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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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條悟最壞的預想成真了。 對方知道協會恐懼虎杖悠仁體內的兩面宿儺,就像當初他們恐懼佐助一樣。不過佐助從一開始就展現出了能祓除特級的實力、在外界眼中也是和五條悟綁定的,所以協會也沒有撕破臉直接動手。 能對佐助造成威脅的同樣也難以被他們掌控。 而虎杖只是個完全沒接觸過咒術界的普通人,協會對他放出宿儺的擔心甚至更甚于對五條悟失去對佐助控制的憂慮。他們一定會有動作。 所以五條悟讓佐助和他一起離開東京,把虎杖留在高專,想看看協會會有什么反應。 只是他大概沒想到,不只是虎杖,他的另外兩個學生也被毫不猶豫地納入了攻擊范圍內,而現場甚至出現了另一根兩面宿儺的手指。 可以說,比五條悟最壞的預想還糟糕。 就像佐助說的,不論是他,還是五條悟都不可能隨叫隨到,像個保姆一樣給他們兜底,最好的做法就是暫時讓虎杖離開協會的視線,實力增長到一定程度再出來活動。 但是伊地知潔高有些猶豫,協會肯定會派人到現場確認,虎杖的尸體大概也會被要求檢查。我不知道能不能瞞過他們。 他不會演戲,從小到大就沒有成功地說過一次謊,每次需要違背規則都會緊張得心跳加速、血壓升高,恨不得整個人暈過去。 所以到現在也只是一個普通的輔助監督,不然的話,十年怎么也能往上爬兩層了。 我和悟會處理好別的事,你們只要演戲就行。佐助說,虎杖悠仁在旁邊一言不發。我也可以讓你們認為他真的死了。 只是一個簡單的催眠。 如果是之前的話,佐助大概根本不會給他們這個選擇,這些學生、乃至伊地知這個成年人在內,都只能被他攔在遠處,根本沒有知道內情的機會。 但五條悟好像并不希望這些學生過早體會失去同伴的痛苦。 佐助懷疑,對方恨不得。 還說自己沒有過度保護。 伊地知欲言又止地看著佐助,伏黑惠和釘崎野薔薇倒是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下來。 不要露出破綻,也不要說我出現過,佐助在虎杖悠仁后頸捏了一下,少年立刻昏了過去,被伏黑惠接住,悟很快就會回來。 在沒抓到人的情況下。 真遜。 第一百零一章 從新干線上下來時, 五條悟難得沒有對佐助的評價做出反駁。 那里離善光寺太近了,他臉上沒什么笑意,語氣也淡淡的, 那個一口一個宿儺大人的小鬼往游客里一鉆, 根本沒法動手。 好在搞清楚了那個詛咒師的術式, 宿儺的手指也被拿了回來, 仲間里沙被他的人帶走, 沒過多久就撐不住把那個一級的位置吐了出來還沒死,但也只剩半條命了, 被丟在下水道里, 估計要過幾天才能醒過來, 等協會問出來仲間里沙的術式的時候大概也晚了。 佐助想了想,沒再說什么, 只是隨著他走了出去。 伊地知在外面等著他們。三個一年級被他直接送到了家入硝子那里,然后他直接來了車站, 面色蒼白地在那里罰站。 五條悟盯著對方看了一會兒。 他沒帶墨鏡,手插在口袋里, 冰藍色的雙眼在光線下像玻璃珠子一樣,不帶什么情緒,干凈得有些嚇人。 伊地知看起來馬上就要吐了。 伊地知, 下次你可以晚點通知我。五條悟淡淡地說。最好等一切塵埃落定之后再告訴我結果,知道嗎? 要是現在手里有把刀,伊地知潔高說不定會立刻把刀捅進自己的腹部, 對五條悟以死謝罪。 五條悟曾經告知過伊地知,在他離開期間, 所有一年級的任務必須由對方擔任輔助監督, 如果有什么不對勁的, 一定要第一時間通知他。 但伊地知潔高直到把三個學生送進帳、發現那個咒胎以一種不同尋常地速度完成蛻變、成為特級之后才通知了五條悟。 導致他們多少有些措手不及。 但佐助對這位輔助監督并沒有什么意見,伊地知潔高實力不強,完全依靠協會生存,是個合格的執行者,但完全不是個變革者。他最終還是通知了五條悟,這就夠了。 因為佐助和白蛇之間并不存在心靈感應,他可以把白蛇當做坐標,白蛇卻無法主動告知佐助周圍發生了什么,也沒有卷軸可以進行逆通靈。