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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風漸起時就是時清薏要走的日子,夏日貪涼她又換了臨水榭住著,蕭錦瑟時常隔著長廊遙遙望她,不敢接近,只是偶爾隱忍至極的皺眉。 時清薏走的前一天晚上喝了一點酒,靠著水榭中央睡了一會兒,醒過來時已是月上中天,一輪殘月掛在梢頭,水榭周圍的紗簾隨風而動,她身上燥熱的厲害,簡直像有一團火在四肢百骸燒灼起來。 然而她心里竟還是平靜的,只是略略松開一些領口,半靠在那里,不多時就聽見了腳步聲。 丞相其實想過很多,想她可能永遠都不會回來了,這一走就是一生,此后經年無緣再見,她將徹徹底底的,永永遠遠的失去這個人。 可有什么辦法呢? 終生不見也至少好過相看兩厭,她把殿下逼死,與其走到上輩子那樣不死不休的結局,她寧愿殿下在她所不知道地方好好活著。 她應當放殿下自由的,趁著現在還沒有走到殿下恨她入骨,對她下藥的程度。 她的殿下這樣心善,會帶她去尋醫問藥,也會把她從深山之中背出來,哪怕明知她是這樣一個內心險惡詭計多端的人。 所以,她怎么能重蹈覆轍,毀了她的一輩子呢? 丞相捧住時清薏的臉很珍惜的親吻她的額頭,而后順著額頭一路到眼簾和唇角,最后解開了她的腰帶,層層錦衣華服依次滑落,借著微弱的月光,她整個人都顫抖起來。 喜歡到極點的人,是連碰都不敢碰的。 她想了好一會兒,慢慢坐到時清薏的膝蓋上,跪坐在扶椅的兩側,用腿環住她的腰,緩緩抱住她,末了,去握她的手解自己的衣裳。 時清薏的手很燙,不知道是藥的原因還是什么其他的原因,燙的她幾乎握不住,越抖越慌,她手指擦過的每一處都仿佛有烈火燎原,讓她戰栗不止。 她解了半天沒解開,衣裳散亂的披在身上,后來解最后一層薄寢衣的時候手指擦到心口的地方,蕭錦瑟終于顫抖著泄露出一絲泣音,又死死咬住自己的胳膊。 ——生怕吵醒了時清薏。 她終于解完身上衣裳的那一刻緊緊貼在時清薏耳邊咬著牙說話:“殿下,要走是要付出代價的……” 說完顫顫巍巍的扶住時清薏的肩,腰肩繃成了一條修長的線,閉上眼就往下,沒下去,被人死死扶住了腰。 時清薏睜開眼咬牙切齒,幾乎給她氣笑了:“我以前是這么教你的?” 混賬不混賬啊,放人走前不甘心還要下藥,結果自己按耐著性子等著看她有什么花招,燒成這樣都還等著她,等到她七手八腳亂來一通,弄完了竟然不會,還敢直接就亂來。 跟不知道疼一樣,她那樣的豆腐渣身體,這么來幾次就得直接臥床不起。 丞相有些支撐不住的腿抖,要從時清薏身上摔下去的時候被人抱住了。 時清薏:“……” 她是怎么敢的啊,就穿了這么一件聊勝于無的寢衣,里頭空空蕩蕩,肌膚的溫度幾乎都要透過衣裳傳過來。 開始莫名其妙的生氣,忍不住上去掐了她一下她最敏感的部分:“你就這么過來的?” 哪怕知道這里根本不會有人,還是下意識把她攏的緊緊的,生怕被旁人看了去。 然而丞相并不答她,只是撐著胳膊看著她,眼底一片驚駭,猶如月色沉底,半晌才極艱澀的開口:“你醒了……” 好像她醒了就會馬上抽身離開一樣。 “是,本宮醒了,沒能如丞相的意玩些趣味,丞相很失望?” 時清薏眼眸沉沉,明明是笑著的,也仿佛帶著幾分漫不經心的冷意,長公主非常不忿的咬她的耳朵和嘴唇。 “我以前都是怎么教你的?” 明明上輩子騙她的時候也是繾綣溫柔,纏綿悱惻的,結果她什么都沒學會就罷了,還是只想霸王硬上弓。 她俯身親吻蕭錦瑟染了胭脂的唇,用舌尖扣開她的牙齒,蕭錦瑟學什么都極快,文韜武略無一例外,唯獨在世間情愛上是一塊真正的朽木。 蕭錦瑟驚駭的揚起脖頸,眼淚順著下頜一路往下,時清薏吻去她眼角的淚水,去揉捏她的肌骨,蕭錦瑟一開始不可置信,而后緩緩合攏手臂抱住時清薏的脖頸,那聲啜泣在喉嚨里憋了太久,說出來時千回百轉,肝腸寸斷,卻也只是一句。 “殿下……” 意亂情迷的時候時清薏還是在心里罵了一句瘋子,因為蕭錦瑟不僅給她下了烈性藥,給自己也下了,這就導致這一夜起起伏伏,在水榭完了又去里屋,最后一次的時候蕭錦瑟差點咬死她,在她脖子上咬了一個格外醒目的紅印子,像是蓋了一個章。 天色將明時蕭錦瑟察覺到有人離開身側,下意識想伸手去扯她衣袖,威脅或者祈求,可最后她蜷縮著手指克制的把手收了回來。 不,不能,既然已經決定了就不能一再出爾反爾。 一盞茶的功夫后才察覺有人端了熱水和毛巾過來,她以為是辛夷過來收拾殘局,卻感受到熟悉的氣息。 時清薏親了親她的眼角讓她不要掙扎,無可奈何。 “我給你上藥?!?/br> 明明是下藥霸王硬上弓做全套的人,到最后爬都爬不起來,還要她慢慢的給人擦洗身子上藥各種cao心,長公主覺得自己略微有點扎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