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森握住提姆的手，“準備迎接驚喜?！?/br>
    視野在霎那間陷于純然的陰影，提姆眼中失去了杰森的倒影。被他握住的那只手，寬厚、溫熱，他在摩挲中感受到上面yingying的繭子。

    那只布滿老繭的手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細軟的絨毛。那溫度仍存在于提姆的掌心。他們沖出隧道，迎接稀薄的晨光。提姆捧起掌心的小動物，驚訝到說不出話來。

    “……這真是驚喜?！睙o法抑制的笑容出現在提姆臉上，他將掌心湊在眼前，觀察躺在他手里的小蝙蝠。

    黑漆漆的一小團，一只手就可以輕松握住。小蝙蝠抱住提姆的一根手指，叫了一聲，“唧！”

    提姆噗呲笑出聲，“OMG，史蒂芬一定會瘋掉的，我相信了?！彼斐鲆桓种?，撓撓小蝙蝠的頭，“你好可愛?！?/br>
    “唧！”小蝙蝠不滿地掙開提姆的手，繞著他飛了一圈，以類似于鳥兒的姿態站在提姆的肩膀上。皮膜蹭在提姆臉上，非常輕盈的觸感。

    “非?？蓯??！碧崮氛f。

    他不應該說這句話的，因為他說完這句話就被壓倒在地。體型健美的青年支在他身上，痞氣地笑，撥弄他的頭發，“哼哼，你大大意了，小可愛。我可不是純真蝙蝠?！彼珠_嘴，讓提姆看到他嘴里的尖牙，他的紅瞳幾乎是在閃閃發亮，“我可是吸血鬼?！?/br>
    提姆推了推他，沒推動，“你要吸我的血嗎？”

    吸血鬼湊過去，鼻尖貼著提姆脖頸處那一小塊肌膚，他嗅了嗅，似有若無地蹭蹭，“為什么不……你聞起來好香?！?/br>
    紅眼睛逐漸迷失了，“為什么你這么香？”

    微熱潮濕的呼吸打在皮膚上，提姆縮了縮脖子，但杰森把他罩得嚴嚴實實，他只能從他肩頭后面窺見一層層亮起來的天光。今天的哥譚依舊沒有迎來日出，云層遮蔽了太陽的光輝，將淡化的陽光篩落人間。

    他一時鬼迷心竅，將手貼在杰森的脖子后面輕輕按壓，這是一個鼓勵的動作。

    杰森倒下去，但沒有咬破他的皮膚。聲音悶悶地傳來，每一次說話都有微妙的起伏，“你居然不害怕？”

    提姆定神，他的手向上，交織進杰森的黑發里，他的聲音是平靜又理智的，“你想要避開布魯斯，就不會讓我出事。不然等B查過來，我們全部都要回家喝蔬菜汁，聽他將一小時的干巴發言?！?/br>
    “這不好玩?！苯苌@一聲。他起身的時候沒有看提姆的眼睛，不過提姆也避開了他。兩個人的眼睛同時放到漸亮的天幕上，“走吧，再不回去，迪克就要瘋了?！?/br>
    迪克沒瘋，他醒得有點晚，聞到了女孩子們準備午飯的食物香氣才迷迷瞪瞪坐起來。杰森和提姆已經回來了，占據了史蒂芬妮和卡珊德拉空出來的臥室睡得昏天黑地。

    芭芭拉正在和女孩們視頻通話，隔空指導如何在廚房做出五人份的食物。

    “早安，女孩們?！钡峡舜蛑纷哌M來，“我餓死了，還有多久能吃到東西?！?/br>
    “我們不支持大少爺作風，過來幫忙?！笔返俜夷輷]舞著一柄勺子，“大少爺躺在莊園的床上?！?/br>
    卡珊德拉補充，“大少爺上次進廚房，讓阿福損失了他最心愛的一套廚具?！?/br>
    “靠，玩真的？”迪克瞬間清醒了，他自覺接過卡珊德拉手里的菜刀，開始切菜，“怎么回事，這次又發生了什么？他把十個雞蛋放進微波爐里了嗎？”

    芭芭拉在視頻那頭翻著菜譜，“阿福嘗試用高壓鍋燉湯，這是他為卡斯學來的中式料理方法。布魯斯用了那個鍋，然后，砰——鍋蓋嵌進了天花板，偉大的蝙蝠俠花半小時親手把它摳下來?！?/br>
    “我就知道，”迪克目瞪口呆，“他應該去廚房配凝膠炸彈，也許能造出來更厲害的殺傷性武器?！彼酥掳?，“說到這個，我們找時間應該讓杰森和阿福見一面，阿福應該知道這個消息?！?/br>
    “這次是布魯斯被排擠出小團體了?！卑虐爬隽朔鲅劬?，“這是一場背叛，不過我贊成，只要杰森同意?！?/br>
    “他會同意的?！钡峡藰酚^地暢想，“他和阿福關系很好，他們還一起收集初版書，杰森跟阿福在廚房學習做飯，他比布魯斯強多了?！?/br>
    “十歲小孩都比布魯斯強?！笔返俜夷菡f，“別自我墮落?！?/br>
    芭芭拉為廚房里熱鬧而富有生活氣息的場景笑了笑，“所以，今晚的計劃？”

    迪克把切好的黃瓜條整整齊齊碼在旁邊，“原計劃進行?！?/br>
    ***

    迪克原計劃會去找貓女和毒藤聊聊，所以今晚提姆借給布魯斯，他們兩個要去阿卡姆問問老住戶，史蒂芬妮和卡珊德拉關注黑幫的動向。今晚會很忙，他們在提姆的安全屋待到下午，杰森和提姆才慢吞吞地起床。

    “阿爾弗雷德？”杰森揉眼睛的動作一頓，“當然可以，我……要不還是晚點……不不，還是?！彼詠y語半天，最后懊惱地抓了把頭發，“那天我下廚?！?/br>
    “沒問題，”迪克拍拍他的肩膀，“要給你準備擦眼淚的手帕嗎？”

    “滾開，迪克！”杰森抖掉迪克的手，故意重重地念他的名字。

    迪克揉亂他的頭發，“我們走啦，小翅膀，不要給人隨便開門?！?/br>
    “說得好像你們經常走門一樣?！苯苌淠爻靶?，“唱首兒歌再進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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