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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壓根沒有認為夏翡時會謹慎地察覺到什么。 可是現在,他卻從夏翡時的口中聽到了“辛苦”兩個字。 整個帝國宇宙包括著無數星域,每個星域又有著無數星球,星空廣闊世界無邊無際,這全部都是帝國的疆土。帝國強盛至此,即使是現在聯邦還有不少的威脅存在,但身為帝國皇帝,他享有著無限的權力和至高的地位,也沒有誰會覺得他過得不好。 自然,擁有著這樣的身份,他又怎么可能會有什么不滿足的地方。 可是郁陌無法否認,夏翡時所說的話,的確戳中了他心底里最深的想法。 辛苦? 或許不是辛苦,只是連郁陌自己都說不清楚,那究竟是一種復雜到什么地步的情緒。 他只是有時候會覺得厭倦。 厭倦于每天沒完沒了地需要他作出決斷的事情,厭倦于邊境處永遠停止不了的戰亂,厭倦于帝國內部的斗爭,以及與那群大臣們明爭暗斗的對峙。 甚至就連他自己,也都讓他生厭。 因為他從最開始就走在這條路上,并且已經走了太長的時間,久到他現在不管究竟要做什么,都已經沒有辦法再被任何人以尋常的目光注視。 他的任何舉動甚至就連呼吸,都會在別人的面前被無限地放大,不管是那群大臣們,還是毫不知情的民眾們,甚至就連他最親信的下屬們,都理所當然地恐懼于他,將面對他時的每個時刻都當作是令人恐懼的生死關頭。 即使有時候他并不是那樣想,也沒有什么危險的打算,可大部分人都會誤解他的意思,當他是脾氣冷硬的危險帝王。 即使他有時候不自覺地擔心和善意,也會被當成是怒意將成的山雨。 這樣的生活于他而言,只有“無趣”可言。 可是他已經是這樣,他沒有辦法再更改自己過去的人生。 郁陌從來沒有想過什么委屈,什么無奈,他前面的十多年與命運戰斗,后來的這些年踏上皇位,便只是在與自己戰斗,直到現在出現了夏翡時,他開始漸漸地承認,他已經厭倦了所謂的戰斗。 所以他的確是本來就準備留在島上,不再去趟渾水的。 一是因為他現在的身體狀況,的確已經幫不上太多的事情,二則是因為,他們最開始的那次探索,已經把這個內核世界里的機械堡壘摸透得差不多了,大家接下來的探索應該不會遇到太大的問題,所以郁陌也就并沒有飛去不可的必要。 與其相比,如果不是因為現在帝國和人類世界的情況危急,郁陌大概更希望能夠繼續好好地在這里生活下去。 就像是兩年前那段悠閑的島上時光。 在郁陌離開島嶼,回到帝國的這兩年來,他幾乎從未踏出過皇宮。 而有時候他仔細盯著直播里面夏翡時和其他動物們相處的畫面,都會感覺到異常懷念。 這些話他從前說不出,或者說不愿承認,但到現在他已經漸漸能夠面對自己心里真正的想法,而不會因為不慎袒露了內心而難以自處。 郁陌支起身體,他現在仍然是人形態的模樣,看起來臉色有些蒼白,但如果不仔細看,很難有人能夠看出他的狀態如何。 他太擅長于隱藏自身了。 夏翡時低聲問道:“怎么了?” 郁陌向夏翡時搖搖頭,低笑著說道:“嗯,是有點辛苦的?!?/br> 夏翡時被他以指尖輕輕撥弄了額前的頭發,他瞬間怔住,過了會兒才想起來,郁陌是在回答自己最開始的那個問題。 不過郁陌也接著說道:“但是也算不上累,得到了這個身份,有的事情就是我應該做的?!?/br> 夏翡時對于他的后半句話,其實不算太明白。 他微微歪著頭,澄澈的雙眸直視著郁陌,突然想起雖然他和郁陌認識了這么長的時間,可是他竟然從來沒有問過郁陌在帝國的身份和位置。 最開始的時候,是因為他顧及郁陌的血脈殘缺者身份,擔心自己的問題會揭了郁陌的痛處,所以才故意沒有詢問。 但后來他發現,郁陌的身份好像并沒有他想的那樣糟糕。 他在帝國似乎有著非常重要的位置,否則其他人也不可能會在面對他的時候紛紛都表現得這么聽話。 可是…… 夏翡時還是覺得難以想明白,畢竟對著郁陌又敬又怕的這群人里面,甚至還有身為帝國將軍的鴻羽,還有皇宮護衛隊隊長英漠,還有這么多身份不同尋常的將領。 他們為什么看起來都對郁陌的身份這么忌憚? 在夏翡時的想象里面,大概只有帝國皇帝才能夠有資格被他們這樣對待,可是夏翡時根本就沒有把郁陌的身份往皇帝的身上想過。 畢竟在夏翡時的猜測里,帝國皇帝應該是位滿頭白發的老爺子,而他還曾經聽人說過,那位皇帝陛下脾氣很壞,行為也非常殘暴,那肯定不可能和郁陌有所聯系。 夏翡時想來想去,也沒辦法把郁陌和任何職位對上號。 郁陌雖然沒辦法完全猜到夏翡時的心思,但從他蹙著眉頭冥思苦想的樣子,也大概猜到了點什么,他撫過夏翡時的頭頂,說道:“你想問我究竟在帝國是什么身份?” 他知道現在也差不多到了說清楚這件事情的時候。 起初郁陌不肯說出來,是不希望夏翡時像其他人一樣,因為他的身份而對他心生懼意,或者變得像是其他人一樣,總是在面對他的時候小心翼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