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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杰不耐煩道:“你找我什么事?” 甚爾的聲音聽起來很奇怪,好像有點鼻音:“你是不是偷偷說我壞話了?!?/br> 夏油杰毫不猶豫地說:“甚爾你就是個混蛋,我說你壞話用得著偷偷摸摸嗎?我當著你的面就會說出來?!?/br> 禪院甚爾把通話錄音錄下來,掛斷了電話,他打算有時間把這個錄音放給阿凈聽,讓他看看混蛋夏油杰平時究竟是個什么樣的人。不過這個電話也讓他確定了一點,私底下說他壞話的人,好像真的不是夏油杰。 禪院甚爾又打了個電話給六道骸。 六道骸正在享受他的校園生活,因為和五條悟做了交易的緣故,只要他不作死跑去意大利,就算是復仇者監獄都拿他沒有辦法。禪院甚爾的平靜地問:“你最近的生活怎么樣?” 六道骸被他這句話問得莫名其妙:“KUFUFU……甚爾你這算是突如其來的關心嗎?” 好了,聽到他這個語氣,好像活得很好,聽說他現在和彭格列的聯系很緊密,禪院甚爾想了想,背后會說他壞話的人也不是鳳梨頭。 事到如今,答案好像就只有一個了。 雖然有點不可思議,但,甚爾發現自己好像真的感冒了。 他在鏡子面前看了一眼自己現在的樣子。嘴角有疤的男人渾身肌rou松弛,雖然有好好保持鍛煉,但他太久沒有戰斗過了,也不再會去接那些危險的委托,所以狀態方面還挺難說的,畢竟他現在有了甜蜜的負擔,再也不是了無牽掛的那個人了。 身上的衣服——是和家里的小笨蛋一起買的,幼稚得要命,上面印著他不認識的游戲角色。小笨蛋選衣服的眼光真的很差勁,但當他期待地看著甚爾時,甚爾別無選擇,只能默默點頭。 他的體溫—— 哦對,就算是天與咒縛,基本上體溫也和正常人差不多。所以他現在這種狀態,明顯就是感冒發燒了。甚爾量了一□□溫,又面無表情地把溫度計放在了抽屜的最深處。他在院子里跑了一圈,發燒中的身體虛弱了很多,踩在地上的時候,輕飄飄像是踩在云朵上。力量方面感覺也受到了限制。 原來生病就是這樣一種感覺。 對于天與暴君來說,這還是人生頭一次的體驗,是一種很新奇的感覺。甚爾又回到房間去看了一眼自家的小笨蛋,明光院剛剛睡醒,意識還沒有清醒過來,在看到甚爾的時候,下意識就要抱著對方撒嬌。 甚爾后退一步,明光院差點摔倒,本來迷迷糊糊的意識也總算清醒過來了。他疑惑地看著甚爾:“甚爾,發生什么事情了嗎?” 甚爾慢吞吞說:“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好像感冒了,要是傳染給你就不好了?!?/br> 明光院眨眨眼睛,過了三秒才意識到甚爾說了什么。他嘟噥著說:“事到如今才考慮這些,已經太晚啦!” 他伸手去摸甚爾的額頭,甚爾故意偏過頭,不想讓明光院碰到他。但是他這點堅持,在看到明光院著急的樣子之后,就全部化為烏有了。他坐在椅子上,任由明光院用各種方法測量他的體溫——家里的溫度計早上就被他藏起來了。 明光院捧著戀人的臉,把自己的額頭貼到了甚爾的額頭上。溫度的確有點高,他在家里找了一會兒,沒有找到退燒貼在哪里,只能手忙腳亂地去做冰袋,他直接將冰塊全部倒進了塑料袋中,然后小心翼翼地放在了甚爾的腦袋上。 說實話,如果甚爾不是天與咒縛的話,到了這種程度就應該受不了了。 沒有常識的小笨蛋完全意識不到,只隔著薄薄一層塑料袋,這冰袋的溫度其實還是挺容易造成凍傷的,一般的做法都是稍微隔著一層毛巾使用。不過甚爾是天與咒縛,本身對寒冷的抗性就很高,基本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就凍傷,所以甚爾也就沒有告訴他這件事。 手忙腳亂的戀人真的很可愛。 甚爾這樣想著,就看到明光院拿著藥走過來。感冒藥這種東西,家里還是有的,他還端了溫水過來。明光院憂心忡忡地把這些都放在小托盤里,憂心忡忡道:“我還沒有見過甚爾感冒……果然是發生什么事了吧?等下我們去看醫生吧?!?/br> 甚爾認識的醫生好像就只有那一個,除了森鷗外以外,就只有高專的那位反轉術式小姐了。無論是哪個他都不想看到,畢竟天與暴君感冒這種事,對于愛湊熱鬧的人來說,還挺值得參觀的。 像動物園里的猴子一樣被參觀——絕對不要。 甚爾看著一邊小托盤里的藥,又看了一眼滿臉擔心的戀人。他想了一下,冷熱交替帶來的感冒,通常情況下應該是不會傳染給別人的,所以就算對戀人做點什么的話,應該也不會有什么糟糕的后果。 禪院甚爾想到這點,就毫不猶豫地開始行動了。他故意擺出了一張抗拒的臉,認真說:“我不想吃藥?!?/br> 明光院一點也沒有懷疑甚爾說這話的動機。他急切道:“不可以,甚爾不吃藥的話,說不定會因為這個而倒下,感冒也會繼續加重,所以一定要吃藥,快點好起來啊?!?/br> 甚爾撇過臉,重復了一遍:“不想吃藥?!?/br> 明光院看著面前的藥,他思考了一會兒,最后像是下定決心一樣,他含著那粒膠囊,坐在甚爾的腿上,對著面前的戀人就那么吻了下去。甚爾很喜歡親吻,那總是溫柔的、纏綿的。這次明光院的吻比平時來得更加生澀一點,他有點緊張,兩人貼合得如此近,以至于心跳的節奏也趨于一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