了幾個府上抓人。 劉氏在朝中為官的男子全部下獄,王家其中王容之牽連其中,但是黑甲在王家搜索過后并沒有發現王容之的身影,也就是這時,王家才發現王容之已經失蹤許久了。 除了這兩家,還有皇商杜家,杜琪琛被人帶走。 圍觀的百姓還看到,杜琪琛被羈押出來時,左臉上是一道鮮紅的巴掌印,而杜府內,杜老爺一口血噴出來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另外還有城郊大營中,曾經顧凜池收攏的幾個手下,盡數被抓起來下獄。 足足花費了半個月的時間,才將所有參與其中的人全部抓獲。 皇帝召來景深,問他:“麗貴妃,褫奪封號貶為庶人,罰去皇陵為你母后守陵……” 景深打斷他的話,“父皇,母后泉下不安?!?/br> 皇帝哽住。 “皇上若無其他要事吩咐,臣告退?!彼只謴土酥暗氖桦x,好似先前的那一聲‘父皇’不曾說出口過。 所有的證據都握在手里,一目了然,嚴刑拷打之后許多人將計劃和盤托出,人證物證俱在,罪名落實。 最后麗貴妃奪取封號貶為庶人,賜白綾。 六皇子貶為庶人,圈禁皇子府中終身不得出。 杜琪琛,流放西南。 杜家被牽連,失去皇商的身份,杜老爺怒火攻心患了中風,偌大的杜府沒了主事人,競爭對手紛紛上來圍攻趁機吞掉杜家的生意。 不過幾日,往日富可敵國的杜家就再沒了聲息。 顧凜池和孟雪音罕見的沒有被波及到,因為實在沒有人還記得兩個人。 第35章 丞相獨女35 沒人在意顧凜池和孟雪音, 但靖安侯府的人卻不能任由兩人還待在莊子里。 這可是造反加叛國罪,京郊大營下獄的那幾個人曾多次出入顧凜池的書房,還有顧凜池曾經的貼身侍衛, 都在被逮捕斬首的公告榜上。 如果說顧凜池沒有牽涉其中, 打死他們都不信。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顧凜池做的那些事絕對不能影響到侯府。 之前冒領軍功的事就讓京城其它家族少了與侯府的來往,如今這樣誅九族的大罪,在族譜上劃掉顧凜池的名字已經不足以。 顧氏族老一致決定,收回莊子的地契,和顧凜池母親的嫁妝,就當顧家從來沒有顧凜池這個人,從根子上將一切威脅消滅。 就這樣, 寒冬臘月時分,顧凜池和孟雪音被趕出了莊子,流落在京城大街上。 孟雪音唯一值錢的東西,一枚簪子,也是她最后的儀仗。她將在沁竹閣時的所有積蓄存在了杜家商行中, 憑信物領用, 而且只認信物不認人。 白茫茫的雪地里, 孟雪音著薄薄的衣衫, 腳邊是還在茍延殘喘的顧凜池。 雪花落在滄桑的臉上,孟雪音神情恍惚, 她還能去哪里呢? 不然, 回去沁竹閣? 然而,沁竹閣的老鴇瞇著一雙豆豆眼,上下打量著孟雪音,嗤笑一聲道:“你是雪音?我眼睛小你別當我瞎?雪音能是你這寒磣樣?我們沁竹閣的雪音姑娘可是做了一天的正頭侯夫人的, 就你這老樹皮樣兒的,倒貼我們沁竹閣都不收?” 笑話,他們沁竹閣可是一等妓院,非大美人不收,沒有才藝的不收,年紀大了也不收。 “給我趕走!”老鴇扭著水桶腰,搖著香扇進了樓里。 獨留孟雪音面對一群兇神惡煞的打手,被老鴇毫不留情的話語刺痛了心臟,呆愣在原地,而后失魂落魄離開。 她離開后,門口一個打手看著她的背影有些疑惑。 “大哥,我怎么看著,那女子跟雪音姑娘真的挺像的?!贝蚴忠徽f。 打手二打了個哈欠,“像啥像啊,腰那么粗,臉那么老,頭發亂糟糟衣服也灰撲撲的,一看就是個騙子?!?/br> “可那個騙子也不是來騙錢的,她是想賣身的呀?”打手一不解。 打手二斜睨著打手一,“知道咱們這是哪兒不?沁竹閣,一等妓院,只招美人,剛才那個女子要賣身也該去暗門子啊。咱們這兒,不賣身?!?/br> 賤籍不允許有房產,孟雪音所有的資產都在杜家商行,她渾渾噩噩飄到杜家商行的位置,卻見商行前面有許多百姓圍著。 孟雪音湊近了,聽到他們說:“杜家敗了,這商行里的東西全都拿去抵了債,那些官老爺大世家早早就把東西搬回府,苦得可是咱們老百姓?!?/br> “哪能啊,接手的閆家說了,跟以前一樣,憑信物領取,前一個月都能領,過了這段時間就不再接待了?!?/br> 本來還想去找杜琪琛拿回錢財的孟雪音:…… 她一個白眼想暈倒沒暈過去,臉上沒有一點血色,手腳發軟。 杜家也敗了,她的信物沒了,錢財也拿不回來。 孟雪音腦袋空空如也。 她被趕出了莊子,也沒了錢財,沒有宅子住,就連沁竹閣都回不去,她還能去哪兒? 去哪兒呢? 孟雪音最后去了那個離開沁竹閣后住的胡同院子里,那間院子是當時顧凜池為了安置她買下來的,地契屋契被她隨手放在了正屋臥室的梳妝臺上。 孟雪音廢了九牛二虎之力爬進院子,翻到契書時雙手顫抖熱淚盈眶。 然而激動只是一時的,在她住進小院的第二天,院門就被人敲響,孟雪音打開門,見到的是依舊茍延殘喘的顧凜池。 孟雪音:…… 她能狠心將顧凜池這個殘廢獨自留在院外,并且泰然自若,然而同一個胡同的鄰居可不允許。 這猛一看還以為是死人呢? 鄰居們叫來里長,里長叫來官差,威脅她拋夫就要下獄,孟雪音不得不將顧凜池搬去院里。 而她也不能像在莊子里時那樣對待顧凜池,經此一事,她的小院就被胡同里的鄰居和里長盯上了,一天要來看三遍顧凜池是不是不行了。 顧凜池的身子底敗了,要用湯藥養著,無奈孟雪音只能出去找活計,賺錢養活兩人。 但她上下兩輩子都沒有做過活計,都是靠人伺候的主,能學會煮粥洗衣服就廢了半條命,賺來的錢供自己吃飽都難。 后來聽說彩衣閣招會刺繡的女工,她別的不精,刺繡倒是能拿的出手,試著去應聘過后卻沒有被留下。 日子就這樣艱難地過下去。 孟雪音靠給人漿洗衣服過活,這天在碧云湖旁的小河里洗衣服時,她聽到幾個多嘴婦人談論。 “咱們的太子殿下就要大婚了,據說太子殿下送去丞相府的聘禮足足有九十九輛馬車呢!” 孟雪音敲打衣服的手微頓,九十九輛,她成婚的時候侯府才出了十二輛馬車的聘禮。 “可不是,高頭大馬金絲車轎,氣派地在京城里賺了一大圈呢!” “你去看了?”有人好奇。 “沒去,我那天有活兒,我娘家嫂子去了,回來跟大家講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