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偵探’檔案已調出?！?/br>
    蝙蝠俠沉著的嗓音在蝙蝠洞中響起。

    “蝙蝠俠是一位戰略大師，也是一位強大的戰士?！?/br>
    錄音中的他頓了頓，聲音低了一些。

    “但他終究只是人類?！?/br>
    辛西婭的手攢緊了。

    “用來瓦解他戰略能力的最好方式，就是分散他的注意力。他的父母是絕佳的盲點，還有他無窮無盡的保護無辜人民的。以及……

    “在某種情況下，月光女神辛西婭也可以被利用起來。

    “挾持人質，是不錯的□□。特別是他的朋友、親人和……親近的人?！?/br>
    到最后，他的嗓音陡然危險起來。

    “這樣做之前，你最好想清楚一些?！?/br>
    錄音結束了。

    “如你所愿?！辈剪斔拐f，沒有轉頭。

    辛西婭一愣，從思緒中掙脫，這才發現，自己的心跳加快了許多。

    只是因為這一條短短的錄音。

    她默然半晌，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勉強扯了扯嘴角：“你還真是一視同仁?！?/br>
    “在這份超級英雄牽制計劃中，任何的感情用事和有所保留都會造成巨大的災難?！辈剪斔拐f，“我沒有選擇?！?/br>
    頓了頓，轉過身：“現在你全部清楚了?！?/br>
    辛西婭望著他，笑了一下，搖搖頭：“不，還沒有?！?/br>
    “‘白桑樹’母子計劃……是什么，布魯斯？”

    布魯斯一頓，抬眼看她，嘴角抿起。

    “它不屬于牽制計劃之中，只是另一個小支線?！彼涞?，“你不需要知道?！?/br>
    又是這樣拒絕的態度。不惜傷害彼此之間的關系來守護秘密。

    辛西婭看了他一會兒。

    “你打定主意不告訴我了？”她問。

    布魯斯沒有正面回應，只是回過頭，簡單道：“你上去吧?！?/br>
    辛西婭深吸了一口氣。

    “puter，”她出聲喚道，“打開‘白桑樹計劃’檔案?！?/br>
    布魯斯愕然地看向她，站起了身。

    蝙蝠電腦“滴”了一聲。

    “檢測到行動指令，指令限制：權限最高?！?/br>
    辛西婭后退了幾步，防備地盯著布魯斯陡然拔高的修長身軀，低聲說：“你把我和你的檔案綁在一起，還不想讓我知道？別阻止我，布魯斯，你明白你不能?！?/br>
    蝙蝠電腦的聲音再次響起，依然柔和：“識別聲紋：月光女神。權限：最高。指令通過。是否確認下發指令？”

    辛西婭一怔，低笑了一下：“你給了我最高權限，卻還是不想自己告訴我。你引以為傲的理智去哪里了，小蝙蝠？”

    布魯斯抿著嘴站定，避開了她的目光。

    “確認?！毙廖鲖I說。

    “指令下發成功，正在為您打開‘白桑樹計劃’檔案——”

    “‘白桑樹計劃’是一份針對月光女神和蝙蝠俠的母子計劃?！?/br>
    仍然是蝙蝠俠的聲音。

    “在‘巴別塔計劃’中，他們二人所對應的代號，是‘阿爾忒彌斯’與‘偵探’。其中，‘阿爾忒彌斯’是母檔案，‘偵探’是子檔案。

    “當母檔案的最終結果——也就是死亡，無論月光女神是否變節——被觸發時……”

    他沉默了一下。

    “如果蝙蝠俠仍未變節，子檔案的最終結果也會被觸發。

    “當然，這并不是即時的。蝙蝠俠有義務去完成他應該完成的所有責任，而后再走上最終的歸途。

    “作為蝙蝠電腦目前唯二兩個擁有最高權限的存在，如果‘白桑樹計劃’被觸發，‘巴別塔計劃’與此項計劃的權限限制會被后移到下一個級別。也就是說，能夠主導這項計劃的，會變成未變節的超人、神奇女俠、美國隊長、以及……”

    他不情不愿地說：“……鋼鐵俠?！?/br>
    “如果這個級別的所有英雄全部變節，兩項計劃的權限限制便會再次后移。以此類推，直到公布給所有普通民眾。

    “主導者，無論你是誰，若你在聽，若‘白桑樹計劃’真的已經啟動……請盡快為蝙蝠俠安排你需要他完成的任務，不要讓他無事可做。

    “……謝謝?！?/br>
    蝙蝠洞內重歸平靜。

    只剩下辛西婭的呼吸聲微微急促，可她卻仍然覺得自己喘不過氣來。

    布魯斯目光復雜地望著她，半晌，才沙啞道：“這就是我不想給你看的原因?！?/br>
    辛西婭的氣息還未完全平穩，望著他的眼睛，就忍不住道：“布魯斯，你不能——”

    “我不能再承受看著你死去的痛苦了，辛西婭?！辈剪斔勾驍嗔怂?，“一次都不能?！?/br>
    辛西婭怔忡地看著他。

    布魯斯的眼睛在昏暗的燈光下微微泛光，像一顆深海里的寶石，美麗，卻被禁錮在無盡的壓強之下。

    “我很抱歉?！彼f，“我不是一個合格的伴侶，也的確無法屬于任何人。在哥譚和你之中，或是人類、地球、世界和你之中，我都無法堅定地選擇你。甚至，我無法給予你完全的信任。

    “但我想告訴你，你永遠比布魯斯·韋恩的生命重要。在蝙蝠俠的任務完成之后，他的也是?！?/br>
    “這份計劃，是我作為蝙蝠俠，唯一能夠向你做出的承諾?！?/br>
    既然活著的時候不能放肆的愛你，至少，我可以保證死后對你絕對的忠誠和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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