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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清薏點點頭,拿著單子就往樓下繳費處走,系統在她腦子里提醒:“走樓梯!傅家的人來了!” 時清薏眼皮跳了跳,硬生生拐了個彎兒,扶著樓梯下去,剛下去就看見電梯關閉,有一點翠綠的光輝消失在電梯里。 隱約像是一個祖母綠的鐲子。 繳完費上去的時候果不其然看見等在手術室外的傅家人,A市頂級豪門人丁不興,小輩就傅時錦和她哥兩個人,平時都疼的如珠似寶,這時候全家都等在外面。 她上去的一瞬間就遭受了嚴厲的審視,從頭到腳。 時清薏臉色唰地慘白,微微扶住醫院走廊的欄桿,手里拿著繳費單抖了抖。 —— 傅家母親在拉著護士問情況,傅爸扶著傅母,傅時錦的哥哥領著她走到走廊盡頭,站在她面前轉了轉手表,客氣而疏冷?!?/br> “我記得家母已經給了時小姐一筆錢,”時小姐也答應我們離開我meimei。 傅斯廷濃眉微皺,不露聲色的看著面前的女人。 五千萬就把自己meimei賣了的人,這就是自己meimei和家里鬧翻的原因,想到這里他又隱約有些煩躁。 “我們都希望時小姐能遵守承諾,不要一味得寸進尺?!?/br> 他的聲音低沉,隱含警告的意思。 他對這個女人的名聲早有了解,聽說視財如命 ,說不準是不是準備再撈一筆。 時清薏瘦弱的肩膀微微顫抖了一下,很壓抑的低下頭搖搖頭,牙齒把口腔咬緊了,透露出一絲血腥氣,很久才極艱難的開口。 “您放心,不會的?!?/br> 這個反應不在意料之中,傅斯廷訝異的看了她一眼 ,不自覺的轉了轉手表。 錄音功能開啟了,本來準備如果她再勒索就把她的丑態錄下來,等小錦醒了給小錦看的。 “最好如此?!?/br> 傅斯廷留下冷冷一句便抽身離開,走前不知道為什么又回頭看了一眼。 那個狼心狗肺辜負他meimei的人站在風口上,整個人隱隱發著抖,瘦削的下巴上滑過了一滴水痕。 不知是汗水還是淚水。 他心里跳了跳,感覺怎么和資料里面寫的視財如命的小人形象不太符合。 只看了那么一眼,不知道女人是否有所察覺,抬起頭來,露出一雙清亮卻通紅的眼睛。 果然,要開口要錢了。 傅斯廷了然于心,把錄音往上推了推。 等著她丑態畢露。 結果對面的女人啞著嗓子問他:”傅先生,如果、如果時錦醒過來能不能告訴我一聲?” 傅斯廷大失所望,微微頷首冷聲:“這似乎跟你沒有什么關系?!?/br> 背后的人似乎張了張嘴,到底再沒說出話來,只是站在風口里,冷風吹得人看起來格外瘦弱不堪。 楚楚可憐。 怪不得小錦會被騙。 時清薏在醫院走廊里等了一天,下午的時候接到楊悅宜的電話,對面的人幾乎是暴跳如雷。 “你在哪兒?何明今天下午去你公寓接你說沒看見人,我昨天就通知你今天下午有采訪要補錄,你現在在哪兒趕快給我回來!” 她知道時清薏不靠譜 ,不會說話做事也老搞砸,實在沒想到她這種一心只想著錢的小勞模竟然會跑路。 “你是不是翅膀硬了?” “楊姐……”等她罵完了,對面才傳過來一個極端沙啞的聲音,聽著跟蚊子聲音差不多,又輕又低,聽得楊悅宜心里都一動。 “我在醫院里……” 這話一出來對面就熄火了,好半晌沒吱聲。 時清薏是個鉆錢眼里的小勞模,一天三百六十五天全年無休,過年都去電視臺錄節目拿錢那種,高燒三十九度不下火線還繼續拍戲,紅了這一年就沒見停過。 可就是個鐵人,她也是要休息的。 “是不是這些天太累了?”對面聲音柔和了一點,又忍不住數落她。 “都跟你說了那種劇本沒必要接,小網劇還是個第二部 ,你不聽我的,現在累進醫院得不償失,行了,今天的采訪還有前面錄的可以應付,我把你這半個月的通稿調整一下,你那網劇拍完歇兩天吧,在醫院里就好好休息一下,我等會兒讓小張過來接你回來?!?/br> “嗯,謝謝楊姐了?!睍r清薏悶著聲音回了一句,聽著好像是快哭了。 楊悅宜心里突了突,心道這姑娘今天怎么還知道說謝謝,往??刹恢朗裁慈饲槭拦?,又叮囑了兩句才掛了電話,給采訪那邊的撥過去,做了解釋,又給說了兩句好話。 時清薏這邊應付完楊悅宜往后靠了靠,緩了口氣。 “傅時錦是不是醒了?” 系統偷偷瞅了一眼:“醒了有兩分鐘了,等一下就轉院了?!?/br> 傅家自己家里有醫院,條件什么的比四醫院肯定要強,搶救完了還是重傷,當然得盡快轉院出去。 手術完麻藥還沒完全過去,傅家放心不下連忙就安排轉院,傅時錦是躺著下去的,外面下著雨,走的艱難。 四醫院在市區里,旁邊不遠處就是一個小電影院,外面掛著高清屏幕,哪怕是雨幕擋著也能看見大屏幕上女人的臉。 眉眼精致漂亮,一雙眼楚楚可憐,嘴角卻帶著一點薄情的冷意,反差很大,確實是受上天眷顧的容貌,聲音很甜的做自我介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