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4)
你不是說MJ的主編很難找?需要去挖TIMES的人?凌為詳似乎很了解程斯言的事業發展。 就是她叻。程斯言笑意nongnong,她故意把季茗存在感拉高,提高她的能力值和才華值,讓凌為詳刮目相看,至少能留下深刻的印象。 真是年輕有為,你跟人家好好學學。他又忍不住指向凌陌。 夸季茗,她辛然接受批評,她的季茗當然是最好的。 是是是,我不如洺洺,要好好跟她學習。 過獎了,不值一提。季茗恭謙有禮,不卑不亢地回答。 好了,別擾人家了,都十點多了,再不回去生日都過了。程斯言一旦控場便能決定事情的走向,這么一打岔,凌為詳怒意已消,凌陌的叛逆心也松下,順便抬高了季茗,這似乎也是當下最好的解決之法。 凌陌雖心不甘情不愿,但磨下去只會不利于季茗和自己的將來,還是循序漸進,慢慢滲入家里吧。 幾人離開后,季茗又變成一個人,她睡意全無,坐在書房的落地窗邊,望著遠處發呆。 耳邊似乎還有凌陌的余音,但家里已變得空空蕩蕩。 顧若清電話來得正是時候,她好像知道季茗沒睡。 今天是她生日,你還沒睡吧? 沒睡,怎么呢? jiejie想你和四季了,你們過兩天就來吧,工作安排人盯著,多加點獎金。 好,那我訂票。 海西市,季茗每年春節都要去的地方,畢竟陪mama的時間,可能越來越少了。 回家路上,司機開車,凌為詳在副駕駛,程斯言坐凌陌身邊。 她心情沮喪,像賭氣般,誰都不想理。 程斯言猜到她怨念很深,甚至可能覺得是自己從中作梗,不過無所謂。 凌陌本就不知道這些年凌為詳愿意放任她不管,給她自由,都是因為程斯言的勸誡和引導。 所以出柜為什么一定要過程斯言?因為凌陌知道凌為詳聽她的,至于為什么,沒人知道。 我今年的禮物還沒送你呢,陌陌。程斯言打破沉默的尷尬,凌陌滿不在乎,假裝沒聽見。 她多少有點負起氣,說好的事情,被攪和成這樣,不是程斯言搗亂還是能是誰? 出爾反爾的女人。 再說,程斯言能送出什么驚為天人的禮物。 不用,不需要。凌陌冷冷回答。 你需要,你一定喜歡。 你哪來的自信? 我向來自信。程斯言勾住凌陌肩膀,不讓她掙扎,我們春節一起去海西旅游。 我不...凌陌剛想拒絕,程斯言就附她耳邊輕聲說:季茗也會去,因為她小姨和mama都在海西。 凌陌驚訝地望著她,半信半疑:真的? 千真萬確。 你要騙我你就... 就咒我請不到顧若清,怎樣?程斯言提到顧若清時,嘴角弧度拉長,眸間含著若有若無的光,這就是給凌陌最好的禮物。 作者有話要說:故事將會轉到海西市繼續,有人問后媽和小姨的故事,這個很快就安排,不著急哈 第30章 景美人更美 海西市四季如春, 溫度適宜,適合頤養天年,旅行度假。雖是三線城市,但舉國聞名, 春節假期過來旅游的人絡繹不絕。 每年, 程斯言都會跟凌為詳出國旅行, 順便探望老人, 凌陌有時參加,有時不去。今年難得在國內,程斯言為顧若清,凌陌為季茗。 但凌為詳很神奇地下了飛機就被人接走了。 看起來一家三口,卻兵分兩路。 爸爸去哪?凌陌好奇地問, 本來跟這位領導同行就覺得壓抑,他走了反而自在。 他?找老朋友了吧, 不知道。程斯言滿不在乎地說, 她正拿著手機對應住所地址叫車。 出門在外, 程斯言不嬌氣,到哪都自己安排行程, 自由自在慣了。 他找什么老朋友?我怎么不知道他海西還有朋友? 你和他現在一年都見不了幾次,會知道他什么時候出差, 結交什么朋友? 我不知道不奇怪, 你不知道就奇怪了吧,我爸不會...凌陌狐疑地問:在這里有什么見不得人的事吧? 你可長點心吧姑娘, 這話被別人聽去,你爸烏紗不保。 反正他沒幾年就退休了,但是...他退休我就完了...想到凌為詳退休,凌陌頭大, 老頭子閑來無事恐怕會天天逼她相親結婚,不是這個門當戶對,就是那個世家之交。 程斯言漫不經心地回答:那我可希望他能早點退了,還我一個真正的自由。 什么? 沒什么。程斯言及時收口,四處張望。 