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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遺囑是諾德立得,公正是夜巡做的,這里沒有任何手腳。我是在完成他的遺愿?!焙5倮淅涞鼗卮?,像一臺機械,她怔愣了片刻,看向萊恩斯,問,“現在的血獵不好嗎?” 萊恩斯透過那層薄紗,仿佛又看到了在廚房的灶爐前捧著隔熱毛巾,等待曲奇出鍋的婦人,那雙眼睛迷蒙又期待,擔憂又喜悅。 她在問她做得不好嗎? 萊恩斯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海蒂做得很好,她穩住了混亂的局面,整治那些蠢蠢欲動的勢力,但她又做得不好。 萊恩斯根本不知道要如何評價現在的血獵。 憑著對獵人精神的固執于堅持,諾德將欲望壓在深潭底,血獵是一汪表面澄澈的清泉,那些沽名釣譽尸位素餐的貴族們即使再囂張也不敢將臟污吐在水面上。 海蒂的到來將泉水攪了個天翻地覆,水怪的財寶庫受到威脅,紛紛露出真面目,于是清泉變作流淌著血液的戰場。沒有人喜歡暴政,也沒有人喜歡戰爭。 更何況海蒂的原則是不支持的就是敵人,萊恩斯目睹了部分老友的離去,也目睹過熟人的死亡。血獵的大廳成了刑場。穿著喪服的女人是飄在男人們頭頂上的烏云。 “你不適合這里,海蒂,你應該去看看貝拉?!比R恩斯最終逃避了這個問題。 他喜歡諾德的做法,即使血獵在走向畸形,在被蛀蟲蠶食,但最初由戰爭產生的屬于獵人的責任被那些沒有忘記戰爭的人銘記。 海蒂的眼睛黯淡了一秒,又變回冷漠的表情:“你一直在提無用的建議,萊恩斯,你以前可不這樣?!?/br> “是嗎?”萊恩斯不在乎地笑著,有些心不在焉,他盯著已經消泡的啤酒,低下頭吸一口氣,拿出一沓文件來。 這些文件全部蓋有血獵的公會印章,大事小事都有,是來自不同地區的案件通報。這些文件本該下發至檔案室,已處理的歸檔,未處理的轉交給夜巡和獵人們作為工作去查案。 然而萊恩斯手里厚厚的一沓案件通報他從來沒有見過,印章顯示這些案件已經被審理完畢,有些編了些理由,有些則直接寫了個懸案被草草地處理。 “擅自打量取出已歸檔檔案是不合規定的?!焙5倮淅涞卣f。 “模糊處理人口失蹤案件是違法的?!比R恩斯把檔案扔在桌子上,小木桌瞬間被鋪滿,啤酒漬也被蓋了個嚴實。 “不止這些,我打聽到南區最近也頻繁出現了人口失蹤的情況,而案件頻發的時間段與你出行的時間段高度重合,我需要你給出一個解釋?!?/br> “你調查我?” 萊恩斯向后仰去,木椅吱吱呀呀地響,“只是順帶,海蒂女士。如果你把獵人們都不當做傻子的話,就應該更注意一點。你究竟要做什么?” 海蒂和那堆文件大眼瞪小眼,被裹得緊緊的胸脯不停起伏,“血獵對我來說一點都不重要?!?/br> 萊恩斯坐直了身體,沉默的聆聽海蒂。 “如果不是諾德,我根本不在乎血獵是否興盛,是否存在。錯誤應該被糾正,而糾正錯誤的最好方式就是消失。我在等待,萊恩斯,我在等待有一天這個害死諾德的破公會土崩瓦解,不復存在!你懂得嘛???你們在乎的,我根本不喜歡!” 海蒂套著黑色手套的指尖狠狠扣住桌角,冷漠的面具被撕碎,露出的是里面被壓抑得太久的悲傷和憤怒。 “這是諾德自己的選擇?!比R恩斯對海蒂的態度并不驚奇,相反,這才是正確的,對丈夫執念的不理解和支持矛盾得糾纏在一起,所以才為海蒂造就了一個軀殼。 “那么這些呢?”萊恩斯點點桌面,沒有做任何的安慰。 “南區交代的任務,”海蒂平復心情,回答,“具體內容要求保密,很遺憾,你不在知情范圍內?!?/br> “是嗎?”萊恩斯盯著海蒂,喃喃。 “還有別得問題嗎?萊恩斯探長,我想你今天知道的已經夠多了?!?/br> “的確如此?!比R恩斯點點頭,一張一張收起那些文件,“最后一個問題,你真的忍心留貝拉一個人生活嗎?” 海蒂愣了片刻,猛地站起身:“你管的事情太多了,探長?!?/br> 說完,她憤然離去,黑色喪服再此驚擾了酒館里還清醒著的客人,他們注視著這個帶著薄怒離去的漂亮女人,紛紛在酒館大門合上后吹起口哨。 慶祝那個長相英俊的“花心大蘿卜”泡妞失敗,遺憾沒有看到美人被拿下的俗套場面。 萊恩斯自顧自收拾好文件,推開酒館的門,消失在夜色里。 萊恩斯沒有回家,而是去了夜巡。 值班的獵人看到他回來,送來一個消息——海蒂直接回了家,拉上窗簾以后點燃了蠟燭,很小心謹慎。 萊恩斯點點頭示意知道了。 夜巡的規模比以往大了很多。 海蒂的做法讓不少人謹言慎行,但背地里的小動作卻一點也不少。這不僅僅指那些利欲熏心的貴族,還指不少有資歷的獵人。 曾經的血獵是他們的家,諾德即使嚴肅死板,卻是他們一起戰斗過的兄弟。他的離去讓這個宛如家族一般的結構崩塌,海蒂和諾德秉承的理念截然相反。不少獵人質疑她的能力,質疑她的品德,也質疑她的目的。 這些獵人們聚在一起,最終經過各種運作通通轉來夜巡,為北區的安全做一份貢獻,總比游蕩在寂靜無聲的血獵大廳,觀看一個女人殺人來得有意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