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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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助想,自己應該就是鼬最大的弱點了。 說到底,他當初答應五條悟,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為想知道鼬哥到底經歷了什么。 他現在多少明白了鼬的感覺只是和鼬的經歷相比,根本算不了什么。 雖然這樣說多少會顯得有些冷酷無情,但佐助和仁王雅治的關系并沒有多好。 點頭之交而已。 他的歉意也不算深佐助的疏漏在于沒想到詛咒會直接發現自己的位置,結果引發了后續一連串問題,但造成的潛在風險基本被他扼殺,仁王雅治會撞上來完全是一個意外。 不過是如鯁在喉。 相比而言,反倒是和那些詛咒的言語交鋒讓佐助覺得身心俱疲。 要給自己的身份尋找支點、要考慮自己是另一個身份時應當具有的言行舉止、還要在這些事情的縫隙之間盡力保障他人的安全。 佐助獨自一人的時候從來不需要考慮這些事情,戰斗便是戰斗,死亡便是死亡,同伴也都值得信賴,與對手的交鋒只會讓他熱血沸騰,即便是以命相搏他也從無后顧之憂。 而現在,只是一會兒,面對的甚至不是什么強大的敵人只要佐助愿意,對方根本無法活著離開立海大,他卻因為自己的弱點而束手束腳,不得不想方設法算計敵人。 鼬就是這樣,頂著數十倍于他的壓力,在實力并非凌駕于他人之上、也沒有可以依仗的勢力的情況下和他人周旋,保下了他的性命、為他畫好了一條通往光明未來的路。 佐助不喜歡這條路,也一度怨恨過對方的自作主張,但他也清楚這或許是當時只有十幾歲的鼬能想到的、能保護兄弟的最好方法。 讓他活下來、讓他變強、讓他殺了自己、再讓他功成名就。 他就是被這樣沉重的、恍如詛咒一般的愛包裹著、擠壓著,被迫用同等程度的愛與恨回報鼬,一步一步走到了這里。 鼬燃盡了自己,也燃盡了他。 都過去了,佐助想。 不會再有那樣的愛,也不會再有那樣的恨了。 五條悟凝視著黑發式神。 頂燈暖黃色的光灑在對方的發頂和鼻尖,如同蜂蜜般流淌在少年光潔的面頰,纖長濃密的睫毛給他的眼睛投下一片細碎的陰影,像簾子一樣擋住了佐助的眼神。 他看不出來佐助是什么心情。 對方只是垂著眼,表情平靜地陷入沉思,像是某種摒棄了情感的塑像,理智地坐在那里審視曾經發生過的事情。 佐助會說嗎? 五條悟指的不是今天發生的交鋒與暗涌。 正如他之前和佐助開玩笑時說的那樣,有束縛也無所謂,五條悟并不認為佐助沒有辦法繞開束縛和他交流情報。 束縛是由語言所規定的,語言的縝密程度決定了束縛雙方轉圜的余地大小。 單憑佐助平常和他交流時展現的那種步步為營、謹慎嚴密的思維邏輯,就足以在和大部分人的交鋒中占據優勢,再加上對方一直很重視情報,在信息差之下,想鉆空子就更容易了。 所以,就算達成了束縛,他們之間的交流也不會受到太多影響。 他指的是宇智波佐助現在正在思索的、過去的回憶。 但對方也許并不會說出口。佐助幾乎不可能說出口。 黑發少年仿佛在自己心里上了把鎖,鑰匙直接丟進海里,就算門開了一道縫,也看不見里面究竟有什么內容。 五條悟知道自己不會去、也不能去問。 強行去問無非就是兩個結果要么是他把鎖砸了,逼佐助再一次揭開自己的傷疤,要么佐助把門關死反鎖,他再也別想進去。 不論那種都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佐助在五條悟對面抬起頭來,看起來并沒有多少動搖,只是眼神沒有之前那么凌冽,在暖光下閃著溫和而疲倦的光,網球部有個喜歡惡作劇的學生,叫仁王。他像個普通高中生一樣說。 束縛讓佐助必須守口如瓶,但是仁王雅治沒有受到任何約束。 這是佐助鉆了空子。 那個叫漏瑚的咒靈性格直來直去,仿佛天生少了根叫陰謀詭計的筋一般,被佐助隨口搪塞也沒怎么深究。 