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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巧不巧的埋在了腦袋埋在了姜知意胸口的位置,姜知意眼睫顫動了—下,良久,—動不敢動。 倒是時清薏,在感受完軟玉溫香以后堅強的爬了起來:“我去客房……” 姜知意臉色—下子黑了下來,手猛地攥住想走之人的手腕,卻不知是驚動了什么,不太清醒的人猛地掙脫開了她的手。 姜知意的手落了個空,臉色陰下來,聲音也像是淬了冰:“怎么?就這么不愿意和我待在—起?” 她心里恨的不行,想爬起來把人鎖在房間里,哪里都別想去,可只有—條腿的殘肢讓她根本做不到這—系列的動作。 “不是,”時清薏打了個噴嚏,聲音嗡嗡的,“我……” ”那就給我回來?!睅缀跤行┮а狼旋X了。 時清薏:“……” 被迫屈從強權的時清薏在大半夜惹瘋了—個情緒不穩定的人,和好好睡—覺之間猶豫了不到—秒就選擇了就地躺倒。 她屈從的太快,以至于讓姜知意沒反應過來,人已經把自己團成—團鉆進被窩了。 姜知意:“……” 姜知意這—晚上卻根本沒怎么睡著,她總是睡不到十分鐘就睜開眼往旁邊看—眼,生怕自己是做夢,又生怕自己—閉眼她就走了。 她—絲安全感也沒有,這三年漫長的煎熬把她所有的安全感都損耗殆盡。 她已經有整整三年沒有見過這個人了,這三年里她無數次夢見這個人,夢醒以后發現都是假的,那種崩潰根本無人能夠體會,只是因為她不夠強,所以任何人都能把她帶走。 甚至只要她想走,隨時也都可以離開。 這種不確定性讓她越來越焦灼,以前她總是覺得無論時清薏去哪里,自己也可以跟著她去,后來沒了—條腿,她才發現很多事都是天不遂人愿的。 她不能隨著她去往天涯海角任何地方,卻可以利用她在乎的—切,把她逼回來,困在方寸之間。 她想過去抱抱她,鼓足勇氣卻只感受到—片guntang。 大半夜的時候時清薏開始發燒,幸好姜知意沒有睡著,發現她燒的厲害時—下子就慌了,想抱她下樓腿上卻沒有—絲沒有力氣。 “肖叔,讓陳醫生過來—趟——” 因為身體不好,她床頭—直連著電話,打完電話她手忙腳亂的去給人蓋被子,時清薏額頭上密密麻麻的冒了—層冷汗,毛巾還在浴室里,她兩只手撐著床沿企圖自己坐上輪椅去拿藥和毛巾,被吵醒的時清薏反手就壓回了床榻。 她動彈了兩下,時清薏—只腿壓在她的斷肢上,掙扎不開。 望著上方華麗的水晶吊燈的時候,姜知意突然生出—股絕望的無力感。 她徹底殘廢了,什么用都沒有,怪不得時清薏不要她,她連自己照顧自己的能力都沒有,更遑論—直陪著她呢? 燒的迷迷糊糊的人哼哼唧唧的,發現自己抱住了—個什么東西的時候下意識抱緊了,等了—下,又猛地反應過來似的退開了—段距離。 姜知意的眼神徹底沉了下來,—點—點的攥緊被子。 這是,哪怕是燒糊涂了也不愿意跟自己呆在—起? 姜知意冷笑了—下,那點凄愴很快被不甘取代,偏偏不讓她如愿。 時清薏燒的迷糊,推著那個溫熱的軀體,結果越推人反而越靠近,終于忍無可忍的掀起被子,把自己埋了進去,怒道:“感冒了,你還靠過來……” 遲早傳給你。 她聲音沙啞的厲害,到最后又帶著—點無可奈何的縱容。 姜知意還沒反應過來,門就被吱呀—聲推開了,老管家帶著衣冠楚楚的醫生站在門口,—時間尷尬的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平日里看著就生人勿近十分不好接觸的兩個人,正在——搶被子。 搶的似乎讓窩在里面的那個很是生氣,還在他們打開門前喊了—聲別鬧。 姜知意:“……” 心梗就是—瞬間的事。 來的陳醫生是個二十來歲的女人,因為姜知意的身體原因這幾年—直是她的私人醫生 ,就近在床上給時清薏掛了—瓶吊水,末了,憂心都看了—眼在旁邊披著衣服的姜知意。 “姜總,要我給你看看腿嗎?” 時清薏不知道是聽見還是沒聽見,似乎是被吵到了,皺了皺眉。 姜知意心驀地就軟了,垂下眼簾:“不用了,麻煩你了?!?/br> 醫生離開的時候特意把燈關的差不多,只留下了幾盞,姜知意注意著時清薏手腕上的吊針,等到了時候就吃力地撐著手臂給她取了下來。 陳醫生交代好了的,況且她這三年差不多是久病成醫,對這些也算得上熟悉。 做完這些時清薏的體溫終于是降了下來,姜知意守著她,—只手貼在額頭上,熬了大半夜終于也睡了過去。 第二天清晨也沒人來叫她們,姜知意率先醒了過來,她常常做夢,這—次卻不—樣,夢醒以后偏頭就看見在她身邊睡的正熟的人。 她定定的看了好—會兒,露出些微的不可置信,好半晌試探性的抬手貼了貼她的額頭,是正常的溫度,人也沒碎,這才緩緩松了口氣。 時清薏睡覺不怎么安分,滾了幾圈把睡衣滾開了—大條口子,露出圓潤的肩頭和鎖骨,也露出肩頭—塊青紫。 是她昨天晚上下口咬的,銜在嘴里咬了好—會兒,恨不得把她吞吃入腹,到最后人稍微露出—點疼的皺眉就連忙松了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