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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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喝了一大口額外追加了冰激凌球的氣泡水。 那就不要說。 黑發少年在他對面端正地坐著五條悟發現,對方就算是在平日里也很少露出輕松的姿態,不論做什么都很難讓人挑出錯處。 情緒也很少有大的起伏。 為什么,我好不容易才愿意和別人說這些事情,你不想聽嗎?過期不候哦~ 他開玩笑似的說。 沒必要。 佐助吃了一口小菜,還是甜的。甚至甜的有點發苦了,簡直要把嗓子糊住。 你沒有錯。 五條悟看著對面的人,頭頂的吊燈在他的眉骨處打下一片陰影,讓他看不清楚對方露出來的那只眼中是什么神色。 他心里微微動了一下。 小時候,他唯一一次被母親帶出去,見到初春的蝴蝶停在枝頭,翅膀在空氣中微微顫動。 現在大概就是這種心情吧。 佐助,你真的是這樣想的嗎?五條悟問。 他的確從來沒有考慮過對方在另一個世界究竟是怎樣生活的。 也沒有特別在意過對方作為一個強大的忍者究竟有什么想法。 對方從未說過,他也就這樣忽視了。 我認為這是對等的條件,你只要完成就好了,何必想那么多呢?一切都交給我不好嗎? 佐助抬起頭,五條悟看見他如同墨玉一樣清凌凌的眼睛。 你怎么這么啰嗦,昨天說了今天還要說。 五條悟在他的臉上看不出什么端倪,語氣和之前沒有區別,表情也是同樣的冷淡。 心里突然產生了一陣奇特的不耐,讓他不想繼續把對話進行下去。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過總覺得問也問不出來什么。 于是他也一把揉亂了對方的頭發。 五條悟! 五條悟歪頭露出一個欠揍的笑容,誰叫你說我啰嗦。 慢慢來吧,反正時間多得是。 一慢就慢了一周多。 硝子五條悟坐在家入硝子對面,好無聊啊 長發的女醫生嘴里叼著一根煙,在辦公桌前頭也沒抬。 無聊就去找你的好學生,不要在這里煩我,她表情冷漠地抓著一只鋼筆,我還有十幾份報告要寫,沒空陪你玩游戲。 五條悟沒理她。 好無聊啊 他又說了一遍。 家入硝子把筆摔在桌子上。 怎么?已經對你的新玩具失去興趣了嗎? 五條悟從墨鏡下瞄了她一眼。 我才沒有把他當成新玩具。他說,不過佐助最近是不太對勁。我也不太對勁。 醫生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肩膀,感興趣地抬起頭來。 十一月初你把人撿回來,到現在也就一個月多一點,怎么就知道他最近不對勁了? 五條悟從柜子里摸出一塊巧克力丟進嘴里,用舌頭帶著裹來裹去。 唔感覺。 他猶豫了半天,給了一個根本不算是答案的回答。 你又做了什么好事? 一般五條悟把原因推到自己的感覺上時,就證明這個人絕對做了什么奇怪的事情。 家入硝子作為與他同班又共事十三年的老同事,可以毫不猶豫地這么說。 高中的時候這個家伙有一天突然對她們說感覺夜蛾有點火大,第二天就被發現是他自己把夜蛾正道的羊毛氈材料包替換成了一打開就會強力出拳的整蠱玩具,沒想到一拳打在了熊貓頭上,據說那個傻爸爸當場氣得捏碎了手里的小皮球,發誓要給五條悟一個教訓。 反倒是真的憑感覺的時候,五條悟這個人卻想著找點奇奇怪怪的理由解釋自己的行為。 五條悟震驚地瞪大眼睛:你怎么能把我當成這種人 因為你就是這種人,快點說,不說就別在這煩我。 白發青年在房間里轉了兩圈,挑了一個滿意的位置坐下來。 我讓佐助幫我個小忙,但是佐助說他長大了,然后就把我的任務分走了一半。