伊地知潔高和伏黑惠是他們準備中必不可少的一環:只有這兩個人在宿儺或是任何危險出現的時候通知五條悟,佐助才能借助白蛇趕到他們身邊,保護他們的安全。 這次大概是五條悟有任務在身這件事本身讓他們都產生了猶豫,才慢了一步。 走吧。佐助拉了一下五條悟的手臂,先回高專。 他們現在站在這里對峙,多少有點顯眼。五條悟像個發光體一樣,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只是他現在看起來氣勢太盛,沒什么人敢接近,只有隱晦的目光不斷投向這個方向。 五條悟收回視線,反手抓住佐助的小臂,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他和伊地知潔高都有問題,如果沒有佐助的話,今天大概不會有好結果。 就算他猜到協會會動手,也想不到他們直接在自己離開東京的當天就撕破了臉;就算他猜到協會也許會給幾個學生超出等級的任務,也沒想到現場會出現兩面宿儺的手指,直接越過三個等級,明擺著要讓這些剛入學的孩子死無葬身之地。 還有伊地知。 五條悟以為,從高專到現在,伊地知潔高跟在他身邊這么多年,多少理解他的想法,能被他影響變得果斷一些,結果卻只是口頭上告誡了三個學生,把他們送進虎xue龍潭才打電話通知了他。 白發男人閉上眼睛,從口袋里掏出眼罩,擋住了自己的視線,也擋住了后排另一個人清淡的目光。 結果到了現在,我還是看不懂他人嗎?他想。還是說這種東西,非要說的明明白白,其他人才能聽得懂呢? 但那又有什么意義呢? 伊地知,你知道我的夢想嗎? 伊地知潔高握著方向盤,猶豫了一下:夢想? 他一直覺得夢想這種東西離自己很遠。輔助監督和咒術師一樣,都是活一天算一天的職業,能躲祓除幾個詛咒,運氣好了找到一個愿意和他一起生活的人,爭取多活幾年就是他全部的想法了。 不過五條先生這么強,大概和他不一樣吧。 佐助安靜地聽著五條悟對伊地知訴說了自己的夢想。 他以為伊地知潔高會知道這件事因為五條悟看起來很信任對方,伊地知又跟在他身邊這么多年。 原來他一直把這事埋在心底嗎? 佐助,五條悟側著頭,沉默了一會兒,我覺得你說的也有點道理。 他感覺得到佐助微涼的視線,像一朵雪花,透過眼罩落在自己的皮膚上,很快被體溫融化,變得溫和起來。 我干脆把他們都殺了吧,你也可以不管這件事了。他說。反正爛橘子沒什么價值,都不是什么好東西。 車子在公路上偏移了一下。 佐助看著五條悟,白發男人側著頭,大半張臉都朝著窗外,沒被眼罩擋住的嘴巴抿得緊緊的,似乎是在認真地考慮這個提議。 夜晚城市燈火通明,霓虹燈色彩斑斕,但五光十色被暗色的車窗膜一濾,就只剩下了黯淡褪色的光斑。 這種時候,雖然對方一副心情陰沉、很不好惹的樣子,佐助反倒覺得他看起來有點累了。 就像自己后來面對故人時感到的那種平淡的倦意。 佐助記得自己從月讀中醒來時,三代火影和長老團都見了他,讓他放棄復仇;離開村子時,卡卡西勸他、鳴人勸他,一群人想把他營救回去;后來數年以后戰場相見,曾經的同期無人能理解他,鷹小隊不理解他,鳴人也不懂他究竟想要什么東西。 他曾經恨過、怨過,到最后看到熟悉的面孔卻只覺得遺憾和疲倦。 他不過是看見了一條路,佐助想,一條和他人不同、也許通向懸崖、也許沒有同伴也沒有燈光、但無論如何都要走下去的路。 還有一段距離要走。他淡淡地說,休息一下吧,到了我叫你。 倒不是說五條悟沒有同伴,也不是說對方走的路有多么崎嶇而狹隘。 只是領路人大部分時間也會有這種獨自前行的錯覺,面前是一片黑暗,只能一個人摸索著把路走通。 但又不能停下,不能放慢腳步,不能動搖,難得想要依靠一下身后的人,卻發現他們好像沒意識到這是行軍而非郊游,還在優哉游哉地散步。 總歸是有種類似的、無人理解的遺憾。 其實只要有地方休息一下,他們這種人就能堅定地走下去了。 五條悟沒說話,也沒有動作。 伊地知一定聽不出什么,但五條悟覺得自己完全理解宇智波佐助想要表達什么,并為此而感到由衷的愉悅即使是在這種時候,這種氛圍里。 他明明不準備繼續下去了,但是這種事好像也不是那么好控制的,他想。 