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貴妃什么時候有喜(清穿) 第13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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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寶珠點點頭,“嗯,今天腦袋昏沉沉的,睡的早?!弊鲃菀麓?,“臣妾不知皇上今晚會來,把王八洗掉了。臣妾現在就去畫上?!?/br> 康熙把她摁回床上,趕緊說,“一會兒太醫過來,問問他怎么清洗?!?/br> “不用洗?;噬舷矚g臣妾這個樣子,臣妾以后天天畫。臣妾就是為皇上而生的。臣妾活著的意義,就是為了伺候皇上,取悅于皇上。臣妾沒有自己的人格,沒有尊嚴……” “貴妃是不是發燒了,胡亂說話?!甭牭剿@樣的話,不知怎的,心里有點難受??滴趺念~頭,說:“若是不舒服就繼續睡吧,別說話了?!?/br> “嗯?!?/br> 佟寶珠閉上眼,翻了個身,面朝里。 康熙知道佟寶珠愛干凈,從上到下,把自己洗得干干凈。尤其是頭發,以前是三四天洗一回。本來是昨晚才洗的,今晚又洗了一遍。 出了浴房,趕緊問宮人:“太醫有辦法去掉墨漬嗎?” “娘娘沒讓看,讓太醫走了?!?/br> “貴妃呢?” “睡了?!?/br> 康熙:“……”進了臥房一看,不但是睡了,還睡著了。輕喚了一聲,“貴妃?”不應聲。 貴妃最討厭睡著的時候,被弄醒。 此時把她叫醒......會更生氣吧? 康熙猶豫了片刻,只好也睡了。次日醒來,佟寶珠仍睡的香。沒敢強行把她拉起,而是躡手躡腳地穿了衣服,去上朝。 后悔得腸子疼! 自己這是都干了什么事嘛。真是幼稚! 第120章 糟心 佟寶珠睡到天色大亮才起, 按著太醫留話說的法子,又洗了兩遍臉,才總算把墨漬洗掉。 這日上午,來請安的人特別多??粗妹娼碚谀樀幕寿F妃, 大家都好奇的要命, 暗自猜測, 皇貴妃臉上的王八還在不在。 好奇歸好奇, 沒一人有膽子當著眾人的面, 主動問。只是說話的時候, 一直盯著她的臉看,看得佟寶珠的臉發熱。 告退的時候, 慧嬪走在最后,悄聲問:“娘娘臉上還畫著小烏龜?” 佟寶珠反問:“你說呢?” 慧嬪吃吃笑:“嬪妾不知, 所以嬪妾才想知道?!鞭D話道,“不過,嬪妾猜,肯定不是娘娘畫的?!?/br> 又道:“臣妾聽說的是,娘娘惹怒了皇上,去乾清宮求原諒, 等了許久,沒被召見。于是在臉上畫了兩只小烏龜,搏皇上一樂。于是皇上就原諒了娘娘?!?/br> 佟寶珠笑道:“差不多就是這樣。你要是想爭寵,也試試這種法子?!?/br> 慧嬪嘿嘿笑:“嬪妾就是這么告訴別人的,讓別人也試試。娘娘瞧著吧, 這兩天一準得有人往臉上畫王八?!?/br> 佟寶珠一點也不覺得, 別人往臉上畫王八, 有什么好笑的。后宮就只有這一個男人, 而且是主宰著她們以及她們全家命運的男人,誰不想爭寵呢? 為了讓自己的日子好過一些,說些口是心非的話,做些令自己都厭惡的事,又算得了什么。 她看過一個電視劇,主角是個狙擊手。其中一個情節,主角為了狙擊敵人,在一個地方埋伏了許久,看到自己的親人受了傷害,仍一動不動。 為了某個信念或是目的,能夠忍辱負重,作踐自己的人,那人或許不一定值得尊敬,但不應該去嘲笑。 如果有條件,誰不想活得體面? 她一個皇貴妃在后宮里還要委屈自己呢,何況是那些低位嬪妃們。 不過,后宮的生活,除了康熙這只大豬蹄子,常常讓人糟心之外。其它方面,還都挺好的。有很多,令人欣慰的地方。 早餐的時候,跟四阿哥和七阿哥交待了,中午下了學,讓他們直接去東二所。 還不到中午,佟寶珠就去了東二所等著他們,同他們一起用午膳。 午膳后,鄭重地和四阿哥談話,告訴他,德妃是他的親額娘。并告訴他,德妃不能撫養他的原因。 四阿哥笑嘻嘻道:“兒子知道了?!睙o一絲她想象中的震驚,也沒有一點不能接受的意思。以至于她準備的那些安慰的話,沒機會說出去。 佟寶珠摸摸他的頭,“早知道胤禛這么懂事,就早兩年告訴你了。額娘是擔心你知道,額娘不是你的親額娘,你會難過?!?/br> 四阿哥嘿嘿笑:“不難過,額娘待兒子很好,比親額娘還親?!?/br> 佟寶珠眼眶一熱,淚差點沒掉出來??滴跄莻€王八糕子,怎么能種出來這么懂事的兒子呢??粗鴥鹤觽兊拿孀?,也原諒他那種愚蠢的行為。 她“嗯”了一聲后,說道:“我也是把你當成了親兒子。希望你健康,希望你開心。以后胤禛去承乾宮請安,順便也要去永和宮給德額娘請安。德額娘也很愛胤禛,以前擔心胤禛胡思亂想,才沒敢對胤禛表現的太過關心。其實她在心里也很關心你?!?/br> 四阿哥嘿嘿笑,不接話。 