五條悟一句話概括了一下這幾天發生的事,我已經有好幾天沒見過他了。 總覺得事情的經過肯定不是這樣的。 家入硝子揉了揉眉心,有人幫你做任務還不開心嗎?而且他是你的式神吧,想見不就見了。 開心啊,但是他心情總是不太好。 而且,我才不像夜蛾那樣□□呢,聽起來他還有點驕傲,我們是你情我愿的合作關系。 要不然你帶他去喝酒吧,酒解百愁。 佐助在這里可是未成年哦,不過我帶他去居酒屋了。 五條悟又打開了一塊巧克力,但是他什么都沒說。 他心里不知為何有些別扭。 哎完全想不明白。 你就是小孩子的獨占欲發作了,快去工作吧求求你了。 你就不能給我一點建議嗎! 我都說了,去喝酒??! 第二十七章 佐助把手干脆利索地從咒靈的身體里抽出來, 嫌惡地甩掉了上面的血跡也不能稱之為血跡,這種東西普通人又看不見, 過段時間也會自己消失,只是在他覺得有點惡心罷了。 明亮的電光在他面前兩三米長的咒靈身上躍動著,發出一股類似燒焦橡膠的惡臭味道。 咒靈哀嚎著倒了下去,很快就消散了。 嘖。 佐助皺了皺眉。 他的刀昨天斷在了涉谷,所以今天在神奈川的咒靈只能用這種不那么干凈的方法。 好在之前托人打的刀已經完成了,五條悟上午給他發消息說,店家已經把刀送到了學校, 讓他回去以后去辦公室拿。 黑色的帳消散在空氣里,佐助從建筑三層的窗口一躍而下,輕盈地落在地面上。 也許是為了逃避, 也許只是單純的想給自己找點事做,佐助接手了對方的大部分任務, 一周多以來幾乎天天在外奔波。 一方面到了年末, 詛咒仿佛也要趕業績一樣扎堆出現,另一方面, 五條悟今年狠狠地惡心了上面幾次不只是他這個式神的事, 還有乙骨憂太的問題, 所以到了年底就被指派了比以往還重的任務。 所以, 雖然佐助分擔了一部分任務, 對方還是被幾十份任務報告和年末的各種瑣事搞得焦頭爛額。 想到束縛對象, 他心里不自覺地涌上一陣煩躁。 好在這一周多的時間,讓他和五條悟的關系退到了一個安全的距離。 戰斗、修行, 這才是他適應的事情, 也是他覺得舒適的狀態。 走吧, 伊地知。 五條悟突然感到了一股煩躁的情緒, 他瞪了一會兒面前攤著的厚厚一沓文件,伸手翻了一下。 報告書、報告書、報告書、還是報告書。他把筆丟在一邊,腿翹到桌子上,順手拿起了上午刀匠送來的素裝唐刀。 他剛被家入硝子從醫務室趕回來。 承認吧,悟,他的老同學說話向來一針見血,你就是那種以自我為中心的小混蛋,別人一不看你你就受不了,天天在你身邊的時候也不見你有多關心他。 他怎么就是這種人了? 五條悟忽視了心里那一點被說中的心虛。 他當時就是突然覺得佐助心情不好,自己心情不知為何也不太好,才沒在居酒屋說什么的,想著放慢步調,自己也好好想想兩人之間的關系他們畢竟不是真正的式神和式神使。 結果一慢就變成每天只有晚上能在客廳打個照面,早上根本見不到對方,有時候到深夜他出去走兩步,還沒等他說話房頂上的人就一下消失不見了。 這樣也就算了,給點時間讓佐助自己想清楚也行。 但是七海前兩天說佐助去找他問了學校的事,真希通過狗卷加了佐助的好友,說要找他再打一場,硝子說佐助昨天還在她窗前的林子里喂幾只野貓。 數來數去,只有他不知道佐助在干什么。 不爽。 總覺得自己輸了。 你那是什么表情? 熟悉的聲音從身旁傳來。 五條悟腿還沒放下來,他猛地一扭頭,差點沒連人帶刀從椅子上翻下去。 佐助不知道什么時候蹲在了窗外那一條窄窄的臺子上,黑漆漆的眼睛在他身上過了一遍,最終停留在了他手中的刀上。 對方收斂氣息的能力越來越強了,而且因為體內有自己的咒力,五條悟不刻意探查根本不會注意到。 我來拿刀。 少年推開窗戶,像一只真正的貓一樣跳了進來,轉身把窗戶合上,擋住灌進來的冷風才走到他面前。 