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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意尋找她的,是不是?”冷瑜再次問道。 “是?!焙钇疠嬉琅f只說了一個字。 “在你們兩姐妹分開后,你竭盡所能,幾經波折來到了以前的老家,卻看見老家只住著侯中陽一個人,而他誤以為你便是離開家里多年的侯佩婷,對你說了一些不堪入耳的話,是不是?”冷瑜斜靠在椅子,抱著雙臂問道。 就在這時,侯起萱放在桌子上的雙手張了一張,露出了那兩根帶著紅色色素的食指和拇指。冷瑜垂眸一瞥,便看見了她手指上沾到的紅色,微微皺眉。 “他是對我說了一些話。。我回到了老家,看見這只畜生后原本想要上前和他相認,但是他居然把我錯認了為我meimei侯佩婷,并且還想二度性侵?!焙钇疠嬲f起這件事時,一臉冷淡,似是這樣的事從來就不曾發生在她身上。 “他在侯佩婷念高中的時候,性侵了她,是不是?”陳警官插口問道。 侯起萱原本鎮定自如,卻在聽見了陳警官的問話后,淡漠的臉終于顯出了兇相:“這禽獸豬狗都不如,要不是我及時止住了話頭,他一定會猜到我根本就不是侯佩婷!他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想性侵,這種人還留著干什么?!” 冷瑜見侯起萱終于把藏在內心這么多年的憤恨都發xiele出來,深知她心里肯定愛極了這個親meimei,在得知了這樣的消息后,怎么可能還會放過侯中陽。 “繼續說?!崩滂だ淅湔f道。 “我后來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那間家,盡管侯中陽在背后叫住我,我也沒再理會??墒?,我meimei究竟下落何處,我從他嘴上探問不出,所以我就對自己說誓死都要找到她!”說到這里時,臉上閃過了一絲堅毅。 “嗯,你后來在‘蓉蓉’服裝廠當了一名裁縫師,然后服裝廠剛好接到了精神病院的訂單,而你就是在把制服送到精神病院的時候,恰巧就遇見了侯佩婷,是不是?”冷瑜追問著。 “冷警官,人家說你聰明絕頂,看來并不假。你一早就猜到了,是不是?”侯起萱不答冷瑜,反而詢問了她。 豈知,冷瑜卻對她說:“你錯了,我并沒有一早就猜到。我是從小芯的口中知道你要和你的愛人慶祝生日的時候才猜到的?!?/br> “哦?是嗎?你是怎么猜到的?”侯起萱此刻一臉饒有興致地問道,渾然忘了自己在他們跟前是嫌疑犯的身份。 冷瑜也不與她計較,和她說:“我一直以為侯佩婷就只是侯佩婷,就算是知道了許多她所遭遇的事情,我都一直認為她就是殺人兇手。然后,你的同事小芯說了你要與你的愛人慶祝生日時,我才猜到你原來不是侯佩婷。你想一下,侯佩婷的一生都是遇人不淑,你們的父親性侵了她,母親也早亡,而且據一些消息吐露,她很少與人打交道,甚至刻意和人保持了一段距離,從來不和人說起任何關于自己的事,可以說是不再相信任何人,因此這會兒上哪去找愛人呢?然后,又怎么可能會和人一起慶祝生日?不過,能夠讓我們破案的最大關鍵就是衣服上的破孔,它們暴露了你的動機和用意。我一直猜不到到底你是什么心思,一直到小芯說了愛人這兩個字,我就猜到了?!?/br> “嘿嘿,那冷警官不妨再繼續說下去?”侯起萱冷笑了一下。 冷瑜坐在她對面,望著她許久后,突然問道:“你穿了這么厚的夾克,不覺得很熱嗎?” 侯起萱聽她這么一說,臉色一變,但很快就又鎮靜了下來。她往椅子上靠了靠,一雙眼睛里終于露出了對冷瑜佩服的光芒。 “你是個出色的裁縫師,最拿手的就是縫紉技術,所以我只好把你剪下了死者身上衣服紅色布料這條線索猜了一猜?!崩滂だ涞f道。 兩個人這么一對一答,讓坐在一旁的陳警官越聽越是摸不著頭腦。 過了幾分鐘后,侯起萱才嘆了口氣,坐起身脫下穿在身上的夾克,她這個動作讓身邊的陳警官低低驚呼了一聲:“原來死者衣服上的紅色碎布全都到了你的身上!” 冷瑜緊緊盯著侯起萱穿在內里的一件乳白色襯衫,見中間是被許多紅色碎布縫補得大大的一顆紅色心形,在乳白色襯衫的襯托下,顯得很是鮮艷,同時又透著詭異。 “你不止只有這一件襯衫都縫補上了一顆紅色的心形吧?你是不是都把它們送給了侯佩婷,而就只留這一件穿在自己的身上?”冷瑜問道。 陳警官兀自睜大了眼睛看著侯起萱乳白色襯衫上的那顆紅色心形,他看得目瞪口呆,腦子里一片空白,嘴里喃喃問道:“為什么。。為什么。?!?/br> 冷瑜轉頭看著陳警官那瞪大了眼睛的模樣,也沒多加理會。當她轉頭再次望向侯起萱時,見她臉上神色突然顯出了溫柔,便知道自己內心所猜的大概不會錯了。 “你愛上了自己的親meimei,是不是?不然,你也不會對小芯說你想和你愛的人慶祝生日?!崩滂ふZ氣轉為了森嚴。 侯起萱斂起了原本溫柔地眉眼,看向冷瑜時,不知怎么瞬間崩潰,她眼角下終于滲出了淚水,兩行清淚登時滑了下來。 “我12歲時被迫與佩婷分開。那時候,我們的母親發現了我的日記本,里面滿滿都寫下了我對佩婷的愛戀。為了不讓我心里的感情繼續滋長,我媽有天就把我送走了,讓我再也不要回來。她寧愿拋棄了我,也不愿意把我留在佩婷的身邊?!闭f到這里時,語帶哽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