但真人不一樣,這些咒靈的合作者也不是什么傻瓜。既然佐助能想辦法繞開束縛,真人說不定也能想辦法把今天發生的事告訴其他人。 仁王雅治大概率會面對來自他人的試探。 可能是詛咒師,也可能是協會的成員??赡苤苯诱业剿媲氨茊?,也可能偽裝成他的家人旁敲側擊。 束縛只保護了仁王雅治自己,佐助需要多重保險,防止普通人這里出了紕漏。 這種幸運的事估計不會再發生了。 他短暫思索了一下,要怎么躲開束縛的限制。 想的和說的不一樣,說的和目的不相同。這樣大概是最保險的方式,而五條悟應該也能猜到他的意思。 五條悟輕而易舉地理解了佐助的意思。 真的嗎?他掏出手機噼里啪啦一頓亂按,這還是你第一次說柳以外的網球部成員,我作為關心式神的好主人必須要去拜訪一下。我們什么時候去? 什么叫關心式神的好主人? 是因為看出來他懶得動手,五條悟才這么囂張的嗎? 佐助輕輕瞪了五條悟一眼:盡快,他最近身體不太好,還有比賽。他提醒了一句。 知道啦,五條悟拖著長腔,怎么不見你關心我的身體,也不問我最近在干什么,我真傷心。 我和你本來就是敵人。佐助說。關心也是對同伴們的。 佐助的意思是 咒靈? 他們有新版本了?五條悟問。 佐助沒有回答,但這個問題本身就不需要回答。 白發男人臉上輕松的笑容幾乎立刻就消失了。 難怪佐助會這么束手束腳。 而且這種有智慧的咒靈實力也絕對不會弱。 既要想方設法裝作咒靈取信對方,還要在咒靈的身份下保護普通人,甚至要小心不能流血咒靈的血液會憑空消失,一旦佐助流血就會被發現不對。 再加上受傷的普通人和佐助至今不愿提及的過去。 休息一會兒吧,你今天應該很累了。五條悟沉默了一會兒,輕聲說,我在這里陪著你。 累嗎? 多少有一點吧。 佐助不覺得立海大的同學和自己的關系有多么親密,束縛也讓他和咒靈之間的交易多了一層保障。 他也和鼬不一樣,鼬當時還沒有像他這樣在武力上占據絕對的優勢,也不像他一樣清楚對方不敢鬧出太大的動靜,天然就有強硬的底氣。 甚至他比鼬的心要冷得多,也硬的多。 但他還是覺得有些疲倦。 不過是對曾經的他來說根本不值得一提的羈絆。 不。佐助垂眼看著放在膝上的雙手。仁王那邊不能等。 他好像變弱了。 這些人與人之間的聯系纏繞著他,開始的時候像絲線一樣輕飄飄地落在他的肩頭,然后就變成了繩索,拉著他不向下墜落,現在,他們變成了鎖鏈。 箍在他的四肢胸腹,讓他的動作變得沉重而緩慢。 五條悟突然伸手蓋住了佐助的眼睛。 他手很熱,指尖帶著薄繭,輕輕按在佐助的眼皮上。 佐助不自覺地繃緊了身子,然后才放棄似的閉上了眼睛。 他這會兒突然意識到,五條悟大概也是這種感覺。 明明實力很強,卻還是被這樣的那樣的聯系絆住手腳甚至比佐助還難以逃脫,數十年來都是如此。 所以才不和普通人打交道嗎?因為他們太脆弱,根本撐不到咒術師趕來。 沒問題的,五條悟聲音溫和,像溫熱的水流環繞在佐助耳側,而且,總要給我一點準備伴手禮的時間吧。 然后,他似乎整個人往佐助身前傾斜了一些,氣息接近又很快撤了回去,另一只手按住佐助的后頸,把少年往自己肩上帶了帶。 相信我吧。 第八十八章 佐助闔著眼, 感覺五條悟的手指很快離開了他的皮膚,在旁邊窸窸窣窣摸索了一會兒,小心翼翼地用咒力把遠處的開關砸滅。 控制力挺不錯的, 沒把開關砸爛。 房間里頓時暗了下來, 只有月光流水般淌進窗口, 落在佐助后頸細碎的發梢。 其實現在姿勢不太舒服, 他想。 五條悟個子太高,兩條長腿怎么擺都很礙事, 佐助身體往前傾了一些,根本碰不到對方的肩頭, 幾乎完全靠對方的手掌支撐著頭部的重量。 但很快,房間里的另一個人就換了個姿勢,手掌沒怎么動, 人則輕巧地半跪起來,輕松地把少年半攔在懷里這樣是五條悟上半身向前微傾,而佐助可以重新直起身子, 愿意的話整個人都可以伏在對方胸前。 不過佐助的手垂在兩邊,五條悟的手也只是輕輕地扶著他的肩膀。 他感覺有點困了。 你會說嗎?五條悟好像自言自語了一句, 問題也有點不知所謂。 不會。佐助在心里隨口回答。 如果我自己發現了呢? 無所謂。 五條悟輕笑起來。 