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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搖落將耳朵輕輕貼在女子冰冷的心口,殿外似乎有魔族急匆匆的闖入, 不小心踩中了什么, 鎖鏈發出一連串的刺耳響聲。 “滾——” 魔尊的神色驀地轉為狠厲, 右手狠狠拍出,那妖魔未曾闖入殿內就發出一聲驚恐的尖叫, 氣息隨之消失在魔界的盡頭。 被吊在半空的女子終于費力的睜開眼,秀眉輕蹙,似是不忍, 蒼白的嘴唇輕輕顫動:“阿落……” 聽見那聲音魔尊極慢的抬起頭,手貼合在她心口的位置不敢放開。 “時清薏!” 她神色詭譎又病態,眼里卻又仿佛沾染著一絲水光, 聲音無端就低啞了下去, 看著凄楚又絕望的勾出一個冷笑。 “戲耍我好玩嗎?” 覆蓋在她心口的手猛地撤走,高高在上的人抬起頭,眼眸里猝著冷光,手中魔氣涌動, 水牢轟然激起千層浪。 “你明明活著,就是不來見我!你沒死,你又騙我,”她仿佛是痛的又仿佛是恨的,被激起了某種可怖的回憶,“你又騙我!” 總是這樣,時清薏總是這樣,當年溫柔甜蜜騙得她真心相許,而后挖心剝骨殺她取命,到了如今還在騙她! “你永遠都在騙我,你沒死為什么不回來?!” 她轉身快步走下水臺來回踱步,臉色陰沉可怖至極,整個人都在微微戰栗,仿佛控制不住自己一般,又在某一刻猛地回過頭來,厲喝出聲。 ”怎么?看著我傷心欲絕崩潰無法自抑就這么讓你高興么?就這么不想看見我?!” “她快死了你馬上就醒了?”魔尊聲音森冷又陰沉,漆黑的妖骨長鞭啪地一下甩在地上,將地板抽的碎成齏粉,可想而知這若是抽在人身上該是何等恐怖的酷刑。 半晌又委屈的輕笑,呢喃著:“你看,你都不心疼我,我快死了你都不肯醒過來,卻這么心疼那只蠢豹子!” 又想起方才被打擾時那人眉眼間的不贊同:“你這么悲天憫人,怎么不多心疼心疼我?” 她像是一只困獸,恨到了極處也不敢對剛剛醒來的人動手,九節妖骨長鞭發出令人骨頭發酸的聲響,攜帶著恐怖的勁道甩在水牢四處。 在魔尊如此盛怒之下,幾乎有天崩地裂之勢,鎖鏈崩裂亂石四濺,然而哪怕這樣憤怒,醫仙足下水牢都被抽的碎裂,她整個人卻毫發無損,甚至連被碎石牽連都未曾。 魔族眾人在外瞧著搖搖欲墜的閻魔宮縮了縮脖子,莫名覺得脖頸發涼。 ——新魔尊喜怒無常脾氣暴烈,誰都不敢上去觸霉頭。 這樣瘋狂的撒氣過了片刻,才有一聲極低的聲音摻雜在巨石傾落的聲音中傳來。 魔尊聽見聲音耳朵瞬間動了動,迅速停下鞭子,身形猶如鬼魅般掠了過去,恰在此時頭頂巨石掉落,她想也沒想直接揮手一拍。 然而她到底還是掠的太快了,碎石砸在她額頭,她也仿若未覺,三步并作兩步邁上了水臺正中。 “你說什么?” 魔尊緊緊盯著她,眼睛亮的驚人,像是萬一她說出什么不動聽的話就要當場發瘋。 時清薏:“……” 醫仙沉默了片刻,不動聲色的看著她額頭不停流血的額頭,那血從額頭一直劃過臉頰流至下頜落進玄色衣裳里,她卻跟完全不知道疼一樣的毫不在意。 系統在她耳邊嘆為觀止:“反派瘋了竟然就不知道疼了嗎?” 醫仙嘴角不自覺的抽了抽,眼底卻適時的略過一絲心疼,聲音羞赧又無奈:“你明明聽見了的?!?/br> 她眼看著像是不再想說第二遍,魔尊勃然大怒,厲聲威脅:“本座說沒聽見就是沒聽見!” 素來孤冷高傲的醫仙仿佛難以啟齒,漲的耳朵都紅的厲害,半晌,卻到底還是如了她的意,悄然傾身過去在她不停留血的額角落下一吻。 “我最心疼你?!?/br> “你最心疼誰?”魔尊不依不饒,不得到確切的答案誓不罷休。 “……最心疼我的阿落?!?/br> 仿若輕嘆一般的,溫聲回答。 魔尊很吃她這一套,聽完整個人安靜少許,復又傾身過去撕咬她的脖頸。 從前她們在浮析山好時搖落也愛咬她,喜歡在她身上留下一個個的印子,宣示主權,但那時她總咬的很輕,生怕弄疼了她,此刻卻再無這種顧慮,一口下去直接咬破皮rou,鮮血涌了出來。 “嗯——” 醫仙一聲悶哼,到底什么都沒說,甚至微微仰起脖頸,任由她撕咬,姿勢虔誠的仿佛獻祭,莫名點燃了魔尊的心火。 等時清薏反應過來時已經來不及了,單薄衣衫被撕裂成數塊,飄然落在水池正中,她愕然一瞬,在搖落吻過來的時候嚇的不自覺后退半步。 魔尊驀地停住,周遭氣溫驟降冷的醫仙不自覺的打了個寒顫:“你不愿意?” 她的突然興起來的始料未及,時清薏只來得及快速按滅系統,因著魔尊的盛怒周遭溫度驟降,醫仙不自覺的顫抖,聲音卻無比柔和。 “阿落,放開我好不好?” 她的四肢還被死死釘在半空之中,動彈不得,懸浮的無措和裸露在空氣里的慌張都讓她感到恐懼,雙臂被吊起來的酸痛更讓人難以忍受。 “放開你干什么?”魔尊神情又陰冷起來,嘴角挑起一絲近乎天真懵懂的笑,歪著頭親她:“放開你讓你跑嗎?你其實從一開始就想跑的對不對?等我殺了你你就立刻死遁,所以我在三界之中都找不到你的魂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