話露三分,不表心意,是她一貫做派。 凌陌看得出程斯言戒備心很重,總是不露悲喜,其實不過就是怕被人看透。想跟她交心不容易,好在凌陌不想跟她深入交往,隔閡一旦產生,再想清除,很難。 只是,她覺得很稀奇,程斯言似乎對爸爸的私生活不聞不問,對他的行程漠不關心,半點沒有妻子該有的狀態。 偶爾有那么幾個瞬間,凌陌會羨慕她。 程斯言向來特立獨行,她這輩子活出了自己想要的瀟灑,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不受約束,舒服得很。 這也造就了她天生有種征服欲,不得到總覺得心癢難當。 比如請顧若清不是必須,但她想做到。 我可不想讓他影響我旅行計劃,你也不希望老干部天天叨叨你吧,人家有個知己在這不是很好嘛。 也對,要不是季茗在海西,我也不高興跟他同行,說不到三言兩語就給人上課,整天把家里人當成他下邊那些人。凌陌對凌為詳的叨叨通常都是左耳進右耳出,不愧是教育局領導,教育人起來只想讓她翻白眼。 程斯言眉頭挑了挑,沒有說話。同時,車也來了,凌陌沒有通知季茗,她和程斯言約定,要制造一場看起來很自然的偶遇。 但是她不知道季茗在哪,也不好直接問本人。但程斯言胸有成竹,神秘兮兮地似乎安排好了一切。 海西的生活節奏很慢,慢到清晨可以慢悠悠地吃個早茶,下午約三兩朋友相聚,傍晚散步海邊,夜晚還能仰望星辰大海。 這是一個近乎理想的居住地,唯一的弊端就是偶爾會陰晴不定,運氣不好還會遇到臺風天。 海西的安逸與特色,在街巷阡陌中,在充滿文藝感的民俗里,也藏在海邊的孤舟客棧內。 所謂的孤舟客棧,是以船或游輪形狀臨海而建的特色建筑,排排而列,一眼望去,極具特色。樁基打入地底,距離海平面有一定的高度,墻面全部用了防水材料,可抵御海浪以及臺風天引起的巨浪。 風平浪靜時,這里美如詩意,波瀾不驚的海面,是一望無垠的風景線。 一葉清舟在眾多客棧中獨樹一幟,雖然小不起眼,可由門口延伸到海邊的長廊,成為網紅打卡地。 平時客房只有12間,節假日不營業,包括春節。這片孤獨安靜的清舟,在熱鬧非凡的海邊顯得有些冷清,它本就在海岸一隅,靠著淺水區,可垂釣,拍照,也可揚帆出海。 淺灘處,顧若清獨坐碼頭,身后人來人往仿佛與她無關,她靜靜地望著海面,好似在發呆。 不遠處,季茗拿著相機正在拍各種美景,因為喜歡寫東西需要采集,做主編要汲取靈氣,在自然中尋找靈感,她總會去捕捉不同的生活之美。 她的照片里,人物很少,但顧若清的背影,側眸總會入鏡。無意識的抓拍,比凹造型來得自然漂亮。 她時而對著海平面,時而對著某片樹葉,甚至連陽光下的貝殼,都會成為季茗中意的畫面。 她舉著單反四處尋找新的鏡頭,當相機對向巖石時,季茗看到個熟悉的影子。她疑惑中帶著幾分驚訝,不知是不是自己因為想念產生的錯覺,那人怎么那么像凌陌?? 季茗放下相機探頭望去,看不清...于是,她調整焦距,把鏡頭放大拉近,那端的人恰好回眸,沖她嫣然一笑,并作了個剪刀手的造型。 陌陌?竟真的是她。 凌陌一襲藍色連衣裙,色調清淺,如微風撲面,輕盈迷人。她向季茗奔赴而來,飄逸的長發隨風而起,燦若星辰的笑意,正如此刻的暖陽,籠罩著周身,照進季茗的心底。 洺洺,新年好。凌陌雙手別在身后,笑意不減。 新年好。季茗不知何時按下的快門,將凌陌美麗的身影收入鏡頭下,她心中竊喜,依舊保持淡定:你怎么在這? 我們一家人過來旅游,程斯言安排住這里,我剛還以為自己眼花呢,真是你啊。凌陌裝傻,讓這場偶遇看起來真實可信。 雖然極力克制再見的欣喜,但凌陌的開心溢于言表,眉眼嘴角揚起的弧度,無不訴說著對季茗的想念。 那凌局長和程總也來了? 嗯。凌陌點頭,把藏在身后的雙手拿了出來,原來是她沙灘撿的迷你貝殼,做成了手串。 洺洺,這個送你,我特地挑選了不同的形狀。她拉起季茗手腕,慢慢套上:你說我能不能套牢你呢? 季茗沒有回答,臉上露著不明顯的微笑,她站立未動,任由凌陌擺弄。 貝殼上有字?