我們來偷你啦,硝子~白發男人把臉貼在窗戶玻璃上,聲音有些含糊不清, 看起來像一只不知道玻璃是什么東西的大貓,好奇地把自己的臉壓成扁扁的一片,試圖看清里面發生了什么。 家入硝子懷疑自己在做夢。 她今天從早上開始就在連軸轉, 下午被叫去參加論如何將反轉術式推廣或轉化為治療符咒研討會, 聽一群根本不會反轉術式的咒術師在上面吵得不可開交, 回來還得繼續解剖尸體寫研究報告, 忙到神志不清,隨時都能閉上眼睛。 她也分不清自己現在是不是清醒著的。 大概率是做夢,不然為什么會看見自家狗都嫌的高專同學和他沉默寡言的式神一起,在午夜時分出現在窗外。 五條悟不可能說服宇智波佐助和他私奔的。 是夢。 五條悟已經自覺地把窗戶打開(他打碎了插銷,但家入硝子好像沒聽見聲音,這讓她更確定自己在做夢了)進了辦公室,宇智波佐助則矜持地蹲在窗沿上,黑亮的眼睛像某種貓科動物一樣,敏銳地在她辦公室里掃了一圈不過沒什么攻擊性,看起來只是單純習慣這么做最后停留在家入硝子臉上。 同是貓科,就算是夢里,看起來也比五條悟聰明多了。 不是,五條悟剛才說了什么? 偷她? 長發女醫生癱在椅子上,神志不清地喃喃自語:我在夢里怎么可能是這種身份,五條悟那個白癡現在已經開始當著單戀對象的面偷人了嗎 五條悟蹭的回頭去看佐助。 佐助面無表情,視線專注地停留在女醫生身上,沒有絲毫偏移。 五條悟嘆了口氣。 他走到家入硝子的辦公桌前,俯身搶走了對方手里的煙,把煙盒在家入硝子面前晃來晃去。 家入硝子的視線不自覺地追隨著煙盒移動了一下,然后整個人清醒過來,一巴掌拍在五條悟手上,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 不是在做夢啊。 那她剛才說的話,大概都被聽見了。 有億點點尷尬。 好疼啊硝子!五條悟捂著手。 你又要干嘛?家入硝子努力無視了宇智波佐助的視線。 無他,說錯話之后黑發式神的眼神就變得有點奇特,給她一種自己的馬上要被解剖研究的感覺。 五條悟不會現在還沒讓人知道他的少男心事吧? 遜爆了。 人質沒資格知道,五條悟一手把煙高高的舉起來,一手拎著一片眼罩晃了晃還是那種一次性蒸汽眼罩,可以發熱十五分鐘,但不怎么適合夏天使用語氣輕快地說,跟我們走就是了。 走不動。家入硝子打了個哈欠,我今天去開會了,現在還穿著高跟鞋呢。 宇智波佐助跳進了辦公室。他穿著高□□服,褲腳收進戰術靴里,除了身上沒有帶刀,看起來完全可以隨時動手殺人滅口。 應該不會殺她滅口。殺五條悟比較有可能。 反倒是五條悟沒穿制服,帶著墨鏡,身上套了件薄薄的衛衣,黑色的棒球帽把不帶一絲雜色的白發藏了大半。 他輕而易舉地把家入硝子連人帶椅子從辦公桌后拉了出來,推到了辦公室中間。 家入硝子死死把住扶手才沒被甩出去。 你要怎么過去?佐助很快地看了眼五條悟兩小時前的那些疲倦已經完全從黑發忍者的臉上消失,他看起來又恢復了平日里的樣子,冷靜而寡言,把一切都掩在心里。 開車?五條悟沉吟了一下,我不會。他補充了一句,眼巴巴地瞅著家入硝子。 我是人質,而且不能疲勞駕駛。家入硝子又打了個哈欠,自覺拆了眼罩,坐在椅子上,一副愛咋咋地的態度。 佐助把視線從手機上移開,出租車很快就到,我把你帶下山,有人需要你治療。他對家入硝子說。 家入硝子看著老同學的表情,努力把笑憋了回去。 宇智波佐助看起來完全沒意識到五條悟對他有奇怪的心思。 不,應該說知道,但是完全沒當真。 算算時間,五條悟想對宇智波佐助下手也有兩個月了,沒想到到現在都卡在這里,簡直大快人心。 他這種狗脾氣終于有人治了。 不過她這應該算助攻了。 五條悟應該對此感激涕零才是。 宇智波佐助走近女醫生,看著對方撐著椅子站了起來。 可以不要背我嗎?家入硝子頂著五條悟不可置信的目光說,我比較喜歡公主抱。 反正宇智波佐助很帥,對方看起來也沒打算問什么問題,比起五條悟,她當然要選年輕英俊還不瞎逼逼的黑發式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