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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道骸繼續思考。 既然不是明光院的問題,難道說問題出在禪院甚爾身上—— 能夠對刻意引誘的戀人無動于衷的人,怕是身體有問題。雖然天與咒縛決定了禪院甚爾的rou體是人類的頂點,凌駕于任何人,但誰知道天與咒縛會不會有別的限制? 他越想越覺得可怕。 鳳梨頭覺得自己知道了一個大秘密。 他不知道的是,未來的某一天,當明光院提起過去的事情時,禪院甚爾也猜到了出謀劃策的鳳梨頭此刻的想法,于是天與暴君揍他的理由又多了一個。 可喜可賀。 而明光院的苦惱一直帶到了學校。 無知無覺的少年臉上還有未褪去的痕跡,也不知道真依用的究竟是什么品牌的口紅,這種防水、防汗,顏色持久又上色牢固的口紅,就算洗了個澡又過了一天,仍舊留有痕跡。 少年磨蹭地挪進教室。 “早上好,明光院同學?!?/br> 明光院其實不是很想理會這些人,可是沒辦法。他勉強開口:“早上好……” 可在看到他臉頰的那一刻,事情好像完全變了。其他人已經聽不到明光院在說什么了。 少年的校服里的襯衫還是昨天那件,這只說明了明光院昨天沒有回去??煽此臉幼?,應該是好好洗過澡才會有的清爽,那就說明他在別人家里過夜了。 再加上他臉上的痕跡—— 那是口紅留下的印記。 所有的線索都串聯在了一起,明光院說過自己有喜歡的人了,那個人年紀很大,又是個玩弄感情的讓人渣,在這種情況下,遭到打擊的少年去紅燈區尋歡作樂也不是奇怪的事情。 啊啊,真是殘忍的做法呢,隨便是誰都可以,卻不能是身邊的人嗎? 人群離他越來越近,他們的眼睛里只剩下了明光院的模樣,少年臉上那顆淚痣更加醒目。 沒有人愿意被奪走屬于自己的東西。 那么在別人奪走之前,就先毀壞吧,毀壞到任何人都無法搶走。 明光院后退了一步,跌坐在了地上,膝蓋傳來一陣劇痛,他退無可退。 而就在這時,教室的門被拉開了,有個陌生人站在門口。 對方穿著西裝,過長的頭發隨意挽在腦后,那雙眼睛細長,冷冷看著其他人的時候,那種nongnong的不屑幾乎要化為實體溢出眼睛。 人群在他出現的一刻散開。 這人冷冷道:“連理智都保持不了的話,從猴子進化成人也只是浪費罷了?!?/br> 這是他跟甚爾學的,甚爾除了打架之外,根本教不了他什么好的,以至于這種話也被他學來了。平時他好歹還能克制一下,但在看到自己尊敬的老師被這樣對待之后,他這句話編脫口而出了。 嬌小可愛的少年呆呆坐在地上,他抬頭,那雙帶著透徹水光的緋紅雙眸就這樣和夏油杰的視線對上了。雖然沒有記憶了,但這眼神和許多年前分毫沒有變化。 夏油杰伸出手,溫柔道:“你還好嗎?” 明光院膝蓋有點擦傷。夏油杰身上一瞬間爆發了強烈的殺氣,他努力了半天才平靜下來??烧l知這些意志不堅定的蟲子喋喋不休,居然還是圍在明光院的身邊。 他壓抑不住自己心中的怒火,咒靈就藏在他的身體中,隨時會被召喚出來。但他看到明光院,最后還是強行壓下了自己的火氣。 明光院眨眨眼睛,雖然他不認識這個人,但那種熟悉感又來了。 他用力搖搖頭:“沒關系,都是小傷!” 他指著自己的膝蓋,卷起的校服褲子下,膝蓋一片光潔,哪里還有什么受傷的痕跡。 明光院并未多想。 人群簇擁著還想靠近,明光院學著夏油杰的語氣,不屑道:“猴子?!?/br> 夏油杰試圖挽救一下:“這個不能學” 明光院抬頭看他,他個子矮,說話的時候要仰頭才行,這樣的角度就讓他看起來更加嬌小可愛了,那種眼神讓人根本無法拒絕,就連他眼角那顆痣也如同淚水,惹人憐惜。 明光院小聲說:“不能說嗎……” 他聲音里稍微帶著一點失落。 剛剛還在想著這種東西不能學的夏油杰立刻拋棄了自己的原則,他用力點頭:“你想怎么說都可以,沒有關系,是他們不對,他們被責罵也是他們罪有應得?!?/br> 其實雖然表面看來,真依才是最叛逆的那個,但其實她還算是很有禮貌的,也沒什么心機。真希也是直來直去的性格,遇到討厭的人與其辱罵對方,她們更傾向于直接用拳頭解決。 惠從小就是個有禮貌的孩子,五條悟雖然做事一股讓人覺得不靠譜的氣質,但他也不是什么會是說臟話的人。 只有夏油杰。 唯獨夏油杰。 在漫長的兩面派生涯中,他偶爾會說出一些拉仇恨的話,也不會在意自己的措辭對其他人的影響。 明光院受到了夏油杰的啟發,他趾高氣昂道:“我討厭你們,猴子就應該待在動物園啊,未進化的動物們?!?/br> 學好需要一輩子,學壞只要一秒鐘。 夏油杰痛苦地蹲在教室的角落里,聽著自家老師張口就是一串嘲諷,就連說話時的表情也模仿了個十成十,任誰看到都能猜出來,這些都是在學他。 夏油杰想,他大概要被甚爾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