她手腕轉了轉,認真查看每顆,一個字一個符號,最后連成一句話:季茗一生幸福 我剛到海邊就發現這個mini款,突發奇想地做了這個,就當新年祝福吧,也是我今年的生日愿望。 謝謝。語言總是蒼白的,季茗想不出其他詞語來形容,以前這樣,現在還是。 你怎么還是跟以前一樣喜歡說謝謝?凌陌習慣了,大學里不管給季茗買什么,她總是淡淡笑著說謝謝,季茗還是心里那個季茗,似乎不曾變過。 我剛拍了你一張照片,到時候洗出來送你,禮尚往來吧。 一定要跟我這么平等對待?以前我送你個什么,你總想盡辦法做別的來還我,我都知道,我們那么親密,其實是不該有這些生疏舉動的。 季茗無力地笑笑:我們差距太大,根本沒辦法平等,我只是為了讓自己好受些,你別多想。 我知道,我以前不懂,現在懂了,也不知道來不來得及。凌陌垂眸,是懺悔也是試探,她和季茗的復合之路,好像還很漫長,有時候她會懷疑自己能不能帶季茗走出過去的陰霾,她時而覺得有希望,時而又覺得很遙遠。 季茗的若即若離,忽遠忽近讓她沒有安全感。 每次說到敏感話題,季茗都沉默以對,她不給態度,內心也很彷徨,不知道自己這種狀態是否合適跟別人在一起。 要面對的問題很多,要克服的困難也不少,季茗不敢奢想。 海西是你老家嗎?洺洺,你都不請我去你家坐坐? 我在這里沒有家,你跟我去客棧坐坐吧,我們今天不營業,但可以接待朋友。季茗情緒低了下來,似乎連家這個字對季茗都是一種傷害。 朋友,季茗也只是承認她是朋友,沒有其他。凌陌失落地嘆口氣,只能安慰自己,解開誤會時間還短,需要時間重新相處。 海邊長廊,顧若清穿著白色雪紡襯衫,搭配著短褲人字拖,悠哉地閑坐著。不走近她很難發現,地上放著幾瓶清酒和酒杯。 她自斟自飲,多數時候放空發呆,有時候會帶一本書,有時候開著收音機,一個人伴著酒,就這樣過一天。 她時常這樣,身在喧鬧中,心在紅塵外。 好酒之人時刻饞酒,愛煙之人離不開尼古丁,顧總真是好雅興。 聽到程斯言聲音,顧若清頭也沒回,沒有驚訝,沒有客套,更沒有笑容。 沒想到世界這么小,本該團圓的春節,程總跑這來旅游了。 程斯言似笑非笑,她主動上門,對方竟看都不看自己一眼,枉費今天特地搭配了一身扎眼的顏色。 世界很大,只是我們有緣不是嗎?程斯言脫掉拖鞋,坐在顧若清身邊,雙腳懸著,赤紅的指甲與海水色形成極致反差,那身晃眼的紅色,也闖入顧若清的余光。 透明的紅色絲綢長衫,只扣了腹部兩顆紐扣,打底內衣半露在外,露出細嫩白皙的肩頭,低頭時,胸前優美的弧度若隱若現,今日的她淡妝,舉手投足間盡是女人的千嬌百媚。 她像被歲月遺忘的女人,別說四十歲,說她三十都有人信。 上次的交涉比較官方,顧若清沒仔細看她,只記得她身上透著令人厭惡的煙味,還讓自己想起了罪惡的過去。 更可怕的是,她摸到了自己身體。 想到此,顧若清往旁挪了挪,幾乎坐到了最邊上,拉開間距,雖然今天的程斯言周身都是清香,但她心有余悸。 只有距離能讓她感覺安心。 顧總,我這人沒讓人討厭到這個地步吧?程斯言注意到她的動作,百思不得其解,難道還在為上次的事耿耿于懷? 程總多慮了,我只是不習慣跟人靠近,如果你要跟我聊天談事情,請跟我保持至少一米的距離。 程斯言弓腿,抬肘托腮,笑問:那敢問顧總是不習慣跟人靠近,還是不喜歡跟我靠太近? 顧若清轉眸與她對視了幾秒,才回答:不喜歡跟任何人靠近。 作者有話要說:四個人湊齊了,可以打麻將了,真正的波折還沒開始,快了 昨天出差,明天又出差,后天回老家,爸爸又要手術了,哎 明天有十個小時在動車上,打算用手機在車上寫,明天也會更,謝謝大家支持,喜歡就評論打分投雷哦 第31章 難以觸及的傷 還好, 她是抵觸所有人,并不是針對自己。 此時的顧若清素顏自然,像個自由散人,獨坐天地間。她人在此, 心已經不知所蹤, 即使在跟人對話, 程斯言也感覺不到她的溫度。 防御的外衣扣得比季茗緊, 甚至有些把自己畫地為牢的意思。 程斯言不想強人所難,只是想跟她磨一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