五條悟把刀往懷里收了收。 你怎么不走門?他以一個堪稱是胡攪蠻纏的問題開始了這一次談話。 佐助把手插在口袋里,眼神動也沒動,這樣快一點。 你是不是長高了?他掃過對方袖口露出的一點皮膚。感覺對方心情不太好。 可能。 明天還有任務嗎? 兩個。 在哪里的? 澀谷。 我要吃澀谷的X記。 找伊地知。 你怎么都不找我? 有任務。 那你還有時間去找別人? 有事。 一個語氣平淡、毫無波動、對答如流。簡直要把例行公事四個大字寫在臉上了。 另一個越問越不高興,問到最后甚至連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這種話都差點說出口。 當然,這話還是被他咽回去了。 五條悟像一只對著逗貓棒表演了半天卻連一口營養膏都沒蹭上的貓一樣,氣得拉下墨鏡盯著佐助他早就發現佐助對著自己這雙眼睛的時候總是會下意識地晃神,所以總是借此對他提一些要求。 沒用,心里反而更煩了。除了他自己的,還有另一個人的煩躁。 佐助垂眼把刀拿了起來,中間遭遇了某個白毛象征性的抵抗。 他微微用力,五條悟的手就不情不愿地松開了。 不許走窗戶! 黑發少年腳步不停地轉身就往門口走,離開的時候還輕輕帶上了門。 這對勁嗎? 太不對勁了! 他五條悟什么時候受過這種待遇?憑什么你煩我也要跟著煩? 氣死貓了! 啊輸了。禪院真希仰面躺在草坪上,呼出的熱氣在她上空凝成一小片白霧。 她簡直渾身都在冒著熱氣,眼鏡早就被甩到了一邊,手里虛虛握著一根三節棍。 大芥?狗卷棘把手伸到禪院真希面前,歪了歪頭問。 禪院真希把手搭上去,一個用力坐了起來。 咒言師被手上傳來的大力拉得踉蹌了一下,隨即感到領子后面被人伸手拽住了。 他站穩身子,扭頭對在場的第三個人道謝:謝謝。 佐助點了點頭,看他站穩就收回手站到了一邊,腳邊還散落著一堆各式各樣的武器。 禪院真希性格直來直往,佐助把五條悟捆在原地以后她的敵意就瞬間消解了大半,剩下的一點大多是被他輕而易舉打敗的不甘心。 所以她無意間發現自家輕微社恐的同學居然有那個宇智波佐助的聯系方式以后,就通過咒言師找上了佐助。 五條悟不夠教你們嗎?她記得當時,宇智波佐助這么問道。 我不知道你們誰的體術更強,禪院真希說,但是你絕對是我見過的人里,最擅長使用武器的,沒有之一,就連悟也比不上你。 鮭魚子。咒言師用力點頭表示同意。 禪院真希露出一個果決的笑容:我呢,打算就憑著咒具和體術掀翻禪院家,所以我會不惜一切代價讓自己變強。 請問,您愿意訓練我嗎?她面對著對面看起來還沒有自己高的少年,毫不猶豫地提出了請求。 佐助瞇起了眼睛。 你要掀翻禪院家?他記得這是御三家之一。 是,我要成為下一任家主。禪院真希說。 好啊,禪院真希覺得對面的人可能是笑了一下,你別后悔。 所以才會有現在這個局面。 她有點后悔了。 佐助恰好拿到了新刀,她也沒有離校乙骨和熊貓趁著臨近圣誕,街上有不少玩偶的機會出去執行任務了。 至于狗卷,大概是吉祥物吧。 畢竟宇智波佐助這個人是真的人狠話不多,要不是狗卷嚇得腌高菜鰹魚干木魚花亂叫一氣讓對方放慢了動作,她就要被對面連招呼都不打就一刀過來的人削成禿頭了。 但躲閃的時候,她的劉海還是被那股撲面而來的刀氣割斷了一縷,輕飄飄地落在了地上。 你這家伙 禪院真希手一松,裝了一堆刀槍棍棒的運動包掉在地上,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 對面的人慢條斯理地把離她喉嚨不到十公分的唐刀收回身后的刀鞘,中間還挽了幾個花里胡哨地刀花。 反應再慢一點,你就可以換個新發型了。黑發式神語氣嘲諷。 蹦 這是禪院真希理智崩斷的聲音。 你不知道,女生的頭發,很寶貴的嗎 她一拳揮了上去。