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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啟帝沉默了會兒,點點頭:“嗯,她同你母親年少時,頗有些相似?!?/br> 啊這…… 秦昭心中頓時開始變得微妙起來,她甚至都有些不敢直視老皇帝了。 畢竟他現在娶的小老婆,跟他當年已經死了的大老婆長得很像…… 這事兒怎么聽,都有點像是傳說中的“霸道總裁替身?!卑?! 可老皇帝都這么大歲數了,還這么喜歡趕時髦呢? 秦昭呆呆的抬著頭,頓時有些驚喜的說道:“陛下您的意思是,想讓我同皇后娘娘多親近嗎?” 元啟帝笑了笑,緩聲說道:“等日后時機到了,你進了宮里來,自然會常去她宮中請安,況且她膝下并無子嗣,若是你認了她當母后……” 元啟帝說到這里,頓時又停下了,原本眼中的笑意也漸漸抿了去。 秦昭一直抬著頭看他,自然就看出了他面部表情的變化,心中不禁冷笑一聲。 老皇帝只是看似老邁多病,看似力不從心,卻終究不傻。 即便是現在看似他們“父子”倆在閑話家常,看起來是有什么說什么,但元啟帝終究還是在端著帝王的架子,有著帝王的考量,因此就算是隨口所說的不作數的話,也定然不會信口瞎說。 畢竟,元啟帝又怎么會讓她認顧君然當母親呢? 先別說讓她認一個比她大兩歲的娘她會別扭,也暫時不考慮顧君然背后那神秘而又強大的背景,也不考慮她和男主三皇子母子的背后關系,或者說是他們之間到底有些什么原文中只暗示卻沒有細說的秘密交易。 就單憑顧君然如今這母儀天下的皇后身份,元啟帝都不可能讓她認了顧君然當母親。 畢竟她原本就是頂著嫡出的名號的,可先皇后早已經先去多時,她這個嫡出皇子的名號終究是大打折扣,可一旦她掛在了當朝皇后顧君然的名下,那便是名正言順的嫡子了。 元啟帝方才必然是考慮到了這一點,才沒有繼續把話說下去。 畢竟如今元啟帝的生母,也就是先太后也已經仙去了,若是按照常理來講,元啟帝必然會冊封一位太妃為太后,可如今元啟帝卻把這件事給強行壓住了,那么目的也便顯而易見。 太妃若是提了太后,那便代表著太妃和先皇所生的庶子王爺,便占了嫡出的名分,元啟帝自然也就不傻。 想到這里,秦昭故作困惑的道:“可是陛下,如果我認了皇后娘娘做母親……她,她會喜歡我嗎?如果皇后娘娘不喜歡我,我該怎么辦呀?” 元啟帝聞言一怔:“你就只想到了這個么?” 這孩子難道就只想到了,如果皇后不喜歡他,他該怎么辦么? 秦昭點點頭,不解的問:“難道我又說錯什么了嗎?” 元啟帝不禁心中苦笑,是了,這孩子自小長在宮外,同宮里養出來的孩子終是不同,只是看似張牙舞爪了些,心底里卻終究還只是個單純的少年而已。 少年的心思直來直去,并不像宮中的其他皇子那般,說句話就拐七八個彎彎繞繞。 想到此,元啟帝朗笑一聲,順勢說道:“你先莫cao心這個,日后的事,便等日后再說吧?!?/br> “那便好,那便好……” 秦昭聞言,似乎是終于放了心。 她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很是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這才腆著臉說:“陛下您是不知道,我是真的好怕皇后娘娘她不喜歡我,畢竟我往日都從未見過她?!?/br> 元啟帝看了她一會兒,意味深長的道:“日后見是一定要見的,況且,她也未必不會喜歡你?!?/br> 秦昭懵懂的點點頭:“哦……” 元啟帝見她這副慌里慌張的神態,終究暗笑著搖了搖頭,這孩子似乎是對皇后有些抵觸。 不過孩子嘛,對一個從未見過的后母,有些擔心在所難免。 他又問了一些秦昭往日里在鄲州鄉下的事,秦昭就說她在鄉下的時候經常上山打獵,下水摸魚,什么好玩兒說什么。 作者么,最不缺的便是編故事,最不缺的便是把一個普通的故事編的趣味橫生。 元啟帝自然聽的津津有味,不時被她這些兒時趣事兒逗的哈哈大笑,甚至也同秦昭說了當年他人在北境當王爺時,也曾像他這樣騎著烈馬去打獵,也曾瀟灑快活過。 秦昭也自然很是捧場的聽,她有心打聽他當年同原身的母親到底發生了什么,元啟帝卻是直接轉開話題,對他在北境時同先皇后的事只字不提。 秦昭自然也就識趣兒的不再多問。 元啟帝似乎是已經許多年沒有同人暢快的聊過天了,他在殿中又拉著秦昭說了小半個時辰,才肯放她走。 臨讓秦昭回去前,元啟帝甚至還說等下次東郊狩獵,便帶著她一起去,還說到時候所有的皇子公主都會去。 秦昭便笑著應承下來,她心里打著算盤,所有的皇子公主都會去,那么三公主必然也會去! 等出無極殿的時候,火紅的日頭早已經高高升了起來,無極殿的暖爐燒的旺盛,秦昭乍一出來,只覺得涼風嗖嗖的直順著她領口的縫隙往頸子里鉆。 她順著臺階走下去,左右看了一眼,并未看到祁王秦肅端。 秦肅端沒看著,原本守在殿外的趙德旺卻是立刻笑著迎了上來。 “奴才給小祁王爺請安?!壁w德旺此時的態度已然和方才完全不同,他微微弓著身子,笑著說道:“奴才恭喜小祁王爺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