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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流會半個月就過去了, 茶園特意保護好了劇組的布景沒有拆, 時清薏白天拍完戲晚上再去傅時錦那里。 戲份不多,只是齊導挑剔才拍的時間長,演員們也都跟著他一起磨著, 七月的天黑的晚, 時清薏晚上十點回來時燈已經熄了,窗外卻還有月光灑進來。 院子里只請了一個阿姨照顧傅時錦起居,阿姨住在樓下的臥室,時清薏上去時故意把腳步放輕, 打開門傅時錦卻沒睡著。 穿了一件真絲的睡衣, 坐在窗邊。 薄冷的月色柔順的落在她眼角眉梢,又順著臉頰消減的弧度傾落在她肩頭。 她在看著窗外月色不知道想些什么, 聽見聲音略微抬起頭來,也許是被月色浸透, 聲音也冷:“你回來晚了?!?/br> “嗯, 今天晚上有一場夜戲 ?!?/br> 傅時錦手里有《危樓》的通告單,什么戲心里都清楚,只是看她看不看罷了。 說著話的時候傅時錦慢慢把輪椅推到床邊,撐住輪椅的底部自己慢慢蹭上床,平時時清薏拍戲的時候她在家里復健,其實已經好了不多,不多時應該就可以慢慢站起來。 時清薏下意識的加快速度過去扶住她的背, 讓她有著力點,幫她上了床,傅時錦眼睫顫動了一下,拉過被子悄然蓋在了下半身上。 室內一時安靜。 七八月的天,在外面跑了一天,時清薏拿了睡衣進去洗了個澡出來的時候只穿了一件睡衣 ,露出白皙精致的鎖骨,沐浴過后的水珠沿著發尾滴落在凸起的鎖骨上,而后緩緩又沒入幽深的睡裙里。 傅時錦眼眸驀地一深。 “過來?!蔽⑽⒋?,聲音卻已經帶著沙啞。 時清薏隨意擦了一下頭發,走到床邊,跟以往無數次一樣自然而然的低下頭去親吻她,仿佛是已經刻入骨子里的習慣。 傅時錦攬住她的肩,手落在她的蝴蝶骨上,在人靠過來的一刻心神微顫。 細密的親吻沿著眉眼往下,點過她的鼻尖和下頜 ,在脖頸上落下濕潤的吻痕,因為是藝人不敢留下痕跡,仿佛有些不高興的繼續往下。 傅時錦閉著眼,圈住久違的人,睡裙的領口已經全部松開的剎那,埋獸在她心口的人驟然一頓。 白熾燈的光在剎那間明亮起來,刺的傅時錦眼睛一疼,下意識的躲開,只是瞬間身上溫熱的軀體已經快速離開了她,摸索著拿過了手機。 “喂,李醫生嗎?您現在有時間嗎?可以麻煩你過來一趟嗎?” 傅時錦微微一愣。 時清薏就坐在她旁邊,披頭散發,臉色蒼白,拿著手機的手微微發著抖,像是嚇的不輕。 李醫生在鎮上的醫院上班,開車過來不到半個小時,著急忙慌的過來,拿著聽診器在聽了一會兒松了口氣。 “沒聽出來有什么異常,可能已經過去了,傅小姐最近的情況還是穩定的,應該沒有什么問題?!?/br> 李醫生一邊整理聽診器一邊下了結論,離開的時候很好脾氣的說下次有事及時喊她過來。 時清薏披了一件外套去送李醫生,傅時錦就呆在房間里等她回來。 剛剛女人的神情不似做偽,當真像是為了她焦急的不像話。 是因為剛剛自己的心跳不正常嗎? 可是,她怎么會知道? 傅時錦稍顯疑慮的把手貼近心臟細細感受,門被推開,時清薏有一瞬愕然,然后走過來把頭貼在她心口,只隔了一件薄薄的睡衣和她的掌心。 “剛剛,怎么了?”傅時錦撤開自己的手,時輕時重的捏過她的后頸,是一個掌控的姿勢。 “沒什么,”時清薏的耳朵緊緊貼在柔軟的心口上,那里的心跳是平穩的,昭示著暫時沒有危險,“它剛剛跳的好快,我怕……” 傅時錦沒等她說完就接了話:“怕什么?怕我死了讓你陪葬嗎?” 她好像總要這樣話里帶刺,時清薏把掌心貼在她心口,抬起頭捕捉住柔弱的唇舌,杜絕她說出這些傷人的話。 傅時錦的手松了緊緊了松,最終還是放松了自己。 …… 時清薏始終很溫柔,一直側耳傾聽她的心跳,那顆心偶爾跳的很快的時候她就輕一點 ,雖然被傅影后罵了,好歹沒有出什么事。 結束以后時清薏作為一只贖罪的金絲雀盡職盡責的端了熱水給傅影后擦身體,換上干凈的睡衣,猶豫了片刻 ,手落在了她腰上。 溫熱的掌心讓傅時錦心里震顫了一下。 復健很辛苦,一天下來全身上下都是緊繃的,也許是體質的緣故傅時錦身上一直很冰冷,時清薏溫熱的掌心覆蓋在她腰后揉開酸疼的肌rou,讓人舒服了不少。 如果不談感情,不做戀人,作為一個合格的金絲雀,時清薏一直都是合格的。 這天夜里傅時錦做了一個夢。 夢里是她自己,已經不知道多少歲了,大概四十出頭,興許也只有三十五六,眉眼間已經平添許多細紋,一個人坐在密室里,十指在身前交叉,輕輕抵著額頭。 有斑駁的光線透過暗窗照進來 ,讓她看起來仿佛籠罩在一片絕望里。 地上委頓著一個漂亮的女人,渾身抽搐了幾下后停歇下來,像一尾蛇悄悄纏繞過來,攀附著那把椅子,纖細修長的四肢從側面企圖抱住她。 很吃力,卻不肯放棄。 聲音魅惑動人:“她回不來了,為什么不看看我呢?是我不夠好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