佟寶珠被他笑得,不知道該說什么了。轉了話題:“還有七阿哥。他現在也能慢慢走了,你告訴他,讓他也去給戴佳額娘請安?!逼甙⒏缭缇椭来骷咽鲜撬H額娘的事,佟寶珠便沒交待太多。 正準備說,讓他們午休一會兒呢。 四阿哥笑問:“額娘的臉怎么了?” 早上的時候,他就問過。佟寶珠告訴他,過敏了。 再次又問,看來是不相信。 佟寶珠沒再堅持早上的說法,而是嚴肅地說:“別人用面巾遮臉,就是不想讓別人看到。你再這樣追著問,那就是不禮貌,懂嗎?” 四阿哥收斂了笑意,遲疑地點了一下頭。接著又哈哈笑道:“兒子也想在臉上畫一只烏龜,額娘幫我畫好嗎?” 佟寶珠:“……”她為什么要為了給康豬蹄子賭氣,把臉蒙上? 這還不算最令她糟心的。 回了承乾宮,才知道更糟心的在等著她。 “皇額娘,兒子最近忙,很少來給您請安?;暑~娘若是有需要兒子的地方,可以差人去毓慶宮跟凌普說一聲?!?/br> 太子低眉斂目地同她說話。 佟寶珠:“......” 這些阿哥們,不論怎么叫額娘,她都是庶母,到底不是親額娘。他們小的時候,還經常來。最近這兩年,大阿哥因為大福晉的事,還十天半月的往這里跑一趟,太子基本只是在節日的時候來拜禮。 這打著探望四阿哥遷宮的事,特意跑來一趟,敢情也是聽說她往臉上畫烏龜,以為她遇著什么了難事。 這該糟心呢?還是暖心? 要說是暖心。 可這也讓令她在孩子們面前失臉面了些。她不在意,嬪妃們怎么想她,卻在意孩子們的想法。 佟寶珠遲疑了半天后,說:“我想出宮兩日散散心,你皇阿瑪不同意。就去求了他?!苯又中Φ?,“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是可以用些手段的?!焙?,終于給自己找了個不太丟臉的理由。 “皇阿瑪同意了嗎?” 佟寶珠搖搖頭。 太子笑:“兒子幫皇額娘想想辦法?!?/br> 康熙批了桌案上的最后一本折子,放下朱筆,問司候筆墨的太監:“就這些了吧?” “稟主子,這里還有內閣剛送過來的七本?!碧O把左案角的奏呈放在康熙手邊。 “新送的不急,朕明日再看?!?/br> “送奏呈過來的曹公公說,最上面一本是關于寧古塔那邊的事;第二本是準葛爾;第三本是黃河;第四本是江南……” “朕知道了?!笨滴醮驍嗔怂脑?,抽了最上面的一本打開,看了片刻,重重摔在龍案上。 司墨太監嚇得一哆嗦。 康熙捏了一會兒緊皺的眉心,重又打開,拿起朱筆去批。批后,扔在右案角,抽出最下面的一本奏呈。 殿門外面,一名太監低聲問另一名太監:“萬歲爺還沒忙完?” “你沒看見小柳子還沒出來?” 問話那名太監嘿嘿笑:“咱們都是伺候主子的人,別不耐煩嘛。咱也是為咱的主子著想,主子那邊急著求見萬歲爺呢?!?/br> “行了。你別在這里晃悠了,待萬歲爺忙完,我傳話給你?!?/br> “謝了啊。下了值,我們一起出宮喝酒?!?/br> 天近黃昏,康熙批完了龍案上的最后一本奏呈。扔下朱筆,站起身往西暖閣的方向走:“朕洗個臉,去承乾宮里用膳?!?/br> 康熙洗了臉,又換了衣服。正要擺駕出門,進來一名太監傳話:“啟稟主子,太子殿下求見?!?/br> “什么事?”康熙脫口而出。語氣里帶著些許不耐煩。從下早朝忙現在,終于把手頭的事,暫時都解決了。 又有人來。 為了節省時間,他的早點是和索額圖一起用的;午膳和佟國綱一起用。趁著用膳前后的間隙,與他們談事。 朕想去早些見貴妃就這么難嗎? 遲遲沒人應話??滴跻矝]指望著有人應話,就是那么順口一問。 猶豫了片刻后,說道:“讓太子進來吧?!?/br> 十一歲的少年快長成人了,僅比引領他進來的太監低了半頭。眉宇舒緩,眼角微彎,鼻頭圓潤。 整個人清澈干凈,在他臉上看不到一點人間的疾苦。整個人透著一股溫和而又蓬勃的少年氣。 用奴才們私下里談論他的話來形容他的長相,那就是:殿下長了一副慈悲相。 “兒臣叩見皇阿瑪?!?/br> 太子打下杏黃色的馬蹄袖半跪行禮。 “平身吧?!笨滴醣呈终驹谖葜醒?。一幅有事你快說,說完趕緊走,朕還等著有事辦的狀態,“今日的功課做完了?” “謝皇阿瑪?!?/br> 太子站起身后,微笑著回話:“回皇阿瑪的話,兒子今天描了五遍東坡居士的《洞庭春色賦》,背誦了《群書治要》,做了一篇策論,練了半個時辰的箭術?!?/br> “嗯?!?/br> 康熙點了一下頭??粗约阂皇謳Т蟮膬鹤?,像翠竹一樣節節成長,十分欣慰,“太子認為東坡居士的哪首詩詞最好?” “回皇阿瑪的話。兒子認為是《水調歌頭》,是詞的形式,卻兼具了詩的美感?!?/br> 康熙對這個答案不大滿意,從一個人喜歡的事物里,能看出這個人的胸懷。身為一國之君,應該喜歡《赤壁懷古》那種大氣磅礴的意境。而不是明月幾時有的感春懷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