誰不會被一個理解自己、而且可能是唯一一個理解自己的人吸引呢? 醫務室大樓還是一如既往的陰冷,就算是盛夏,一進門也能感到一陣涼意。 他們在二樓見到了家入硝子。 女醫生坐在辦公桌后,膠皮手套丟在垃圾桶里,在文件架上翻了翻,遞給五條悟一份尸檢報告。 按照你說的編完了,看看有什么問題,伏黑和釘崎都回去休息了。她打了個哈欠,端起杯子一口喝干了里面的冷咖啡,朝另外兩人打了聲招呼,晚上好,伊地知,還有宇智波。 伊地知愁眉苦臉地沖對方點點頭,站在辦公室門口咬了咬牙,叫住了靠門站立的宇智波佐助。 他一路上都在想五條先生的話,想對方的理想、想今天的事、想自己的行為,最終得出了一個結論 今天差點出事,完全是他自己的問題。他覺得那個咒胎不會變成特級、覺得協會已經許諾盡快調遣術師到場就放下心來、覺得三個一年級的學生會安心聽自己的話,所以沒有違背輔助監督的行事準則,隨意打擾另一個執行任務的咒術師,才導致三個一年級直面特級,差點都死在那里。 伊地知潔高想,自己不能再掉鏈子了,他不知道協會內部有多齷齪,但他知道五條學長值得信賴。 請您讓我以為虎杖同學真正死亡了吧,消瘦的輔助監督深呼吸了一次,終于平靜地說,我會銘記現在的心情的。 這種親手把三個剛入學的孩子推向死亡的、沉重而罪惡的心情。 佐助挑了挑眉。 謝了,硝子。五條悟低頭翻了翻報告,你才是專業人士嘛。 好像沒聽見伊地知潔高說的話一樣。 家入硝子看看佐助,又看看伊地知潔高,決定也當那邊什么事都沒發生:虎杖在三樓,等會兒我帶你們過去。 虎杖同學?伊地知潔高呆立在原地,抬頭看過來時臉上帶著連家入硝子都覺得可憐的慘淡神情。 宇智波佐助用那雙魔魅的眼睛看了過來,輕輕沖他們點頭。 你要去嗎?五條悟把尸檢報告夾在腋下,偏了下頭,再見一面虎杖的尸體。 他的語氣聽起來很平靜。 但伊地知潔高看起來就像突然被人捅了兩刀,又拿腳在傷口上碾了兩下似的。 我回去給您準備任務材料,他勉強沒讓自己整個人抖起來,沖五條悟鞠了一躬,等會兒送到您的辦公室去。 別欺負太過了,家入硝子看著伊地知臉色慘白地踉蹌離開,抬頭對五條悟說,我都覺得可憐了。 成年不是跑不動的理由。五條悟不置可否,語氣倒好了不少,既然他給自己找好了理由,我推一把不好嗎?反正過不了多久術式效果就消失了。 真可怕。家入硝子微笑了一下,高跟鞋在地板上發出清脆的敲擊聲,你們兩個都是。 多謝夸獎,五條悟也笑了一下,我們兩個都是。 佐助看了五條悟一眼,權當沒聽見他的越俎代庖。 第一百零二章 虎杖悠仁坐在解剖臺沿上, 垂著頭,腿耷拉下來,聽見聲音, 在蒼白的燈管下轉頭看了過來。 他的制服在少年院被扯破了, 回來之后又一直沒離開尸檢室, 好在伏黑惠和他住得近,隨手搜刮了幾身衣服讓式神送了過來, 他才有身干凈的衣服。 這會兒,那只黑色的玉犬正端坐在虎杖悠仁身邊,貼著少年的小臂, 沉穩地沖他們搖了搖尾巴。 喲,悠仁!五條悟笑瞇瞇地抬手打了聲招呼,看起來心情很不錯, 現在你是個死人啦,有什么感想嗎? 虎杖悠仁摟著玉犬,打起精神回答自己的老師:很新鮮呢!但是我以后是不是就不能出去了? 五條悟沒有立刻回答, 他看著虎杖悠仁臉上的笑漸漸黯淡了下去,突然俏皮地笑了起來:騙你的, 我怎么可能讓可愛的學生一直藏起來呢? 他豎起一根手指,不過最近還是要委屈一下你啦?;莺鸵八N薇不能來看你, 但我會盡量陪你的。 佐助斂了眉眼,聽五條悟活潑地和學生說話。 他大概這輩子都做不了這種心靈導師類的角色,要小心翼翼不給學生帶來壓力,還要想方設法解決學生的心理問題。 自己孑然一身, 大可以直接了當的行事, 也不知道這人這些年有多少次掩下內心的情緒, 巧妙地安撫自己的學生和同伴, 給他們撐起一片用來成長的空間。 大概是從聽到那句話開始吧,佐助想,五條悟就無師自通學會了如何用插科打諢讓自己變得可惡、并且可靠起來。 虎杖悠仁松了口氣,輕聲嗯了一下,我明白的,五條老師。他說。 他也看見了那根從咒靈體內脫離的手指因為那根手指,咒胎才會變成特級,少年院才會變成詛咒的魔窟的。他清晰地認識到了這一點,兩面宿儺就是詛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