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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獵似一把插入紅燈區的匕首,打破了晨鴉內部的權力平衡。與忘卻了戰爭與痛苦的平民不同,老貴族們對血獵擁有本能的反應。 在血液與黑暗盛行的戰爭年代,血獵獵人是他們依靠的救世主,是他們培養出的奇行兵。戰火消散,殘破染血的刀刃被摒棄,政治家撈起仁義與慈悲,將血獵趕出南區。 萊恩斯的到來仿佛一個信號,呼喊著藏在暗處的陰謀與冷血,將從不宣之于口背叛,幾乎被忘卻的惡行重新放在陽光下。 門童將徽章的牌號記下,他年紀太小,不懂得登記表后的“血獵探長萊恩斯”意味著什么,只把萊恩斯當做偶然獲得貴人幫助的鄉紳,介紹著俱樂部里最基礎的設施。 登記表被劃去一個人,晨鴉上層管理者是能夠查閱的,更別說在登記表上有那么一排名字是去不掉也不敢留的。 顯然,萊恩斯算是其中一個。 “萊恩斯探長,許久未見?!遍T童介紹的聲音被一道輕佻的男音打斷,來人向萊恩斯鞠躬行禮,上挑的眼尾似盤曲的響尾蛇,防備又危險。 “塞繆斯男爵!”門童驚得一叫,隨后察覺自己的失禮,慌張地低下頭,又偷偷打量身旁面色淡然的客人。 塞繆斯是晨鴉的現任管理者,手段毒辣,性格奇特,即使不因他的能力而畏懼,也會為他的魅力而折服。然而這位客人看著男爵的眼神……好像在看一只沒什么特色的灰麻雀。 門童暗恨自己有眼不識泰山,頭埋得更低了,生怕兩位大人物交鋒,自己做了炮灰。 “是很久了,男爵?!比R恩斯等塞繆斯的腰彎得有些僵直,才不緊不慢回禮,“上次見您,晨鴉還是您父親在管理?!?/br> 塞繆斯揮手示意門童退下,說:“父親已經去世三年了,您離開南區太久了?!?/br> “也是,祝賀您獲得男爵的稱號?!比R恩斯說,“不過有些遲了?!?/br> 塞繆斯漂亮的眼睛頓時瞇起來,對虛假的恭喜敬謝不敏:“探長向來不喜歡南區的喧鬧,這次來晨鴉,還動用了徽章,是有什么要事要辦理?” “我不代表血獵,個人私事,男爵不用這么緊張?!比R恩斯說,“皇室將南區管理得很‘不錯’,血獵并不想改變現狀?!?/br> 無論是曼達還是神血,教會與血獵的態度都是隱瞞?;适覂炔炕栌篃o度,消息的發散不僅會導致sao亂,還會讓本就只是表面平和的皇室掀起狂風。 所以萊恩斯開門見山,明確了來意。 塞繆斯聽完松了一口氣,明顯想早點應付完萊恩斯早點送走這尊大佛,態度誠懇殷切:“探長有什么私事,如果方便講,我會盡全力幫忙?!?/br> 萊恩斯看了他一眼,問:“晨鴉現在隸屬于誰?” 塞繆斯頓了片刻,沒有想到萊恩斯會問這個問題,“晨鴉從來不屬于任何一方勢力,您是知道的?!?/br> “是嗎?”萊恩斯隨意地回答,一動不動地緊盯著塞繆斯。 在南區生活的年輕貴族中很少知道血獵,但在老一輩中,血獵,諾德會長與萊恩斯探長是一組帶有意向的名詞。 塞繆斯的年齡不大不小,卡在一個十分尷尬的位置,他見到萊恩斯時只有四歲。那個挎著匕首與銀槍,一臉冷漠堅毅的高大男子是塞繆斯小時候的偶像。 塞繆斯是伯納爾的遠方族系,父親效忠如今的伯納爾公爵,簡單來說就是亂臣賊子的手下走狗。塞繆斯從小到大都會聽到那些虛偽的,將自己都哄騙過去的“正義宣言”。他討厭貴族,卻喜歡獵人。 戰爭的尾巴粗壯柔韌,將維森諾爾掃蕩得遍體鱗傷,如果不是血族內亂,血獵趁機潛入密林屠殺高等貴族,這條尾巴或許會如斷尾的壁虎,重回生機。 那段時間血獵是國家的支柱,他們駐扎在南區正中央,緊貼著皇室,是保衛的盾牌,也是貼著心臟的匕首。 塞繆斯被塞在孩子中央,由獵人保護看管。不聽話亂跑的孩子會被大人抓住,訓斥一頓,罰站后扔回房間。塞繆斯就是不聽話的那一個,并且很幸運地遇到了前來商討事宜的萊恩斯,被后者掂著后頸瞪了半個時辰,最后灰溜溜跑回屋子寫檢討。 二十幾年過去,四歲的小屁孩長成了弒父奪位,令人膽寒的男爵,而萊恩斯還是和那時一模一樣,連瞪他的眼神都是一個角度。 “……”塞繆斯咬著后槽牙,毒蛇不甘愿吐著信子一般說道,“教會與皇室各半,皇室中為首的肯特那個老不死?!?/br> 肯特·伯納爾,就是萊恩斯與安德烈討論過的當今君王的叔叔,野心勃勃的政治家。 萊恩斯對塞繆斯的誠實表示滿意,拍拍他的肩膀說:“皇室的爛賬血獵沒有資格管。此次也的確是為諾德處理一些私事,會盡量不影響晨鴉的經營。最后一個問題,你們什么時候開始做心理輔導了?” 在后續的政治生涯中,塞繆斯與萊恩斯仍舊有不少交集,最多的就是與血獵討價還價。 塞繆斯父親算是財政大臣,負責和血獵談判遷移的事情。作為兒子,塞繆斯自然跟隨父親,且做了談判的副手。 而當時與他確認細則的副官,就是萊恩斯。 那個在戰場上冷硬嚴肅的男人對羊皮卷上每一個字母都了如指掌,皇室的小心思在他眼里宛如透明,將年輕的塞繆斯唬的一愣一愣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