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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不是端著托盤。 時清薏愣了一下,還是伸手接過 ,茶杯里是剛剛用沸水沏好的新茶,guntang無比,還在養傷的手卜一碰上去就是一個瑟縮,卻仍是穩穩當當的端住了,不久后血色就暈染了紗布,女子的臉色也慘白如同金紙。 ——手掌里未曾愈合的傷口裂開了。 系統:“……我錯了?!?/br> 我怎么會這么天真的覺得女君這么快就會被感動。 徐昭蘇微微闔著眼,等了一會兒才抬眼去看,透過眼上一層薄紗只能看見一截藕玉般的手臂端著一杯guntang的茶水,抖的厲害,卻沒有放下更不曾求饒。 手中茶杯幾乎被捏碎,她眼底寒意更甚 ,冷冷道:“再去給她換杯熱茶?!?/br> 藥童:“……” 我一直以為是陛下落難,時清薏那混賬落井下石,欲對陛下行茍且之事,事到如今,怎么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太對勁? 系統看著時清薏快被燙熟的爪子,默默開口:“宿主,要不然,我給你調低疼痛閾值吧?!?/br> “疼痛閾值一個月是不是只能調一次?” 系統翻看了一下記錄:“好像是?!?/br> 時清薏沉痛的閉上眼:“那算了?!?/br> 留著還有更重要的時機要用。 系統欲言又止,終于沒忍?。骸捌鋵?,你昨天叫一聲女君的名字,她就放過你了?!?/br> 她的要求多低啊,知道你可能不喜歡女人,在她心里 ,只要你忍住惡心叫她一聲就放你一馬,可你非不叫那一聲。 時清薏沒說話 ,覺得這個垃圾系統有時候是真的扎心,等她執行完任務一定要扔去主神空間修理。 這一跪就跪了大半日,直到下午徐昭蘇練習行走時才準許她起來,跪了半日還要扶著徐昭蘇,一個下午下來她的腿已經抖成了篩子,連站都站不穩,跪在地上為徐昭蘇揉捏腿骨時反倒成了難得的喘息之機。 玉明殿跟明澤殿不過一墻之隔,隔著一堵墻能聽見外面匆匆忙忙的腳步聲,有宮女在小聲催促著:“快些過去,嬤嬤已經在催了,明日就是國師壽辰,再慢要耽誤了!” 徐昭蘇扯了扯嘴角,微微一哂。 她可真是貪戀這榮華富貴,生辰過的就如同以前君王的萬壽節一般隆重且盛大,不加半分掩飾。 時清薏妥帖的揉搓著女君僵硬的小腿,冷不丁突然被一只手扼住了下巴,那只手極冷,力氣是要把她捏碎的大,掐住她的下頜骨一寸一寸逼迫她抬起頭來。 女君眼上依舊依舊覆蓋著白紗,明明應當是看不見的,就又仿佛含著刀劍,神色冷峻又譏誚,微微俯下身來,在她耳邊一字一頓:“你倒是甚合孤的心意,若是孤想帶你走,你可愿意?” 下頜骨的力道掐得時清薏半張臉都開始發麻,她默默承受著,低聲道:“奴婢,愿意?!?/br> 果然不出所料。 聽見這回答,徐昭蘇都不知是意料之中的寒心還是惡心,這個人就這么貪生怕死,為了活命什么都能干得出來。 捏住她下頜的手都覺得臟,徐昭蘇松開手將人狠狠甩開,當初高傲如謫仙之人,如今為了活命低進塵埃里,真是讓她覺得惡心至極。 她復又陰冷的笑了一下,連聲音都泛起寒氣:“記住你說的話?!?/br> 愿意跟我走,卻再也不會是我放在心尖上的人,哪怕你此刻裝傻充愣,以后—— 藏在袖中的手一寸一寸收緊,以后自己可不會這么好說話。 腿邊,有人小心的將頭輕輕靠在她膝上位置,輕聲而費力的喘息,梨花紛紛揚揚,那一瞬間女君其實想過,將她扣在身邊一生業不是不可以,恨當然是恨的 ,要她放手卻決不可能。 多恨啊,恨不能生啖其rou ,卻不能殺了她,只能咬牙切齒。 冰涼的掌心落在女子后頸,似乎下一刻就會掐斷那截脆弱的脖頸。 女君心底的瘋狂和尖銳無人得知,或許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在她心底想著各種瘋狂的報復時,她眼底卻依然有著偏執到病態的溫柔。 國師伏在女君膝頭,女君撫摸著她后頸碎發,那是近來脾氣暴戾古怪不近人情的女君近些日子以來少有的溫和時候,梨花簌簌被春風吹落,落在女君發尾又隨著她垂眸的動作滑到了白衣之上。 躲在樹后的藥童卻只覺得遍體生寒,一股極端的恐慌攝住了他。 國師謀朝篡位將女君幽禁一年生不如死,不過短短一月悉心照顧就讓女君回心轉意,實在難以不讓人不生出恐懼之感。 再給國師一些日子恐怕陛下就徹底淪陷進去了,禍國殃民,不外如此。 只是他身負長公主所托,卻絕不能眼睜睜看著陛下重蹈覆轍。 第13章 謀朝篡位國師 月明星稀,整個皇宮都籠罩在一片凄冷的月色之下。 玉明殿里女君微微閉目,似乎已經熟睡。 有輕柔的呼吸逐漸靠近,寒梅沁冷的香氣帶著獨有的孤冷,良久,溫熱的呼吸靠近臉頰。 徐昭蘇雙眸緊閉,心卻仿若擂鼓。 溫熱的呼吸逼近唇齒,卻又在最后一刻硬生生偏離開一開始想親吻之處,克制而青澀的落在女子額心。 輕而又輕,卻又珍重不已。 很久之后才聽見一聲悵然若失的嘆息,落進長風里:“我想跟你走的,求之不得,可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